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飞跃霍格沃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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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在研究汤姆·里德尔式飞行术。
他第一次见到那个没鼻子的老妖怪在空中晃晃悠悠是七年级的某个夜晚。黑黑的一团东西比凌晨四点的天还要黑，乍一看以为是摄魂怪跑出来了。当然，那个时候他忙着操心自己和爸爸妈妈的命，并没有胆子去好奇。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很闲。
闲到什么程度？问问哈利·波特就知道。对，就是那个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魔法界英雄、格兰芬多扣分小王子。霍格沃茨大战之前，波特和马尔福是死对头，然而经过战时林林总总那么两三次的双向救命之恩后，他们现在的关系……没人搞得清楚那算什么关系。
罗恩：“他脑子被伏地魔玩坏了。”
赫敏：“别以为他这样我们就会原谅他。”
小天狼星：“打他，哈利。”
“他一直在送你礼物和卡片——” 刚从圣芒戈出来的弗雷德嬉皮笑脸地点明。
乔治接着悠悠道：“所以我们觉得——”
“——他在追你。” 弗雷德掏出个亮红的球，扔给比自己年长不过几分钟的哥哥，后者裂嘴笑着抓住。“砰”一声，一个小烟花在哈利头顶炸开，旋转的斑斓彩带飘落在蓬乱的黑发上，在陋居温暖的吊灯下闪闪发光。
彼时的哈利满不在乎地伸手掸去那七彩的亮片，全然把他们的话放耳边风。但德拉科无事献殷勤的行为从八年级的开学一直持续到圣诞节假期后，他又不得不认真考虑起了这个恐怖的可能性。结果情人节那天，德拉科不知从哪里抱来了洛哈特当年用过的丘比特，借这种又怂又没新意的方式大胆表了个白，说他喜欢他好久好久好久了。哈利看着信封上欠揍的“亲爱的波特”，感到一阵牙疼。
于是初夏热浪气盛时，哈利还在躲德拉科。这家伙每天给他找茬的那些年已经够烦人了，没想到现在更烦人。每当哈利忽略一声声背后的“波特！”逃回格兰芬多塔楼，胖夫人总会用眼神嘲笑着那个好不失落的斯莱特林。最初德拉科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全校皆知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拿出当年厚脸皮欺负人的狠劲儿非要讨个回复不可。而门洞后的某救世主总把自己郁闷地塞进沙发里，思考他累死累活这些年怎么连个最起码的清净都换不来。
这一天，哈利心烦意乱地走进猫头鹰棚屋。一只雪白的猫头鹰落在他的肩膀。这只长得极像海德薇的小可爱是德拉科送的第一个礼物，随信写明他当时看见那个白色的影子从天上掉了下去，一眼就看认出了是谁的猫头鹰。不得不说，哈利很喜欢这只新宠物，喜欢到没想过拒绝，就给它取名叫艾瑞尔。
虽然哈利反复在魔药课上隔着两张桌子传信给德拉科，让他不要再送了，但事实是他从来也没拒绝过德拉科的礼物，也就没拒绝过他的心意。潘西气愤地跳出来说他这是在吊着德拉科，只有哈利自己知道他其实动心了，毕竟再年少一点的时候也不是没喜欢过。不过，和德拉科谈恋爱这个概念想起来还是太过恐怖。
“咕咕咕！”
哈利摸了摸艾瑞尔的光滑的羽毛，轻声说：“我今天还是不寄信。”
这只猫头鹰不仅长得像海德薇，甚至脾气也很像。听到没任务可做，它生气地啄了一下主人的耳朵，变成一个气鼓鼓的球，飞走了。没办法，哈利确实没有任何一封信要寄，而他这段时间总是钻进鸟窝，是因为天杀的德拉科送他了一只公鸡 —— 公鸡！
「你上课还是总迟到，希望这只鸟可以帮助你按时起床。格兰芬多被扣分我当然高兴，但我还是希望能多看你几分钟。」
