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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如果你愿意,”奥萝拉紧张地说,“我想我们可以把开始交往的时间推到明天。”

      西里斯显然是不愿意的。他不快地说:“你还要做什么?”

      奥萝拉说:“你知道。我在做占卜课的作业。今天的茶叶占卜的结果是明天会有好事发生。”

      “那你也看到了,”西里斯说,“占卜其实并不准确。”

      “呃,我想,事在人为?你看,听到预言之后的人总会采取行动的,人会完成这个预言……好吧,”奥萝拉向他坦白,“我有些紧张。”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事实上,西里斯,我也不是真的明白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奥萝拉说。

      西里斯不解。“怎么?你已经傻了吗?是太高兴了吗?”

      “我不明白你。”奥萝拉凝视着他。西里斯的衣领上留下自己的头发,浅金色的,在黑色的礼服上很显眼。她伸手摘下,被西里斯拿走,单手系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奥萝拉有些哑然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涌上喜悦和微妙的不安。她说,“你好像从哪一天开始……变了。”

      西里斯打量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不在意地说:“哦,我没说过吗?我是从以后回来的。”

      “哈?”

      “怎么样,不错吧?你可以拔一根我的头发。”西里斯把手指放在奥萝拉的眼前,矜持地说,“不过学校里黑头发的人太多了,也许会被误会说不定。”

      奥萝拉不为动摇:“你话题变得太快了。”

      西里斯叹口气。“好吧。我原本不想说的。”他握住奥萝拉的手,沿着霍格莫德的街道向前走。尖叫棚屋的屋顶上挂了一串金色的气泡,摇摇欲坠地浮在空中。他打开门锁,和奥萝拉走进去。一盏煤油灯放在屋角,蓝色的火焰倏忽跳起,将木屋照得亮堂堂、暖融融。他们在灯边坐下,两个人的膝盖抵在一起。西里斯的脸上阴影很浓,他向后仰头,刻意隐藏起自己的表情。奥萝拉听见他用平静的声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但我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又回到现在的时点。奥萝拉,你毕业后和我们一起参加凤凰社,对抗食死徒,后来……我就回到了现在。”

      “凤凰社?我以为我会去魔法部。”

      “哦,那个。”他笑了,“你来历不明,魔法部怀疑你的身份。那时候我们才被你告知,你来自未来。当然,邓布利多教授愿意为你担保,可你说殊途同归,便加入了凤凰社。”

      意料之外,倒也算是情理之中。奥萝拉犹豫了一下,问:“那时候我们已经……”

      “不,没有。”西里斯很快否定,“那时候你还很讨厌我——我经常听你和莉莉抱怨我。说我,”他笑了一下,似乎很怀念,“目中无人,自以为是。这些词我以前经常听见莉莉形容詹姆。”

      “你很怀念我。”奥萝拉轻轻说。她看向西里斯,说道:“再多说一些那时候的事情吧。什么都可以,说些你印象深刻的就好。”

      奥萝拉很难想象,很难将西里斯描述的她和自己联系起来。在西里斯经历过的未来里,她勇敢,出色,毫不畏惧地对抗食死徒和神秘人,充当其他人的保护者。距现在七年前、她的七年前,破旧的分院帽将她分在格兰芬多。列车上认识的朋友被分去赫奇帕奇,她期待地告诉自己的朋友,“以后我会保护你。我是象征勇敢的格兰芬多。”但霍格沃茨的生活稳定而和平,奥萝拉也仅仅是在魔药课上将自己与朋友的魔药调换,战战兢兢地接受教授刻薄的责骂和余下的留校惩罚。她无法想象自己用生命和别人对抗的样子。

      西里斯抚摸她的手背,轻声说:“你这里受过伤,有一道疤痕,想要拉开一个人躲过恶咒时留下的。邓布利多教授说可以帮你去掉它,你拒绝了。你说要留着提醒自己。但其实那次不是你的错。”

      “你还陪我回过一次家。”西里斯笑起来,“噢,他们要庆祝什么纪念日,要我这个叛出家族好几年的人也回去……你说和我一起回去,把整个晚会搅得一团糟。他们气坏了,说没想到麻瓜居然也敢用布莱克这个姓氏。你知道你是怎么说的吗?”

      奥萝拉有些颤抖地笑:“怎么说的?”

      西里斯大笑起来:“你说,麻瓜不只是用布莱克这个姓氏,还把这个姓氏赠送给了巫师以示友好。天啊,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会气成这样。”

      “听起来很有趣。”

      “是的。非常有趣。”

      奥萝拉挥手,熄灭灯光。她坐在黑暗里,慢慢地缩回自己的脚。西里斯凑过来,眼睛在隐约的月光里发亮。他带着笑,问她:“为什么忽然熄灯?你在邀请我对你做什么吗?”

