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31、六年级

　　几个穿着绿领带的男女孩围坐在图书馆的角落，他们整整霸占了两张桌子，但没有人上前去理论。这些人大概十五六岁年纪，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个面容英俊的黑发男孩，不时在他们的互相讽刺或发言中轻轻笑一笑。
　　“团结，朋友们。”他不耐烦地看着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女孩和另一个黑色长卷发的男孩互瞪着对方，他们坐在桌子的两边，各一侧坐着跟随他们的人。两人本来互相唇枪舌剑着，听到汤姆的声音后都收敛地坐了回去。
　　“你得承认，”汤姆懒洋洋地说，“黛西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她从来没让邓布利多逮到，博洛。你行事得小心点儿。”
　　黛西勾起了唇角，她脸上带着疤痕，但岁月已经将她重新打造，她的脸瘦削精巧，带着精明的美丽。她恳切地望向汤姆，大约是想从他那里讨得一句夸赞，但汤姆只是冲她微笑了一下，就挥挥手示意散会——他们在这儿聚集的时间有儿长了，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学生告诉了邓布利多，又会惹出事端，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博洛克斯刚教训了一个格兰芬多的泥巴种。
　　“汤姆，”黛西没有动，她轻声说，“依我看，我们实在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打开密室吧，你在等什么呢？”
　　她的眼里闪着疯狂而爱慕的光芒，阿布拉克萨斯一点儿都认不出曾经那个一年级礼貌又小心翼翼的女孩了。他不知道汤姆做了什么——黛西·卡罗忽然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决心，在之后的日子里笼络低等级家族，并且带领他们对汤姆俯首称臣，且对汤姆的一切决定狂热而赞同。
　　“我在等合适的时机。”汤姆冲她微笑道，“你问得太多了，黛西。”
　　那女孩吃了瘪，却只是恶狠狠瞪了一眼嘲笑她的布莱克，依然含情脉脉地看着汤姆。她手脚利落地带着她的那一帮子人离开后，博洛克斯也离开了，阿布拉克萨斯坐直了身子——他这样做的时候有些僵硬，虽然他一直被汤姆所尊重，但随着汤姆的年纪增长，他不得不承认他开始对汤姆感到畏惧，不能再气定神闲地表现出和汤姆在同等的地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几乎所有人都对汤姆·里德尔的成长有目共睹，他注意到波特比以前要更少的来斯莱特林找人了，他从小就对里德尔有点儿芥蒂，现在恐怕随着无名恶性事件的发生与日俱增——要说整个霍格沃茨还有谁对汤姆·里德尔一派天真，也就是那个漂浮的鬼魂了。
　　但也幸好有那个鬼魂，汤姆时常找他分析格斯特的事，让阿布拉克萨斯保住了‘朋友’的地位。
　　汤姆没说话，他把一本书拿出来，放到两人中间。阿布凑近了，是他一年级的时候给他的那本《古魔法神秘誓言》，但汤姆始终没提这件事。
　　“我以为你压根就没收到这个礼物。”他翻开那本书，还是崭新的，“发生什么了？”
　　“就像黛西所说，我找到密室的所在地了。”汤姆简短地说，阿布为这个消息激动地睁大了眼睛，但汤姆看起来无动于衷，“我希望他能和我去打开密室，他不同意。”
　　“什么？”
　　“找到我的身份有他一份功劳。”汤姆说。
　　“那所密室是给继承人的，他不是，你大可自己去打开。”阿布拉克萨斯耐心地说，“要我说，你甚至不该告诉他，那些恶性事件他已经怀疑好多次了，如果放出了怪物，他第一个就会怀疑你。”
　　“实际上，”汤姆颇为不耐烦地敲着那本书，“他对我的信任足以让他忘却那些。他会有些怀疑是波特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你认为我该阻止他和波特见面吗？”
　　阿布拉克萨斯觉得重点不在波特那儿，但他不像以前一样敢无所谓地指出汤姆的错处。
　　“我们出了些偏额。”汤姆继续说，“他没有改变。这五年来他偶尔怀疑我，大多数时间帮我——但他没有改变，阿布，你知道他反对我打开密室的理由是什么？‘伤害到无辜的人’。我不敢相信他至今仍然这样天真。”
　　对阿布拉克萨斯来说，这倒不是很稀奇。哈利从小就更像是一个格兰芬多，赞同波特他们那一套同情心泛滥的原则，浪费自己的能力和高贵的血液。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汤姆的态度，他虽然成长，却始终被哈利影响着，在他的事情上少见地自欺欺人，而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自己拙劣的谎言了。
　　“我认为你已经想好解决方案了。”阿布拉克萨斯说，敲了敲那本书的封皮，“不过，你一如既往地狠不下心，是不是？”
