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黎明与夜》佑纪

11、第十一章

　　“这个真的不清楚。”奥萝拉说，“我要去问问莉莉。”

　　“快去吧，”西里斯高兴地说，“说不定她能让你当伴娘。”

　　“巫师结婚也有这个传统吗？”

　　莉莉在和别人吵架。奥萝拉找到她的时候，只听到吵架的尾声。斯内普压抑地、又愤怒地说：“……我会让你看到的！我会成功的！”他从教室里出来，看见奥萝拉，敏感地问，“你偷听？”

　　奥萝拉本能地讨厌他，但还是回答：“我刚来。我找莉莉。”

　　“奥萝拉！”莉莉也走出来，恼火地把奥萝拉拉进教室，“别理他！你知道他怎么一回事。”

　　莉莉是来做魔药的。五月开始，七年级的学生同时要参加NEWTs考试。奥萝拉发现自己不能真的成为一名傲罗后便松懈下来，应付差事地完成教授的作业，很少再额外做些什么。霍拉斯教授原先对她有些好感——他以为她是纯血的布莱克家族的成员，后来经历几次转折，在奥萝拉逃避似的不来魔药课教室后，终于彻底地稳定在低谷。

　　“别练啦，”奥萝拉说，“凤凰社又不需要NEWTs的成绩。”

　　“可是会用上的，对不对？”莉莉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哦，我听西里斯说的。毕业后你就要和詹姆结婚了吗？”

　　莉莉笑了。“对，我正准备等下去找你。西里斯说愿意出席我们的婚礼，给詹姆当伴郎。你呢？愿意当我的伴娘吗？”

　　“我当然愿意。”奥萝拉说，“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

　　“唔，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啦，结婚后也比较方便住在一起。我们打算住在詹姆的父母家里，在戈德里克山谷，你听说过吗？”

　　“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你们也太随意啦。”

　　莉莉笑了。“好吧，那是个借口。我想，奥萝拉，如果我和詹姆中的一个牺牲了，至少还可以在墓碑上重逢。”

　　奥萝拉不知道说什么，轻轻地“噢”了一声。

　　莉莉收拾好东西，“好了，我们回公共休息室吧。”她轻快地说，“我订了服装店的目录，你可以帮我参考一下结婚的时候穿哪一件。当然，还有你和西里斯的衣服。”

　　对于霍格沃茨外的世界，奥萝拉知道得远不如莉莉清晰。而在霍格沃茨，被邓布利多教授保护着的城堡，它安全，牢固，坚不可摧。偶尔有宣称自己加入食死徒行列的学生，可更多凝固着奥萝拉生活近七年的记忆。她更先想到的是在哪一条走廊躲过费尔奇的追捕，在哪一间教室和朋友互相发射快乐咒语。奥萝拉的记忆里充满风和日丽，她被自己迟钝的惯性牢牢地拴在不知道几年以后。奥萝拉忽然觉得悲伤。

　　她和西里斯去黑湖旁边散步，巨大的鱿鱼在湖面上浮浮沉沉。柔软而长的触角弯曲着在湖滨蠕动，西里斯捡了几颗石子，兴致勃勃地向触手间的沙地投掷过去。“十分。”他满意地给自己打分。“你怎么啦？沉默寡言的，在想什么？”

　　“噢，我在想莉莉和詹姆的事情。”奥萝拉说，“他们多好，也不知道以后……对了，西里斯，在你知道的，他们怎么样？”

　　西里斯深灰色的眼睛迅速地掠过她，像一只猫头鹰的影子掠过金灿灿的日光。他不自然地、抗拒地说：“他们好着呢，莉莉都怀孕了——”

　　奥萝拉倒吸一口气：“真是进展……”

　　西里斯沉默了一下，强调地说：“他们说要让我当教父。”

　　“是吗？啊，你和詹姆的关系很好嘛。”

　　“没有教母。”西里斯说，“他们没找教母。”

　　“唔。真遗憾，我想我会很希望当的。我和莉莉的关系不好吗，之前？”

　　“不，很好。”他露出一丝微笑。

　　“那为什么？”

　　西里斯凝视着她。“因为你——”他张张嘴，笑了，“因为你被我骗了。莉莉原本打算如果是女孩子就找你当教母，男孩子就找我——可惜了，我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那我希望是女孩。”奥萝拉向往地说，“她会长得很像她妈妈。莉莉的绿眼睛真好看，是不是。”

　　西里斯不赞同地说：“噢，我喜欢金褐色的。”

　　“谢谢，我也最喜欢深灰色的。”奥萝拉高兴地说。她停了一会儿，看向西里斯，“你怎么啦？好像在我问你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以后，你就有些不开心。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有，”西里斯温柔地轻声说，“别离我太远。”

　　奥萝拉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点点头：“我不会离开你的。”

　　西里斯笑一笑：“那就没了。”

　　五月开始NEWTs的考试，六月出成绩。七月初，他们就要坐上离开霍格沃茨的火车，开启自己的新人生。奥萝拉是最后一个考完试的人，她的占卜考试被安排在最后一天。西里斯陪她去考场，答应她等考试结束后一起去霍格莫德走走。“你想去佐科还是猪头酒吧？”西里斯一本正经地问，然后笑了，“我知道。我们去帕笛芙夫人的茶馆。”

