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29、魔法誓言

　　“我觉得找那个地下室没什么必要。”哈利小声说，他和汤姆并排坐在禁书区的方桌上，汤姆正在速度极快地翻过一本大部头书，他全神贯注地盯着书页，视线扫过一排排句子，然后关上了那本书。
　　“这真吓人。”哈利咕哝道，“你真的有在看吗？”
　　“或者说是令人惊艳。”阿布拉克萨斯慢条斯理地说，他坐在他们对面。斯拉格霍恩对他和汤姆的偏爱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进入禁书区的权限，因为这里几乎没人进来，哈利便显形了出来。他的头歪在汤姆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他那本书，看起来已经无聊到极致了。
　　“弗利蒙说他买了粪蛋。”他闷闷不乐地说。
　　“不行。”汤姆很快地说，他正要再说话的时候，哈利忽然从他身上离开了，阿布拉克萨斯挑高了眉毛，虽然他已经逐渐习惯，眼看着一个大活人从空气中忽然消失还是有点儿挑战他的心脏。汤姆转过了头。
　　脸上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疤痕的女孩走了进来，看到阿布，就停住了脚步，神经紧张地瞟了他一眼。
　　“黛西。”汤姆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合上手里的书，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推了推，“这是阿布，阿布，这是黛西，黛西·卡罗。”
　　“我知道，卡罗家唯一的继承人。”阿布冲她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卡罗阿姨还好吗，我上次见到她，她还是那么风姿绰约。”
　　“呃……她还好。也许她要再嫁了，我不知道。”黛西小声说，她天生地对这些声誉较高的家庭比较敏感，尤其在布莱克砍伤了她的脸之后，“我一会儿再来，汤姆。”她说，抱着书退后了几步，飞快地跑走了。哈利又出现了，阿布拉克萨斯揉了揉太阳穴。
　　“她的疤痕淡了很多，你用了什么咒语？”汤姆转过头问哈利，“你没法消除她的伤疤吗？”
　　“不能。”哈利耸了耸肩，“那个黑魔法造成的伤痕是不可逆转的，我本想让她的伤痕淡到看不清，但是也许她之前想治疗自己的时候试了什么咒语，她肯定是搞错了，弄得更严重了。”
　　汤姆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阿布拉克萨斯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又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他抬眼看了汤姆一眼，正好和那双黑色的眼睛对视上了，汤姆顿了一下，抽走了哈利新打开的一本大部头书。
　　“算了，”他说，“晚上记得到厨房吃饭。”
　　哈利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就飞速飘走了，阿布眼看着他再次从空气中消失。他等了一会儿，一只手轻轻支着太阳穴，视线从哈利消失的方向回归到汤姆身上：“很难相信你和一个格兰芬多的关系能这么好。”
　　“他也不全是。”汤姆漫不经心地回答，“格斯特有点儿正义感过强，又有点儿过于心软——”
　　“不是‘有点儿’，是‘非常’。”阿布拉克萨斯说，“他是个天生的格兰芬多。”
　　“.……是吧。”汤姆说，他的语气有点儿不耐烦，但被他很好的掩盖住了，“我注意到，纯血家族的内部有分歧，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是不利的。在争夺话语权的时候，内部消耗会带来很大的损耗，卡罗家的势力非同小可，而你们就这样视若无物么？”
　　“低等家族很少与我们通婚，”阿布拉克萨斯回答道，“另外，由于每个家族都历史悠久，总有些世仇。”
　　汤姆的手指在书桌上有节奏地敲着。
　　阿布拉克萨斯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已经身体力行地在进行中了，纯血家族属于群龙无首的状态，除了简单的高等家族与低等家族的分类，每个家族都各有和自己互通最多的家族，各成一体，除了共同以纯血为傲，完全各自为政。
　　汤姆想要把他们凝聚起来，并且听令于自己。志向远大，阿布心想，但过程艰难，在汤姆证明自己之前，他只需要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观其变，不过，他很欣赏汤姆，所以他愿意代表马尔福助他一臂之力。
　　那个鬼魂似乎是他唯一的弱点。
　　阿布拉克萨斯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汤姆的成长将不可限量，他可能很难在和汤姆的博弈中一直占领上风，那么哈利或许是阿布的一张底牌。同时，哈利也很可能限制汤姆的成长——而且汤姆对他太过于在意了，拥有过于在意的东西将成为弱点和死穴，何况哈利显而易见地不会与他们一伙，他可能负面地影响汤姆。他把眼前的书再翻一页，余光能看见对面的少年继续面无表情地快速阅览书页，但一直轻轻敲着书桌的手指暴露了他隐秘的焦躁，阿布注意到，每一次哈利去找那个傻波特的时候他都会这样。
