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24、禁林

　　由于城堡在黑天之后就会关紧大门，弗利蒙从下午就离开了城堡，他给哈利展示了一条暗道，可以通往霍格莫德——“那是个巫师村庄。”弗利蒙解释道，“等三年级我们就会有霍格莫德周末，但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用复方汤剂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红发男人，他乍一开始和哈利说话时，哈利还吓了一跳。
　　“这是杰米的哥哥，已经六年级了，我昨天想办法揪了他一撮头发。”他说，洋洋得意地挑了挑眉，鼻尖上的雀斑格外引人注意，“我去霍格莫德等到晚上，再从那里进霍格沃茨……有些老师也这么晚回来，我有隐身衣，应该没问题。”
　　“好，我晚上和你碰头。”哈利说，他可以穿过城堡的大门。
　　计划实施得很顺利，除了十二月的天气实在是有点冷之外。弗利蒙已经变回了自己的模样，他藏在隐身衣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你不会感冒吧？”哈利有点儿担心地说。
　　“不会。”弗利蒙含混地说，“我会给自己熬预防感冒的魔药。或者去医疗翼拿一些，那儿常备着。”
　　弗利蒙藏进隐身衣时，哈利也无法看见他，他嘟哝道：“我大概理解了你说总是和声音说话的感觉。”
　　“是吧？”弗利蒙马上跟上了，“你该早点把我介绍给你的斯莱特林朋友，这样我就能看到你。我不会怎么样的，不是和你说了吗？他得到了我的好斯莱特林名额。”
　　哈利笑了起来，等禁林之旅结束，他确实考虑和汤姆谈谈弗利蒙。他深吸了口气，和弗利蒙的谈天让他的紧张缓解了很多，他注意到，虽然禁林看起来黑漆漆的，不时从中发出不知什么东西的叫声——除此之外，禁林还是很美的。
　　“看，颉草！”弗利蒙说，他蹲了下来，“荧光闪烁。”
　　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那株草，弗利蒙小心翼翼地把它挖了出来，放在小瓶子里盖好，他又在旁边扒拉了几下，挖了几个连哈利都叫得上名的珍贵草药。“这里好东西真多。”弗利蒙满意地说，“不管怎么说都来值了。”
　　他看起来因为采到了些好东西就轻易地放下了警惕，哈利不知道该不该附和他——除了这些草药外，那些不知来自什么动物的奇怪声音也是客观存在的，让哈利根本不敢放下警惕，他悄悄给弗利蒙施了个护身咒，用于及时保护他。
　　马尔福给的路线很详细，让哈利怀疑他是不是偷偷来过这里，但如果他有胆子探清路线，怎么就没有胆子自己去掏火灰蛇蛋呢？哈利知道火灰蛇攻击性很强，但在禁林这么多危险的神奇动物里也不太排的上号，探路时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呢。
　　“我猜他可能是从他家里听来的，或者是他家人布置的任务。”弗利蒙一边走一边说，“马尔福家的老传统，给他们的孩子布置任务，增加额外的历练——但是，当然不能真的伤了自己的继承人。”
　　“进禁林听起来可不安全。”
　　“咱们也没遇上什么东西呀。”弗利蒙耸耸肩，“应该会安全地到达火灰蛇所在区域。火灰蛇才是要完成的任务。他没胆子干，也不敢不完成任务，才威胁我来，胆小鬼马尔福。”
　　他们一路顺畅地跟着地图走到了那一块湿地。在进去之前，哈利先飘进去试探了一下。
　　是一片空湿地，连一条蛇的影子都没有，哈利皱着眉绕了一圈，荧光闪烁的微光照亮湿地每一处阴森空旷的土地。
　　“我没看到蛇，也没看到魔法火。”哈利说，但他觉得很冷，他呼出一口气，白雾飘散到空中，螺旋地上升，比他平常呼出的白雾还要重，他快速地摩擦手臂，让自己温暖一些，“这儿好冷，弗利。”
　　“我也觉得。”弗利慢吞吞地挪了过来，他抱着隐身衣，那团晶莹的布料在他手里闪闪发光，“那个混蛋在骗我，你觉得呢？”
　　“这也太大费周章了，有的是别的方法。”哈利摇摇头，他手上的光球照亮一小片地区，他把它举高了一点，方便它能再清晰一些。他看到远处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正想飘过去看看，弗利蒙却惊叫一声：“啊！”
　　“什么？”哈利马上警惕起来，转头的瞬间就竖起了盔甲护身，他一点儿也不想他的朋友再受伤，他对于汤姆右手臂的那一条丑陋的疤痕依然耿耿于怀。
　　“没什么，骨头。”弗利蒙回答道，他指着一个完好的骨架，哈利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是只兔子的骨架，只是奇怪的是，它的每一块骨头都还完好无缺，皮毛和血肉却消失无踪，看起来很诡异。
　　“嗯……还有很多。”弗利蒙迟疑地说，哈利顺着他的手指照过去，很多小动物的骨架，延伸进湿地的最里面，哈利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丛丛遮掩，一片漆黑。他感觉不太好，有危险的预感，因为除了小动物的骨架，他分明看到了似乎是马的骨架，一匹或许站起来比他还要高的马，也变成了一架白骨。
　　应该是个大东西。
　　“进去看看？”弗利蒙提议。
　　“不。”哈利果断地说，“太不安全了，我们就在这儿再找找火灰蛇，如果没有，我们就回去。”
