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20、变形术

　　汤姆和博洛克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去魔法史教室。几个穿着斯莱特林绿色领带的一年级生注意到他们起身，就也拉起椅子跟上了他们。汤姆注意到，这些新生包括亚历克斯，文森特和帕金森，他们好像没有主见一样，从开学就只跟着博洛克斯。
　　之前他和布莱克关系还没有这样融洽的时候，他们对他都像看空气一样，最近一个月以来，则开始冷淡地向他打招呼，再到现在会自然而然地让出博洛克斯身边的位置给他。这应该是一个信号，他在新生中的地位开始攀升，从被忽视的逐渐成为了中心，但现在还不够，布莱克的姓氏仍然像一座大山一样固执地镇压着博洛克斯的中间地位。
　　汤姆需要尽早成为一年级生的中心，最晚是三年级，现在这群十一岁的孩子只是懵懂地听从父母和跟随他们喜欢的人，然而等他们逐渐长大，心智成熟，他们就会知道要综合考虑身世，能力和表现来选择依附对象，或干脆自己成为中心，那时再想颠覆一个声名鼎赫的姓氏的威压就不再容易了——他得让他们在还只会以喜爱或能力分高下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最值得依附的也最令人信赖的。
　　虽然斯莱特林是汤姆自己的学院，却是汤姆认为最难立足的一个学院，其他三个学院的人都太易于糊弄，选择青睐只以自己的喜爱为标准，他知道他能靠外表和能力做到这一点，只要他表现得足够谦逊有礼，友善温和，就能迎来其他三个学院学生的拥戴。
　　“走吧，汤姆。”博洛克斯站定了一会儿，他的视线环视过向他们聚集过来的一年级新生们，汤姆注意到除了一开始走过来的三个人，来斯特兰奇也走了过来。博洛克斯对自己的小团体掌控力很强，他确认了人数，才和汤姆一起走进了走廊。
　　他心里默数了一下，从布莱克这边他能得到大概一半的纯血“朋友”，另一半则需要他另外做些努力。一会儿等他们都受不了宾斯教授枯燥乏味的历史课，他就可以和哈利讨论一下，除了布莱克，马尔福这个姓氏是这几家中比较显赫的，但马尔福唯一的继承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在二年级，他需要了解他，再寻找契机。
　　哈利会给他带来消息的，他漫不经心地想，在魔法史教室前刻意地停留了一下，按照往常，G会在这里和他碰头，跟着他飘进去，方便他找最里面的位子和他谈话。
　　汤姆停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一个漂浮着的身影，他下意识地开始从鱼贯而入教室的人群中搜寻起来。
　　“在等谁，汤姆？”博洛克斯说，“帕金森给我们占了座，要再占一个吗？”
　　他眯了会儿眼睛，自以为风趣地怪笑道：“啊，我知道了，汤姆，你不会是在等卡罗吧？那个小丫头非常迷恋你。”
　　汤姆轻笑起来：“那是我的荣幸——不过，她也许不在我的审美上，你觉得呢？”
　　“你总是说得这样婉转，汤姆，你太过礼貌了。”博洛克斯刻薄地说，露出了一个恶意的微笑，“我觉得她连长开的机会都没有，我是说，看看她的三角眼！卡罗姨妈长得很不错，可惜一点儿也没被她捞到。”
　　围绕着他的斯莱特林男孩们都嗤嗤笑了起来，当卡罗，那个瘦瘦小小的姑娘走过来的时候互相传递着眼色。她扫过他们，脸上浮现出被冒犯的神情，但卡罗的势力远远不及布莱克，她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年级生，于是她只是愤恨地瞪了他们一眼。汤姆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换上了一副无辜又歉意的表情。
　　她怔愣了一下，转头飞速地跑进了教室。
　　G还是没有出现，汤姆没有办法再靠和博洛克斯胡扯些什么掩饰了，他歪了下头示意要进去了。博洛克斯首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然后是他的跟班们，帕金森在座位上向他们挥手，汤姆最后一个慢吞吞地走进去。
　　在他踏进教室门的最后一秒，他忽然看到了——他确定无疑，是他的鬼魂，混在一堆格兰芬多中间，匆匆飘过走廊，等待着楼梯。他们要往楼下走。一个头发乱七八糟的格兰芬多神情紧张地等着楼梯旋转过来，汤姆不知道他是不是看错了——他总觉得那个乱糟糟头发格兰芬多在和哈利说话。
　　可这是不可能的——除了他，没有人能看到或听到格斯特。
　　那他为什么要去楼下，而不是来和他上魔法史？他让格斯特帮他去打探马尔福的情报，但他们说好会在魔法史的课上碰头，难道格斯特忘记了吗？这也有些可能——格斯特不是个缜密的性格，他经常忘事。
　　他走进了魔法史教室。
　　弗利蒙在最后一秒冲进了变形术教室，邓布利多教授站在讲台前，笑眯眯地欢迎了气喘吁吁的他。他的魔杖轻巧的一抬，弗利蒙就感到自己浑身的汗都消散了，又变得干干爽爽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谢谢，邓布利多教授。”
　　“没关系，波特先生，”邓布利多说道，“希望你能用对变形术的热爱来报答我。”
　　“那就太难了。”弗利蒙低声嘟哝道，飞速地跑到阿尔吉旁边坐了下来。坐在另一角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他周边的那几个小跟班发出了大声的嘲笑声。弗利蒙叹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这么多，在魔药课上见到这个金发蠢货还不够吗？每一次变形课，都给马尔福提供了嘲笑弗利蒙的新鲜材料。
