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43、弗利蒙的怀疑

　　情况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变好，很快又出现了第四个，第五个受害人，一个来自于拉文克劳，一个来自于格兰芬多。事到如今，斯莱特林全员的安然无恙终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开始，没人把密室打开当回事，但五个受害人唯一的共同点:麻瓜出身，让这个猜测变得越来越可靠。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哈利注意到一个赫奇帕奇姑娘哭着走出了礼堂，后来才得知是她的父母要求她回家，出了第一个先例，父母们开始纷纷寄信给孩子要求回家，对霍格沃茨出现的事情忧心忡忡，迪佩特校长的愁容也越来越明显。他本是一个很有活力的小老头，眼里总闪烁着精神的光，很得意于自己的校长事业——他认为自己培养出了非常优秀的几届学生，尤其是，在他的校长生涯中，还出现了一个几乎可以算得上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前途无量。
　　然而他光辉的校长生涯眼看将因为石化事件毁掉，如果他处理不好，他就是一个连校长的基本职责保护学生都没能做到的不称职的校长。
　　哈利总忍不住关注海格的反应，但他似乎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又自己去了图书馆查了八眼蜘蛛的资料，除了说明它是一个四星级的危险动物之外，并没有详细资料讲述八眼蜘蛛毒液全部的作用，书上只简短地概括道:其毒液剧毒，轻易可将人致死，笔者认为其还有更多用途，但因为条件原因未能进行充足的研究，极端危险生物，建议不要轻易接触。
　　“他还是觉得阿拉戈克是个小东西。”弗利蒙抱怨道，他正在寝室里假装做作业，好挤出些和哈利独处的时间，“再过几个星期，那个阁楼都放不下它了！”
　　哈利干笑了几声，他踌躇了一会儿。
　　“弗利蒙，”他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说，“你觉得……石化的原因是什么？”
　　弗利蒙停了一下，脸上露出些难为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愿意说，他叹了口气:“你是在怀疑阿拉戈克？”
　　“实际上，我曾也认为有可能。”他搓了搓手，“八眼蜘蛛是四星危险动物，致人死亡的案例数不胜数，而它还没有长大……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大家被石化了而不是被杀死的原因。”
　　哈利赞同地点点头:“我们必须快点儿让阿拉戈克离开学校，不然等它长大了，它就会杀人了。它对海格没有动作，应该是因为它还拥有智力，只信任和保护海格。而且，迪佩特因为这件事气得发疯，如果海格被发现了，他肯定会被抓起来，退学，或者更严重，他可能被关进阿兹卡班。”
　　“是啊，趁着还没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成了疑案，等曼德拉草长好，谁也没被伤害，迪佩特应该不会再追究……”弗利蒙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说，哈利敏感地感觉到了他有些敷衍的态度，好像只是顺着哈利的话往下说似的。
　　“你不想谈这个？”哈利一针见血地说。
　　弗利蒙在牛皮纸上乱划的羽毛笔停顿了一下，他看起来有点儿烦躁，最终他点了点头:“可能……有点儿。呃，总之，聊点儿别的，周三我要去见海格，你去吗？我们这次一定要劝服他把阿拉戈克送走，然后我们可以……呃……”
　　话虽这么说着，但弗利蒙看起来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说的话上，甚至自己都接不上自己的前一句话，哈利有点儿不耐烦了。
　　“嘿，你在想什么，弗利蒙？”他直截了当地说，“干嘛藏藏掖掖的？”
　　弗利蒙还是避开他，他搓搓手，忽略了哈利的问话，开始像平常聊闲天那样轻松地说话:“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的变形术论文又写得很糟糕，邓布利多教授可能会要求我重写……总之，下个霍格莫德周我要邀请尤菲和我一起去，嗯，你下午要去找里德尔吗？”
　　“好吧。”哈利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用不太确定地语调顺着他的话继续，“是啊，没什么事的话，我应该会去找汤姆。”
　　“噢，那挺好的。”弗利蒙说。
　　他们俩陷入了一阵沉默，作为六年的好朋友，哈利和弗利蒙鲜少经历这样的沉默，这让哈利立刻忍不住了。
　　“直说吧，弗利蒙。”他说，“怎么回事？”
　　弗利蒙显然也不想继续顾左右而言他了，他放下了羽毛笔，抿了抿唇——哈利觉得他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我认为……和阿拉戈克没关系。”弗利蒙说。
