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西聆月

10、第五章 出谷

　　百毒不侵的疗程我奇迹般地只用了两年就完成了。而且无法正常睡眠的现象及那副鬼脸声貌都与疗程一同结束了。

　　做事做全套，我拿起那根已称不上鱼须的玩意儿走进伙房，随手一扔，一抹红丝妖艳无比，心中突然有些异样情绪，只是一刹那之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月儿、棋儿、河儿都进我房里来。”师父还是第一次把我们三个同时叫进他的房间。
　　“师父，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大师兄总是最先发话的那个。
　　“今天置办货品时，我遇到了些事情……”师父顿了顿，接着又道，“安乐王求我救治他的儿子……”
　　我的眼睛稍微扩张了下，又很快地恢复了。
　　师父告诉我们此事，看来是要我们三人出谷去救治那位王爷的儿子了，因为师父发过誓，决不医治皇族，缘由他没有具体说明，只是似乎有很深的过节……或许这也是他偶尔露出落漠表情的原因所在？
　　“师父！你遇到安乐王了？他还求你救他儿子？这……”大师兄似乎还没有明白师父告诉我们这件事的意图，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而二师兄，这个我有些看不透的人，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沉默，似也在思考着什么。

　　对于二师兄，我存在着太多的疑惑了。师父说过，他是因为两位师兄的资质才收为徒弟的。
　　大师兄还好说，师父收他为徒时他三岁。我来时，他已四岁，能说会写，而且经常是背医书给我听的，虽不是我这样的过目不忘，不过记性倒也是顶好的，说天资聪颖的确其实。
　　但是师父收二师兄就实在奇怪了，他一岁半就入门了。对比一个正常的小孩，应该连说话都还不连贯，如何就看出天资聪颖了呢？莫非……和我一样也是穿来的？

　　某天，我问二师兄：“二师兄，你听说过‘飞机’吗？”
　　二师兄摇头，回答：“没听说过，小师妹哪里听来的？”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上次在翻师父书的时候，无意中见到里面记载了一种鸡，能和小鸟一样飞起来，所以称之为‘飞鸡’，据说吃了可以减轻身体重量。你知道的，最近我一直在研究怎么才能让轻功更上一层楼，结果发现还是需要自身素质提升上去。但是那本书我找不到了，真是奇怪了，当时明明在师父的书架上拿的啊……”
　　边说边走开了去，其实并没有走远，躲起来偷偷观察二师兄。刚才还和往常一样，对我依旧是微微地一笑，说不出的异样，不能证明是穿越过来的，但嫌疑还是有的。
　　不久，二师兄略略环顾了一下四周，朝师父书房跑去，一看，在翻师父的书架。从行动上分析，应该是信了我的话，但也有可能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他也是穿来的了呢？
　　我在窗口看着，今天师父要出谷的，所以不到酉时回不来，现在才刚刚未时，如果只是装样子，两个时辰也未免久了一些。
　　等待的时间也不算很长，我边监视着二师兄的一举一动一边运功。一般来说这样是不可取，我也就仗着自己根骨的天分而已。酉时刚到，二师兄就悄悄出来了，我上了边上的一棵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情有些低落。

　　现在基本可以排除他是从我那个地方穿来的可能，当然，还是有可能从别的朝代或者别的时空来的，只是我已经没有兴趣探究了。因为他不是从和我一样的地方来的，仅仅如此，对我来说就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会怀疑他是穿越人，也不单单因为师父收他的理由，毕竟有很多时候做一些事还是需要借口的。只是一个六岁儿童能生成二师兄一般内敛，实在令我不太敢相信。
　　他面对所有人常常都是微笑的，即使不笑也就是很平静的表情，我从没见过他有其他表情，自我见他第一面至今就一直是这样。更奇怪的是，他的微笑就和面具一样，完全公式化的笑，没有温度的笑。我也经常笑，却是完全不同的。虽然我扮演着幼儿，但很多时候还是会发自内心地笑出来，特别是最近的两年，结束了那个疗程以后。

　　脑筋还在转，眼睛却已牢牢锁住了二师兄……
　　“我希望你们三个可以去治疗那个孩子……”师父的话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我相信这会对你们的将来有帮助的！”师父虽是指我们，眼光却是转向我的……
　　“你们习医也有四年了吧，是该出去见识见识了。基本的药理你们也都已掌握，去试一下自己的能力吧……
　　这次你们三人结伴而行，一切事情都要多商量，最终以月儿的决定为主。”
　　“是，师父！”我应道。

