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战神他残暴更深情》王一又

222、父子和解

　　“我不会！”他吼道。

　　魔王摇摇头，仍旧是那种微笑、释然的表情。

　　“现在言之凿凿，但如果出现一点什么风波，比如那位裘马大人跟塔娅小姐走得近了一些，你就要发狂了，你会毫不犹豫把塔娅小姐留在身边，不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半步！”

　　此言一出，古莱惊讶得退了两步。

　　不得不说，魔王完全说对了。裘马这个宿敌，的确会激起古莱的无限愤怒。在愤怒状态下，他会做什么，自己也无法预知，只知道，塔娅的确是没办法再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这一刻，他沉默了，就代表同意了魔王的话。

　　魔王盯着他，语重心长地说：

　　“古莱，你要相信，我这么说不是为自己开脱。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沉重下去，认为自己是因为抢夺而来到世界上的某种没有生命意义的附属物，你是爱的结晶，我希望你后半生都轻快生活。”

　　然后，这位众魔之王闭起眼睛，靠在身后的雕像上，露出一种安然赴死的表情。

　　朦胧间，他仿佛看见妻子的笑容，自己也扬起嘴角，表示他的释然。

　　没有一点后悔。

　　在眼下的时间点，这就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突然，他感觉到有一股力道触到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在止住那里上涌的鲜血。他感到疑惑，睁开眼睛，看到古莱的脸。

　　原来，他正帮他止血。

　　“你怎么……”

　　魔王惊讶不已。

　　古莱将手上的力道加大，准确地扼止住那里的鲜血，轻声地说：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塔娅失望！”

　　“你松手吧，古莱，她是不会知道的。”

　　魔王坚持的态度很真切，好像他签订了某种非死不可的契约一样。

　　“她会知道！”古莱强调，“她很聪明，要是从今往后都见不到你，她一定能够推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让她失望，更不想让她害怕，你必须活着！”

　　魔王没有说话。

　　他当然清楚古莱对塔娅的爱护，可是，好像理由也不全然是这样，他能明显感受到他对他没那么深的恨意，或许，他真的打动了他的心。

　　三天之后，古莱自己和魔王都好起来。古莱自己的伤并未有多深，在塔娅的悉心照顾下，好起来是理所当然，魔王伤得很沉重，但他也能好起来，那是他强大的种族能力的证据。

　　父子俩就这样相处了三天。

　　那天清晨，古莱对魔王说：

　　“我准备离开这里生活。”

　　“去哪儿？”

　　三天的朝夕相处，魔王已经有了慈父的样子。完全就是人类一样的高大男子，看不出魔物的痕迹。

　　“到塔娅的家乡。”古莱回答。

　　“她说要回去吗？”魔王问。

　　“是我想去她那儿生活。”古莱真切地说，“一直以来，在她的讲述中，我早已经对她的家乡产生向往，认定那里是人间天堂！”

　　魔王听罢，笑笑，鼓励道：

　　“应该的，我们魔族的男儿，感情至上，就算入赘也是理所应当！”

　　这一刻，古莱有点惊讶。

　　他愣了一下，再回过头，对着窗户逃避他的小小难堪。

　　魔王上前，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家公子的肩膀，鼓励道：

　　“古莱，我是说真的，我们就是那种不顾一切要得到爱的存在，普通人类男子可能芥蒂这个，但我们以嫁给心爱的女子为荣！我曾经很想到你外公家生活，那样，既能跟你妈妈在一起，也能当你外公的左膀右臂，一举两得，可是，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一说到这个话题，魔王就止不住地沮丧，可以想象，他在精灵老国王那里受到多少排斥和冷落。

　　这时，古莱止不住地产生好奇，问：

　　“当时，外公怎么对你的？”

　　魔王没有答话，而是退了两步，陷入沉默。古莱从父亲的这种表情中推测出当时的情形。

　　“外公随时随地都想杀你，对吗？”

　　魔王点了点头。

　　事实上，在当时，他挨了精灵老国王几十剑，身心受到重创，是他魔族的愈合能力强才没有身亡，他从来没有在精灵国王那里得到任何一丝礼遇。古莱摇摇头，有点叹息和无奈。

　　“这也不能怪我外公，他只有我妈妈一个孩子，肯定很宝贝！”

　　“嗯。”魔王点点头，“你外公对你妈妈的宠爱是我看过最甚的，他给她宠爱，给她特权，给她他身为父亲所有的一切。我曾经见过，你外公在大殿上朝，你妈妈因为一点小事找过去，在他怀里撒娇，他也在群臣面前放下国事，专心地哄你妈妈！如果我有女儿，也是这种程度……”

