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44、魂器

　　汤姆很敏感地发现哈利的情绪不佳，他比约定的时间早到，这让汤姆很高兴——哈利总是没什么时间意识。但他不太开心，绕着有求必应屋的书架子飘着打转，半天都没意识到汤姆已经走进来了。
　　“你怎么了？”汤姆问。
　　“啊，汤姆。”哈利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他耸耸肩，掩饰掉了那点儿烦躁，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没什么……嗯，你要给我看什么书来着？”
　　汤姆把《尖端黑魔法揭秘》摆在了桌子上。在禁书区遍寻无果后，他成功在有求必应屋找到了这本书，这是唯一一本没有让他失望，没有仅仅简短一句“因为过于邪恶，本书不予详细叙述与指导”的书，它详细地记载了制作的步骤，咒语，这些汤姆统统已经学会了。
　　唯有如何将谋杀与咒语结合的步骤，连这本书都写得闪烁其词，但汤姆已经从斯拉格霍恩那里套来了。斯拉格霍恩是他们学院的院长，像迪佩特一样对汤姆青睐有加，他显然有收集优秀学生的癖好，正好也学识渊博——是汤姆最容易利用的教授之一。
　　让他放下戒心只需要一盒合他口味的菠萝蜜饯，一个犹豫谦逊而不失恭维的态度，还有最重要的，强调“学术用途”。
　　但这次比汤姆想象中要复杂一些，斯拉格霍恩没有像往常那样滔滔不绝，毫无意识地吐露全部，仍然吞吞吐吐闪烁其词，用非常抽象的话语描述，汤姆不得不按压下内心的激动，一点点引诱他说出更多来。
　　“我不太理解。”他微微皱起眉毛，“人要怎么保存灵魂呢？”
　　“分裂，汤姆，分裂。”他这位胖胖的教授说，谈论这个似乎已经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他时不时从袍子里拿出一块帕子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最邪恶的方法…汤姆，谋杀，谋杀会使人的灵魂分裂，而那些邪恶的巫师……”
　　他深吸了一口气，胖手指神经质地互相揉搓着。
　　汤姆适当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赞同地眯了眯眼：“噢。这的确是我读过的最邪恶的东西了。”
　　斯拉格霍恩的眼睛一亮，他好像松了口气：“是的，是的，孩子！它非常邪恶……”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汤姆犹豫地说，又略微带着些许歉意，“对不起，教授，我的好奇心总是那么强烈…有时候我总想弄清它们的原理，你知道，我对学术研究一直很感兴趣。而您，嗯，恰好是我认识的人中学识最渊博的人，所以才想问问清楚。”
　　斯拉格霍恩对这种态度显然很受用，他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继续说道：“好吧，孩子，这没什么，有才能的巫师自然会被魔法的另一面吸引……但是，汤姆，你一定要记得，这只能是学术用途。”
　　“当然只是学术用途。”汤姆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
　　斯拉格霍恩似乎因此放下心来，汤姆轻轻抿了抿唇，按压住自己的激动——近在咫尺，他就要搞清楚这个魂器了。密室开启之后，这就是汤姆最关心的东西——读过《尖端黑魔法揭秘》之后，他已经大体确认，格斯特应该就是一个失败的魂器，或者是什么改良过的活体魂器，除此之外，魂器保存灵魂的效用让他非常感兴趣。
　　灵魂被保存，意味着永生。
　　想想看，永生能带来什么？无穷无尽的时间，他将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完成他的抱负，改变巫师界，承袭斯莱特林的遗愿，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格斯特的强大或许就来自于魂器，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还可以多做几个，七个，对，七是最有魔力的数字。
　　还有，格斯特本身就是个魂器，也许多加研究，他能把他也变成自己的魂器——那么纹在他右臂的图案也将实现，扼杀时间，沙漏再也不能运转，他心爱的绿眼睛会永远伴随他左右。
　　斯拉格霍恩自然不知道他优秀的好学生脑子里在想什么，谈论魂器对他来说很艰难，他再次从袍子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汗，开始慢吞吞地讲解：“通过邪恶的行为——最邪恶的行为，谋杀。杀人会使灵魂分裂，想要制造魂器的巫师则利用这种破坏：把分裂出的灵魂碎片封存。但是，他们将会生不如死，这是当然的。”
