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幻身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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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身咒难吗？
“那是六年级才会提到的咒语？”才获悉这一点的莱拉惊恐地看着安德鲁，“别告诉我你是喝了什么法力大增的魔药才学会的。”
“能增加魔力的魔药？”安德鲁居然在思考着，“我好像还没听说过。不过莱拉，”他微微俯视着矮他半个头的女孩，“你退缩了？”
莱拉用一句“真正的勇士就该迎难而上”催眠着自己。“我在开玩笑，”她咬牙切齿地说，拉着安德鲁坐到扶手沙发上，“说吧，咒语是什么？”
万圣节后的周六，被他们奢侈地花费在公共休息室的室内。这天刚好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第一场比赛，可为了学会幻身咒，莱拉和安德鲁谁也没顾得上去观看。趁同学们大都去了球场，他们两个缩在公共休息室的一个隐蔽角落，用高高的椅背作掩护，鬼祟地尝试着。
“为什么我们要压低身体？”安德鲁这样问。
莱拉疑惑道：“难道你练习的时候没避开任何人？”
“当然不啦，我是想说，我们去找个空教室不好吗？”
“噢，”莱拉为难地说，“我不想被在城堡里逛来逛去的费尔奇抓个正着，然后把我们两个当成一对幽会的一年级生。上次他捉到的那对七年级生，过去好几天都没怎么敢正眼看别人。”
安德鲁忍不住想笑。“这都让你注意到了。”
莱拉没告诉他为什么她观察得如此仔细——那几日她刚刚逃脱费尔奇和皮皮鬼的魔爪，心里惶惶，自然万事留意。她突然想起什么，忙说：“我知道一个绝妙的地方！”
距离上次来到八楼那条挂着巨怪挂毯的走廊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莱拉终于有机会重游故地。还好周末城堡里没多少人，她在空荡的走廊上快速来回三次，心里念着：我需要那个挂着画像的房间……
顺利地，一扇门出现在墙上。“这里是有求必应屋？”一直在旁边看着莱拉动作的安德鲁说，“听说它不是毁了吗？”
“不完全是。”莱拉信心十足地推开门。安德鲁紧随其后。
莱拉第一次拜访白天的有求必应屋，室内的光线似乎跟随外界的时间而变动，虽然这里没有窗，可现在亮如白昼。有求必应屋内部也有了些变化——似乎学校里又有人发现它还有用，已经把一些乱七八糟的物品放到这儿来了：几个大大的旧木柜，数张床，一个鸟笼，几把缺胳膊少腿的椅子，两把坏扫帚……莱拉匆匆略过这些杂物，看向房间尽头，一个小小的方框依然挂在遥远的墙上。
“来！安德鲁，来拜访下这里的画像。”莱拉兴冲冲地跑着穿越整个房间，带着安德鲁来到画像前。可此刻的画框里空无一人，画面只剩下那张摆着光球的小桌和那把高背椅子。
“很不巧呢，他应该走开了。”莱拉有些失落。
“是谁的画像？”安德鲁赶到跟前，忙问。
“邓布利多教授。”
安德鲁有些惊讶。“阿不思·邓布利多？”
“谁在叫我？”画像里传来声音，紧接着，中年的邓布利多走进画框，坐到他那把椅子上，还理了理那身深紫色的大衣。然后，邓布利多抬头：“是你呀，孩子。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喽。”
“是的，邓布利多教授。好久不见。”莱拉微笑着，还以为这次见不到了呢。
“一个月过去，看来你身边多了一个新面孔。”邓布利多语气正经，却朝她挤挤眼睛，“你们来这里约会吗？很聪明的选址。”
莱拉无奈地说：“哦教授，我们没有在约会。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练练魔咒。安德鲁是我的朋友。”
“很好，安德鲁和——这回你该告诉我名字了吧？”邓布利多询问的眼神看向莱拉。
“安德鲁和莱拉，”莱拉报上名字后，邓布利多说，“欢迎你们来这练魔咒，可惜我刚拜访了几个老朋友，不巧地需要休息一会。不用管我，尽情享受你们的时间吧。”说着，他阖上眼，在椅子上调整成更舒服的姿势。
“需要我们离得远一点吗？”莱拉问，“免得吵到你？”
邓布利多闭着眼轻微地摇了摇头，轻声说：“如果能听着一点声音，相信我能睡得更香。”