收到这个礼物的那天，哈利先是被那只公鸡黑溜溜的眼睛和怒发冲冠的神态吓了一跳，读完附信后又浑身立起鸡皮疙瘩。虽然半年前送的绿领结和几个星期前会唱歌的癞蛤蟆木偶也着实让哈利嫌弃得不轻，但这么离谱的礼物和送礼的理由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他在心里偷偷给德拉科送的礼物按喜欢到不喜欢排过名，而这只鸡，毫无疑问在榜尾。
公鸡被哈利藏在了棚屋最里面的角落，用一块从旧毛衣拆下来的布盖住。哈利掀开布喂食的时候，被尖硬的喙狠狠咬了一嘴。
“该死的！” 哈利怒视着这只恩将仇报的傻鸟。
仰着头的公鸡不屑地看着这个人类，哈利看着那双眯着的乌黑小眼睛，明白过来这家伙感情和它原先的主人是一个德行的。
最终，哈利决定把这只公鸡还给德拉科。
在上个月，这会是件容易点的事，但放到现在却有些困难，原因是德拉科最近突然玩起了失踪。哈利注意到他总是心不在焉地搅魔药 —— 即使如此魔药成绩还是仅次于赫敏，早中晚吃饭总是匆匆嚼两口就离席。多年的马尔福异常雷达在哈利脑子里滴滴滴地响，他于是尤其熟练地缩进床幔里，展开活点地图。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两百多个小黑点在交错的走廊和广场上移动。哈利第一眼就习惯性地扫向了八楼走廊。没有人。
地图的另一角，斯莱特林寝室里，几个名字挤在一起不知是在干什么。接着，有个小黑点快速地滑过了那堆黑压压的字，明显对同学们的谈话没有任何兴趣。“找到你了。” 哈利喃喃着，食指跟着德拉科的名字，离开地层，上了楼梯，一楼……二楼……三楼……黑点消失了。
八楼，有求必应室。
哈利瞟了一眼墙上的日历（也是德拉科送的），上面每日变换的数字不容置疑地显示一九九九年。不是在做梦，也不是时光倒流。哈利揉揉鬓角，皱起眉头来：他又在那个地方干什么？藏东西那地方早烧没了啊。
短暂犹豫了一会儿后，哈利翻身下床，草草糊弄了准备向他第一千遍抱怨最后一门考试内容太难的罗恩，溜出了格兰芬多塔楼。宵禁时间还没到，他没有穿隐身衣。
大战过后，校园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起来。明明天已经全黑，八楼走廊里的灯光不算特别明亮，仍然还是有成群结队的学生经过。哈利百般无聊地靠在那里，把对面墙上的画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知道想“我需要见德拉科·马尔福”和“我需要进到德拉科·马尔福在的地方”之类的东西完全不会有用，干脆就借这个机会放空大脑，感受考试过后难得的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走廊不再经过人了。哈利一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宵禁时间。他开始怀疑德拉科是不是打算睡在里面，正准备气馁地离开时，墙上的门突然打开。
某马尔福此时低着头，嘴角带着看不怀好意的微笑，眼睛亮闪闪的，十分兴奋。他似乎沉浸在什么高兴的事情里面，旋转着手里的魔杖，走路的姿势都一副无比得意的样子。
“你干什么呢？”
德拉科抬起头，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哈利。他环顾四周，走廊除了这头小狮子以外，是空的。
“你怎么在这？” 德拉科挑了下眉。
“找你。” 哈利不假思索地回答，在看到德拉科意味不明地快速眨了两下眼后，又接上：“我是想说，那只公鸡，你得把它抱回去。”
德拉科似乎觉得这个句子很好笑，于是他笑了。金发男孩把手里的魔杖收起来，无视哈利警告的眼神，往楼梯口走。哈利皱眉跟了上去，在两人并肩的时候严肃地说：“马尔福，你要搞清楚，霍格沃茨是不允许养鸡的，海格的那堆除外。它现在和猫头鹰在一起，过得很不愉快……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 ”
