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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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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是怎么了?”老妇人见柳弦歌被人掺着,急上前要查看。
宋雅意后退两步避开了她,看柳弦歌一眼,意思是就这?
柳弦歌点点头,又看向老妇人。
“唐老夫人,冒昧前来打扰,此事说来话长,老头子在吗?”
“他给人看病去了,这会儿该在回来的路上,赶紧进来。”“这回是真受了内伤啊,脸都白了,不好看了老妇人我可不招待了啊!”老妇人边说边给他把脉,完事立即掏了个瓶子出来,从中倒了立药丸喂给他。
柳弦歌不假思索地吞下,“瞧您说的,养养不就回来了么,可不能将我拒之门外啊!”本来他还担心过来给人添麻烦或许不太受欢迎呢,听了老妇人那话,瞬间也放开了。
另外三人看着他俩互动,心理不一。其中最叫柳弦歌叫屈的当属宿雨——就这随便跟人胡扯,不挑的胃口,果然叫雅意远离他是对的。
“师傅,那人究竟是谁?”武擎将药瓶放好,给师傅披上衣服,好奇地问。
“极大可能是雁回宗的人。”秦颂任他伺候,待腰带绑好,抄手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怎会?他使的,弟子并未看出是雁回宗的武功啊!”
碍于机关阵法,他从未找到过雁回宗,并不是没有跟踪过宿雨,但每回到祁横山,他总是瞬间消失,自己跟踪数次,次次让他消失于眼前,耗费数月专研未解,最终也只得放弃。于这一点,他亦倍感丧气。
“宗门里最神秘的,只有他雁回宗,那天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宿雨。”况且那天对战,他虽未使雁回宗的武功,但若论最熟悉的,还是雁回宗功法,否则不会避得如此快速与巧妙。
“你的意思是,他替你挡了那一掌?”老头子铺展开家当,捻起最细的一根消毒过后看都不看就扎了下去。
这一针扎得江胜舟心惊肉跳,好歹看着扎吧?以为是稻草人吗?可看着柳弦歌不敢怒亦不敢言的表情,他谨慎地选择把话吞了回去。
宋雅意亦略有不满,怎地做事这样不认真,万一扎坏了……他点点头,可以这样说,虽然他并不需要对方来替他挡这一掌。
“你小子是傻了吗?”他用力拍了柳弦歌一下,“人武功内力比你高那么多,用得着你挡?”
“啊!”
柳弦歌惨叫一声,“老头子你轻点儿,本来我这立刻就能生龙活虎的,你这一下是想让我躺十天么?”
“没有这一下你也得躺十天,想得挺美,还生龙活虎。”老头将药粉轻倒在方才拍的地方,两条手臂都有不少的伤口,他仔细地帮柳弦歌弄好敷上。
“男人怎么能让…受伤,绝对不允许。”他自顾将媳妇两字吞下,浑然不知宿雨又给他记了一笔。
待柳弦歌伤势处理好后,大家就相继走了出来。先是全力打了一架,后又拼命狂奔,心神高度紧绷,这会儿都累了,饭都只随便吃两口就放下筷子了。
“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老头子抿了口酒,指指桌上的菜。
很久没有这么竭尽全力地比拼过,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既累,亦有所思,所得。跟秦颂对打,必须眼快手快,甚至洞察先机,抢先下手。武功的融合应用,招招精巧毫无累赘。
“啊?不是,只是有点累了,多谢款待,此行打扰二老了。”
宿雨多年未见雅意有这疲惫的神态了,“是,多谢二老款待,很好吃,我师弟今天想是耗费了不少心神有点累了,我吃的也差不多了,带他到外面歇会儿。”
说完拍了拍江胜舟胳膊,叫他应酬。
“吃完了正好,那小子还没吃呢,喏,饭菜在那,给他端去吧。”老头指指矮几上的食盒,“你坐下,等会还收拾房间铺床呢,怎么,要我老婆子帮你们收拾啊??”
“不敢,既如此……”
“啊我去送,你歇着。”他按下宋雅意,“送完我就去收拾房间,不耽误事。”
“送个饭能累到他啊?”为人挡了一掌,总不能连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捞不着。虽然搞不懂他为何看上个男的,伤却不能白受。
“我去送。”宋雅意给自己师兄一个眼神,示意无事。
老妇人全程没给一个眼神,就是吃得比以往还精细,人家是细嚼慢咽,她是细细嚼慢慢咽。
“柳公子?柳公子?”宋雅意看他闭着眼睛,不会睡着了吧?怕一会儿饭冷了,还是决定叫醒他。
“嗯,嗯?”“怎么了?”柳弦歌费力睁开眼睛,“好累啊,我想睡觉。”
“好累?”宋雅意皱眉,伤得这么重?刚施针时不还好好的?
