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13、意外

　　开学前的一段日子变得异常难熬，汤姆实在太渴望离开这里去霍格沃茨了，这是十一年来第一次，他对生活有了盼望。他几乎看完了他所有的课本，并且很快记下了要点，他的魔杖忠诚地为他服务，魔力终于受控制地在他身体里流动，这让他感觉很好，那些汹涌的寒冷，忽然全部折服于他，这让汤姆几乎畅快地大笑。
　　他不再理睬麻瓜的挑衅，甚至连看也不看一眼幼儿园的麻瓜孩子们，他们是不同的，他心想，天生就不同，巫师高人一等，这些毫无魔法能力的麻瓜只会惧怕他们不懂的强大力量。他忙于学习，鲜少去注意G干了什么，他的鬼魂不喜欢看书，只读了些霍格沃茨建校史和魔咒书，发现汤姆成天和书本为伴就自己一个人出去晃悠了。
　　他不太赞同麻瓜保护法，实际上，他认为这种法案堪称软弱。从中世纪开始发生的那么多烧杀巫师事件，再到现在对未知的防备和厌恶，有这么多证据都表明麻瓜这个种族毫无可取之处，野蛮，暴力，惧怕未知，没有任何发展空间，并且因为惧怕袭击巫师，他们就像没有受到控制的猛虎，或是什么脑子不发达的猛兽，应该被驯养，而不是所谓的保护。
　　但显然现在比较热门的看法是应该保持麻瓜与巫师互不相打扰的和平状态——仍然是软弱。惧怕伤亡，但麻瓜已经造成了多少伤亡和伤害？只有坚决的一战，以一次或许惨烈的伤亡换来永久的和平，控制他们，就像解决妖精叛乱一样，一劳永逸，他不知道维持虚假的和平有什么意义。
　　汤姆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下自己的激动，他现在还太弱小了，没能力做到，但他相信等他进入了霍格沃茨，他会逐渐成长起来。
　　他把书关上，G又不见了，汤姆猜测他又去伦敦街头游荡了。
　　“汤姆，”他听到熟悉的嘶嘶声说，他立刻跳下了床，“汤姆，我回来了。”
　　纳吉尼从门开的一条小缝中游了进来，她又长大了点儿，现在她已经比手腕要粗。她直起身子，莹黄色的大眼睛直视着汤姆，从毒牙的间隙里吐出淌着毒液的舌尖。
　　“它们感谢你的投喂。”她说，嘶哑着笑了起来。
　　“谁进去了？”汤姆漫不经心地问，“前两天我在街头骗了几个商人，不知道他们有胆去没有，我说那里有矿石，他就差点把他的口水流下来了。”
　　“我猜是他们——”纳吉尼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有三四个人，带了很多没用的东西，有一条蛇吞下去的时候被他们带的硬东西硌了嗓子。”
　　“真遗憾，那个宝贝儿还好吗？”汤姆很关心地问，“希望他没伤着。”
　　“没有，汤姆，你真好。”纳吉尼游荡过来，缠在他的身上，说完话，她才意识到什么，左顾右盼起来，“哈利怎么不在？”
　　汤姆不让她在哈利在的时候谈论他们的山洞，她不是很明白，哈利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她很喜欢哈利，虽然她不经常能看到他，但她知道她窝里很多毛色比较黑亮，又精细地去除了难吃的内脏的老鼠是他放的。
　　但汤姆不让她谈论，好吧，她心想，汤姆最大。
　　“我猜他可能去外面玩了吧，”汤姆说，他瞟了一眼时钟，才注意到格斯特已经有一个下午都没回来了，他太沉迷看书，忘记了时间——他往常离开他顶多三个小时，“晚饭时间他会回来的。”
　　“为什么不告诉格斯特，关于我们的山洞？丰功伟绩啊，汤姆。”纳吉尼嘶嘶地说，她亲昵地用头蹭了蹭汤姆的脖颈，她是冰凉的。汤姆习惯冰冷，所以他享受纳吉尼的靠近，但G是温暖的，暖流，偶尔试一次很不错。
　　“我猜他不喜欢。”汤姆懒洋洋地说，“别让他知道了，G脾气不好，你也知道。”
　　“我不喜欢什么？”
　　汤姆抬了下眼皮，他的鬼魂穿过墙飘了进来，他直觉有点儿不对。格斯特看上去不太高兴，一般他飘回来，总是兴高采烈的。
　　“你不喜欢花生碎。”汤姆假笑道，“我猜的。”
　　哈利确实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想，坐直了身体，纳吉尼从他身上缓缓游荡了下来，高兴地问：“格斯特回来了？你可以让他显形吗，我有点想念他了。”
　　汤姆伸出一只手，但哈利并没有握住。
　　“把话藏起来不是你的性格。”汤姆眯起了眼睛，“发生什么了，G？”
　　“但把话藏起来很显然是你的性格。”他的鬼魂硬邦邦地说，“你应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汤姆？”
　　“我不知道你指的什么。”
　　“你和纳吉尼谈的。”他的鬼魂飘近了，“你不是去那个山洞探险的，你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个山洞……那些蛇是不是听你的？”