　　“可……”哈利刚想搭茬，弗利蒙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弗利蒙想了想，大概是在理清思路，接着快速地继续说道:“我认为是斯莱特林的密室打开了。”
　　“我知道你想反驳什么，你已经在这件事开始的时候告诉我无数遍了，斯莱特林的密室不可能打开。”弗利蒙抬起头，“虽然你没提，但我也能猜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之类的事恐怕和汤姆·里德尔有关系吧？我不想吵架，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哈利憋着一腔辩解想等弗利蒙说完讲出来，一下子又没话可说了，他停顿了一会儿:“……是。”
　　“我们抛开里德尔和这件事有关，你再去想。被石化的人都是麻瓜出身，《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说什么来着？斯莱特林临走前把他的宠物藏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并说他的继承人会打开密室帮他清洗学校——把麻瓜出身全部都清洗掉。”弗利蒙慢吞吞地说，“现在已经有五个被害人了，全部是麻瓜出身，你会怎么想？”
　　“至于阿拉戈克，它确实很危险，也不知道它做了什么。”弗利蒙说，“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合，阿拉戈克只攻击到了麻瓜出身的学生？它怎么会懂得巫师的出身区别，如果仅仅只是巧合，这概率也太低了。”
　　哈利要承认弗利蒙说得对，如果不是他一早就确定这和斯莱特林的密室没关系，他也一定会这样思考的。
　　可是，汤姆不会骗他的，他答应过他，再也不会骗他了。哈利也早就决定了要完全信任汤姆。
　　“好吧，我早就觉得你一定会接受不了。”弗利蒙等了一会儿，哈利还是迟迟没有说话，他耸了耸肩，“我只是猜测，你知道，这个猜测可能性最大。但也不排除……和里德尔真的没关系。”
　　弗利蒙一点儿不信这事和里德尔没关系。实际上，他甚至觉得之前的很多事也和里德尔有关系，但他没有一点儿证据，里德尔还是他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他这位最好的朋友显然在恋爱里昏头，对里德尔全心信赖。
　　弗利蒙摸不清里德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不是说他对这个名字不熟悉。从里德尔入学开始，他的名字就如雷贯耳，是在校生中的风云人物，每个教授(或许除了邓布利多教授，他从没提过他)都对他赞誉有加，之后他更是在迪佩特的青睐下得到了很多特权——尽管如此，却没有人对此有异议，就可以看出他在学生们中的风评有多好了。作为一个斯莱特林，连格兰芬多的学生提起他都很赞赏，阿尔吉至今说他是“斯莱特林里唯一的好人”。
　　可拜哈利所赐，他和这位里德尔有过很多交集，私下里的里德尔可一点儿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在弗利蒙看来，他从小就阴郁，冷漠，是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除了对哈利很是关怀备至，光看他的眼睛，恶劣就写在其中了，而且——他是斯莱特林的头儿，弗利蒙看得出来，什么样的人能降服那群毫无良知的家伙们？肯定不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他弄不清里德尔对自己的朋友是什么态度，之前他觉得里德尔想控制哈利，但后来他又不再管哈利自己去交朋友。如果哈利没有把喜欢里德尔表现得这么明显的话，他真的很想多说几句，让哈利别和这种家伙谈恋爱，最好离他远点。
　　因为不想伤哈利的心，石化事件又暂时没什么太大的恶劣影响，他才一直没有和哈利说。然而事到如今，他觉得哈利有必要放下全心信赖，也许哈利能帮忙找到什么证据，让这件事结束。
　　哈利还是没说话，弗利蒙有点儿坐不住了。
　　“你不会走了吧？你不要一声不吭地走掉，我干了很多次和真的空气说话的事了！”他抱怨道，试图让气氛缓和一些，他真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沉默了，他和哈利从来不会让气氛变得这么冰冷的。
　　“噢，我没有走。”哈利说话了，“你说得……嗯……我大概，大概会问问他……呃……我觉得……”
　　现在两个人换了位置，说话不搭四六的变成了哈利，弗利蒙猜他的脑袋大概乱糟糟的。至于哈利会不会真的问里德尔，他持怀疑态度。
　　“我先走了。”哈利飞快地说，“我们约在三点见面，他说要给我看一本新书……呃……我还挺感兴趣的，我要早点去，嗯，已经有点晚了。”
　　他留下这句话，空气就重新恢复了沉寂，弗利蒙看了一眼时钟，刚刚两点十五，他耸耸肩，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