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40、阿布的劝告

　　“——怎么样？”
　　阿布拉克萨斯猛然抬起了头，正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汤姆·里德尔黑色的眼睛毫无光亮地直视着他，让他的心脏不由得紧了一下。他讪讪地把已经完全缠绕在头发上的手指解脱出来，略微拘束地抿了抿唇。
　　他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抽出魔杖就对奄奄一息的可怜蜘蛛轻声嘶哑：“钻心剜骨。”那蜘蛛没动，他感觉额头冒汗，深吸了一口气，让憎恶在自己的脑海里成形，这次他大吼出声：“钻心剜骨！”
　　蜘蛛翻腾着尖叫起来，它的痛苦清晰可见，身子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细细的长脚不能控制地痉挛，他屏住呼吸看了一会儿，停止了魔咒。汤姆在旁边轻轻鼓起掌来，啪，啪，啪，回荡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有求必应屋，和阿布拉克萨斯的心跳重合。
　　“很有进步，阿布，”汤姆说，他转过头，微微瞥了眉，“但我刚才不是在要求你给我展示你不太稳定的钻心咒。”
　　阿布拉克萨斯没说话。
　　“我总觉得你拘谨多了，我的朋友，”汤姆歪头看着他，“你心不在焉的时间越来越长……阿布，我一向是最看好你的。”
　　阿布勾起了一个游刃有余的微笑：“七年级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汤姆，我不得不分更多时间给贵族小姐们和我父亲给我的继承权考验。”
　　他没说实话，灰色的眼眸抬起头与汤姆对视，同样毫无光泽，他的脑海里塞满华丽的舞厅和着长裙翩翩起舞的姑娘们——而真实的阿布拉克萨斯在恐慌还好曾经的自己对汤姆·里德尔并无二心，在他六年级的暑假学会摄魂取念和大脑封闭术之前，他从未意识到汤姆有时候面对他时毫无光亮或偶尔过于透明的眼睛意味着什么。
　　他们这些里德尔所谓的“朋友”，被里德尔近乎透明地观看了多久？他不知道。大脑封闭术和摄魂取念是高阶的魔法，据他所知，纯种家族出身的孩子也要到七年级才会接触和学习，他们大部分还学不会。
　　而很多次亲眼见证了汤姆的棍棒与大枣的锤炼方法之后，阿布拉克萨斯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汤姆说的话了。他是真心在对他称赞，还是只是像控制其他人一样，妄图控制他？阿布拉克萨斯已经对里德尔感到越发陌生了，但他知道汤姆的变化是值得称赞的。
　　“集中点儿注意力。”汤姆轻飘飘地说，“我是在说——你觉得让一个印记为我们通讯这个想法怎么样？我想你知道死亡圣器吧。”
　　死亡圣器——那位不久前落寞的黑魔王的标志，阿布拉克萨斯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是维持着完美的微笑面具点了点头。汤姆继续说：“他没有什么可参考的——甚至输给了那个甜腻腻的邓布利多。不过，介于我们以后也会是一个团体，应该有一个标志。”
　　他轻点魔杖，一个骷髅吐出蛇的黑色底图像出现在阿布的面前。
　　“你觉得怎么样？”他盯着骷髅，蛇从中缓缓滑行出来，昂着身子吐出恐怖的信子，“这是我综合许多黑魔法书籍和伟大的斯莱特林设计出来的——它的意思是Voldemort，飞离死亡。”
　　“飞离死亡（Voldemort）？”阿布拉克萨斯重复了一遍，碾磨这几个发音，“VOL DE MORT法语？”
　　汤姆点点头，他写下自己的名字，快速地一挥魔杖，TOM RIDDLE中的几个字母马上组成了VOLDEMORT，单单剩下LORD。他把这几个再次组合，让它们摆在一起。
　　“当然，这都只是我的预想。这将会是我的新名字，原来那个太过普通了，”他盯着那几个字，鲜艳的火燃烧着的LORD VOLDEMORT，汤姆的黑眼睛被火照应着有几分疯狂，他的脸在火光带来的阴影中一明一暗，他近乎如痴如醉地盯着标记和那一行字。
　　“我们的革命近在咫尺。”他轻轻地说，转过身面对着阿布拉克萨斯。阿布拉克萨斯觉得他的神情有一种猛兽般的残忍和无辜，让阿布的完美面具有了一丝丝裂痕，他的手不安的摩挲起魔杖来，只能点点头附和道：“很美。我认为很好，汤姆。”
　　他有些坐立难安，很想换一个话题，在大脑里疯狂搜索着——他想起来了，只有提起这个才能让汤姆短暂地从这种被吞没般的狂热里醒过来。
　　他试探性地说：“你有给G看过吗，我猜他也很喜欢。”
　　汤姆又盯了一会儿标记，摇了摇头。他再次转头时，那双被狂热燃烧的眼睛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若有所思地说：“在完成我们的誓言之后，我再告诉他。现在，这些都仅仅只是预想。”
　　“我应该劝服G放弃他那个蠢名字，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哈利·波特这个名字。”他忽然有些不耐烦地说，挥了挥魔杖让那个看起来十分不详的标记和燃烧着火光的名字从空中消失了，“等我寻找到我父亲，我相信他也会愿意我使用那个新名字的，到时候我再劝G也不再使用哈利·波特好了。”
　　阿布拉克萨斯有一瞬间的恍惚，刚才的压迫感和恐怖烟消云散，汤姆看起来像个单纯的青春期少年。他清了清嗓子，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话题围绕到那个鬼魂身上去，让他们的气氛自在一些。
　　“所以……在今天月光最好的时候，你们就完成那个誓言？”阿布拉克萨斯问，“比我预想的要快，甚至可以赶在打开密室之前。”
