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战神他残暴更深情》王一又

75、输者元帅

　　作战的事不应该算在他头上么？

　　她搞不清楚这个。

　　但她就是那么讨厌和反感他啊！

　　噢，对了，真正惹恼她的不是他在战场上的涂炭生灵，而是他对她的放肆。无穷无尽的嘴巴对嘴巴，让她体会到极致的被掠夺的感觉，让她想想就觉得生不如死。

　　可是，她又不能在神父面前说这件事。她试着启齿，但说不出口。太难堪了，她不确定在她支支吾吾的描述过后，这样年迈的神父是否能够弄懂她到底在说什么，倒是还没动口就开启的巨大难堪感难住了她，叫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一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可怕的夜晚，她从那巨大又奢华的床上醒过来，看到一头红眼怪物伏在自己跟前，低头啃食着自己的手，这场景太恐怖了。

　　自己当时得多么大胆，才没有被吓得厥过去啊！现在想想都觉得吓人，当时真感觉到地狱了一般，她居然扛了过来。

　　另外，她最不能接受的是，这头野兽还啃食了她的嘴巴！这让她最不能原谅他。

　　嘴巴这么私人、敏感又神圣的的部位居然被他反复地啃食过了。他把他的气息留下，把她的气息给带走，更要命的是，他在她口中取水饮，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发出陶醉又沉浸的声音。就是她在小溪边看到的动物喝水的样子，快要把她体内所有的水给饮尽，这赤裸裸的掠夺感，也显得太蛮横了。

　　就算现在，塔娅每一天用牙刷深度清洁自己的口腔，反复几次，也还是没有用，能轻易感受得到那种气息。

　　所以，她有点不太认同神父说的，他只是将才，不是坏人。在她眼中，他就是坏人。

　　哎，不行，一回忆就难受。

　　她用手捂住头，显示出难受的样子。小房间内的元帅也注意到她情况不佳，关心则乱，几乎要从房间走出来。但是，他很快扼制了自己的行动。还是别吓到她，他能够感受到，她所有的难受都是他带给她的。他必须跟她保持一定距离，才能够不伤到她。

　　开解的事就交给神父，他知道，只有塔娅从内心接受了他，他才能靠近她。现在的忍耐是必须的。

　　神父看出塔娅不对劲，问：“你怎么了，孩子？”

　　“没什么，就是有点闷。”

　　塔娅当然不可能跟神父说实话，那么丢脸和难堪的事情就算烂在肚子里，她也不可能告诉别人。

　　“孩子，你听我说，别把古莱元帅排斥在你的结交范围以外！爱一切人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啊，塔娅，换言之，修女真的不好当，你要知道啊！”

　　“神父，我只能回答您，我会有我自己的做法。”她靠在一张钻石椅子上，轻轻地舒缓情绪，看着正对面的金色圣母像，“其实我也知道，他帮过我，对我的恩情很大，但是，我就是没办法接受他！实际上，我看见他，就觉得压抑！”

　　神父若有所思，问：

　　“元帅他对你做了什么吗，塔娅？”

　　“哎，不好说！”

　　塔娅是绝对不会说出那段经历的，她害怕那样就再也没有当修女的资格。

　　“他伤害了你吗，塔娅？”

　　如果是这样，坦坦神父也不会再帮着元帅说话。这位睿智的老人，是能够分清大是大非的。

　　“也不算。”她看着圣母像，小声说，“比起我来，他伤得最深的是裘马大人！”

　　“是关押域的副典狱长裘马大人吗？”

　　这位年迈的神父，看来还是对国事了解一些的，知道国玉。塔娅点点头。

　　“就是他。裘马大人也帮了我很多，但是，元帅好像很仇视他，他们不能和平共处！”

　　“是么？”

　　神父有点惊讶。没想到关押域的正副典狱长居然还有矛盾。当然，身为神职人员，他不太明白这种矛盾的原委，但总算知道一点内情。

　　“是！”塔娅重重地点头，“神父您不知道，以前在关押域的时候，裘马大人他帮过我很多。一个卫队长老是欺负我，裘马大人每次都为我解围，救我于水火。我给他治疗了植物，他就给我糖果，我挨了打，他就给我药物。他从不看轻我，这是那里的其他管理者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我在他身上体会到温暖的感觉，我不想他受伤害。”

