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21、马尔福来信

　　“可是我没有用黑魔法。”哈利茫然地说，随即他想到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的魔法到底源自于哪，这样无穷无尽的力量听上去确实很不对劲，于是又心虚道，“我……并不知道我的魔力来源。”
　　“马尔福大概注意到了我的魔杖，”弗利蒙厌倦地说，“虽然有无杖魔法这个说法，但是他认识我太久了，我从未表现过太超于常人的魔力，不可能会无杖魔法——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使用无杖魔法，只有可能是黑魔法了。”
　　“为什么？”
　　“黑魔法有很多分支，但如果你有足够强大的魔力，那就算不了什么，可如果你没有——大多数人都没有——黑魔法就不是靠普通的魔力运行。”弗利蒙迈着邋遢的脚步往回走，阿尔吉由于糟糕的魔药作业在中途就被斯拉格霍恩叫走了，他只能和哈利抱怨马尔福，“所以，它也是很多魔咒的一个捷径——如果你的魔力不够强大到能使用那些魔咒，就用黑魔法的方法，我爸爸好像说它源自于透支美好的东西，但那些喜欢黑魔法的疯子本来也不想要那些，是吧？”
　　哈利点点头，接着他意识到弗利蒙并不能看见他，于是出声道：“是呀。”
　　他跟着他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他一直很喜欢这里的氛围，温暖的烤炉，红金的配色，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谈天大笑的学生们，让他感觉很温暖。对比起来——地窖就太湿冷了，斯莱特林们也倾向于更安静一些的环境，汤姆很喜欢，对他来说就有点儿太压抑。
　　弗利蒙回到寝室，屋里还没人，他从床柜底下拿出他妈妈寄来的蛋糕，摊在地上请哈利吃。他拿起一块儿，接着就看到那被切成五块的蛋糕的其中一块忽然凭空消失了，空气里传出咀嚼的声音。
　　“有的时候还是觉得这真怪，”他笑嘻嘻地说，“好像空气里什么东西凭空变没了它一样。”
　　哈利咬下一大块，没来得及回答他，弗利蒙就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之前把你假想成一个漫画人物或是什么——纸片儿似的，然后吃蛋糕——哈哈，可滑稽了。”
　　“很不错的想象，不过我是立体的，和你一样。”哈利嘟囔道，“真可惜你看不到我。”
　　“是啊，”弗利蒙说，托腮看着他的蛋糕，“哈利，你长什么样？”
　　“我是黑头发，”哈利又拿了一块儿，尽力确切地描述出自己的样子，“黑头发，绿眼睛，我的头发很乱——我和你差不多高。对了，我们长得还有点儿像。”
　　“黑头发，绿眼睛的我？”弗利蒙努力想象着，把自己的形象换成黑头发和绿眼睛，但怎么看怎么怪异，“嗯——那可有点儿怪，我想象不出来。你上次说，你朋友可以看到你，为什么？说起来，他到底是谁？”
　　哈利提过很多次他的朋友，弗利蒙从未放在心上过，他觉得哈利大概就是去找那些能看到他的人然后跟着他们。弗利蒙自己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所以他觉得能听到哈利应该不是个特殊的天分。
　　“噢，我想你认识。”哈利说，他一直没告诉汤姆关于弗利蒙的事，所以也同样不打算告诉弗利蒙关于汤姆的事——他还不想弗利蒙去找汤姆聊这件事，汤姆肯定会生气的，他一定又会认为哈利要抛弃他跟着其他人了。
　　“哦，我认识？”弗利蒙兴趣盎然地问，“谁？杰米·韦斯莱？阿尔吉——啊，他不可能，他看不到你。反正不会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嗯——都不是，”哈利摇头，“我觉得现在还不是个好时机告诉你，等到时候了我就告诉你。”
　　“你在卖什么关子？”弗利蒙气哼哼地说，“最后一块是我的了，因为你不对朋友诚实！算了，不过，我真希望能看见你，跟空气说话的感觉太怪了。”
　　哈利干笑着收回了抢最后一块的手。
　　其实他也挺想让弗利蒙见见他的，他们都相处一个月了，弗利蒙对他的印象仍然只有漂浮在空气中的声音。他思考了一会儿，说：“过段日子——我叫我的朋友来，你就可以看到我了。我和他接触的话，就能显出实体。”
　　“听起来很怪。像是你是他的专属鬼魂一样。”弗利蒙评价道，“我也想要一个专属鬼魂。”
　　哈利又跟弗利蒙在寝室里练习了一会儿变形术，直到弗利蒙终于能把他的老鼠变成一根铅笔，虽然做不到像哈利那样连纹路都特别，至少足够他下次去上课不会穿帮。哈利了解到，弗利蒙和阿布拉克萨斯很早就认识，因为他们同样是纯血二十八家的。
　　“虽然我并不以此为傲，”弗利蒙声明道，“我们家在纯血二十八家族的地位还是靠前的，你知道，靠前的家族和靠后的家族又各自抱团。我的爷爷好像和马尔福家关系还不错——总之，我们还是会参加纯血聚会。”
　　“不过虽然我很小就认识他，我跟他从来就不对付，”他耸耸肩，“我不知道你具体要听关于他的什么——他不像布莱克兄妹那样，他俩的矛盾几乎是放在台面上的了，真不知道布莱克家怎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他们最注重面子了。”