见状，莱拉不再打扰邓布利多，和安德鲁一起稍微走远了两步，面对面坐到地板上。“这真的是邓布利多吗？年轻一些时候的他？”安德鲁低声问。
“对啊，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他跟其它画像不太一样吧。”
“的确，很逼真。”安德鲁点点头。
他们低声谈论了几句，就回到正题。“幻身隐形？用魔杖敲敲自己？就这么简单？”莱拉语气怀疑。安德鲁点点头，他目光突然移向墙上。
“你们在练幻身咒？”邓布利多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听到莱拉肯定的答案后，没说什么，又重新闭上眼。
莱拉看邓布利多没多问，注意力又回到幻身咒上。她心存疑虑地，按照安德鲁所教的做。“幻身隐形。”她用魔杖敲自己的手，无事发生。
她没有气馁，要是一次成功才会让她惊讶呢。可是等莱拉毫无头绪地再尝试过好多次，还未取得一丁点成效时，那种施法不顺的感觉又开始烦人地缠上她。
“别急，”看莱拉越来越绷紧的面色，安德鲁安慰她，“我知道这个咒语之后，练了两天呢。”
“才两天？你可是自学啊。不过安德鲁，你是怎么练会的呢？”
安德鲁懒洋洋地撑着身体，回忆：“一开始，翻了好几本书吧……当然没有全部看完，只是选读几个片段。大概了解这个咒语的来源和原理，然后就一遍一遍地尝试。也不算是完全自学的，因为有一天，我还特意去找到我们学院的七年级生。”
“谁？”莱拉好奇地收回魔杖。
“七年级的级长之一，罗恩·韦斯莱，他挺好说话的。”
“然后他就直接告诉你怎么施法了？”
“我没有那么直话直说。”安德鲁笑着说，“我只是看韦斯莱刚做完功课，走上去说，他的经历如此精彩，一定掌握了许多魔法，然后问到他用过什么方法避开食死徒的追踪。没说几句，他就向我展示了幻身咒。”
莱拉也微微一笑。“罗恩·韦斯莱应该也很高兴能帮助到一个好学的追随者。”
“总之，看完他施法之后，我回去自己继续练习，练着练着就成功了。”安德鲁眨着眼说。
莱拉白了他一眼。“很好安德鲁。非常有用的信息。”她说的是反话，“我还是不知道你怎么学会的。不过，也许你也能像韦斯莱一样，施法给我看看。”
“愿意效劳。”安德鲁弯着眼睛，依顺地抬起右手，用杖尖轻轻敲击自己的左肩膀，说：“幻身隐形。”
他的身形马上与还算光滑的灰色地板溶成一体。莱拉向前倾身，睁大眼睛观察着，问：“我看不到你了。我能碰到你吗？”
“当然可以，”安德鲁的声音从面前传来，“我只是隐形，没有消失。现在我还在你前面，没有动过。”
说话间，莱拉的手已经伸过去。她碰到了安德鲁的手臂，还好奇地捏一捏。“哦！”莱拉惊奇地轻呼出声，她看到自己的手与安德鲁相接触的地方，透明的空气有一点扭曲，与背景区分开来。
“看来你也发现啦。”安德鲁的声音继续说，“只要我一动，你是能看到我的身形的。”他拿着魔杖的右手从胸前移开，莱拉看到了他手臂的轮廓。
“不是个完美的幻身咒。我看书上说，越高超的幻身咒越难以察觉身形，即使是在高速移动中。不过，以现在这种程度，在夜晚那种光线不好的环境，足够应付费尔奇了。”安德鲁边说话边微微晃动身体，好让莱拉看得到施过幻身咒后身体移动显出的痕迹。
“应付我也足够了。”莱拉想起那天晚上的心情，“但我记得，你当时的魔杖并没有隐形。”
“施法时，你得在心里给目标划定一个范围。例如，你想隐形的是自己全身，包括身上和手上的东西。这是我偶然总结出来的一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做的。”
这是个之前没提到的关键点，莱拉好好记下。她安静地看着安德鲁的位置片刻，突然幽幽地说：“那晚你没让魔杖一块隐形，就是想吓唬我吧。”
安德鲁轻轻咳一声，解除掉幻身咒。他假装没听到莱拉这句话，继续他的教学：“幻身咒除了自己解咒，还有个破解方法，叫显形咒。但显形咒的局限比较大，它只能捕捉施咒时目标的位置，一旦目标离开原位，它就会失去作用。所以我觉得，辨别移动中的身影还是最重要的。”
总的来说，安德鲁还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毫无保留地讲述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幻身咒的一切，莱拉了解得越详细，越有信心自己也能学会。她突然想起自认很重要却被忽视掉的一点：“安德鲁，你变透明时是什么感觉？”
“噢，我怎么忘了这个，”安德鲁懊恼地说，向莱拉探过身，朝她招招手，“忘记幻身咒也可以对别人使用。也许是因为没有别的施法目标吧……”他喃喃道。
