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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换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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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坎湾村跟赵大哥商议好了建图书馆的相关事宜后,本来还想多玩几天,可被水儿一天一个电话催得实在是不耐烦了,只能提前结束了这趟行程。
“终于回来了,还是自己家舒服啊。”黎穗子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便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咱们回来不先回家,让爸妈和水儿知道了,又该说咱们了。”钟洄靠在沙发背上累得够呛。
“我回来还有大事要干呢,干完再回去。”
钟洄警惕地瞪着她裹紧了衣服:“你别乱来啊,我可真是特别累。”
“你想美事吧,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钟洄一脚踹在她屁股上:“你最好说到做到!”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黎穗子从茶几上摸过自己的手机,打开看了两眼便伸脚踢了踢钟洄,“走,去楼下跟我拿快递去。”
“自己去,我累死了。”
黎穗子起身推着她往外走,边推边说:“买的东西太多了,自己拿不了。”
“买的什么啊?”
“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钟洄不情不愿地被她推着来到了快递站,角落里堆的三十几件快递全是她的,最后借了一辆快递小车才勉强把那些东西给运回来。
回到家后钟洄坐在地上拆那些东西,大到床单被罩,小到杯垫、碗架,她疑惑地抓起一件快递跑到卧室质问,可还没开口就被卧室里的景象惊呆了。
黎穗子正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把家里能揭下来的东西全揭下来扔了,甚至把衣柜里的几套替换床单都扔进了那袋子里,此刻的她正在撕书桌上的壁纸。
“你这是干嘛啊?”钟洄不解地看着她,根本不知道从何阻止。
“我不用沈悠用过的东西,膈应她。”黎穗子低着头撕贴纸的时候也不忘支使钟洄,“你去把新买的床单被罩放洗衣机里洗一遍,再给烘干了,我一会儿换上。”
钟洄被她的小心眼气得发懵,站在原地没有动。
黎穗子看她没动便继续催她:“快点去啊,不然我们晚上就没地方睡了。”
“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换了?”
黎穗子把撕下来的废贴纸扔在袋子里,走过来在她面用手肘碰碰她的胸:“是,等明天我就换个大点的浴缸,不洗蜕层皮绝不让你出来。”
钟洄搪开她的手,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看你这个小气劲的,又记仇又幼稚。”
“你别管我怎么着,反正我是必须从里到外换一遍,快去快去。”
黎穗子在钟洄脸上亲了一下,便又投入了自己的拆家大业中,拆完卧室拆客厅,拆完客厅拆厨房,拆完厨房就开始拆卫生间。
钟洄站在烘干机前冷眼瞧着她,实在气不过了便走过去踹了她一脚,正在拆马桶垫的黎穗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你是不是有病,这马桶垫是我新买的!”
“别管我啊,我愿怎么拆就怎么拆。”
黎穗子从地板上站起来,顺便还把马桶边的纸巾盒给扔进了垃圾袋里,不光是手上功夫不停,连嘴也没闲着。
“我买的餐具和厨具明天就到,今天也不能做饭。我哪知道她用过哪副碗筷啊,一会儿我还要把家里从里到外打扫一遍,用消毒液好好消消毒,她那个人脑子不好,傻里傻气的,别传染上你。”
“神经病!”
钟洄眼见面前这个人跟魔怔了一样,骂了一句拿着烘好的床单走开了。
她铺好床之后从衣柜里拿了件睡衣返回了卫生间,看着弯着腰在洗衣机面前拆贴纸的黎穗子,推着她往外赶:“滚滚滚,别在我眼前晃悠。”
“我还没弄完呢,你等会儿再洗不行吗?”
“砰”地一声,卫生间的门在她眼前关闭,她腹诽着走到玄关处开始整理剩下没拆完的快递,分门别类地放好考虑该先做什么。
钟洄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黎穗子坐在玄关处冲她抱怨:“你就光洗了个被单,沙发套也没洗,这我怎么用啊。”
“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钟洄说完便进了卧室睡觉,黎穗子只能又把该洗的放进了洗衣机里,两个人就这么各干各的,谁也不理谁。
晚饭时候,黎穗子还在客厅里忙活,效率高的令人咋舌,她几乎已经把客厅里能换的换了个遍。
钟洄瞥了她一眼,睡眼惺忪地出门把外卖拿了进来,靠在新沙发上把电视打开,随便找了个综艺就开始吃饭。
黎穗子闻到饭香味靠坐过来,看着桌上的烤串和小龙虾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她手上太脏了,就碰了碰钟洄:“给我吃一口,饿死了。”
“哎呀你别碰我,身上脏死了。”钟洄嫌弃地推开她,又把那份汤面推到她面前,“吃你自己的去。”
“我不吃这个,连点油花都看不见,咽都咽不下去。”
钟洄又拿出了一个外卖盒,里面放着三四串没放辣椒的烤串,明显就是让她解馋用的。
“行吧,麻雀再小也是肉啊,我去洗洗手。”
她扶着腰从沙发上站起来,钟洄虽然没看她,但余光却注意到了这个动作。
“你刚才睡觉了?”