      她在西里斯的拥抱里浑身发冷。西里斯问:“很冷吗?我把火生起来。”

      “现在不要。”她很坚决地说。

      西里斯或许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些什么,敏锐地问:“怎么啦?你有些不对劲。”

      “你……是因为那些事情喜欢我吗?那些我还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微笑了一下,“听起来像是虚构的。”

      西里斯沉默了。

      “你曾经——我们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关系不怎么样,是吗?一直到毕业后参加凤凰社才好转。”奥萝拉心里越难过,反应却越快。“所以你曾经没有在假期来找我,我——我是沾了她的光。”她喃喃道。

      “我不觉得。”西里斯说,“我不觉得那不是你。我很清楚,奥萝拉,你看,我知道我迟早会喜欢你。所以有机会重来,早一点……”

      “这不一样。西里斯,这不一样。”奥萝拉打断他,然而被问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她站起身,摸索着走到门边,“我们需要去给詹姆他们买礼物,你还记得吗?”

      “我不理解。”西里斯尽可能平静地说。

      奥萝拉沉默许久,说:“我不觉得我会做出你说的那些事。我不觉得那是我。”

      “你不了解你。”

      奥萝拉无言以对。

      西里斯的声音里带上一点烦躁。他快步走过来,在黑暗里盯着奥萝拉的眼睛,说道:“为什么不会是?你以为曾经的我没有和你做过同学、不是从一开始认识你吗?不确定?那你能确定什么?”

      “你。”奥萝拉冲动地说,“我只有……你。万圣节的时候,我以为。哦,天啊。”她说不下去,有些难过地绕开西里斯,向通往打人柳的隧道走去。“一开始就是错的,完全错了。”她将隧道的木板踩得啪嗒响,在洞口被打人柳干枯的柳条抽回楼梯上。奥萝拉在地上找到自己的魔杖,飘浮起一颗石子按下柳树的瘤疤。她钻出去,在飘飘扬扬地雪里站了许久。

      西里斯一直没有出来。奥萝拉的靴子被积雪浸湿,她的胸口发疼。奥萝拉放下石子,默默地向格兰芬多楼走去。

      圣诞舞会还没有结束,只有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坐在炉火前玩巫师棋。奥萝拉悄悄地从他们身后走过,走回自己的宿舍里。打人柳在她的胸口留下一道粗长的印痕,她轻轻碰它,疼痛火烧火燎地燃过全身。

      等睡一觉会变好。也许不会。奥萝拉模糊地想。

      她醒过来,莉莉不在宿舍。她的床脚摆着几个盒子,是莉莉他们送的圣诞礼物。奥萝拉在其中看见西里斯的,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一个漂亮的景观球。流星片刻不休地向下坠落,小女孩的偶人从木屋里打开窗,看一只黑狗躺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他留了一张字条在里面,写着,“你愿意和我共进早餐吗?”

      奥萝拉把它放在床头,慢吞吞地去洗漱,来到礼堂里。

      礼堂里没有多少人。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莱姆斯倒是还在,有些疲倦地喝一碗浓汤。据说昨天晚上西里斯的心情不好,他们说了半宿话。其他人还在睡觉,莱姆斯等下要带些面包回去。“对了,帮我转告莉莉,好吗?”莱姆斯困倦地说,“詹姆中午可能也不会来礼堂吃饭。下午在图书馆见。”

      奥萝拉答应了他。

      午饭时西里斯也没有出现。奥萝拉认为这是正常的。而她也难免责怪自己的想法多变,在昨晚用荒谬的理由拒绝他后,又希望他能出现在自己眼前。倒不如应该庆幸西里斯没有和其他女生一起出现。奥萝拉匆匆忙忙地吃饭午饭,逃避似的回到公共休息室里。

      西里斯坐在沙发上,用一支羽毛笔写字。詹姆在和莉莉下巫师棋,叫奥萝拉过来观战。他看起来不擅长这个,和莱姆斯以及彼得一起商量对策,还是在棋盘上露出窘态。“来帮帮我,好姑娘。”詹姆说,“我能不能等下和莉莉出去约会就看你了。”

      她看了眼,只剩下西里斯身边余有空位。

      “你可以坐在这里。”西里斯平静地说,“我很快就走了。”

      奥萝拉“噢”了一声。

      他们似乎都不关心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专注于棋盘上的一场较量。奥萝拉给詹姆出建议的时候心不在焉,偶尔侧头去看西里斯。

      “你喜欢狗吗?”他突然问。

      “啊?嗯……喜欢吧。”

      “那很好。”西里斯放下笔,起身离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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