《[HP/伏哈] ghost》喻春天

53、霍格沃茨列车

　　“你是认真的吗？”弗利蒙大声说，摇晃的火车车厢让他的声音跟着颤了颤，他已经换下了霍格沃茨校袍，差点儿把嘴里咬到一半的怪味豆吐出来，“他可是差点儿杀了你啊！”
　　他喊得声音太大，又涉及“杀”这种字眼，哈利急得去捂他的嘴，手指透明地穿过时才想起来他是看不到他的。“只是在放暑假的时间里，”哈利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以前已经害了多少麻瓜，如果我在的话，多少能阻止一点儿。而且……”
　　“我还是觉得你和我回我家比较安全。”弗利蒙嘟囔道，“你瞧，他上次能下手，下次也一样能。
　　哈利是在火车上突然和他宣布这个消息的，弗利蒙对此并不赞同，而且他早已想好如果哈利和他回家的话，他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和哈利一起飞——在家他可以想什么时候使用扫帚就什么时候使用了。暑假的时光对弗利蒙来说实在太无聊了，因为父亲的关系，他还是不得不出席纯血聚会，天知道除了能见到尤菲和阿尔吉，这种聚会对他是多么大的折磨。
　　如果哈利在，一切就会有趣很多，他们可以天天研究佐料的新产品……不提这个，他认为里德尔那家伙纯粹是在道德绑架，他明知哈利的弱点，至于斯莱特林们，他们给里德尔做走狗，就早该想到这么一天。
　　“那时候我对他没有防备，才让他差一点打中。”哈利说，“现在——”
　　他的话没说完，车厢门响了一下，被人推开了。汤姆·里德尔站定在门口，他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车厢，毫不客气地冲弗利蒙的对面坐了过去。如果弗利蒙的听力没问题的话，哈利的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他猜哈利就坐在那儿。里德尔应该是唯一能看到哈利的人，但他视若无物地往对面靠墙的部分坐了过去（或者严谨一点说，他显然是挤过去了）——他当然是故意的，弗利蒙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就在他的对面，与里德尔手臂紧贴着手臂，一个有着凌乱黑发的绿眼男孩凭空出现了。
　　弗利蒙的注意力被十六岁的挚友吸引了过去，他和哈利鲜少见面，大概也就三四次，最近的一次还是在四年级的时候——当然不是他们不想，里德尔很少答应与他们一块玩，如果他不来，哈利就无法显形。
　　他很快不悦地注意到里德尔握住了哈利的手。
　　“你要么离我远点，要么松开手。”哈利说，他甩了甩被握住的手，里德尔的手劲显然大些，居然没能甩掉，画面显得有些滑稽。
　　“噢，我以为你很愿意在你的朋友面前显形呢。”里德尔说，他的语调让弗利蒙听了难受，他皱起了眉毛，“虽然我们分开了几个星期，但你应该还没忘记这是你显形的必要方式吧？”
　　“只需要握手，或者挨近。”哈利讽刺道，“或者的含义你是懂的吧？”
　　“我只是多加一层保障。忽隐忽现的不是很怪异吗？”里德尔理所当然地说，他微微挑起眉，露出无辜的惊讶神色，“不然呢，G，你觉得我为什么这样做？”
　　弗利蒙觉得哈利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起来，他自己也觉得如鲠在喉，没法克制地翻了个白眼。他真是一点儿不掩饰地不要脸，弗利蒙忿忿地想，但他偏偏把话堵死了，让弗利蒙都不知道骂他些什么。
　　弗利蒙搜刮脑海，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把里德尔赶走的理由。
　　“你不是级长吗？”他问道，“你不去巡逻车厢，和我们在这里坐着做什么？”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巡逻工作。”里德尔从善如流地回答，“我当然是想要和你们谈谈，列车也快到站了。”
　　“我说我会在到的时候找你的。”哈利恹恹地说。
　　“当然，我绝对相信这一点，亲爱的。”里德尔微笑着说，“不过，我也想和波特聊一聊，我是指弗利蒙·波特。”
　　弗利蒙正被那声饱含甜蜜的“亲爱的”听得大翻白眼，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警惕地抬起了头，上次和里德尔的交流可不怎么友好，哈利也忽然坐直了身体。
　　“你干嘛这么紧张？”里德尔疑惑地问道，他总摆出那副无辜样子让人看了烦透了，“我想我之前是过于冒失，我不该攻击你的朋友，亲爱的G。我是说——我当时实在是因为你离开我发狂了，你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有多重要。”
　　他一边说，一边认真地盯着哈利，弗利蒙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哈利没什么反应，移开了视线，盯着桌上那只已经不会再跳跃的巧克力蛙。
　　“你直接进入正题吧。”哈利干脆地说，里德尔为此耸了耸肩，看上去有点儿受伤，但弗利蒙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不相信。