　　后半句话是魔王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说出来的，他说出口后，立即察觉到有点不妥，补充道：

　　“……没有，儿子也是一样的！古莱，我对你从来都不是严厉教育，对不对？”

　　这倒是真的。在古莱跟父亲闹掰以前，魔王都是彻底的慈父。

　　他没有答话，不想在眼下的时间点，肯定父亲太多。

　　魔王继续说：

　　“反正，我当时铁了心要入赘到你外公家，可是，没有这个机会！我得告诉你，你外公他身亡也不是我造成的，……起码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他是抑郁成疾而亡，我由始至终没有在物理层面伤过他哪怕一根头发！”

　　古莱摆摆手，示意魔王别再说。

　　无论如何，精灵国王都是因为他去世，这抹不掉。

　　他停了一下，向门口走去。魔王叫住他。

　　“古莱，从今往后，我可以跟你生活在一起吧？”

　　古莱停在那里，没有回答，眼底的光芒显示他在挣扎。魔王停在那里，可怜巴巴地说：

　　“我保证不添乱！”

　　古莱想了一下，回应道：

　　“过一段时间再说。”

　　“过多久？”

　　带着急切的魔王，甚至还向前走了一步，以便把自家公子的神情看得更清晰。古莱侧头去看着对方，说：

　　“我跟塔娅会去关押域住一段时间，这期间间，你都别来干涉我们！”

　　魔王连连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的，古莱，你们去吧，好好生活，给我生一个孙子！”

　　此言一出，古莱元帅给父亲使了一个停止发言的眼色，对方便不再说话了。接下来，古莱出了房间。

　　晚上，他侧躺在房间的床面，看着塔娅。

　　她刚好洗完澡，在吊床上梳湿漉漉的头发。

　　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得她不好意思了，她就停下手边的活，问：

　　“怎么啦？”

　　“过来！”

　　他坐了起来，拍了拍身旁的床面。塔娅立即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她这乖巧的样子顷刻间就惹来他的爱怜，他抬手，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颊。

　　“还记得我的承诺吗，塔娅？”

　　“什么承诺？”

　　“我们去关押域住一段时间。”

　　“要么？”

　　她看上去并多大兴致，那里已经荒废了，她不想去那儿，没有人声，有什么好的。他点点头，伸出手去，拨她的头发。

　　“要，这是我古莱今生必须做的事！”

　　修长的手指很温柔，好像完全忘却身为战神身体器官的使命。他知道，他亏欠她太多了，势必要找一个合理的方式来弥补。塔娅笑笑，看了看他胸口之前受伤的部位。

　　“那么，您的伤已经好了吗，元帅？”

　　“叫我古莱。”

　　“您不就是元帅么？”

　　塔娅稍稍地弯曲身体，目光上扬，瞄着他，透着一点捉弄感。她当然知道在他面前的从来不是什么元帅，而是古莱，但是，就很想这么问问。

　　“我已经向国王递交了辞呈。”

　　“是吗？”

　　她真的有点惊讶，也有点受宠若惊。

　　“是。”古莱说，“我下午让谋士去办的，国王同意了。所以，从今往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战神和元帅了，只有古莱，塔娅的古莱！”

　　塔娅听了这话，心里像生出蜜糖一样甜，可是嘴巴上还要逞强。

　　“那抱歉了，我可不一定是古莱的塔娅！”

　　“为什么？”

　　他在意地看着她，督促她说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反正，我还想着院长嬷嬷和小羊修女她们，我的爱要分给她们的，我没办法做到心里只有您一个人。”

　　此言一出，古莱重重地点点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怎么，您不生气吗？”

　　“不生气！”古莱说，“塔娅，只要在所有男人当中，你只爱我一个，我就觉得幸福无比！”

　　“呵。”

　　塔娅微笑着，靠向他，伸出手去，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也自然而然地有了回应动作，就是揽着她的腰。

　　“您不吃醋吗？”

　　“我不吃女人的醋，塔娅。”他回答。

　　“那么，我再提艾玛的事，您不生气吧？”

　　想来是有点难的。因为这话一出口，古莱神情中就明显闪过一丝厌恶。塔娅看出这一点，说：

　　“好啦、好啦，我尽量少关切她，除非她真的惹出什么大祸来，我都不过问，这总行了吧？”

　　元帅不答话，还被那股厌恶的情绪困扰着。塔娅轻轻揪住他的领口，说：

　　“元帅，您别生气啦，我保证，您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您！”

　　古莱这才高兴了点，伸出一只手，刮了刮塔娅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