“我还以为你不会拒绝我的礼物呢。” 德拉科扶着楼梯把手沮丧地垂着头，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哈利暗暗吸一口气，他倒是差点忘记这个人多能演了。角落里传来一声猫叫，两个人对视一眼，声音放轻的同时加快了步伐。
“ ……谁会把公鸡当礼物送？”
“怎么，你更喜欢孔雀？”
“这不是什么鸟的问题！我的意思是，不要再给我送——”
“—— 你全部都收下了。”
“我应得的，从前的精神损失费。”
“那以后换孔雀，小的，绒绒的那种。我家那只刚下了几个蛋，波特先生可以自己来选。”
“你是不是有病？”
“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收手。”
“你永远也别想 —— 你去哪？”
哈利站住了脚。他们已经下到了一楼，然而马尔福却悠悠地往大门的方向去。哈利似乎能听到费尔奇和皮皮鬼在吵架。他震惊地望着德拉科明目张胆地往橡木门走去，不由想象出斯莱特林沙漏里的绿石碎了一地的场景……
“喂！”
哈利用气声喊着，德拉科转过身来，双手插在长袍的口袋里。他上下打量不知所措的哈利，啧啧两声说：“这不是格兰芬多最常做的事情么，惊讶什么？走吧，去抱那只鸡。”
“现在？” 哈利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不是他有问题，是德拉科有问题，就像罗恩说的那样，脑子坏了。
德拉科肯定地点了点头，对他逗趣地眨了眨眼，握着魔杖给门施了个静音咒，没有一点声响地打开来，溜了出去。
“这一定是个阴谋……” 哈利嘀咕着，回头望了望身后空荡荡的城堡，叹着气跟了出去。
站在城堡外，哈利看着不远处海格小屋里的灯光，若有所思地瞅瞅身边比他高几厘米的人，小声说：“低头。”
“做什么？” 德拉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看上去甚至有些急迫，直到宽长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回过头，哈利的手立马松开来，门灯下照着的脸严肃却又泛起淡淡红晕。德拉科见状乐呵呵地退后几步，乖乖低头，欠揍地说：“要吻我么？傻宝宝波 —— 嘿！你干什么！”
迅雷不及掩耳的时间里，哈利掏出魔杖飞快地往德拉科金色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并念了句咒语，德拉科瞬时感到一股湿黏的凉意从头顶浇下。再看，身体已经和周围事物的颜色融为一体。哈利轻巧地给自己也试了个幻身咒，一言不发地迈开腿。
两个人一前一后无话地走到，月色幽幽倾洒，德拉科借光踩着哈利的影子。他们走过廊桥，走过环形石堆，正要爬棚屋的高塔，德拉科突然出声叫住了哈利。
“怎么了？” 哈利回过头来，奇怪地看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有求必应室做什么吗？” 德拉科歪头看着他，脸上挂着狡黠的笑。这似曾相识的眼神让哈利浑身警觉，绷紧在原地。
“肯定没什么好事。”
德拉科摇摇头，“波特啊波特，还说我有偏见……藏宝屋是你看着烧掉的。” 说完，他又伸出右手来：“来。”
对面的人冷笑一声，“我对你的皮肤过敏。”
“别多话。你瞧，我们还没正式握手言和过。救世主先生，有风度一点。” 德拉科说着，优雅地低头欠了个身，衬上他那一身黑，示好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在邀舞。
哈利有很不好的预感。他犹豫了非常久，直到看德拉科腰都要弯坏了，才勉强地、硬着头皮地伸出手去。夏日的风吹得两人手心微汗，就在哈利尴尬地准备缩回时，德拉科突然拽了下他的手，让他一个没稳住就撞进了人的怀里。哈利刚要骂这是什么破调情手段，却见德拉科用空着的手用力一挥魔棒——
下一秒，两人的双脚就离了地。