　　占卜课的实践考试要求任选一种方式进行预言。奥萝拉习惯用水晶球，比较方便。她坐在考官的对面，接过一只水晶球，慢慢地旋转它，等雾气凝固成确定的图案。

　　“呃，我看到，一个圆形的东西。”奥萝拉尽可能地描绘，“在一些流动的液体下……是将出未出的太阳，先生。”

　　“噢，你的解读思路和卡尔查斯教授一模一样。”考官和蔼地说，“要我说，这根本看不出来是初升还是落日……不，我看，这也未必是太阳。”

　　奥萝拉静静地回答：“是的。所有的预言都是针对特定的个人的，预言的结果和特定对象的解读方式共同推动它的实现。”

　　考官感兴趣地说：“你看起来并不怎么相信预言。”

　　“我很相信，先生。”奥萝拉真诚地说，“我出生在麻瓜家庭。11岁接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前，我都不能想象有魔法的存在。预言当然也是，有它自己的力量。”

　　考官笑了。“你听起来像西里斯，当然，他没你这么委婉。我的妻子在嫁给我前也姓布莱克。本来我该和他们说换一个人进行考核的，对不对？”

　　奥萝拉有些尴尬。她说：“不好意思，我没有……”

　　“我知道，别紧张，”考官安慰她，“西里斯他也是这样的！让我看看，你的水晶球……我想你的解读是合理的。但是，年轻的小姐，为什么不再试着多相信一些命运的力量呢？”

　　奥萝拉困惑地笑了。

　　“这是我的想法。即使有人参与其中，但最根本的规律照旧是由命运决定的。噢，这些已经是考试外我自己的表达了，如果你愿意，等离开之后也考虑一下我说的，好吗？”

　　奥萝拉含糊地点点头，起身离开。她被椅子绊了一跤，撞在桌上。水晶球骨碌碌地滚动着，摔下桌面，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考官惊讶地望着，又看向奥萝拉。“以防万一，你周围有和日出相关的人吗？”

　　“那或许是我。”奥萝拉说，“我的名字在麻瓜语言里代表黎明。这怎么啦，先生？”

　　“那你要小心啊。注意那四分五裂的命运……”

　　奥萝拉毫不在意地说：“说不定那是落日呢！神秘人被人为地四分五裂，整个巫师界的黑暗都结束了。再见，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西里斯靠在门边的墙上，食指尖立起魔杖，在空中飞快地旋转着。“结束啦？”他高高地抛起魔杖，微笑着。

　　这句话像是对整个学校生活的总结。6月底，奥萝拉带着自己的成绩单——全部合格，其中占卜课拿了优秀——和零散的行李，与朋友们一起乘上南下的火车。奥萝拉刚来这里的时候，只有自己的一根魔杖。后来她的东西越来越多，与这个时代的联系越来越多。比如西里斯。西里斯叫住推着食品车经过的服务员，买了一堆巧克力蛙与比比多味豆，分给车厢里大家。

　　“哦，可能是我多心了，”詹姆怀疑地说，“你分给奥萝拉的那部分是不是给我们的都多？”

　　西里斯哈哈大笑：“这是明摆着的，尖头叉子！”

　　国王车站里总会有很多人，前来接送自己的亲友。莉莉他们分别找到自己的父母，奥萝拉和西里斯一起，等在一边。奥萝拉问：“你需不需要我假装来接你？”

　　“哦，不用。”西里斯故意用讨好的语气说，“我从进入格兰芬多后就没有这个待遇，你可别这样。”

　　奥萝拉惊讶地说：“这可不行。你等等。”她跳起来，抓起自己的行李冲向链接巫师世界与麻瓜世界的柱子。她在车站的特产店里买了一盒礼物，匆匆忙忙地折返回去，举在西里斯的眼前。“恭喜毕业！”她笑着说，“我从麻瓜小学毕业的时候，妈妈带着一份礼物来接我。时间很仓促，这个只是随便买的，走个形式。真正的等我以后补上，好吗？”

　　“不用。”西里斯拆开包装，拿出一个小小的火车模型。他满意地说，“这个就很好，我可以把它放在窗台上。对——我们快点回去。我说过，等毕业给你的生日礼物，记得吗？”

　　“记得。可这也不着急呀，我还没有和莉莉说再见呢。”奥萝拉跟在西里斯的身后，拎着自己的行李做幻影显形。“说真的，我不喜欢这个旅行方式，下次我们换个吧！飞路粉就很好……天啊。”她不说话了。

　　西里斯的房外是一个花圃，开满红色的玫瑰。西里斯说：“我原本想看看用咒语把它变成金色的，但是莉莉说你也许更喜欢原来的颜色。你喜欢吗？”

　　她喃喃：“太喜欢了。”

　　西里斯放下心来。“那就好——”他紧张地说，“你看，你要和我一起住了。所以我想，这是我们的家，对不对？里面我没有动，但是我想，至少从外面，我应该做点什么欢迎你？奥萝拉——”

　　奥萝拉扑上去。“谢谢，”她的眼睛明亮，映出西里斯那张逐渐露出笑容的脸，“我很喜欢！我们可以摘下几朵插在瓶里。噢，我知道一个咒语可以让它一直保持盛开的样子。但是或许你愿意和我一直照顾它们？”

　　“我愿意。”西里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