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30、延迟打开的礼物

　　“不过说实在的，”弗利蒙飞快地在走廊里奔跑着，兰奇的声音很大地从他身后响起来“是哪个——！小兔崽子——！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扔了粪蛋——”他迅速地拐进一间教室，结果一屋子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弗利蒙立刻脚底抹油，逃了出去。
　　“什么？”哈利大喊道，他飘得比弗利蒙快多了，可以转身看到兰奇正快速地向他们接近过来。弗利蒙一边跑，一边双手合在一起祈祷着：“快，快，给我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没有奇迹发生，弗利蒙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楼梯，兰奇仍然紧追不放。
　　“待会再说！”弗利蒙回答道，他已经跑到了八楼，眼看着尽头的旋转楼梯忽然转动开去，他自暴自弃地说，“完了，哈利！”
　　哈利却眼尖地看到一扇门，他没上过八楼，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教室。他喊了一声：“这有个空教室！”就飘了过去，弗利蒙紧紧跟着他，他们俩一起撞进了那个装潢格外华丽的大门。出乎哈利的意料，这里和普通教室不一样，充满了……障碍物？
　　可以藏人的帘子，横七竖八歪倒着的雕像，每个地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藏进去不被发现。弗利蒙皱起了眉毛：“我没见过这里。”
　　“我也没有。”哈利说，“一年级还没到这么高的地方上课过。”
　　“她不会进来吧？”弗利蒙神经紧张地说，他停止观察地形，快速跑到门旁，耳朵贴着门静静地听了起来。他听到兰奇非常瞩目的高跟鞋声，忽远忽近，忽远忽近，但徘徊一会儿，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太好了，”哈利说，“她没进来！要我说，弗利，你就不应该在那里扔粪蛋，我都告诉你有兰奇的高跟鞋的声音了！”
　　“哎呀，”弗利蒙有点儿不耐烦地摆摆手，“反正早晚会被她发现嘛，你没看到那群人混乱的样子——哈哈哈哈，真是太逗了！”
　　他兀自乐了一会儿，哈利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什么说实在的？”
　　弗利蒙还在笑，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刚才的话题。他点点头：“噢，我是想和你说里德尔的事，他怎么让你来找我了？之前哪次我去叫你，他都说你没时间。”
　　“汤姆以前住在孤儿院。”哈利叹了口气，解释道，“他没什么朋友，很害怕我抛弃他，所以他有点儿反应过度。”
　　“是吗？”弗利蒙想了想，“你不觉得他反应太过度了吗？在禁林的时候，他一直死死地攥着你的手腕，不得不说，有点儿吓人了，兄弟。像是恶龙守着财宝那样。再说，他也没资格这样要求你，他不是和马尔福混到一起去了？”
　　哈利耸了耸肩。
　　“他说这是不一样的。”哈利说，“我猜他和马尔福混一起去和他跟布莱克混一起去一样——你还记得你说马尔福的交友方式吗？他也是那样和布莱克他们交朋友的。”
　　“我真搞不明白斯莱特林那样交友有什么意思。”弗利蒙说，他走进那群障碍物里，试了试在里面藏起来，居然都正好是按照他的尺寸来的，能正好掩盖住他，“我还想说，我觉得里德尔不太对劲，但你相信他，那就算了。这是什么地方，酷毙了！”
　　哈利的注意力却更多的在前一句话。
　　“什么不对劲？”他问。
　　“禁林那事很有蹊跷。”弗利蒙说，“那天我吓傻了——完全搞错了，那几条火灰蛇出现的时候，没有燃不尽的魔法火，所以，它们出生的地方是在那个白骨小道里。”
　　“噢，那怎么了呢？”哈利迷惑地问。
　　“马尔福想在别的科目上骗我，倒还有点儿可能，”弗利蒙翻了个白眼，“他居然想在魔药相关的地方骗我。他拿的根本不是火灰蛇的蛋，火灰蛇是从魔法火里出生的，连火都没有，他从哪里找到的蛋？”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们，他跟着我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哈利皱起眉头，“我猜他要找的根本不是火灰蛇的蛋，是那条白骨小道里的东西。”
　　他忽然抬起了头：“最近他和汤姆都在查纳吉尼说的地下室——他们对纳吉尼的朋友确实太过在意了。”