哈利吓得不轻，但他马上反应过来，慌忙去摸自己的魔杖，脑子里迅速掠过悬浮咒和“火箭弩飞来”，却发现魔杖在他刚才大脑空白的几秒间已经被德拉科偷去藏起来了。哈利只好咬着牙抱紧德拉科，内心的怒火烫到可以烧水。
“搂好了，别一会儿掉下去，摔毁容了就只有我要你了。” 德拉科贴在他耳边说，声音里满是洋洋得意和甜腻的调笑。
“你他妈——你！你这是什么——” 哈利感到自己在不断升高，他发誓此刻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明白恐高这种感受，并因此噎得说不出话。往下瞥一眼，他们已经飞越了猫头鹰棚屋。
微热的气息在空中浮动，德拉科又一挥魔杖，两个人便横着转了个圈。这下，哈利整个人面朝下，紧紧贴在抱着他的人身上。他意识到，这样的话，就算飞行魔咒失效摔下去，砸到的会是德拉科而不是自己。一时间，他脑袋嗡嗡的也不知是该怨恨好，还是感动好。
危险悬浮在半空中的哈利甚至没心思去抗拒他们到底离得多近，只是往下瞥，看看他们这是要飞到哪里去，咬着下唇期待着快点落地。他第一次由衷希望德拉科是个比他好的巫师，毕竟这种难度的东西谁都没把握，更别提刚才这个杀千刀的用得还是无咒魔法。
很快，他意识到，他们在往城堡最高处飞。
“幻身咒还算及格，波特。” 不然没睡的人就能看到两个人从屋顶飘过。德拉科说话的时候，声音略略有些颤抖。他生怕掌握不好这个新学其实没多久的本领，紧紧地捏着魔杖，只能腾出一点点精神来说话。还好，明着暗着冷嘲热讽波特是本能，不需要怎么思考。
哈利从来没在这个时间俯瞰过霍格沃茨，如果换个情形，他或许会很享受。但现在他一想到两个人是以什么姿势在天上飞，就从头发丝到脚指头地深感不适。八角小木屋里的灯熄灭了，密林的空地上走过两匹夜骐。哈利不敢说话，怕德拉科一手抖掉下去。出于同样的担心，也不敢去摸自己的魔杖被收在了哪里。
也不知道到底飘了多久，德拉科最后再轻挥魔杖，仗尖向下轻轻一点，叫两人降落到了城堡屋顶的一块平面突起上。哈利从德拉科身上下来时，感觉手脚都是发软的。在高处站稳之后，他第一个冲动是给德拉科脸上用力来一拳，但后者看上去比他还惊魂未定，满头都是汗，黏住了浅金的发丝。
哈利深呼吸着环顾四周，才发现他们是站在邓布利多校长办公室的窗外几米处，这里的尖顶上多出几个城墙形状的小平台。还好邓布利多把窗帘拉上了，且咒语没有被风吹得失效，不然他肯定会看到这一幕奇景 —— 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冒着把各自学院的分扣完的风险大半夜降落在了屋顶。
“你这些日子就是在学这个？” 哈利心里还是很火，但惊恐之后，也偷偷认为能掌握飞行咒真的很了不起，同时也很好奇。
“喜欢吗？” 德拉科擦掉额头上的汗，佯装镇定地问。他上前两步，确保哈利在自己的伸手范围内，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梅林啊，谁会喜欢被毫无预料地抱着飞过大半个校园又落在校长办公室外面的？
风吹得人险些摇摇晃晃，哈利低头看看往下几十米的高空，又看看表，已经深夜十一点了。他狠狠地瞪着德拉科，问：“我的魔杖呢？”
德拉科挑眉，“想得美。”
话音未落，他执起山楂木魔杖，往黑头发和自己的头上各一点，幻身咒随即消失。哈利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望向底下的草坪。
“本来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但是……” 德拉科轻咳一声，正色说：“哈利·波特，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前那些傻事，并成为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恋人。”