莱拉撑着地板朝他挪近了一点。“那你现在有了。”她期待地说。
安德鲁轻轻地用魔杖敲击莱拉的头顶。莱拉觉得一股冷流从头顶迅速渗透进全身——她生平第一次变隐形了。她新奇地这里看看、那里动动，安德鲁含笑看着她的身形在地板上扭来扭去。
“有点冷，”兴奋劲过后，莱拉觉得身体凉冰冰的，“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咒立停。”安德鲁马上给她解除了咒语。一道暖流从相同的地方窜过，莱拉再次看见自己的身体。
“现在你知道是什么感受了，”安德鲁鼓励道，“再试试吧。”
莱拉回忆着刚刚的感觉，不用费上什么劲，因为是如此清晰，历历可辨……她用魔杖敲敲自己的手臂，全神贯注地念出咒语。紧接着，莱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冷流，从手臂快速蔓延到全身——
“看！”莱拉小声喊道，低头看着透明的身体，不敢置信。“安德鲁，我成功了吗？”
“你做到了！”安德鲁振奋地直起身，“太棒了莱拉！”
莱拉不由得站起来，到处动动，甚至还原地转了个圈。“痕迹很明显，”她稍微冷静了些，观看着自己首次成功施法的效果，“比起你刚才的要容易察觉得多。”
“拜托，你可是一天之内就学会了。”安德鲁也仔细看着她的身形。
这时，莱拉打了个寒噤。她立马指着自己说“咒立停”。“噢，我还是不太喜欢身上变得冷冰冰的。”莱拉重新坐下。
“咒语效果就是这样，只要能派上用场就好啦。”安德鲁安抚道，后面他压低声音，“这样一来，我们夜里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
“我倒是有一个提议。”墙上突然传来声音，许久没发出过任何响动的邓布利多看着他们。“莱拉，除了幻身咒，还有一种能隐形的方法。”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邓布利多教授。”莱拉背对着画像，她被小小吓了一跳。
“教授你说的是，隐形衣？”安德鲁迟疑地说。
邓布利多微微笑着朝他点头。“没错。我猜，你们或许听说过那样一件隐形衣：很轻，很薄，像丝绸一样光滑，可以令使用者完全地隐形，没有任何痕迹。最重要的是，不会随着时间消逝而效果减弱。”
莱拉迫不及待地问：“在哪里能买到？这样的很贵是吗？”
邓布利多摇摇头。“那种隐形衣世上只有一件，莱拉，那是无价之宝。不过，”他话锋一转，“还有两类隐形衣相对常见。一种是用隐形兽的毛发编制而成，另一种是施了幻身咒的普通斗篷。前一种更昂贵稀有，不过比起容易受到施法水平影响的后一种，显然更持久而稳定。”
“或许我可以买件隐形衣？”没怎么考虑，莱拉就朝安德鲁说。
“你只能买件普通的了，”安德鲁透露道，“据说，那件真正的隐形衣在哈利·波特手里。”
莱拉不知道这一点，关于哈利的传闻她还没听珊德拉说到这里。哈利那种完美的隐形衣，莱拉是没办法搞到了，不过，普通隐形衣倒是可以入手一件。“谢谢你，教授。可是，”她眼神怀疑地看着画像，“你真的是在睡觉吗？”
已经重新闭眼的邓布利多呢喃道：“……是啊……我在睡觉。”
不认为他在说真话的莱拉扭过头，她倒是没太介意邓布利多的画像在偷听。“不过，还是需要继续练幻身咒，”莱拉看着安德鲁说，“毕竟隐形衣听起来不太保险呢。”
“没错。”安德鲁赞同，“何况你这么快就学会了，比我快多啦，之后绝对能用得更好。”
“多亏了你，伙伴。”莱拉感激地说。她心里知道，如果像安德鲁一样自学，肯定不如他顺利。“真奇怪，你没在我身上施幻身咒之前，虽然听了一大堆理论，我还是不得要领。”莱拉回忆起她突如其来的成功。
“难道说，你是个体验派？”安德鲁猜想，似乎不太惊讶。然后他又很快补充道：“我只是随口一讲，这个说法用在这里不太严谨。”
还好莱拉在上霍格沃茨前，曾经笼统地学习过戏剧知识，所以她明白安德鲁的意思。可莱拉反而被安德鲁的话启发，陷入思索。“也许你说得有道理。”莱拉目光飘向一处，“你知道吗，我之前不怎么会使用魔杖施法，自己去图书馆翻阅了大大小小许多书，最后还是先后经过邓布利多教授指点、和金波尔教授手把手的教学，真正体会过用魔杖的感觉之后，我才有了进步。”
“不会使用魔杖？”安德鲁难得地显露出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当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师前，会经常有意识地使用一些无杖魔法。也许是因为太习惯没有魔杖的施法方式，所以当拿到魔杖之后，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做。”