　　弗利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哈利又说道，“为什么你觉得汤姆不太对劲呢，他也可能被马尔福骗了呀。”
　　“看来汤姆·里德尔确实是你的好朋友。”弗利蒙凉飕飕地说，哈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里德尔那么聪明，他会不知道马尔福拿的不是火灰蛇蛋？可他还是帮他说话了。也许，他们俩都不是一起来的，只是遇见了。”
　　弗利蒙说得对，哈利心想，汤姆为什么要帮马尔福骗他们呢？他马上反射性地想起了汤姆上次骗他的时候，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可是，汤姆已经向他道歉过了，还说是自己做得太过了，他应该不会骗哈利的。
　　“我还是觉得……你可能想多了。到现在为止，什么也没发生，也许那是马尔福的什么家族秘密，他不想跟你说。”哈利犹豫地说。
　　“我也觉得，既然这么久都无事发生。”弗利蒙回答，耸了耸肩，“也许是我想多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信赖斯莱特林了，当然，你会说是我的偏见——我只是根据经验提醒你一句。”
　　哈利笑了起来：“我确实在想反驳说你的偏见太深。”
　　弗利蒙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们从那间得天独厚的藏身地点出来，再一转头，那个雕刻精致的大门竟然消失了。
　　“哇哦。”哈利说，“除了那个地下室，看来可探索的秘密又多了一个。”
　　今年的最后一天很快到来了，得益于圣诞节假期，汤姆过了几天没有室友的日子，可以和哈利随时随地说话让他觉得自在多了。
　　汤姆从空无一人的寝室里坐起来——这么说不太准确，虽然空无一人，但他面前就有一个鬼魂，睁着一双绿色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见他睁开眼睛就大声喊道：“生日快乐，汤姆！”
　　汤姆茫然地眨眨眼睛，反应了半天才想起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他的生日，他刻意被淡忘的生日。他“噢。”了一声，仍然厌烦这个日子，不过哈利却高兴得很，把他拉起来给他展示堆满了一地板的礼物。
　　“这是阿布送的，”他一个个指给汤姆看，“这个是布莱克、帕金森、卡罗、还有这个，这是弗利蒙送给你的。”
　　“我以为我和波特不熟？”汤姆诧异地说。
　　“我让他给你的。”哈利开心地说，“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这是你离开孤儿院的第一个生日，就应该有很多礼物，走吧，我让库比做了很大的蛋糕给你，比上次我们在安娜烘焙屋那个大多了。”
　　确实如哈利所说——库比和其他小精灵做了一个足有一个小精灵身高那么大的蛋糕，铺满了奶油，还有着精致的奶油卷边。在正中央，用巧克力酱写着：祝汤姆·里德尔生日快乐！然后哈利挥了挥手，整个厨房都暗了下来，只有那个蛋糕边缘一周跳出了十二个小蜡烛，同时燃烧了起来，照亮了汤姆的脸。
　　汤姆感到有点儿无所适从，他不太喜欢这种欢庆的气氛，但他还没来得及制止，哈利已经和小精灵们给他合唱生日歌了。推着他坐到蛋糕面前，哈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许愿吧，汤姆，肯定能实现的。”
　　汤姆没什么可许的愿望，他根本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有什么是他想要的，他会自己想办法得到手，最终他选择敷衍地做了个许愿的手势，假装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他思索着最近卡罗的动向，他相信十一月份他给卡罗说的话起了作用，她最近变得很忙，簇拥在她身边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以布莱克为代表的的纯血家族进展仍然平缓且顺利，他不能急于求成，现在毕竟才一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是个变量，但是他愿意合作，可以有限地接受他的建议，毕竟一个马尔福的携手帮助是超出预想的惊喜。
　　再过一周下个学期就要到来了，汤姆需要更注意学业……他的脑海里飞快地排列出需要做的事情和即将完成的计划，然后睁开了眼睛。哈利凭空把在寝室的礼物变了出来，摆满了一桌子，让他快点拆礼物。
　　“我想知道你送了我什么。”汤姆说，扫过那些大大小小的精美包装。圣诞节是他第一次收到堆满床铺的礼物，十一年无人问津的孤儿院生涯让他对满满礼物的场面不能控制地兴奋了一下，接着他就不再稀奇这些了，他知道，以后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年、每一个节日，他都会得到这些。