　　“是的，比预想的顺利很多。”汤姆说，“我本以为把八眼蜘蛛交给那个半巨人会比较麻烦……但他比G告诉我的还要蠢货，黛西略作伪装，他就信了陌生人的谗言。运气好的话，过几天八眼蜘蛛就会孵出来。这学期不长了，它来得恰到好处。”
　　“我们的替罪羊朋友看起来兴奋得很呢。”阿布拉克萨斯嘲讽地笑起来，“不知道背上几条人命后他还笑得出来吗？不过，反正他是个凶残的半巨人，谁会相信他呢？”
　　汤姆闻言也恶劣地轻笑起来，开玩笑般的轻快语调：“很可惜蛇怪的眼睛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了……我更偏向于尖叫和撕裂，让他们肮脏的血液溅到地上。”
　　阿布拉克萨斯忽然顿住了。
　　“它会先选择谁呢——？不过没关系，它可以和我交流。”汤姆漫不经心地说，“我倾向于朱莉·约翰逊，她给我们带来的麻烦太大了……让邓布利多终于逮到机会审问我。”
　　“或者那个四年级的拉文克劳。沃伦？还是什么。”他想了想。
　　“梅特尔·沃伦。”阿布拉克萨斯说，他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今早他们一众人刚刚整了她取乐。那是个挺愚蠢的女孩，长相丑陋，总爱尾随汤姆，让卡罗非常不满，成为了他们的重点取乐对象。她今早又像平常一样，大哭着跑进了女厕所。
　　“没错，她。”汤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早死早好。”
　　阿布拉克萨斯赞同地点点头，这时他比往常更真切地感受到——他们要杀人了。不是让别人长出恶瘤，这些以年为单位出现充斥在他人生里的，肮脏的麻瓜种们，这次真的要倒地而亡，停止用他们肮脏的鼻孔出气了。
　　他的心脏因为激动而跳了起来，是的，跟随汤姆——他们这代斯莱特林将建造伟业，清洗血统。但他也能敏感地感觉到，在激动背后，他感到了一丝，或很多的恐惧。他更加真切地感到了汤姆·里德尔和自己的不同，他谈论这些事如此轻描淡写，杀死一个人恐怕和杀死一只老鼠没有任何区别。
　　他由衷地欣赏，也由衷地恐惧这一点。
　　“好了，”汤姆说，“希望下次你来能带来更多魔法部的资料——少心不在焉一些，阿布。我对你寄予厚望。”
　　阿布拉克萨斯从激动中猛然惊醒，他又不自觉地想到了他对汤姆的怀疑——他是也在控制他，还是真心的与他交流？他抬起眼，汤姆的眼睛又变得毫无光泽，想必他自己的灰色眼眸也一样，阿布拉克萨斯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他忽然说道：“汤姆，我认为你可以让G学习摄魂取念和大脑封闭术，他是一个鬼魂，他比我们收集情报都方便，由他进行的摄魂取念，对方甚至不会有所防备。”
　　汤姆显然对他突如其来的提议有些诧异，但阿布的话没什么可怀疑之处，他点点头：“是个好方法。我以后会问问他愿不愿意——他已经会了，我学会后顺便教了他，你知道，他的魔力很强大。”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地带了一点炫耀。
　　阿布眨眨眼，继续试探道：“我以为你会担心教给他大脑封闭术难以控制？”
　　“放心吧，阿布，他爱我并非是最近的事。”汤姆勾起唇角，显然他已经竭力控制了，还是很难掩盖随话语流露的骄傲，“小时候他就允许我用隐形衣跟踪他——我猜至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他看起来闲庭信步地离开了有求必应屋，脑子却在飞快旋转。看来汤姆把他仅有的唯一信赖和人性给了哈利，想起汤姆对自己说话时蛊惑般的肯定语调，他又一次慌乱地想起了前段时间他对自己的疑问：鼓动汤姆用魔法誓言控制G，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当G也不能阻碍汤姆的时候，里德尔会做出什么来呢？
　　他惴惴不安地走了一阵子，似乎上天听到他的呼唤似的，他竟然迎面遇上了鬼鬼祟祟的棕头发波特。那蠢蛋一边走一边和空气说话，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个隐形朋友或者脑子有病似的——阿布拉克萨斯倾向于大家都会认为是后一种情况。
　　他拦住了波特。
　　“我想和G说话。”他毫不客气地说。
　　“我看起来愿意给你当翻译吗？”波特毫不配合地瞪了他一眼，阿布拉克萨斯觉得没时间可以浪费了，他想脱口而出“不要和里德尔宣誓！”又觉得太过直白，咽了下去。
　　他踌躇半天，弗利蒙·波特显然已经非常不耐烦了，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又被他拦住了。
　　“你可以对汤姆试试你的摄魂取念程度怎么样。”阿布拉克萨斯迅速说道，“呃——只是个建议，他的大脑封闭术是我们之中最好的，如果你能突破他的防御，你的摄魂取念肯定很不错。”
　　“说得是啊，兄弟，我也觉得他发烧了。”弗利蒙向空气说，阿布拉克萨斯知道G肯定是听到他说的话了，他没再停留，急匆匆地绕开波特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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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要开启密室啦~~看到很多人想赶快回去，我预计是到第六十章左右回到正常时间线w会努力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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