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50、学期末

　　汤姆·里德尔想好的计划很少会失败，通常他只要面无表情地做旁观者，眼看着脑海中的一切变为现实就好，就像现在，邓布利多如何据理力争，都无法改变阿芒多·迪佩特下的决心。
　　“我刚才已经通知了董事会和魔法部。”迪佩特说，“证据确凿，阿不思，我想不通还有什么多加考虑的必要，晚一分钟，对学生家长的恐慌就多一分钟，我不希望他们认为霍格沃茨是危险的地方。”
　　“我只是认为在这样重大的事件上我们必须谨慎考虑。”邓布利多说，瞟了一眼抽噎着的海格，“鲁伯·海格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迪佩特不耐烦地说道，“海格因为无知养了八眼蜘蛛，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他现在恐怕还不清楚呢……我相信魔法部会考虑到他的无知给他从轻处罚。”
　　“可是……真的、真的不是阿拉戈克。”海格抽噎着说。
　　弗利蒙看上去想说什么，被邓布利多教授拦下了，他因为不得不闭嘴发出很大的不屑的响声。迪佩特看见这个孩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闹腾的波特，就是他一直在毫无证据的指控可怜的汤姆，想必也是他说服了阿不思来给海格开脱。
　　“波特，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不悦地说，“学生应该好好待在寝室里。”
　　“来看你冤枉好人，校长！”弗利蒙大声说道。
　　迪佩特气得紧紧皱起了眉毛：“凭空的污蔑会让你吃禁闭，我的孩子。”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弗利蒙·波特已经抢过了话头：“我有证据，汤姆·里德尔会说蛇语，如果你还不信，就让他喝吐真剂，他一定会承认他打开了密室。这绝对不是八眼蜘蛛做的，八眼蜘蛛根本没法让人石化！”
　　“给学生喝吐真剂是严重违反规定的，波特先生。”迪佩特阴沉着脸说，“我不管你和汤姆之间有什么过节——在霍格沃茨，我不允许你们这样严重地污蔑同学。”
　　“或者，你也早知道这件事，你这样生气地攻击我，是因为我揭发了你和海格共同的秘密。”汤姆忽然慢吞吞地说，“你接触过阿拉戈克，对吗？但你从来没有上报给任何教授？”
　　弗利蒙愣了一秒，哈利立刻说道：“否认。立刻否认。”
　　“没有，我不知道八眼蜘蛛的事。”弗利蒙硬邦邦地说。
　　“你要怎么证明呢？”汤姆咄咄逼人地继续道，弗利蒙注意到他的眼睛根本没盯着自己，而是看向了哈利，眼里闪着恶意的光芒，“你应该先喝吐真剂，证明你从不知道八眼蜘蛛的事，再由我喝，证明我没有打开密室。这样才公平，你觉得呢？”
　　弗利蒙一瞬间想说：“好啊，来啊！”但哈利立刻说道：“别掺和进去，安静，弗利蒙。”
　　弗利蒙闭了嘴，气鼓鼓地瞪着里德尔，他还是没看他，对哈利的反应微微眯起了眼睛，但哈利还是没有看他，飘到了弗利蒙旁边。
　　“没有人要喝吐真剂。”迪佩特下结论道，“魔法部的人已经到达霍格沃茨了，我没时间和你们解决同学之间的不愉快，现在，先生们，马上回自己的寝室去。”
　　弗利蒙被迫和汤姆·里德尔一起走出了厨房，哈利早飘得远远的，弗利蒙注意到里德尔的视线一直追着哈利不放。
　　“把他还回来。”他阴嗖嗖地说，“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什么？”弗利蒙转过头，他虽然听不懂里德尔在说什么，但这句话让他感到强烈地被冒犯了，“你在威胁我吗，里德尔？”
　　里德尔没说话，只阴郁地瞟了他一眼。弗利蒙意识到他从来没仔细看过汤姆·里德尔的眼睛，平常他总是友好的微笑，亮晶晶的看不出来，当他冷漠的瞪视的时候才会暴露，他是个下三白眼，眼球下好大一块阴森的空白，看人的时候显得直勾勾。
　　“是我抢的吗，你这个疯子？”弗利蒙毫不退缩地瞪回去，“不是你差点杀了他吗，里德尔？”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面前忽然竖起了一道屏障，保护他免遭一道咒语的攻击，并裹挟着他向后退去。弗利蒙懵了一下，里德尔在他面前阴郁地收起了从袖子里露出的魔杖尖，他转过头，哈利刚好收回手。
　　里德尔竟然真的攻击他，看那个屏障遭到的损伤程度，那应该还是一道杀伤力很大的咒语，他甚至不在乎这里是在霍格沃茨里吗？
　　“如果你时刻关注着这里。”里德尔拉着长调慢腾腾地说，“你干嘛不直接站在这里？”