　　“嗯……”弗利蒙有点儿犹豫，他的视线落在那些骨架上，阴森得惊人，他咽了口唾沫，“我想你是对的。”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滑行而来。他话音刚落，哈利脸色一变，他抬起手，一阵强风把弗利蒙刮到了一旁，一只全身人燃烧着火焰的小蛇霎时间在弗利蒙站着的地方化为了灰烬。
　　“火灰蛇！”哈利说，话音刚落，又几条小蛇冲弗利蒙跳了过来，弗利蒙赶快侧身躲了开去，一个不稳坐到地上。
　　它们不是从那个幽深的白骨小径出现的，而是从最左边的湿地里冒出来，它们不是骨架的制造者，那是谁——？这个问题在哈利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就没时间去考虑它了，他急急地给弗利蒙再加了一层护身咒，喊道：“昏昏倒地！”
　　唯一的一条已经长大的成年火灰蛇被撞得猛然向后，软趴趴地歪倒在地上，过一会儿就燃烧成了灰烬。弗利蒙惊魂未定地站了起来。
　　火灰蛇是从不停燃烧的魔法火中产生的，可是这里并没有火，哈利把目光停在那条幽深的小道上，它们是从那里面来的吗？
　　“我猜这就是了。”弗利蒙说，“它们吃了那些小动物。走吧，咱们快点进去拿蛋。”
　　“不是，”哈利说，但弗利蒙压根没在听他说话，直直地向白骨小道冲了进去。哈利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追了过去，还没飘一半，就听到弗利蒙又大喊一声，跑了回来。
　　“哈利！哈利！”他尖叫道，“蛇！是蛇！”
　　“我知道，”哈利皱起眉，“昏昏倒地！”
　　这次却没有击中任何东西，一条绿色的，足足有成年人手腕那么粗的蛇缓慢地游了过来，吐着信子，气定神闲地盯着弗利蒙。它的信子露出来，毒牙上渗着毒液，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哈利的魔咒。
　　不是火灰蛇，是一条蟒蛇。
　　弗利蒙僵住了。
　　“哈利，想想办法！”他低声说，惊恐地和那条大蛇对视，它可以在瞬间把他撕成碎片，他不敢贸然行事。
　　哈利却对着这条蛇呆住了。
　　他觉得它长得……很眼熟。
　　他飘了过去，绕着这条绿色的大蟒蛇环了几圈，仔细辨认它身上的花纹，弗利蒙大气也不敢出地盯着他，蓝色的大眼睛睁得极大，仿佛在高声问：“你发疯了吗？！”
　　好像是纳吉尼。哈利不确定地想，她也长得太快了吧…？入学前，她还是一只要吃他为她去好内脏的老鼠的小蛇，而且十分挑剔，只喜欢吃新鲜的老鼠，放久了的死老鼠都不吃。
　　“弗利蒙，学我的发音。”哈利冷静地说，他发出一种喑哑的，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嘶声，“【停下，不要攻击我。】”
　　弗利蒙愣住了。
　　他没有说话。哈利有些着急，就算这条蛇是纳吉尼，她也不认识弗利蒙，她已经有攻击的意向了——他急切地又重复了一遍，喊道：“快点儿，弗利！学我的发音！”
　　但弗利蒙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张开的嘴变成一个十分滑稽的形状。哈利注意到他的眼神里——他不悦地意识到，那双鲜活温和的蓝眼睛里是诧异，怀疑和恐惧。他虽然看不到哈利，但他的眼神直直地冲着哈利的声音发出的地方，哈利可以确定，弗利蒙不是在看纳吉尼，而是在看他，哈利，一个他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的朋友。
　　“怎么了，弗利？”哈利大声问，声音里带着很浓重的急切和不耐烦。一方面，他觉得有点被这个眼神冒犯到，另一方面，纳吉尼已经准备好要攻击了，千钧一发之时，弗利蒙却这个样子。
　　纳吉尼发动了攻击，弗利蒙似乎终于回神了，他下意识地学了哈利的几个发音，说出蹩脚的蛇语：“【停下！】”
　　纳吉尼的血盆大口在弗利蒙面前硬生生停了下来，它收回獠牙，昂起了脖颈，疑惑地盯着他。
　　“【你会说蛇语？】”她疑惑地拍打着尾巴，“【你是谁？你认不认识汤姆？】”
　　弗利蒙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格斯特】”哈利说，弗利蒙跟着他一点点地模仿着发音。
　　“【格斯特？你在这儿？真抱歉，亲爱的，我看不到你。】”纳吉尼兴高采烈地说，“【我很想你们，怎么不来看我？】”
　　弗利蒙眼神飘忽地寻找着哈利，哈利继续说道：【不好解释，下次来，抱歉，纳吉尼】
　　听到弗利蒙这样说，纳吉尼显然很有些不高兴，不过她还是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她一直很喜欢格斯特——那些新鲜的老鼠，她一直记得呢。
　　哈利忽然想起，既然纳吉尼长到了这么大，难道那些白骨都是纳吉尼吃的？所以她就是藏在白骨小道后面的动物？
　　“【白骨，你的吗？】”他尽量精简，方便弗利蒙模仿。
　　“【噢，那个，不是。】”纳吉尼懒洋洋地说，“【她胃口太大，我只喜欢小动物。】”
　　她又注意到了化成灰烬的火灰蛇屑，非常恼火地盯着弗利蒙：“【这是谁干的？是他吗，他袭击了我的朋友？她本来就只能生存一小时！】”
　　哈利尴尬地干笑两声，只能干巴巴地说：“【不是。】”
　　纳吉尼怀疑地盯了弗利蒙好一会儿，信子都要舔到他的脸上了。弗利蒙脸色苍白地看着她，好在她还是信任哈利的，一甩尾巴就游走了。
　　哈利喊道：“走，弗利蒙，趁现在，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