　　虽然我是小师妹，但能力却是最强的，平时就已经是默认的了。我也不想推托什么，一份权力对应一份责任。我基本是死不掉的，可是两位师兄却不是，考虑到他们的实际年龄，我也不能不管。而且一起生活那么久，不可能什么感情都没有，我不想看见他们出事。
　　说到能力，特别是武功方面，真是如风雷爷爷所说，资质绝佳。除了那套焰凌心法，风雷爷爷的全套武功我都已学成，只是功力受年岁限制，武功都空有招式罢了。不过后来风雷爷爷偷偷传于了我些内力，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在我应答完后，我特意注意了一下大师兄，我知道他喜欢表现，我想我和师父两人的对话肯定会激起他的不满。结果却出乎意料之外，大师兄看着我笑了，很甜……
　　我竟有些心虚，连忙转头，正好师父又开始发话，解了我的围。
　　“月儿，你再留一下，棋儿、河儿你们出去吧。”

　　留我下来，不过是多关照些事，毕竟这是我们三人第一次出谷，而且我们三人的年龄加一起才刚满18……
　　把盘缠交与我手，还交代我不用太早回来谷里，有机会的话多在外试练试练，面对更多的病患才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
　　没多久，我出了师父的房间。看着手里的盘缠有些兴奋，终于可以出谷了……

　　我们是在两天后出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负责拿行李和少量碎银，我带着银票和铜钱。这样，万一不小心失散了也没太大关系。
　　出谷必经之地即是那片迷幻林，我是百毒不侵之身，迷雾对我自是没有影响，两位师兄事前也服用了药物，外加我们三人皆已熟识阵法之术，一路倒是极为顺利。
　　我们一路步行，速度对于轻功来说慢了许多，可毕竟有底子的，较一般人来说应该还是快了一些。等到达王爷所在的城镇已是两周后了。

　　这座城镇名为仙霞城，天威寺就建于此地，是离仙都最近的城镇。
　　牙须节才刚过半月，显然节日气氛还未退尽，街上人多摊多，好不热闹。我们随意逛了逛，正想打尖，被我发现了个熟悉的店名——如福客栈。
　　我刚踏入其中，一个伙计已在面前。
　　“几位小兄弟是打间还是住店？”
　　“都是。”回答的是大师兄，我这次出行是男装打扮，但在外人面前我基本是不说话的。
　　边找座位边四下打量起来，这是间比较传统的客栈，构造朴实简单，不过生意却很好。
　　练武之人耳聪目明确实不假，就在刚落座不久，我就被隔桌的谈话吸引了去。

　　“你们听说没？天威寺居然破天荒地举办仪式迎接贵阁。”
　　“贵阁？就是权力比主持还大的贵阁？”
　　“是啊，最早的贵阁是皇族，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有贵阁了。这次更不得了，居然还举行仪式迎接啊，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你们知道的消息都不全，我可是听说了的……”
　　“别卖关子，你听说了什么快给我们几个说说！”
　　“嘿嘿，别急，我这就说了。
　　据说现任主持空明大师即将登仙，而其主持之位却不知传给谁，而这仪式所迎接之人乃是天命的贵阁，只有他能决定主持之位。”
　　“奇怪啊，这空明大师最擅洞察天机了，怎么这次却要找贵阁来定主持呢？实在说不过去啊！”
　　“这你可别问我了，我也是听天威寺的小沙弥说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他也是无意间听到的。”

　　天威寺？不就是不受皇帝管制的独立寺院？那个据说仙气最为鼎盛之地，居然还有贵阁这种特殊地位？看来得好好打听打听，去仪式凑凑热闹。
　　我这边听得起劲，那头饭菜也在大师兄的打点下送了过来。
　　这里饭菜的味道是几天来最好的，后来打听才知道这如福客栈竟然是家老字号，口碑一直很好。

　　不知是我们来的太是时候，还是这店子吸引人，自从开始进餐，往来的客人就没有间断过，而且都是以年长之人为主。看他们装扮，背着个大箱子，倒有些像大夫。
　　大师兄也注意到这点，叫来小二一问才得知这些人都是来给王爷家的公子看病的。
　　安乐王诺了重金为自己的独子治病，自然吸引了各地郎中前来，其中不乏名医，却总也找不到病因，更别说治疗了。
　　小二也说了王爷求师父救治之事，大致我们都清楚，所以并不太感兴趣，小二觉得悻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