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39、蛇与沙漏

　　圣诞节假期过得飞快，哈利飘到弗利蒙的宿舍时，不出所料他正握着一根羽毛笔满脸愁容，笔尖抵着鼻尖，停滞的时间太久，一大块墨迹出现在牛皮纸上，洇成一个大大的黑点。弗利蒙回过神来，赶紧抽出魔杖清理了，又做出相似的动作，盯着牛皮纸发呆。
　　“嘿！”哈利从他背后突然喊道，吓得眼前的棕发男孩往前一倾，差点摔在桌子上。他颇有点不满地揉着脑门坐起来，阴阳怪气道：“原来你还记得除了汤姆·里德尔你还有其他朋友？啊，我说错了，他是你的男朋友。”
　　哈利噗嗤乐了起来。
　　“我就不应该给你提什么建议，”弗利蒙幽幽地说，“我怎么想到你们进展那么迅速？我还没把尤菲约出去，你都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而且你居然还是一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好啦，搞得我孤独一人这么久，还好我还有阿尔吉。”
　　“我可以帮你写你的作业。”哈利提出。
　　弗利蒙的表情变化得很快，脸上的阴暗一扫而空，他马上把他的牛皮纸往旁边一推，哈利低下头，果然又是变形术。弗利蒙从小就是个变形术苦手，理论和实践都很差，差点没能在O.W.Ls考试中达到邓布利多教授的要求，还是哈利帮他补的课。
　　他挪过来看到自己的羽毛笔开始自动地写字，知道是哈利开始帮他编造论文了。
　　“我原谅你了，你是一个好波特。”他开心地说，撑着下巴打开了另一个话头，“我本来也要去找你的，还担心找不到你，谁知道你和里德尔会跑到哪里约会去。”
　　“我们就在斯莱特林休息室或者图书馆，你明明知道。”哈利无奈地说，“我还等你找我去霍格莫德村买佐料的新产品呢。”
　　“真的吗？你不是在忙着给里德尔过生日？”弗利蒙怀疑地说。
　　哈利心虚地笑了一下，弗利蒙猜得没错，整个圣诞节假期他都跟汤姆耗在一起，鼓捣他们的改良版誓约，哈利想把这个成果送给汤姆做生日礼物。一开始汤姆提出要以灵魂为誓，后来行不太通，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以血为媒介。
　　效果上的改良就非常好达到了，仅仅只需要几个咒语，由汤姆就能完成。最后他们讨论设计一个怎样的图案，汤姆说想画上一条蛇，后来又兴致勃勃地说可以再加一个骷髅，从口中吐出吐着信子的蛇，会很酷。
　　虽然知道斯莱特林的学生想以蛇为标志很正常，哈利还是下意识地警惕了一下。他抬起头，汤姆在空气中凭空画出了他想象中的图案：黑色的骷髅头张开嘴，吐出一条黑色且嘶嘶作响的蛇，尖牙露出吐出信子，在不详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确实是个很酷的标记，可是同样让人胆寒。
　　“我不喜欢。”哈利直截了当地说，“我不想我的右手臂上有一个骷髅，有点吓人，汤姆。”
　　汤姆盯着那个图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哈利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儿狂热，就拽了一下汤姆的袖口。
　　“啊，我也觉得不是很好，”汤姆转过头来说，挥挥魔杖散开了那个黑色的图案，“我觉得，应该找两个能代表我们的东西，比如说，我是一条蛇——”他重新画了一条黑色的蛇，上下打量起哈利来。
　　哈利其实想脱口而出：“狮子”，但考虑到汤姆一直不喜欢格兰芬多，就咽下了这个想法。汤姆已经开始画了，他画了一个银色的沙漏，被蛇牢牢地缠绕起来。
　　“为什么？”哈利问，其实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看起来完全被保护的姿态，不过总比那个恐怖的骷髅头好。
　　“直觉。”汤姆说，伸手轻轻触摸空气中那个银色的沙漏，虽然是沙漏，它的沙子却因为被蛇紧紧缠绕，没能成功往下漏，“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怎么样？”
　　但刻意停止时间并不是一直在一起。哈利心想，可汤姆这么说让他觉得很甜蜜，也觉得这个图案眉清目秀起来。他理智的那部分认为沙漏被蛇缠绕得近乎窒息，甚至漏不出沙子，看上去不太吉利，但汤姆这样解释之后，他又觉得很受用。他犹豫的当口儿，汤姆凑近了他，放大的精致眉眼突然出现在哈利眼前。
　　“你不喜欢，G？”他有点受伤地问，深邃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哈利，哈利注意到他的眼睫毛微微颤动，非常漂亮，“我只是觉得寓意很好，如果沙漏是你的话，我永远不希望你的沙子漏完。”
　　哈利眨了眨眼，感觉汤姆的手在他的手上轻轻摩挲，痒痒的。
　　“我还挺喜欢这个图案的。”他没怎么过脑子地说，“我只是在想……通讯这个功能，还挺好用的。这个想法改一改没准有挺大别的用途呢，哈哈。”
　　他纯属胡言乱语，只是为自己的脸红找借口，但汤姆似乎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在意，又陷入沉思去了。