他利索放下食盒,坐在床沿将柳弦歌的手拉过来探脉,没问题啊。
“除了累,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累。”手脚抬不起来那种。可他不敢这么说,怕人觉得他目的不纯。
“你先吃饭,我回去想想。”
“我…”这让我怎么说呢。
“怎么了?”他本欲起身,见状又稳坐其间。
他坐在床边的样子很日常,就好似我们平时就这么生活。丈夫生病,妻子端茶送饭,嘘寒问暖。
“笑什么?”
“嗯啊?”
“我问你刚才突然笑什么?”奇奇怪怪。
我…啊,如果未来真的能跟他一起生活,那肯定是要乐疯了。
“我笑,呃我笑你日常的样子还是很好看。”
……
“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喊我。”这是什么夸人的角度?怪人。
“哎不是……”他费力想动一下,可身体能挪,四肢却动不了。
“怎么了,你不能动?”
“我手脚没力气。”
宋雅意上前拉住他的手,晃一晃,跟没骨头似的。
“啊哈哈,你这个动作怎么这么可爱!”
“都这么严重了你还笑得出来,我去找那老头。”宋雅意蹙眉,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哎哎,等下,先把饭,算了,你还是叫胜舟进来吧。”要他喂饭好像耍流氓似的。
“究竟何事?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怎吞吞吐吐的。”又是笑又是话说半截,让人看不懂。
“我手抬不起来啊,想着还是叫胜舟进来喂饭得了,叫你喂好像跟你耍流氓似的。”
“喂个饭怎么…”这又扯到哪了?“你是为我受的伤,如今喂个饭不是应当的吗?你怎么还整地扭扭捏捏的了。”“来,我喂你。”他端起饭,将每样菜都夹了一点。
“我知道若是换你接了那一掌,必然不会如我这般,可我不能看你受伤,一点都不能。你不知道你流的那滴血是怎么染红我的眼睛,我心甘情愿上去挡。如今是我能力不足,但我会比之前加倍努力,不,是加很多倍努力,我会保护好你,谁都不能伤了你!”谁都不行。
宋雅意看呆了,这副皮囊,这副唇瓣,上下启动说着剖白的话,虽然,突然之间是觉得他挺好看的,可是,谁要他保护呢!
“谢谢,我会保护自己。”
“这不一样。”我要成为你的依靠。
“有什么不一样?吃饭。”
“可要添饭?”宋雅意将最后一筷子喂到他嘴里,手都有点酸了,他还从来没给人喂过饭。
“不用了,谢谢,辛苦了。”“你坐会儿。”
宋雅意将碗筷搁回食盒,重新坐回床沿。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会儿,好像初识那副面容,惊艳中充满着蛊惑。
“你又笑什么?”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咳!没什么,你真好看。”
“我该说谢谢,你也是?”雅意无语。
“出自真心的话,也行。”我不挑。
“接下来什么打算?你负责与他们联络,告知他们我们这边的情况。”宋雅意拐回正事。
“知道,我让胜舟去做。就是这个秦颂…怕他偷袭。”就那么点人,咱也不好意思兴师动众去围剿,他想用隐术欺人,我们却不能以多欺少。本来计划挺好,就我们这些人练好隐术直接打他个措手不及,哪想刺探敌情栽他手里了。还是大意了,抓了对方的人那么久,就算一直假扮偶现踪迹,又怎可能毫无察觉。
“他不敢。”
“是,上门挑衅他不敢,可要是外头落单的小辈,杀了也无人察觉。我让胜舟去信,告诉大家都呆在山庄里。只是这样一来,他必然也会知道我们在秘密练习了,正好,就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天赋与实力。别人屹立多年,靠的是专研自己的东西与创新,绝非他东拼西凑窃人精华,我看他还骄傲自信得很,对于自己的那点子天赋自鸣得意。”“不行,我这样坐得很累了,你赶紧去叫胜舟进来,我……”
……
呃,为什么反差这么大?
“有损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哈?耽误你瞻仰了,不过生活嘛,就是得让你看见真实的我……”
他明明已经累得想用屁股往下挪好躺着了,嘴巴还在喋喋不休。
宋雅意扶他躺好,实在没忍住,笑了。
“你怎么这么…”
“英俊?”
“疯癫!”
“呃疯癫就疯癫吧,能逗你笑疯癫算个球。”
“行了,我去叫你好兄弟过来,好到不嫌弃对方口水那种。”他特意强调当时某人的介绍词。
“哎你别介意啊,我们以前就是分吃东西而已,对了我现在可嫌弃了,非常嫌弃。”他急于撇清以正清白。
“我介什么意又跟我没关系。行了,你躺着吧。”他拎起食盒就走。
“我以后绝对守身如玉,惟不嫌弃媳妇的口水。”见宋雅意走了他赶紧喊。
宋雅意差点踉跄,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