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战神他残暴更深情》王一又

74、神父的启迪

　　“哇！”塔娅微笑起来，透出会心愉悦，“真是好难得啊，不过，坦坦神父为什么来这儿呢？”

　　谋士侧了个身，用略带诱惑力的句子说：

　　“噢，他听说我们这儿建了一个金教堂，想过来看看嘛，瞻仰瞻仰圣像光辉！塔娅小姐您知道，金教堂是很少存在的，哪怕坦坦神父他已经活了八十多岁，也没有见过。”

　　“那么……”

　　塔娅立即想过去看看了，嘴巴都想提要求了，但思维却在阻止她。她顿了顿，问：

　　“这是真的吗？那么有名望的坦坦神父真的来了这儿？”

　　树槐谋士笃定地说：

　　“塔娅小姐您大可以去看一眼！如果您发现我说的是假话，就把我树槐从今往后说的每一个字都当成假话来处理好了！”

　　塔娅还是有点犹豫。她其实是相信这位谋士的，但他的上司太诡计多端了，她不得不谨慎点。树槐谋士看着她，问：

　　“塔娅小姐您是不是担心元帅在那儿？”

　　“嗯嗯！”

　　塔娅接连点头，瞪大眼睛，期待树槐谋士说一些否定的话。元帅千万别在那儿，那样，她好去找神父攀谈。

　　树槐谋士笑笑，“他不在。”

　　“他真的不在吗？”

　　圆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了，塔娅表现出越来越大的兴致。

　　“不在。塔娅小姐您知道的，元帅征战沙场无数，对教堂那种地方没什么兴趣！事实上，他还想赶坦坦神父走呢，说这里不欢迎一个年迈又咳嗽的神父，但我们所有人阻拦了他！”

　　是吗，他居然还是这么粗暴，居然想赶走神父。塔娅心里不满起来。

　　“阻拦？你们敢吗？”

　　“我们忠心耿耿，有什么不敢的？”谋士以退为进，“即使元帅再有权力，也不能对神职人员不敬！我们就算丢脑袋、上刑架，也不能看着他犯错误，当然敢阻拦。”

　　“噢。”

　　塔娅放心了许多，露出那种信任的表情。实际上，她很容易信任别人的，只是对着元帅才例外，他真的吓坏了她。谋士打量着她的表情，揣测着她的心理，说：

　　“要不然，我们到楼上去请元帅，让他去见坦坦神父，看他是否能被坦坦神父感化了，不对您做那些您不喜欢的事！”

　　“不用了、不用了！”塔娅接连摆手，“我怕他把神父给赶出去，千万别让他来！”

　　智者假装思索，道：

　　“嗯，好，就让元帅自己在楼上的房间里看书吧，别让他掺和进来！”

　　“嗯。”塔娅微笑着，“那么，树槐谋士，我去教堂啰！”

　　“去吧。”

　　“谢谢您给我信息，谋士，您真是我朋友了！”

　　说完，这女孩一股脑地跑开了。谋士在她身后的方位注视着她，眼睛里露出一点深沉。就这样的天真，到底不是他的对手啊！

　　不过，元帅自己就惨烈了，他那样的个性完完全全败在这样的天真之下，敌不过一丝一毫，而且今后还会溃败很久，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回应。树槐谋士感慨着，返回了楼上。

　　塔娅径直地跑到西侧院里，停在了教堂门前。里头静悄悄的，不知道神父来了没有，停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就在这时，她听到正中央传来一声咳嗽声。

　　就是那种沙哑、沧桑、年迈的声音，叫她联想起家乡慈爱的托马神父。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进去了，但觉得还是礼貌点比较好，她把身上的奴隶服给整理好，又对着门口的玻璃窗把头发给理得更整齐，才放缓了步子，轻轻走进去。

　　四周点着烛光，橘色的光芒跟这教堂的金黄是融为一体的，叫她感觉到教堂的神圣，整颗心也虔诚起来。啊，正对面就是圣母的像，她立即把双手合起，放在胸前，缓缓地走过去。

　　走得足够近，她看到神父了。神父坐在第一排的钻石凳上，微微地眯起眼睛。大概这里太亮了，让他难以适应这样的光线。

　　塔娅停在距离对方一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虔诚地喊：

　　“神父？”

　　对方又咳嗽了一声，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到塔娅的话。塔娅拿出加倍的诚挚，轻声唤道：

　　“坦坦神父，您好！”

　　神父这才侧过头来，看到了塔娅。塔娅也看见了对，脸颊消瘦、下颚上有一排大胡子，就跟她家乡的托马神父很像，一时间，她心底倍感亲切，好像遇到亲人一样。

　　“你好，孩子！”