哈利盯着他的眼睛，有点好笑地说：“你把潘西放哪儿去了？还有，要是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让我下去了？我想你还是不明白，马尔福，我的朋友们会来救我的。”
“潘西不是我女朋友，只是那个时候有点暧昧。” 德拉科义正言辞地说，“至于第二个问题，你猜得没错，谁让你总不明不白地躲着我……格兰杰和韦斯莱会来救你，但我希望在那之前，我已经是你的男朋友。”
哈利彻底不理他，自顾自地坐下来，看起了风景。德拉科也跟着照做。月色静静流淌，黑湖上的光影变了又变，密林中偶尔传来辨不清的声音。
“我一直喜欢你的。” 德拉科低头小声说。哈利别过头去。喜欢一个人就把他捆到屋顶上来？斯莱特林原来还有比高尔和克拉布更白痴的人……老斯莱特林要是知道了，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吧。
见哈利不理他，德拉科便自言自语似地继续说。
他说起他第一次见哈利时，真的是想和他交朋友，说起哈利拒绝他的时候后，他有多难过。当然那时候还太小，不明白那些愤怒嫉妒的源头都在哪里。“还好，你现在没拒绝我的礼物，也没拒绝我的手了。” 德拉科微微一笑。
他说起二年级的魁地奇赛事，说起他有多羡慕哈利，因为身边的人都在鼓励他，而他自己，只得到过埋怨和叱责。“那是因为你本来就不好好比赛，怪不了谁。” 哈利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说起三年级在家练了好久才学会折纸鹤，后来又自己发明魔咒让它飞过去。四年级的时候如何躲在树后看父亲会不会伤到自己喜欢的人，还有五年级那句“我不喜欢你”，说得有多此地无银三百两。六年级之后的事，德拉科说他会记一辈子，但不愿意多说了。
他们坐在城堡顶端，回忆着往事的杂乱不堪。德拉科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哑了，哈利则失去了声音，于是山谷又回归寂静。月亮升到空中又落下，明明一夜过去，却谁也不觉得困。
黎光渐渐明亮，远处高高的棚屋里传来报早的蹄叫。德拉科疲惫的嘴角又弯了弯。他看着天边的白肚皮，打起精神向哈利挑挑眉，不急不慢地说：“再不说话，其他人可要起床了。到时候其他学生看见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被困在塔尖上——”
“闭嘴，马尔福。” 哈利找回了声音，站了起来。德拉科愣了一下，也跟着起身。哈利盯着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盯着那张向来欠扁的嘴，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栽在了这个人的手里。
“所以？” 德拉科轻轻地问。
“我答应你，试试。” 哈利板着大半张脸，摆出一副被胁迫的样子，眼角却不由上扬。他干巴巴地说：“低头。”
德拉科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哈利几乎可以看到他瞳孔周围瞬间燃起的小火花，热烘烘地将他的身影包裹其中。金发少年此时喜出望外的神情背叛了之前伪装出来的自信。他上前两步，只见晓光抚过的绿眸子专注地望着他。
曾经争吵的唇竟柔软得不像话，所有用作针锋相对的力度都退到了紧搂心上人的手臂里，哈利一时间也忘记了他们还处在几十米高空这件事儿。他数了几根德拉科长长的睫毛，闭着眼主动地回应。本以为会很陌生的气息，到头来却比什么都熟悉。
白云亮了起来，蓝天也是，晨曦中的两人都融化在温柔缱绻的吻里。黑湖的水面上倒映着巍峨的城堡，塔顶两个小点逐渐融为一体。
此刻，马尔福小少爷才真的飞在了云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飞跃霍格沃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