　　“不是。”汤姆否决道，“只是认为或许还有更好的方式。而且，他性格太冲动了，又不受约束，我猜他有决心以死冲破誓言。”
　　再一次。阿布拉克萨斯心想，他的确在那个鬼魂身上让人惊异地软弱。他说的这些理由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换一个人，汤姆·里德尔一定会压榨完他的全部然后弃之如敝履。但他不打算清楚地指出这点，他不想感受一个里德尔的恼火。
　　“那么，”他想了想，“既然在黛西身上那么有效，干嘛不试试那个？”
　　汤姆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那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而且你从不挑拣性别，”阿布拉克萨斯露出揶揄的笑意，“格斯特大概还从未想过类似的事，他在情爱上也惊人地天真，连波特都知道偷偷示爱尤菲米娅。他对你的信任已经足够令人惊异，加上爱情，盲目的信任指日可待。”
　　“盲目会让人放弃原则。”阿布拉克萨斯的手再次放到那本书上，“到时候，他会愿意的。”
　　哈利打了个大喷嚏。
　　“好吧，但你也没说那是给尤菲的。”哈利有点儿尴尬地说，“你做了整整六个包裹——！我怎么知道哪一个是给尤菲的。”
　　“很显然，粉色的是给尤菲的，我们通常不会用粉色包装纸包裹东西，除非送给——！”弗利蒙闭了嘴，脸涨得通红，“算了，我会写信给妈妈，让她再做一份更漂亮的给尤菲。”
　　“那那个绿色的我也可以拿走吗？”哈利得寸进尺地说，趁弗利蒙没注意已经拿起了绿色包装纸的巧克力，弗利蒙颇有些无奈地看着绿色的包装凭空消失在眼前，“你妈妈做得真的很好吃。”
　　“算了，”他叹了口气，最后强调道，“但是这是给你的，不要拿给里德尔。”
　　哈利略有些心虚地把巧克力放进怀里，“嗯嗯”地回应了两声，弗利蒙再次叹了口气，他知道，哈利肯定会拿给汤姆的，美其名曰是孤儿院的习惯，还说他觉得汤姆也应该感受一下波特妈妈的母爱——诸如此类。
　　“朱莉怎么样了？”哈利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感恩节前后，格兰芬多的一个女孩在霍格莫德时忽然遭到攻击，最后说是禁林中的什么危险系数极高的神奇动物跑了出来，隐藏在暗处，恰好攻击了她。但弗利蒙认为没有那么简单。
　　“我仍然认为布莱克非常有嫌疑。”弗利蒙说，“他跟她有矛盾。但也不一定，他和所有格兰芬多都有矛盾，更何况朱莉是个麻种。”
　　“但他那天不在霍格莫德。”哈利说，“他们那群人都在——图书馆，参加他们的小聚会。而且那是来自禁林的怪物，这似乎有些过于大费周折了。”
　　“还有，什么怪物会听从于他？”哈利继续说，“我不认为人类可以驯服禁林的怪物，布莱克更没那个本事。”
　　“海格能驯服怪物。”弗利蒙想了想，“也许有什么方法。下次遇到他我们可以问问，他是三年级吧？”
　　“噢，我见过他。”哈利说，“他个头可真大——他几乎和邓布利多教授一样高了，他才十三岁！”
　　“或者，还有什么能控制怪兽的方法，我们可以查查。比如说，你还记得那个传说吧，斯莱特林的怪物，那应该也能人为控制。”弗利蒙继续说，他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哈利似乎很久没回应他了，“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不会是斯莱特林的怪物。”哈利说，“按照传说，它住在密室里，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能打开，布莱克不是。”
　　因为汤姆才是。他们在暑假的时候大略确认了汤姆应该是拥有斯莱特林的血统，但来自哪一边尚不清楚，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从未出现在任何和魔法有关的地方，哈利觉得他们是时候考虑汤姆的母亲了。
　　但哈利直接拒绝了他想要找到密室再打开的说法，汤姆让步了，所以，不会是汤姆。
　　没错，汤姆不会的。他确定地想。
　　“那又有谁知道呢？”弗利蒙耸耸肩，“布莱克一家可是源远流长的纯血家族。不过，我只是打个比喻，要是那个怪物出来，那事情可就大了——不太可能，大概只是又一起恶性意外，甚至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布莱克真的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但是，我总觉得这类意外太多了，”他皱眉道，“受害者很少是斯莱特林，对吧？我可没有偏见，只是基于事实怀疑。”
　　哈利“嗯”了一声。
　　他知道弗利蒙说得对，但他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也一样感到了不对劲，可是……
　　“不过，邓布利多教授会调查的，上次我们自己调查，结果反而害了格兰芬多扣分。”他生硬地说，“嗯，我有点儿想去佐料，你想溜到霍格莫德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