　　“我不知道那个咒语……怎样邪恶的人才会去试？”斯拉格霍恩喃喃道，“你要知道，灵魂是人类最宝贵的东西，如果你胆敢利用它……会付出代价。魂器的副作用是非常恐怖的。”
　　“比如说？”
　　“我不知道具体的……有些人曾说，魂器会使人性情大变，失去人类一些美好的品质，还有那些美好的品质伴随的回忆、情感……利用灵魂是要交换些什么的，汤姆，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这正是为什么灵魂是最至高无上的纯洁，”斯拉格霍恩说，“但是，当那些丧心病狂的人选择制造魂器，他们的人生当中能剩下什么美好的东西呢？”
　　“那它们……只能是死物吗，作为灵魂的保存体？”汤姆试探性地问道，“或者……灵魂能不能多分裂几次呢，比如说，七，那不是最有魔力的数字吗？”
　　斯拉格霍恩睁大了眼睛，显然大吃一惊。
　　“我的老天爷啊，汤姆！”斯拉格霍恩叫道，“七个！想杀一个人还不够邪恶吗？无论如何……分裂灵魂已经够邪恶了……而分成七片……”
　　汤姆立刻摇了摇头：“这只是学术讨论，教授。”
　　但斯拉格霍恩显然已经非常不安，汤姆知道讨论不能继续进行了，好在斯拉格霍恩至少透露了些有用的。这之后的几天，汤姆都假装把这次讨论忘光了，斯拉格霍恩避了他一段时间，最近似乎又放下心来，继续邀请他去参加他那收集优秀学生的派对。
　　哈利的目光在那本书的名字上扫了一下，接过了它。
　　“魂器。”汤姆言简意赅地说，“看看它。”
　　他的鬼魂点点头，他仍然情绪不高的样子，低下头认真地阅读起来，大概只看了一半，哈利的眉头就重重蹩起，非常明显的不赞同。
　　“这太邪恶了。”哈利说，“它比任何黑魔法都要邪恶，如果说其他黑魔法至少有攻击性用途，那么它则完全是个邪恶器皿。”
　　“嗯……但你不觉得，它和你的情况很像吗？”汤姆轻轻敲着桌子，“两个灵魂承载量的人才能够使用无杖魔法，G，想一想，除了是你之外，你可能是某个人的魂器，你的身上有他的灵魂，所以你才能用无杖魔法。”
　　哈利顿住了。
　　“无杖魔法几乎是个传说。”汤姆慢吞吞地说，“即使是有史以来魔力最强大的巫师，也没有人能够使用无杖魔法，因为一个人身体里有两个灵魂，这甚至在理论上都行不通。可是你可以，G。”
　　“我有些猜测。”汤姆想要继续说，但他注意到哈利在疯狂地摆动书页，一次又一次地扫过那些描述，或许因为是鬼魂，他本来就皮肤白，现在更是向着苍白的趋势发展了，肩膀一上一下起伏，大幅度地呼吸着。
　　“G，”汤姆下意识地过去抱住他，试图安慰哈利不正常的反应，“你没关系吧？”
　　“没事。”哈利说，他的视线仍然落在那些介绍上，“我只是……我有点想吐，我不知道我是这种……我脑子有点儿乱。”
　　汤姆没想到哈利对自己是一个魂器的事情这么反感，他轻轻捋着哈利的背，试图让他平和下来：“没关系，G，你不觉得这很好吗？只有我能看到你，而你又不是我的魂器……我猜测，你可能是我父亲，或者祖上留给我的礼物。”
　　“礼物？”哈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说，“礼物？你觉得魂器可以是一件礼物？它是个天杀的邪恶器皿，需要谋杀！”
　　汤姆疑惑地停顿了一会儿，他不明白哈利为什么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但他向来不太喜欢看见哈利表现出负面的情绪，他思考了一下，决定先安抚一下他的鬼魂。
　　“好吧，”他轻声说，“放轻松，好吗，G？我只是猜测……你知道，如果你真的是我父亲留给我的礼物，我会觉得更放心，我只是……只有你，要是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会担心你有一天会突然消失。”
　　半真半假，但安抚哈利够用，他俯下身亲了亲哈利的额头。
　　“如果你不喜欢自己是魂器，我会想办法解决，”他继续说，“我已经研究它很久了。”
　　当然，解决方式是把格斯特变成汤姆的魂器，这他是不会说出口的。自从问过斯拉格霍恩之后，汤姆认为他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理论，有必要付诸实践，学习任何一种魔法，都需要实施才能真正理解，他想他不了解的部分，在他制作一个魂器之后会迎刃而解。
　　蛇怪只能在管子里通行，导致它没能真正杀死哪怕一个泥巴种，汤姆对此很不满。不过，蛇怪能够杀人的眼睛仍然是一件利器，在魔法部和邓布利多的层层监督下，他不能用他的魔杖进行攻击，他决定利用蛇怪实施第一场谋杀。
　　“你研究它？”哈利摇了摇头，“算了，汤姆，我觉得你最好离这个魔法远一点，它和那些攻击性的黑魔法不一样。”
　　他想起了什么，抓住了汤姆的袖口：“不，我要你向我保证，你不会和魂器掺上关系。”
　　汤姆顿了一下，原则来说，他尽量不对哈利撒谎，但总有些情况，一个谎言比任何解释都有效。
　　“我发誓，我不会和魂器有任何关系。”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