　　“好吧。我想问的是——你对佩弗利尔这个姓氏知道多少？”里德尔说，他的声音没有波动，听起来就像在课上提出问题。弗利蒙被他忽然的问话问懵了，他以为里德尔会说出什么威胁诋毁的话，或者至少是拐着弯的道德绑架哈利的话，再或者是虚情假意的示好——但这个问题如此中性，让他十分意外，想好的一篓子骂回去的话都一下子失去了功用。
　　“佩弗利尔？我不知道。”他想了想，决定老实回答，“我只是听我爷爷说起过，那是个古老的家族。”
　　里德尔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哈利仍然盯着桌子上的零食，开始吃掉剩下的那个巧克力蛙并对散在桌子上的怪味豆挑拣起来。
　　“噢，我想起来了”弗利蒙又接着说，“那是个童话书里的家族，也许我记混了。”
　　“童话书？”里德尔问道，让弗利蒙觉得奇怪的是，他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什么童话书？”
　　“《诗翁彼豆故事集》呀！”弗利蒙大声说，在他看来这是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常识了，“就是《兔子和魔树桩》！”
　　他发现对面的两个人同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时弗利蒙才意识到哈利原来一直在听。
　　“我们从小生活在麻瓜家庭。”里德尔解释道，“别说巫师的童话书了，麻瓜的童话书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他看上去有点儿窘迫，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仍然有一丝落寞从他的神情里溜出来。这让弗利蒙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一种不舒服的、好像冒犯了麻瓜种朋友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甚至想要开口道歉了，但哈利先一步打断了他。
　　“别装了，里德尔。”他毫不留情地说，“你继续说，弗利蒙。”
　　里德尔看上去有点儿无奈，但与此同时，他脸上的那点儿落寞消失殆尽，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弗利蒙感觉自己的背部僵直得厉害——他意识到，从刚才和里德尔的交谈中，他逐渐放松，甚至在提起童话书后居然起了想要安慰他的念头，而他明明长时间敌视里德尔，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与他轻松地交谈的。这让他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
　　他又开始担心哈利就这样和里德尔回去会有多么危险了。
　　“呃……说到哪了？噢，童话书。呃，在《诗翁彼豆故事集》里，有个故事，”他尽量简单地说，“叫做《死亡圣器》，里面的主角是佩弗利尔三兄弟，我猜这个家族不是太古老，就是完全是虚构的。”
　　他们没能谈很久，火车很快到站了，里德尔对这个话题又似乎变得毫无留恋了，拉着哈利就要离开包厢。
　　“呃，哈利，或许你可以去我家玩？”弗利蒙忽然说道，他能感到一束警告视线马上落在了自己身上，但被里德尔轻易放松了警惕后，他开始涌起了非常不详的预感，他不知道这个预感是从哪来的，只是，他知道他绝不想哈利就这样和里德尔回孤儿院，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我们谈过这问题了，弗利蒙。”哈利说，“好了，弗利蒙，你放心吧。”
　　弗利蒙知道自己也没什么能说的了，他看着哈利，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时隔太久，所以哈利的每一个形象都好像第一次出现。就像现在，弗利蒙第一回见到十六岁的哈利，他和弗利蒙差不多一样高，顶着一头鸡窝一般的乱糟糟的黑色头发。弗利蒙注意到，哈利的眼睛长得非常夺目，是一种非常璀璨的绿色，让人印象深刻。
　　他感到自己这样如扫描一样打量哈利实在非常怪异，但他对哈利的长相感到说不出的熟悉——愣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这是因为哈利看起来和他自己真的很像。小时候尚还没有如此相似，但随着愈发接近成年，他意识到哈利的脸型，乱糟糟的头发，五官，或许除了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绿眼睛，他们的相似度至少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发什么呆呢？”哈利说，“我早跟你说过我们俩长得很像。”
　　“我真应该在我家的族谱里找找你——”弗利蒙惊讶地说，他话说到一半，里德尔已经不太耐烦地向前走了，可能是觉得急于下火车的同学们不会注意出现了一个从未谋面的学生，他没有松开手，拉着哈利径直向另一个包厢去了，他的行李放在那边。
　　“下学期见——！”弗利蒙大吼道，没有回音，也不知道哈利听到没有。

---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弗利蒙就下线啦~~在六十章大概就回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