　　“你最好还是别动我的朋友。”哈利说，他应该是用了什么传音魔法，明明在很远的地方，声音却无比清晰地出现在弗利蒙和汤姆中间。
　　弗利蒙屏住了呼吸，觉得气氛剑拔弩张，好像一场战斗一触即发，但里德尔反倒是挺高兴似的，勾起了唇角：“你知道吗，这么多年过去，我几乎已经忘了我一开始想要留下你是因为你的魔力很强大了。”
　　他抬起头，看着哈利的方向，但哈利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和他对视。哈利抬起手做出往回拉的手势，那道屏障就迅速捞起弗利蒙，把他裹到哈利那里去了。“走吧，”他放下弗利蒙，“回格兰芬多塔楼。”
　　弗利蒙有点儿担心里德尔那个疯子可能会在他们背过身去的时候下手，因此也偷偷把魔杖尖露了出来，但让他意外的是，直到他转过头看不到里德尔的身影，里德尔都没有再有什么动作。
　　“海格怎么办？”弗利蒙小声说，他们在公共休息室找了个角落，“不管怎么说，里德尔说得对，我们没有证据，迪佩特那个家伙就是个急于找交代的怂老头，他肯定会什么都不管把一切都推给海格的。”
　　“现在我们也只有相信邓布利多教授了。”哈利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什么证据也没有，但我知道那些事都是他做的。”
　　“哪些？”
　　“三年级那次波及三个学院的打架，朱莉，琼斯的怪病，还有很多我都忘记了的——”哈利说，他掰着手指头都算不清楚，“那些恶劣事件，总是会有几个无关紧要的斯莱特林顶罪的事，还有这次，你说的没错，他打开了密室，里面的怪物是蛇怪。”
　　“蛇怪！”弗利蒙惊叫道，他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梅林，我以为蛇怪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条了，“哈利说，“但我想至少有一个好消息，他会暂时控制蛇怪。他不希望关闭霍格沃茨，虽然他没说过几句真话，不过他确实不想回到孤儿院。”
　　“噢，你说过，”弗利蒙若有所思地说，“你就是在那里认识他的？你怎么会出现在孤儿院里？”
　　“是的。”哈利说，他现在不是很想回忆和汤姆的初见，但这个话题让他的思绪飘了回去，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汤姆面前有一只快要死掉的兔子，奄奄一息，血染红了小兔子毛茸茸的白色绒毛。
　　他陡然一惊，那时候他以为汤姆在救那只兔子，或许，那只兔子就是他——
　　那一点儿也不令人意外，他恹恹地想，他不是在之后就搞了个蛇洞把人引诱进去送给蛇吃吗？他果真从小就这样无可救药。这样细细想来，哈利都怀疑这几年来他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对所有的这一切毫无反应。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没弄懂我是什么。至今为止，还是只有他能看见我。”哈利回答道，“对不起，是我害了海格——”
　　“没有。”弗利蒙干脆利落地说，“里德尔想要陷害他，是他干的，跟你没关系，他还骗了你。”

　　“你可以和我一起住。”他继续说，“这样你就用不着回斯莱特林了。”
　　跟着弗利蒙比跟着汤姆要麻烦多了——弗利蒙没有特优生特权，住在五个人一间的格兰芬多寝室，当他在寝室的时候，他的室友们几乎都在，跟哈利说话就成了难事，总不能持续地自言自语——何况，弗利蒙和他的室友关系融洽，时不时地要聚在一起聊天玩游戏，弗利蒙如果找个地方自言自语就显得太怪了。
　　睡觉是最不方便的——格兰芬多们的关系都很好，也不太注重隐私，弗利蒙拉下帷幕来就会被他们取笑藏着秘密，如果不拉下来留出那么大一个空隙也没有理由搪塞。勉强了几天之后，哈利就跑到了有求必应屋睡觉。
　　在邓布利多和弗利蒙的努力下，海格最终只收到了退学的处分，他拿着自己被掰成两瓣的魔杖跟弗利蒙哭了一天，这件事传出去后还经常遭受别人的白眼，日子过得很艰难，好在邓布利多教授说服了迪佩特，让海格和学生们坐学期末的那辆列车离开霍格沃茨，他不至于直接无家可归——海格也只剩下霍格沃茨一个容身之所了。这一系列事情落幕后，这学期终于走到了结尾。
　　“发生了这么多事，”弗利蒙一边翻书一边欲哭无泪地评价道，“我们却还要考期末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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