　　弓腰驼背的神父要从那闪闪发光的钻石椅上站起来，塔娅立即摆手。

　　“神父，您不用站起来，您坐着吧！”

　　说着，她还伸出手去，轻轻摁了摁神父的胳膊，示意他坐在那里。对方实在太年迈，塔娅一举一动都很小心，怕伤到对方。与此同时，小房间的元帅则是有明显触动，站起身来，还握起了拳头。

　　短暂的时间之后，他又坐了回去。还是要控制自己才好，不要破坏这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局面。

　　坦坦神父便坐在那里，看着塔娅。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我叫塔娅，神父。”塔娅露出惹人爱的少女笑容，“实不相瞒，我是岚之国的修女，噢不，是预备修女！”

　　“噢。”

　　神父点点头，露出慈爱的样子。

　　塔娅心底温暖起来。这是时隔这么久，她第一次见到一位真正的神父，这感觉真好。神父本人在这里，什么话都不用说，就好像抚慰了她。她盯着老神父不眨眼。

　　有一瞬间，她还有一点奇妙想法，想伸出手去，摸摸神父的大胡子，但压抑了自己。在这种场合，还是对神父尊敬些才好。

　　她又小弧度地挪动步子，以更靠近神父，问：

　　“神父，您觉得这儿怎么样？”

　　“很好。”神父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奢华的教堂！”

　　“我也没见过。”塔娅随口说，“也只有元帅有这个能力，可以在短时间内造这么一座奢华的教堂，我都说不要了……”

　　啊！好像说错话了！

　　这是炫耀吗？

　　在圣母像面前，能这样做吗？

　　她立即侧身，对着圣母像，作了一次虔诚的忏悔。圣母啊，请一定原谅她，她从内心深处就从来没有认为这里是她的，只是话语上有疏漏，不要就是不要，这坚决是要持续到永久的。神父又咳嗽了一声，塔娅回过头来，看着老人。

　　“神父，您身体不好的话，到大厅那边去吧。我给您泡茶，噢不，我给您请医生来诊治，那位罗德医生技术很好的，他一定治好您的病。”

　　“没事，孩子，我都这样十几年了！”

　　神父看着她，显得有点愧疚。这么可爱的孩子，他却要骗她，真是不忍心。

　　“孩子，我问你，你对古莱元帅怎么看？”

　　“您怎么提他？”

　　塔娅低着头，显然不愿意谈及这一话题。神父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

　　“这里是他的地方啊！如果没有他，就没有这座独一无二的教堂，对吗？”

　　那是当然，塔娅说不出话了。

　　神父又说：“其实你应该相信，如果一个人不遗余力地保护另外一个人的吃穿、平安甚至信仰，那么，他肯定是很喜欢她的。”

　　塔娅听出一点不对劲，后退了两步。

　　“神父，您为什么这么说啊？”

　　这一刻，老人对着圣像画十字，说：

　　“因为古莱元帅很难得，给我们教堂送去药物、衣物、食品，还带了医官，给我们那里的贫民治病，我不想看见他最重视的人误会他！”

　　最重视的人？

　　塔娅很快悟出来，那个人是自己。她缓缓走到神父跟前，蹲下来，仰望神父脸颊。

　　“元帅他真的这么做了吗？”

　　“嗯。”老人点点头，看着塔娅，“孩子你知道，我们一直是反对战争的！我自己曾经数次见国王，向他建议放弃战争，跟各国之间和平共处，最后惹恼了国王，他不再见我了！后来，我们神职人员也被打压，不光我所在的黎明大教堂，这里所有教堂境遇都一样。”

　　啊！原来是这样，塔娅听了，心底针扎一样难受。

　　怎么会有人倡导和平还被打压？

　　这不是应该被认同、被推崇、被尊重吗，怎么能被打压。

　　她好难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搀住了对方手腕。

　　这种感觉好温馨，她能感觉到，对方像一位真正的祖父一样。

　　神父侧头看着她，说：

　　“一般人就算有资产，也不敢给我们提供帮助，就算有，都只是暗中的帮助，而且帮助很有限，我们能收到衣物、食物，但最需要的药物一直有很大缺口。只有古莱元帅敢这么做，他几乎是给了我们想要的一切！他有那种权力和地位，没有无条件站在国王那边，却还帮着我们这些贫民，这真的很难得！”

　　“可是、可是……”

　　不对，有什么不对劲。塔娅一下子想不起来，显得偃旗息鼓了。

　　神父补充道：“可是，他是作战的主力军，对吧？”

　　这就是塔娅想说的话，她立即重重地点头。

　　“是啊！”

　　“他是元帅，领命作战是天职，战争的事不能算在他的头上！”神父看着塔娅，延续眼底的一丝愧疚，“孩子，你要明白，元帅是雄将、不是坏人，你不应该把他排除在你的结交体系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