安德鲁托着下巴。“……真是个新奇的角度。克拉克教授当时说过，巫师小时候会自己显露出一些魔法现象。我也没有例外，那会我跟父母一起研究过，对我来说是一种对自身有益而对他人无害的力量。但我不曾有意识地去操控这种力量，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所以当我第一次拿到魔杖时，”安德鲁举起自己那根魔杖端详着，“我就明白这是施展魔法的工具。你这个问题，我确实未曾设想过。你说会不会，无杖魔法和魔杖魔法是两种不太一样的魔力运用方式？”
“没错！我想金波尔教授就是这个意思。”莱拉此刻才真正明白过来，彻底想通了她之前遇到困难的根源，“就像你刚刚说的，魔力用不同方式释放。以前我自发地学会使用无杖魔法，久之梳理出自己的一套魔力运用方式。后来骤然拿到魔杖，很不适应新的控制魔力方式，才会出现不会使用魔杖的问题。”
“幸好，”莱拉庆幸金波尔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教学，让她最短时间内感受到魔杖魔法的不同，“这个几乎不会发生在别人身上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放松下来的她看向安德鲁手中的魔杖，不由得好奇道：“你的魔杖是什么材质的？”
安德鲁把魔杖递给莱拉。“柳木，十三英寸长，杖芯是独角兽鬃毛。”
莱拉接过，她顺手也把自己的魔杖也递给安德鲁。“鬃毛？卡尔文的魔杖是独角兽尾毛。”莱拉想起当时还是和卡尔文一起去买魔杖的。
“一般来说都用尾毛，奥利凡德先生跟我说过，鬃毛的特性更难以驾驭。”安德鲁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莱拉的魔杖，“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魔杖呢，莱拉。”
莱拉也仔细地看手里安德鲁的魔杖。它通体呈米棕色，杖尖圆润，杖身笔直光滑，木纹清晰流畅，底部处有一道雕刻得很流畅的双螺旋纹，纹路一直盘旋到中间位置，是唯一的装饰。他的魔杖比起莱拉的，风格要简朴得多。
“你的魔杖也不错。”莱拉真心实意地说。她一直觉得自己的魔杖太华丽了。“你看，我们的魔杖竟然一样长。”她把安德鲁的魔杖伸出去与她自己的魔杖比对着。“我们可以用对方的魔杖施展咒语吗？”莱拉突发奇想，“我还没想过这点。”
“试一试？”安德鲁立即响应。
“试个简单的，”莱拉果断说，“荧光闪烁。”
柳木魔杖尖微微颤抖着亮起一个光球，亮起之后很稳定地释放着光芒。莱拉有种奇怪感觉：这根魔杖好像很温柔地接纳了她。
安德鲁也一挥魔杖，跟着念了一遍咒语，可令人意外地，莱拉的魔杖沉默着。他直起身，看着掌心的华丽魔杖，神色中的散漫消失无踪。莱拉正想出声，可他轻轻吸一口气，再次念出咒语，比刚刚专注得多。
魔杖终于亮起来，勉勉强强。安德鲁没有放松，光球终于达到还算正常的光度。“你的魔杖……似乎不太愿意听我的话。”他斟酌着说。
莱拉笑起来：“我不意外。它一开始也不听我的话。”
“它又是什么材质呢？”安德鲁还在盯着莱拉的魔杖。
“金合欢木——啊！”莱拉突然想起来一件早被她抛到脑后的事，“金波尔教授上次说，他写过信问奥利凡德先生关于我杖芯的事，这么多天过去了还不知道结果呢。”她心里隐隐怀疑是金波尔收到信后忘了。就在这时，她身后又一次传来一道轻轻的声音。
“……多么美妙的时刻啊。年轻人互相交换魔杖，真是一种专属巫师的浪漫。”
“邓布利多教授，你在这里是不是太寂寞了？”莱拉回过头，嬉皮笑脸地问，“我们不介意陪你聊会天的。”
画像里的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向远处。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年少回忆从他湛蓝的眼睛里流淌过，最终无声消散在空旷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022 幻身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