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黎明与夜》佑纪

10、第十章

　　奥萝拉有些难堪，有话没话地对其他人说：“你们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

　　“噢，谁知道呢。”詹姆说着，笑了，“我赢了，莉莉。现在就和我一起出去吗？”

　　奥萝拉总觉得棋盘的局势变化过快。她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莉莉将棋子收好，放在公共休息室的储物柜里。“好。莱姆斯，彼得，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呃，我打算去图书馆。”莱姆斯说，“彼得和我一起去吗？我们可以把神奇动物保护课的作业写完。”

　　“你们怎么突然都要出去。”奥萝拉疑惑地说。

　　“是啊，难免会有这种时候。”莉莉含糊地说，“你要一起来吗？我和詹姆打算去黑湖边走走。”

　　奥萝拉笑一笑。“不，我还是不那么讨人厌的，对吧？”

　　西里斯写的东西摊开放在桌上。从奥萝拉的角度看过去，能隐约看到他一贯的、龙飞凤舞的花体字。奥萝拉不去看，倒不是出于某种道德约束。她担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一只黑色的大狗从男生宿舍里跑下来。奥萝拉正在试图立起自己的魔杖，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的肩膀被搭上一对热乎乎的爪子，湿润的鼻子在她的脖颈间嗅着。奥萝拉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跳起，惊魂未定地用魔杖指着它。黑狗神情温驯，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仰望着她。

　　奥萝拉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大，忍不住笑了下。她蹲下去，伸出手，尝试和突如其来的黑狗握手。它望望她，学着她的模样将头歪向一边，然后抬起自己的右爪，矜持地放在她手心里。奥萝拉忍不住笑起来。“真乖。”她摸摸黑狗的脑袋，“你是从哪里来的？”

　　黑狗望着她，慢悠悠地将视线又挪向男生宿舍的方向。

　　“谁养的狗吗？呃，该不会是莱姆斯……”奥萝拉怀疑，“这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詹姆说的毛茸茸的小问题……我以为会是兔子。”

　　黑狗嗷呜一声。

　　“噢，我猜错了。”奥萝拉说，“没关系。不管是谁养的，你都很乖。”她从桌上拿了一颗苹果，切成块喂给它。“我一直很想养只狗。小时候我去学小提琴，晚上回家的时候，邻居家的猫总会吓唬我。那时候我就想，以后一定要养只狗报复回去才行。”

　　“汪。”黑狗蹭蹭她的手。

　　奥萝拉把剩下的苹果都喂给它。“好。让我问问你的主人，能不能让我带你出去散散步……呃，还有谁在吗？除了西里斯。”她声音越说越小。

　　但是谁也没有回应她。连西里斯也没有。只有黑狗忽然支起上身，喉咙间低沉地呼噜着，将奥萝拉扑在沙发上。奥萝拉看着它，它也看着奥萝拉。两双眼睛碰在一起，有种奇妙的熟悉感。她小声说：“……西里斯？”

　　黑狗的眼睛里瞬间漫出快乐的笑意。它变了样子，变成一个黑头发、潇洒的男孩子。西里斯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单膝跪在沙发上，和奥萝拉挨得很近。“怎么认出我的？”他轻声呢喃着问。

　　奥萝拉艰难地说：“你先……先起来。”西里斯仿佛没有听懂，直直地看着她。奥萝拉只好自己偏过脸，不自然地说，“眼睛。”

　　“是吗？我也很喜欢我的眼睛。”西里斯说，“你为什么不多看一眼？不习惯看到自己的模样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下意识问道，同时转过头，一眼望向西里斯的眼睛。西里斯深灰色的眼睛里，自己的身影无比清晰。她以为自己还在保持镇定，可实际上已经窘迫至极。奥萝拉的脸颊很红，眼神闪烁。西里斯脸上的笑容越发张扬，他低下头，胸有成竹又漫不经心地亲吻奥萝拉的眼睛。

　　“是啊，你看。自己和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总是不尽相同。”

　　“这也太离谱了。”奥萝拉尽可能维持理智。

　　“这很正常。我有没有给你说过詹姆的事？”西里斯小声说，“他以前追莉莉的时候。他总以为自己很帅，可是莉莉一直认为他是个十足的傻瓜……”

　　“噢……”

　　奥萝拉觉得这不太一样，却想不出驳斥的话。她迷糊地听西里斯从头到尾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后拉起她，两个人好好地坐在沙发上。“我想你需要保持理智的状态做出回答，”他把握十足地说，“奥萝拉，你要和我交往吗？”

　　“可是——”