钟洄没搭理她。
“给我剥个小龙虾。”
钟洄还是没搭理她。
“我基本上都收拾好了,就差大扫除了,你一会儿帮不帮我?”
钟洄依旧不搭理她。
黎穗子见钟洄不说话,瞟了一眼电视上活蹦乱跳的明星,开始攻击电视节目:“你没劲透了,那电视就那么好看?目不转睛地好像多看两眼就能从里面蹦出钱来一样!都是演给你看的,他们私底下才不是这样的!”
钟洄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了,任她在那边怎么嘲讽就是专心致志地看电视,专心致志地吃烤串,完全当她不存在。
“要是下饭的话还不如找个轻松点的电视剧,那多有意思。这是什么啊,一帮人在镜头前装疯卖傻的,你又不是不清楚综艺的制作流程,多没劲啊。”
钟洄虽然不理她,但心里被烦得不行了,于是拿起遥控器把正在放的那个综艺关上,黎穗子在旁边满意地说:“就是啊,花时间看个……”
她说到一半便不说了,因为钟洄搜了个她在片场的采访视频,灰头土脸但一本正经地在接受探班记者的采访。视频里的她穿着一件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肩膀部位还被树枝勾了个洞,头发散乱地盘在头上,由于天气太冷,两只手便揣在了一起。
摄影师也是缺德,还特意给了肩部、手部和面部的特写镜头,钟洄故意把声音调大,小客厅里回荡着她跟记者尬笑的声音。
“我靠,关了关了。”黎穗子扑过来抢到了遥控器,但是摁了两下电源键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把遥控器倒过来看了看,才发现钟洄早已经把电池抠走了,但客厅里还回荡着她的声音,听得头皮发炸。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把电源给拔了,但还没走回来便又响起了她的声音,那是钟洄用手机播放发出的声音,为了防止她再过来抢,还晃了晃手边的平板。
黎穗子掐着腰听着那让她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声音,她端着饭盒便往厨房跑,恶狠狠地留下一句:“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钟洄见黎穗子走远了,脸上才浮现出得意的表情:“小样吧,我还治不了你!”
黎穗子吃完出来的时候,钟洄已经把茶几上的饭盒收拾好了,电视里还放着刚才的综艺,躺在沙发上的钟洄却拿着平板在玩游戏。
她走过来把放在茶几上的饭盒连同自己手里的装到了垃圾袋里放到了玄关处,回来时手上就多了把扫帚,她这个人,一直是这样,决定要干的事情,干不完就绝对不会休息。
钟洄那盘游戏还没有打完,也无心再打,她看着一直弯着腰忙碌的黎穗子愤懑地把平板扔在了沙发上,夺过她手里的扫帚接着她的进度开始打扫,嘴上却毫不留情:“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疯病!”
黎穗子耸耸肩便走开了,没过一会儿便又从卫生间里拿了拖把出来,钟洄无语地看着她:“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去洗个澡,去休息一会儿。”
“我干完自然就去了啊,要不然洗完澡还是一身汗,跟没洗有什么区别。”黎穗子反驳道。
可钟洄不乐意了,她把扫帚往地上一摔:“自己干吧!”
黎穗子也没说什么,从地上捡起扫帚又开始扫地,钟洄看着她的背影气得在原地抓狂,又走过去夺过扫帚打扫。
“老婆,你别生气了,我收拾完就去休息,总不能活干一半就在这儿扔着吧……你要是看我烦的话,那我就去扫卧室。”
钟洄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所以始终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她拿着扫把自顾自地把该打扫的地方全部都打扫了一遍,没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打扫完之后又拿着抹布把能擦的地方全部都擦了一遍,而黎穗子在把家里彻彻底底拖了一遍后,把放在门口的几个大的黑色塑料袋扛到了楼下,能当做旧衣物捐的就都捐了,把能当废品卖掉的全部放在了地下室,其余不能要的扔到了垃圾箱里。
等她再进门时,钟洄正拿着香水在屋子里喷,那是一瓶海洋味道的香水,空气中仿佛都因这味道而弥漫了一层水汽,凉丝丝的却沁人心脾。
好闻归好闻,可黎穗子还是上前阻止了拿着香水往卫生间走的钟洄:“行了行了,香水挺贵的,往卫生间里喷就浪费了。”
“这有什么浪费的啊,你花重金瞒着我要把家里所有的东西换一遍,我要是不表示不表示,别让你觉得我藏着掖着的,你赶紧让开,我喷完,就剩下清理我了。不说用消毒水嘛,你亲自用消毒水给我洗,可别让沈悠碰过的没消毒的东西沾上你,要不然你膈应起来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洄大力地推开她,在卫生间里把那瓶香水喷完了,出来的时候扯着黎穗子的胳膊说:“不光是我需要消毒,你也需要,你这手和胳膊,我光从新闻上就看见你搂过不止十个女性还有男性,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是浑身上下都用消毒水杀杀菌,要不然我也膈应。”
黎穗子的眉头立即蹙了起来:“你怀疑我?”