　　他们花了一整个假期来研究怎么改良，决定在下次霍格莫德周的时候藏在有求必应屋完成誓言——所以他才一直没去找弗利蒙，他们也没有待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大多数时间他们在禁书区和有求必应屋。
　　弗利蒙没注意到他的心虚，他似乎另有事情，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是海格。海格来找我了。”
　　“海格？”哈利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他怎么了？”
　　“他说他搞了好东西。”弗利蒙小声说，“想让我也看看。不过最近不行，还要等几个星期，到时候他来通知我。”
　　哈利皱起了眉毛。
　　“好东西？”他警惕性地问，“海格的好东西？他不会是溜到禁林里去，收养了什么怪兽吧？他有说是什么吗？”
　　“没有啊。”弗利蒙叹了一口气，愁云惨淡，“我也担心他是搞了什么怪兽呢。你还记得他之前说什么吗？他想搞头龙——梅林！那可是不合法的。”
　　哈利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弗利蒙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挤了挤眼：“你没有告诉斯莱特林级长我们这儿有个禁林常客吧？”
　　哈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弗利蒙在说什么，马上摇了摇头，但他的这次摇头又是心虚的——他早已把之前答应弗利蒙什么忘在脑后。
　　他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因为他喜欢喝南瓜汁，汤姆一直在厨房试图把清水变成南瓜汁的味道——“这样你就可以健康一些，不要摄入太多糖分了。”他忙里忙外，哈利就决定多说点什么活跃气氛，不知不觉就说到了海格。
　　汤姆对海格这个名字似乎有几分兴趣，哈利想大概是因为他提到了海格在保护神奇动物那门课上的天赋。他一边鼓捣南瓜汁，一边说：“不同领域的天才有不同特殊的行为方式，纽特·斯卡曼德也是神奇动物狂热者，可以理解。”
　　“我觉得也是。”哈利点点头，“不过有的时候他就太过了，他喜欢的东西有点儿危险，生活的地方也挺危险的。”
　　“怎么说？”汤姆问，仍然在认真鼓捣南瓜汁，那一瓶已经被他变成了清水色。
　　“啊，他经常去禁林，为了去找那些神奇动物，实在是太危险了，我记得禁林里有狼人，是不是？”哈利抢过了那杯清水南瓜汁，已经是个失败品了，他抢得太快，南瓜汁溅出些许，留在了汤姆干净的袍子上。
　　哈利帮他弄干净袍子的时候，忽然扫到了汤姆胸前闪闪发光的级长徽章——他噎了一下。
　　“呃……汤姆。”他尴尬地说，“你不会……扣格兰芬多的分吧？也不要告诉教授。”
　　汤姆为他的后知后觉轻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介于是你的朋友，可以包庇一下。”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海格那么喜欢神奇动物，应该很熟悉他们的习性，不用担心他，他会行事谨慎的。”他又说，重新盛了一杯南瓜汁，又盛了杯清水开始再次试验。
　　“正好相反。”哈利闷闷不乐地说，“他是我见过的最不会谨慎行事的人之一了——大概因为他个头大，又有半巨人的传言，他都没什么朋友，所以很容易轻信别人，头脑一热就做出什么不考虑后果的事。”
　　“是吗？”汤姆说，哈利没注意到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又很快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研究南瓜汁去了，“希望他会听你们的忠告，再也不去禁林了。”
　　哈利想不起自己回答什么了，他仔细回想，汤姆跟他保证不会把海格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他那个兴趣缺缺的样子，应该很快就当耳旁风忘了。因此虽然他心虚已经把事情告诉了汤姆，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弗利蒙眯着眼打量他，“好吧，我相信你一回。我总觉得你谈恋爱谈得好像把自己弄傻了。”
　　“我没有！”哈利立刻否认道。
　　“既然你这么说。”弗利蒙耸耸肩，“反正我不是那个说三句话里必有一句里德尔的人。不过别担心，你只是症状加重了而已，以前你也这样。”
　　“闭嘴吧。”哈利哀声道，“我不会再提他了。”
　　他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拐回正题：“海格还说什么别的了吗，如果他真养了什么怪兽，还是得帮他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