　　“这个，”哈利说，指了指最左边的一个扁平的包囊。汤姆把它拆开，一件晶莹剔透，丝线般精致的袍子，他展开来，一件隐形衣。
　　“我不知道弗利蒙的那件怎么会那么好。”哈利有点儿窘迫地说，“我只能尽我所能做一件一样的，它大概只能用两年……不过，我猜那时候你的隐形咒就已经十分完美了。质量应该没问题，这件衣服我已经试过了，就连我自己的追踪咒都没法找到它。”
　　汤姆挑起了一半眉毛：“你都找不到？你知道我上次用隐形咒是为了跟踪你吧？”
　　“是啊，”哈利重重地坐到椅子上，“但是我也不应该隐瞒你，对吧？所以，你有了这件衣服，我们扯平了，以后你可以随便探索我的秘密。但是，”他又强调道，“我的本意是想让你进禁书区更方便点，还有晚上夜游……我知道你有些计划需要。”
　　汤姆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意，他说：“谢谢你，G。”
　　“别肉麻。”哈利瞪了他一眼，开始拆其他的包裹，“布莱克送你了一个胸针，梅林，这看起来也太贵了。”
　　“他可能有什么胸针收集癖。”汤姆扫了一眼，“圣诞节他也送了一个差不多的胸针。”
　　他把马尔福的礼物挑了出来，哈利也饶有兴致地把视线落了过来，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马尔福竟然没有像圣诞节那样把礼物弄得像个开屏华丽花孔雀，只用墨绿色的纸和金色的丝带包扎好，汤姆打开来，是一本书。
　　“意外。”哈利评价道，“他上次送什么来着？那支用宝石打造身体，还刻着马尔福家徽的钢笔——他把它包装得跟个炮弹一样大。”
　　汤姆轻轻笑了起来，他也同意，马尔福上次实在是太浮夸了。
　　他抽出那本书，却在标题上停住了。《古魔法神秘誓言》，他快速地游览过目录，这只能是马尔福家藏的黑魔法书籍，连禁书区都没有它存在，仅仅提及在某些引注中。
　　从书页里掉下来一张卡片，汤姆认出是阿布的笔记，张扬漂亮的花体英文，前面是祝他生日快乐的老套寒暄，然后是正文：如果你还记得我对G的提议，不妨读一读这本书，会有你想要的内容。阿布真诚祝你生日快乐地呈上。
　　汤姆用余光看着哈利。
　　从他刚才快速阅览的一些内容看，这本书里很多誓言让发誓者永远被迫服从于主人，不管是否自愿，都会永久地为主人发挥最大的能力，效力如同牢不可破的誓言。他不能控制地想象了一下格斯特永远跟在他身后按他的指令行事，他强大的魔法全部为他所用，想想看，哈利可以挥一挥手就杀死成千上万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不仅会是强大的助力，而且G永远不会也不能离开他了。
　　而他需要做的，只是哄骗哈利和他一起完成一个誓言，现在G是如此信任他，他肯定会相信他的。
　　“汤姆，”哈利注意到他很久没动作了，有点儿疑惑，“你怎么了？”
　　“对了，你最喜欢哪一件礼物？”哈利充满期待地问，“你最喜欢我的隐形衣，是不是？”
　　汤姆回过神来，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的手指在那本书上摩挲了一会儿，最终他叹了口气，把那本书重重地关上了。
　　他点点头：“对，我最喜欢隐形衣。”

　　哈利从孤儿院的旧衣柜里拿出了一本书，看起来没被翻过，这倒是稀奇，他心想，汤姆·里德尔还有没翻过的书？他扫了一眼封面，《古魔法神秘誓言》，看起来他就不感兴趣，把那本书随便扔到地板上。
　　他找东西的动作太大，那破衣柜承受不住晃荡，一直好好立在上面的破日历掉了下来，直接砸到哈利的脑袋上。他不耐烦地把那本日历拿起来，顺带瞥了一眼几年的日期：1944年7月30日。
　　一个高挑英俊的，黑发梳的一丝不苟的高个子青年推开门走了进来，这间小屋子太小了，他的个子几乎能撞到门框上。他颇有点儿不悦地看着哈利搞得一团糟，挥了挥魔杖把它们全都复原了：“你可以用魔法。”
　　“忘了你已经把踪丝拿掉了。”哈利干巴巴地说，“你要把这本书带上吗，真不知道你的箱子到底怎么能放下这么多东西的。”
　　“无痕伸展咒。”汤姆言简意赅地说，看到那本书愣了一下，他想了想，然后轻轻地说，“带上它吧。对了，你的十六岁生日想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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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第一部分完结啦~接下来直接跳到六年级，再之后就要回到正常时间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