　　阿布的视线久久地停在书页上，没错，利用哈利来压制汤姆才是最佳决策。他应该想办法帮汤姆控制哈利。
　　“你认为一直瞒着格斯特是有效的吗？”他忽然说，汤姆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不过，我赞同你放任他和波特玩，”他继续说，“不如说，在我看来，你应该让他多去和波特玩，这样我们做什么都会更轻松一些——他还会认为你有所改变，你知道，友善、平和之类的，他喜欢这类软弱的东西，对吧？”
　　“急于让格斯特违背他的天性，只会适得其反——你有足足七年的时间让他成为一个斯莱特林，要我说，他很有潜力，如果他的力量那么强大，有所追求也就是时间问题。”他说，“但为了以后着想，如果你不肯放弃他的话，就该加速这个过程。”
　　“听起来你知道怎么做？”汤姆搭话了。
　　“魔法标记和魔法誓言是最古老的得到服从的方式。”阿布轻声说，“如果他几乎和人类无异，我想对他也适用，人总是会适应的，他参加的越多——不管是不是自愿参加，他早晚会适应你的方式。”
　　汤姆没有说话，但停止敲桌子的手指让阿布知道他听进去了。汤姆会有自己的决断，阿布拉克萨斯不打算在这上面再多说一句，合格的斯莱特林只要点到为止，他于是又开始下一个话题。
　　“我还挺想知道你要怎么笼络低等家族的。”
　　“不需要我。”汤姆回答，他又找完了一本书，所有的线索全部指向一个方向——斯莱特林的密室。但是没有任何一本书给出它所在方位的任何线索，他应该是找错方向了，他想，霍格沃茨历史悠久，经历过数十次修整，一定有那间普通的教室藏着什么秘密。
　　他的注意力回到阿布和他的谈话上，他抬起头：“交给黛西就好。”
　　“哈，那个毁了容的小姑娘？”阿布拉克萨斯诧异地说，“我以为你对她好只是做给格斯特看的。”
　　汤姆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下。
　　黛西再次回到图书馆是在晚饭前，她在寝室等了很久，一直踌躇不安。她有点担心她的混血朋友，马尔福的声誉和布莱克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不知道他和汤姆在一块到底有没有安好心。
　　她到图书馆的时候，汤姆已经从禁书区出来了，他仍然在学习——他学习一直很刻苦，自从他对她示好，她有在努力追赶他，但还是很难像他一样在图书馆纹丝不动地坐一天。
　　“你好，黛西。”汤姆注意到她，温柔地向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黛西说，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虽然她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容貌可言，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漂亮一点儿。她坐了下来，开始做她的魔咒学作业，不时向汤姆请教一下。
　　他们就这样坐了半小时，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和马尔福——？”
　　“在禁书区认识的。”汤姆毫不在意地说，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黛西的作业上，“这里错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他很有魔药天赋，所以向他问了点儿问题。”
　　“噢。”她说，有点尴尬地搓了搓手。
　　“嗯，我有点儿事想问问你，黛西。”汤姆突然说，他看上去有点儿欲言又止，像她那样，他轻轻捻了捻袖口。
　　“博洛说你和他们是不同的——那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黛西干巴巴地笑了笑：“布莱克当然会那么说。他的意思是我们低他一等，虽然我们都是纯血家族——总有些等级，你知道的。”
　　“这我倒没想到。”汤姆耸了耸肩，。
　　“毕竟他们狼狈为奸。”黛西讽刺道，“互相通婚，他们干脆叫一家人算了。”
　　“你们不会互相通婚吗？”
　　“呃……很少和他们，有时候会，低等家族更像独立的个体户。”黛西回答道，“他们欺负我只是因为我们家只剩下我的阿姨还有些影响力了。但这就是他们擅长的，多人欺负一个，汤姆，你等着吧，我会成长，让他们无法忽视我，我会比那些所谓的布莱克继承人还要优秀。”
　　“我相信。”汤姆真诚地说道，“不过，你干嘛非得要一个人来呢，既然他们狼狈为奸，你也可以找些人合作——没必要挤进他们那里受歧视，不是吗？”
　　“我们——都有自己的理念。”黛西噎住了，她第一次考虑起这个可能性，她和艾博家的小姑娘关系很好，但她从没想过利用她的继承人位置，低等家族的人都只希望能出类拔萃，挤进高等家族的范围，使自己的家族因此蒙光。
　　“可我看你们的目标倒是一样，挤进前列家族，”汤姆漫不经心地说，“这实在用不着，我看你们只要联合起来，就和他们一样了，明明可以双足鼎立，何必要一条路走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