　　汤姆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没想过G有知道这事儿的一天，他本打算一直瞒着他——以G的迟钝程度，这也花不了多少功夫。但他知道了？他可以肯定刚才他和纳吉尼说话的时候G不在，他的魔法会保证这一点。
　　G的性格……汤姆不太欣赏，他心善得几乎软弱，但又非常固执。所以汤姆懒得和他解释，大部分时间，他只要哄骗他就行了。他权衡了一下，最后决定试探一下G到底确认到了哪一步。
　　“我和纳吉尼讨论的是花生碎。”他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被污蔑的不满，“你在说什么？”
　　他的鬼魂看起来非常的失望，他几乎是瞬间飘到了他面前，用一双翠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汤姆的眼睛：“你为什么骗我？”
　　这倒是稀奇。汤姆想，他居然真的知道了。
　　他放弃维持无辜的表情，站起身来推开格斯特，把刚才摊在床上的书整理好，放在他的桌子上：“看看你的反应，格斯特，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骗你了。”
　　格斯特噎住了一下，但这没打断他的质问：“你差一点儿让丹尼尔和艾米被害死了，你疯了吗？还有那个山洞……你养了一群蛇，汤姆，如果有人不小心进去，他们会死的！”
　　不巧，已经有人进去死了，不过不是不小心的，汤姆漫不经心地想，他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才懒得跟格斯特解释什么。
　　“丹尼尔和艾米没有死。”他耐着性子说，“而如果有人不小心进去没有出来，那是他们的命不好，物竞天择，弱小就只能死亡，和我养没养那些蛇有什么关系？”
　　看来他还不知道汤姆把人骗进去的事儿，这稍微好办些，他随口扯谎道：“以防你不知道，当时我和他们的关系也没变好，他们发现了面包无故消失的事儿，以为我在山洞里藏了什么东西，逼我带他们进去。”
　　他的鬼魂飘在他的对面，眨了眨眼睛，汤姆看出来他是在努力分辨他的话。不知为什么，汤姆居然觉得有些火大，以前他说什么，格斯特都会相信的——即使他说的是假话。
　　“你觉得我在骗你吗？”他皱起眉，“你怀疑我是故意的，G。”
　　鬼魂被他忽然的质问动摇了一下，但几乎瞬间，他翠绿的眼睛再一次直视着汤姆的眼睛：“你不是故意的吗，里德尔？”
　　“你是觉得我太好骗了，所以连谨慎都懒得谨慎了？”G紧紧皱着眉头，这还是第一次，他真正露出了愤怒的神色，亮晶晶又温和的绿眼睛里燃起火光，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汤姆的注意确实被吸引了，绿色的幽幽火光，他觉得它很美。
　　“是你邀请他们去山洞的，不好意思，我还没有那么记性不好。”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把他们骗去了那个山洞，是你邀请他们去的。纳吉尼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是知道这一点的，你让我去找袖扣——但你却跟我说你是想让纳吉尼吓一吓他们。”
　　“我之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从来没有细想过，因为我觉得你不会骗我的。”
　　那束火光离汤姆越来越近，汤姆紧紧地盯着他，他已经感知到危险了，他握紧了魔杖，很意外地发现自己因为这束火光的接近感到汗毛直竖——不是恐惧，是喜悦。他时常觉得格斯特只是另一个纳吉尼，一个傻乎乎为他所用的强大玩偶，随便骗骗就好，虽然好用，但有时候太无聊了。
　　“令人惊喜。”他拖着长长的调子说，“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搞清楚呢，毕竟你——”他恶意地微笑了一下，“似乎过于天真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一股无名的强力气波凶猛地撞击了肚子，逼得他向后踉跄一步。他的鬼魂双手攥成拳，在原地一动不动，大口呼吸着，他气坏了，显然，但他仍然在试图抑制自己。
　　很可惜他没抑制住，整间屋子都摇晃了起来，像是忽然刮起了妖风，电灯一明一暗，汤姆攥紧了魔杖，他刚学会一个保护自己的咒语。
　　“盔甲护身！”
　　很可惜，那一层泛着蓝光的保护罩没能抵抗住愤怒的鬼魂，一窜微弱的火光旋转着出现在地板上，然后越卷越大，猛然掀翻了汤姆的保护，他的胳膊暴露在火光下。在本能地用胳膊去保护头时，汤姆发现他的鬼魂睁大了眼睛，惊恐地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就冲了过来。
　　“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