钟洄毫不迟疑:“对!我就是怀疑你,只能你怀疑我,我不能怀疑你?”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不喜欢沈悠,非常讨厌她,她待过的地方我不清理一下,不舒服。”
“好啊我相信你。可我是个小心眼,你碰别人一下我就吃醋,为了我,你能不能好好消消毒?还有你穿过的那些衣服。”钟洄抓住她的右手,指着那块手表,“还有你收藏着的那些表,我不记得你搂别人的时候戴的是哪一块,但为了让我心里舒服一点,你能不能把那些变卖了,你要是不舍得那就好好消消毒,我这些要求不过分吧?”
“你发什么邪火!”
她甩开钟洄的手,气呼呼地往客厅走。
钟洄寸步不离地在背后追着她,步步紧逼:“黎穗子,你不会连我这么点要求都做不到吧?我可是配合你把整个房子都清理了一遍,你凭什么不配合我?”
“你觉得我是在拿你撒气?”
“我可没这么觉得过。”钟洄坐到了黎穗子的腿上,搂着她的脖子动作亲昵,语气也腻的让人起鸡皮疙瘩,“你这么爱我,就算我跟沈悠在这个房子厮混了十年,你也不舍得对我怎么样,对不对?”
黎穗子没有说话,钟洄坐在她腿上似有千斤重,可又不敢推开她:“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哦,对了,还要带你去洗澡。”
钟洄连拖带拽地强行把黎穗子拉到了浴室,又强行把她身上的衣服尽数褪了下来,把花洒开到最大,拿着一个软毛的小刷子在她的肩头、手臂上一遍一遍地狠刷着,瓶子里的沐浴乳都快被她挤干净了,黎穗子的两条胳膊红的发烫,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任她宰割。
“我错了。”
“你没错,你也不用这样,给你洗完,我会再洗一遍,你别觉得委屈。”钟洄又从手边挤了点沐浴乳,这次她把目标转移到了她的耳后,“我记得当时的新闻报道里,有个女的从车里下来,就一直跟你耳语,我不喜欢,给你洗洗没意见吧?”
“我错了。”黎穗子又说了一遍。
“黎穗子,你不用这样,我今天给你洗定了。”
钟洄坚决地说完,便又想从沐浴乳的瓶子里挤出点内容,但那瓶子已经空了,她便把洗发乳拿了过来:“不介意吧?”
黎穗子压着自己的怒火,摇了摇头,钟洄见她没异议便拿着洗发乳给她洗,从头到脚,她洗了一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钟洄拿着浴巾给她擦干裹好,便快速地脱掉了自己已经全部湿透的衣服,她拿着那把小刷子问:“你来还是我自己来?”
黎穗子没有接,而是伸手从浴架上拿了条干的浴巾裹住她:“我错了!”
钟洄把那条浴巾扔在了浴缸边了,她比刚才还要坚决。
“黎穗子,咱们一码归一码,整间房子都换过了,就剩我了,快点说,你来还是我自己来?”
“我真的错了。”
“你这样有意思吗?”钟洄终于有了些许怒意,依旧还举着那个小刷子:“我问你最后一遍,你来还是我自己来!”
黎穗子又抽了一条浴巾裹住她,强硬地半拥半抱地往外走,钟洄挣扎地异常激烈,两人几乎是扭打着倒在了卧室的床上。
她们湿漉漉的长发纠缠在一起,黎穗子压在她的身上再次认错:“我真的错了。”
“黎穗子,这事一天不了,我们就一天不要碰对方,别压着我,起来!”
黎穗子没有动,她知道今天这件事在钟洄心里算是过不去了。
“起来!”钟洄厉声喊道。
黎穗子从钟洄的身上翻下去,她亦步亦趋地跟着钟洄,没再让她回浴室,最后只是从衣柜里拿了床被子,连头发都没吹就躺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