　　这时候，小房间倾听的元帅已经握起了拳头。

　　原来，他们之间竟然有那么多过去吗？比他想象的还要丰富些。给糖果、给药物这种小事都要念着，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而且，他可以断定，这并非修女对一切人的喜欢，就是一种偏爱。

　　神父问：“那么，你对裘马大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塔娅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就是希望他好，希望他平安，还想——”

　　“还想怎么样？”

　　“还想见到他。”

　　塔娅说着这句话，就欣喜起来，神情充满喜悦感。但喜悦过后，情绪马上低落起来，她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事。

　　“那天晚上，他被元帅狠狠地伤害了，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过他，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觉得，搞不好他已经不在了，那样的话，我这辈子要活在自责中，我绝对不会原谅古莱元帅！”

　　绝不原谅古莱元帅！

　　这几个字在战神耳边回响，让他仿佛清晰地看到了裘马大人在塔娅心中的分量。这后面双方说了什么，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他只想去找到一个解答。他转身出了小房间，从侧门离开教堂，去了府邸关押裘马大人的房间。

　　经过这么多日子的休养，这位大人已经好了很多。也不咳嗽、也不气喘，重要的是，体重也恢复到之前的水平。看得出来，元帅还是没有为难他到底的。

　　古莱走进去，就停在室内中央，仰着下巴问：

　　“说吧，裘马大人，你到底用什么伎俩蛊惑了我的塔娅？”

　　裘马大人正靠在床边看书，只是浅浅瞥了元帅一眼，然后又把视线移到书面上。他的态度很明确，不打算理会这位战神。

　　元帅恼了，伸出手去，揪住对方的领口。

　　“你是不是还想再死一次？”

　　“我说，古莱元帅！”裘马大人微笑着，“你是对我没辙了，还是对塔娅没辙了，才会这样气急败坏！”

　　他说到点子上了，让这位元帅给愣住了。

　　裘马还在悠闲地翻着书，说：

　　“我看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塔娅，你根本没辙，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过来找我，气冲冲地问这样的问题。”

　　古莱这才松开了对方，背过身，说：

　　“我就不明白，我到底什么地方输给你了！”

　　“呵。”

　　裘马大人微笑着，展露完全惬意的胜利者姿态，手指划过书面，显示出轻松感。元帅稍稍地侧头，敌视着对方：

　　“你笑什么？”

　　这位大人稍稍地坐起身，靠在床头说：

　　“我应该算是第一个赢了战神的人，对吧？”

　　“你……”

　　这一刻，恶毒的嘴巴也挖苦不了人了，灵活的思维也开始不运转，战神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失败的存在了。他不自觉地握起拳头，却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如果一失手打死对方，他跟塔娅之间就再无未来可言了。

　　“事实嘛！”裘马大人显得神采奕奕，盯着同事，“你自己都说了，不明白什么地方输给我了，那不就是我赢了吗？我作为第一个赢了战神的人，没有理由不高兴啊！”

　　战神说不出话，脸色难看得可怕。与此相对应，裘马大人就仍旧是那副轻松表情，翻着书。他知道，元帅这样气急败坏，肯定就是塔娅仍保持着清白，而且内心还向着他，他确信自己是赢的那一方。

　　他跟元帅不一样，他狼狈、凄惨了这么久，却是实际胜利的一方；元帅光鲜、高傲了这么久，却完全失败了。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

　　“裘马大人，我劝你，做人要厚道！”

　　“呵。”裘马大人靠在那儿说，“古莱元帅，你把你的同事囚在你的家里，说着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少了一点说服力吗？”

　　好一个裘马大人，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如此能说会道。

　　顷刻间，战神的拳头已经来来回回握紧好几次，其中蕴含的能量好像要摧毁这样的府邸。

　　但是，元帅却忍住了。

　　不能再伤害对方，他内心有这样的信念，否则再也没办法得到塔娅的心。要知道，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完全向裘马大人倾斜了，他再失控犯错，将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青睐。

　　他顿了顿，沙哑着嗓子问：

　　“你给过塔娅承诺，对吗？”

　　“噢？”

　　倒是很有趣，裘马大人扬起视线去看他气急败坏的同事，显示出趣味感。怎么，战神的智商已经被降得这么低了？看来，人还真是不能打败仗，如果打了，就会怀疑自己的能力，继而说胡话。

　　元帅补充道：“我问你，是不是在我去关押域任职以前、我跟塔娅尚不认识的时候，你给过她承诺，说会和她在一起，以至于让她对你心心念念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