　　“奥萝拉。”西里斯怀疑地说，“你还想用昨晚的话搪塞我吗？”

　　“我——”

　　“好了，”他打断她，有些急躁，“看了还不明白吗？我说，奥萝拉，这没有什么需要纠结的。”

　　“我不明白，”这回轮到奥萝拉说这句话，“看了——什么？”

　　西里斯惊讶地望着她。“看了什么？”他慢慢地重复，忽然好气又无奈地笑了，“我写的——信！没看吗？我们都离开了。”

　　“你们？都？”奥萝拉下意识伸手去摸信纸，被西里斯抓住。

　　“别看了。”西里斯淡淡地笑着。“没人能只爱盛开的一朵玫瑰，却拒绝她从种子而来。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我是吗？”

　　“你当然是。”

　　奥萝拉看着他。西里斯也看着她。

　　“那这么说，”她轻声说，“占卜课还是有点用的，是吗？”

　　西里斯大笑起来。“是啊，”他戏谑地说，“那么多本预言书，总能找到一本符合实际的——走吧，我们去找詹姆。我们最好自己告诉他们结果，你觉得呢？”

　　“噢，我觉得，莉莉倒不会做什么……”

　　“是我想说。”西里斯直率地说。

　　奥萝拉说：“那好吧。他们在哪，你知道吗？”

　　“我猜在门口。”西里斯耸耸肩，大跨步向门口走去，“因为要阻止其他人进来——好了，哥们儿！成功了！”他淡淡地、又不乏自豪地说。

　　奥萝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詹姆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支费力拔烟火，砰的一声，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爆炸。莉莉跑到她身边，笑着说一句“恭喜”，又问她：“你不会生气我们都瞒着你吧？我想，你们需要单独好好谈一谈。可是……”

　　“不会。”她赶紧说，“我只是——完全没有想到。”

　　莉莉眨眨眼睛，开着玩笑：“我和詹姆交往前也想不到。这种事情都说不准。”

　　两个布莱克交往的消息不胫而走。奥萝拉忽然变成霍格沃茨里最受欢迎的女巫，她总能听到别人打听自己的事情。还有一次在图书馆，眼熟的拉文克劳的女巫问她：“哦，你是格兰芬多的！你知道奥萝拉吗？能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子吗？我真好奇，西里斯为什么会和她交往？”

　　她只好尴尬地告诉她：“呃，我想，奥萝拉长我这个样子。”

　　西里斯听说这件事，向她提建议：“下次你可以告诉她，因为我喜欢玫瑰。”

　　“这不成，西里斯。”奥萝拉恼火地说，“她叫罗斯！”

　　可真玫瑰与假玫瑰总是因人而异的。三月初，西里斯从霍格沃茨外面回来，对奥萝拉说：“生日快乐。我为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奥萝拉放下作业，抬起头，期待地看他。

　　然而西里斯只是笑了笑。“等你毕业就知道了——顺带问一句，你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吧？”

　　“找到了，”她微笑着，仍旧很期待，“如果你说的还算数。”

　　七年级的学生开始忙着寻找自己在毕业后的工作，奥萝拉被邓布利多请到他的办公室里，询问自己对未来的期望。奥萝拉局促地回答：“我听说，教授，您在召集一些人。”

　　“是的，”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你愿意来吗，奥萝拉？和伏地魔对抗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而你对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并不是真正地了解……”

　　“哦，我还是知道一点。《预言家日报》也会报道，”奥萝拉不甚在意，天真地说，“可我也知道最后是我们成功了呀，对不对，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微微地笑了。“是的，我们会战胜他。”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在临时换了话题，“好吧，我相信，你的加入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鼓舞。顺便说一下，奥萝拉，我希望你能对未来的事情守口如瓶，但实在必要的时候，你也愿意告诉他们自己从哪来吗？”

　　“当然。”她说，“他们会相信吗？”

　　“希望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好啦，奥萝拉，你可以回去和你的朋友们坐在一起聊聊以后的事情了。他们都和你一样，决意加入凤凰社。”邓布利多教授静静地说。

　　西里斯在看一本书，奥萝拉只匆匆瞄到一闪而过的、花圃的图案。他注意到她来，猛地合上书，结果露出花团锦簇的封面，几个鎏金大字浮在空中闪闪发光：《如何让你的家庭更迷人》。

　　“唔，你要装修呀？”奥萝拉感兴趣地说，“能让我也参与一下吗？”

　　“现在不能。”西里斯生硬地回答，“而且这是詹姆的，我帮他参考——哦，你不知道吗？詹姆和莉莉打算毕业后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