　　邓布利多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哈利打赌他肯定听到弗利蒙在嘟哝什么了。
　　“下午好，大家，”等大家都坐好了，他轻快地说，“很高兴这么快又见到你们了，我想大家还记得我们上节课的作业是什么吧？现在——”
　　教室里充斥着学生的哀嚎。
　　他在一片哀嚎中继续愉快地说：“我还没有老到记不清自己布置的地步，让你们失望了。拿出你们的老鼠，把它们变成铅笔，我希望大家回去都有认真练习。”
　　“你练习了吗？”阿尔吉拿出他的老鼠，问道，“你这次不会又搞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坐远点儿，弗利！”
　　“上次是意外。”弗利蒙底气不足地摸了摸鼻子，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坐得离阿尔吉远了一点儿——上回邓布利多要求大家把曲别针变成甲虫，而他的曲别针不知怎么变成一只蟑螂，还越来越大，到处飞，降落到了阿尔吉的鼻子上，把他吓坏了。
　　弗利蒙抽出魔杖，他发现哈利飘走了，飘到了马尔福那边，正在好奇地打量他。他冲哈利挤眉弄眼，但哈利没看见他。他只好自己对付老鼠，仍然和他上午的成果一样，他的铅笔不是变成老鼠头，就是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他向上天祈祷马尔福没有注意到他，但却起了反效果——讨厌的金发脑袋向他这边转了来，看到他那可怜的老鼠铅笔时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嘲笑的表情，并且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那完美的铅笔。
　　弗利蒙冲他怒目而视。
　　哈利就在这时飘了过来，他扫到弗利蒙的铅笔，提醒他或许是脑子里想象的变化不够清晰，但弗利蒙没听进去，他气冲冲地对那老鼠大吼：“速速变形！”
　　弗利蒙记得邓布利多教授曾说过，变形术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冷静的大脑——而他不幸在那时忘记了这一点，导致他被愤怒不满充满的想象七零八落，成功把他的老鼠变大了，他那只可怜的老鼠，膨胀成一个西瓜那么大，尖叫着变细长又再膨胀回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然后它变成了一个尖叫着的巨型铅笔。
　　“冷静的大脑，波特先生，”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看来你忘记了。”
　　他一挥魔杖，那只老鼠就变了回去，显得格外惊恐，马尔福的嘲笑声更大了——不只是他，整个斯莱特林都哈哈大笑，包括一些格兰芬多。弗利蒙恳求地对哈利说：“哈利，帮我变！求求你了，我不想再出洋相。”
　　在哈利犹豫的空当儿，他立马加高了砝码：“如果你帮我变，我马上告诉你关于马尔福的所有事，我知道的所！有！事！”
　　弗利蒙听到他熟悉的声音说：“好吧。”然后，在大家嘲笑的注视中，那只老鼠忽然完美地变成了一根铅笔，比邓布利多要求的还要好，它的花纹是灰色的，笔尖削得恰到好处的锋利。到现在为止，还只有马尔福和两个格兰芬多书虫成功了，弗利蒙的完美逆袭马上迎来了赞叹。
　　邓布利多显然也被他突然的进步惊到了，但他的面上未动，只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那根铅笔，最终他选择相信弗利蒙，赞赏地说：“看来现在波特先生已经完美领悟了变形术需要的冷静的大脑，为他卓越的进步，格兰芬多加十分。”
　　弗利蒙向哈利眨了眨眼，小声道：“帮了大忙了，哈利！”
　　“你回去记得练，小心下次穿帮。”哈利笑了起来，有时候人们被惊到的表情很搞笑，现在他就充分地体会到了别人夹杂着惊讶，羡慕，不可置信的复杂神情，那真的很有趣。
　　等下课他和哈利走出变形术教室时，阿尔吉还在赞叹弗利蒙的进步，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却在这时冲他们直直地走了过来。
　　他是个苍白的男孩，瘦削的尖脸，一双灰色的眼睛带着探究上下打量着弗利蒙，把阿尔吉完全当成空气。
　　他抿起了浅淡唇色的嘴角：“波特，我还以为你有多正派。”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尔福？”阿尔吉怒道。
　　“你或许应该问问他，隆巴顿。”阿布拉克萨斯说，了然的表情，“连他都没说，是吗，波特？你当然不会说，让你的格兰芬多同伴知道了……波特竟然学习黑魔法，”他恶意地眯起眼，这次他冲着阿尔吉，“你的好朋友们会怎么想？”
　　“你不要血口喷人。”阿尔吉硬邦邦地说。
　　“是吗？”马尔福好整以暇地问道，“那么，或许是我看错了，你变形那个老鼠时，魔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是怎么一回事呢？”
　　虽然提了个问题，但他一点儿也没有等到回答的意思，他绕开弗利蒙，直直地向楼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