　　“我听妈妈说他可能会娶多瑞娅·布莱克，反正给他的选择也没多少，我们这一辈的纯血家族中没出几个女孩儿。”他戳弄着自己变的铅笔，看看它会不会像老鼠那样发出尖叫，“其他的……他特别宝贝他的头发算不算？”
　　“他有朋友吗？我是说——他怎么挑选朋友？”哈利换了个问法，马尔福和布莱克不一样，他二年级，他们对他几乎是陌生的，毫无突破点。非要说的话，虽然他对格兰芬多的态度非常不友好，马尔福平常的行为举止还算是能配得上所谓“拥有一个历史弥久的家族”这样的身份的，哈利注意到他吃东西时都要格外讲究且慢条斯理的。
　　汤姆就是和他学的用餐礼仪，靠余光的注视。他以前只是吃得比较斯文，哈利厌倦地想，汤姆这样做让他在旁边抓馅饼的时候显得像个原始人，但那样慢吞吞地吃东西他真的很不习惯。
　　“你是想和他做朋友吗？”弗利蒙露出像吞下一条鼻涕虫一样的表情，但他随即想起马尔福根本看不到哈利，又皱皱鼻子回答了，“我不知道，我认为他选择朋友只看姓氏——他小时候就认识格林格拉斯和来斯特兰奇，还有克拉布和高尔，后来他上了学，仍然只跟他们一起。”
　　“听上去他孤独得悲惨。”哈利自动翻译了弗利蒙的话——马尔福压根没朋友。
　　“并不，”弗利蒙不屑地说，“在我看来，他们那帮人都没朋友，并且以这种孤独为傲。每当他们提起朋友的时候——和这个词的本意肯定不一样。”
　　“好吧，”哈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想起了汤姆，“但我有个斯莱特林的朋友。他很好。”
　　“噢，原来你的专属人类是个斯莱特林。怪不得你不想我和他认识。”弗利蒙笑了起来，“你甚至都用不着我套话，哈利，以后少说话。”
　　哈利压根没有隐瞒弗利蒙的意识，被戳穿后也笑了起来：“好吧。不过，我觉得斯莱特林也并不全都那么令人讨厌，我朋友就很好。”
　　“如果他是你的朋友的话。”弗利蒙点点头，“我想是的，他应该是个好人吧。我妈妈说不应该以学院来看待一个人，那就和用出身看人一样糟糕——不过，我见过的斯莱特林，都糟糕透顶了。”
　　弗利蒙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他的宿舍门忽然开了，一个哈利没见过的男孩走了进来，是弗利蒙的其他舍友。弗利蒙站起身来，冲他打了个招呼，那个男孩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嘿，弗利！变形术不错！”
　　哈利趁着他们聊天的时候，扫了一眼时钟，晚饭时间已经结束了一小时，他错过了和汤姆的厨房用餐时间。他居然聊忘了这个——他有点儿懊恼，正想马上和弗利蒙说声再见，快点儿冲回去的时候，他听到弗利蒙愤怒地说：“他怎么敢！”
　　他转过头，弗利蒙手里攥着一张羊皮纸，似乎是那个男孩给他的。
　　“马尔福写了什么？”那男孩问道，提起这个名字也厌恶地耸了耸鼻子，“别生气，弗利，如果他敢挑衅你，我们都可以帮你。”
　　“没什么。”弗利迅速地说，他留下一句，“哈利，快来！”就冲出了寝室，那男孩有些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的背影。
　　哈利紧跟着弗利蒙冲去了一间空教室，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走廊没有人，屋子里也没有任何藏匿者，才松了口气，愤怒地把羊皮纸摔在桌子上。哈利凑近去看——先是一大串啰啰嗦嗦的贵族式寒暄（在这里变成了委婉的讽刺），哈利看得直皱眉头，等过了一半的长度，才终于到了重点，马尔福威胁弗利如果不帮他完成一件事，他就去和邓布利多教授谈谈关于他的黑魔法问题。
　　“可你没用黑魔法呀。”哈利指出。
　　“这就是重点，看到那个大写的邓布利多了吗——他知道我没有用魔杖，不管是不是黑魔法，我都不会愿意让邓布利多发现的。”弗利蒙不高兴地说，“如果他去找了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出于严谨态度，还是会检查我和那根铅笔，他就会发现你了。我不能让他发现你。”
　　“他没法发现我。”哈利肯定地说，“他看不到我，我很确定。”
　　“你不了解邓布利多教授，他虽然是个变形术教授，但我们全家都很尊重他的能力，他的魔力不可限量。”弗利蒙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要检查，他肯定会发现你。”
　　“嗯……那也没什么呀，我可以让他发现我。”
　　“我知道你是个好生物，可那些大人总是很多疑。”弗利蒙摇摇头，“不管怎么样，他们肯定都会把你从学生身边带走，直到确保你的确没有危险——你知道我爸妈要警告我多少遍不要和有自我意识的魔法物品聊天吗？我想大概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在这上面。”
　　哈利发现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他颓唐地坐在椅子上：“好吧，那你说怎么办？”
　　弗利蒙想了想，紧紧盯着那卷羊皮纸，最终他决定道：“他想让我们帮他去禁林找火灰蛇的蛇蛋，那个胆小鬼自己不敢去。我们就帮他找好了，我有隐形衣，肯定没事。”
　　“禁林？”哈利不赞同道，“那不安全。”
　　“我一个人的确不安全。”弗利蒙抬起头，“但不是有你吗？哈利，你比绝大多数魔法生物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