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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八章。 ...

  •   和润秋在一起的第二天,曾牧是被她甜甜的早安吻唤醒的。
      润秋把长长的头发扎成高高的双马尾,可爱又减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引起观感上的极度舒适。
      曾牧一时间分不清是虚是实,是梦是醒。
      “亲爱的小牧小朋友,早上好啊。”看到刚刚醒来的曾牧一脸茫然的模样,润秋心底生出一股柔软。却又故意用娇嗔的语气问他:“怎么啦,才过了一晚上就不认识我了?昨天的事,该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我…记得…记得…”曾牧立即就清醒了几分。
      “记得什么呀?”曾牧认真又可爱的表情勾起了润秋的兴致,她忍不住继续逗问他。
      “小秋…是…我的…女…朋友…”曾牧觉得紧张又害羞,音量不由得小了一个度。
      “声音这么小,很没底气的样子呀。小牧是不是还有点不习惯呢?不然……我还是先做回姐姐好了。”润秋假意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
      “不…不…不要…不要…”这下曾牧彻底醒了。但也只是徒劳地挣扎了几下,没能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半分。
      “急什么,跟你开玩笑呢。”润秋得逞般地顽皮一笑。
      “小秋…欺负…我…”曾牧委屈地扁了扁嘴。
      “怎么舍得呢,疼你还来不及。”润秋俯下身,轻吻了一下曾牧秀挺的鼻尖。
      “小秋…我…爱你…”此刻的语气,变得温柔又坚定。
      “我也是。”润秋甜蜜地回应。

      21岁的小牧,单纯天真得像一张白纸。清澈的眼眸里,映出的全是润秋的样子。
      23岁的润秋,心里装的却全是对小牧的责任和心疼。想要许他一生欢愉。想要护他一世周全。

      润秋推着曾牧到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的漱洗台是经过改造的。台面下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不同型号的轮椅都能很好地贴合。
      润秋在牙刷上挤好了牙膏,递给曾牧,让他用左手拿着。然后又用漱洗杯装了一杯水,自己拿在手里,在他需要的时候送到他嘴边。
      两人配合十分默契地完成了刷牙洗脸,润秋又从柜子里拿出剃须刀和剃须泡沫开始给曾牧刮胡子。
      润秋先是在曾牧唇周和脸颊的部位涂上了一圈剃须泡沫,然后用剃须刀从左侧到右侧慢慢过渡,剃净了曾牧脸上细细软软的胡子。又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干净。
      “果然,还是手动剃须刀刮起来比较干净啊。”润秋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
      “小秋…怎么…会…这个?是不是…给…谁…刮过?”润秋居然懂得怎么给男生刮胡子这件事让曾牧感到十分意外。
      “我哥刮的时候我看过几次啦。也是他跟我说的手动剃须刀比电动剃须刀剃得干净。”润秋接收到了曾牧流露出的明显醋意,“我的那点情史,别人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我上哪去给人剃胡子去?你是我的初恋,不管是谈恋爱还是刮胡子,你都是我的第一次。放心了吧,爱吃醋的小朋友。”
      “才…不是…小朋友!”曾牧自知理亏,只能小声地抗议。
      曾牧不喜欢被润秋当成小朋友。但是“初恋”和“第一次”这两个词,让他很是受用。
      “小秋…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家人?”听到润秋提起自己有个哥哥,曾牧才猛然发现,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听她主动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在他的印象中,润秋除了喜欢穿nike鞋和用苹果手机,并不太追求什么名牌的东西。加上她一开始跟他说过的怕哥哥扣她工资的那句话,他理所当然地推测她的家境应该只是普通。
      “我的家人啊……”润秋思索了一会儿。“我爸妈是做生意的,平时很忙,没什么空管我。我还有个哥哥,大我四岁,大学毕业以后也跟着我爸妈做生意。”就这样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其实润秋也算不得说谎。只是她没有告诉曾牧,她父亲是Y市乃至G省最大的房地产企业红方集团的创始人兼董事局主席曾谨红。
      红方集团近几年成功跻身全国30强地产企业,发展势头良好,每年在国内的房地产销售额以数千亿计。
      可她偏偏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孩,放着好好的小公主不当,却愿意亲力亲为地伺候着自己的残疾小男友。
      这些,还是先不要让小牧知道吧。免得他压力太大。
      这段感情,若是能得到家人的祝福那便最好。若是不能,所有的风雨就都交给她来抵挡好了。
      他只要一直做她的小牧就够了。

      吃过早餐,润秋陪着曾牧一起坐在床上看一部爱情喜剧电影。
      影片刚开始不久,润秋感觉到有一只手悄悄攀上了自己的腰际。
      有些痒。但她并没有躲闪,而是精准地握住了这只手,温柔地牵引着它不断收拢,将自己搂得更紧。
      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润秋很自然地放在了曾牧的残腿上。
      曾牧瘫痪的双腿感觉不到润秋的触碰。但仅仅是目光所至,他的心里就立刻像是住进了一只兔子,不停蹦哒闹腾着,再也无法平静。
      电影的背景声很是嘈杂。但还是无法完全掩盖住曾牧胸腔中传出的“咚咚”声,又快又急。
      “小牧,你的心跳得好快啊。”润秋索性将脑袋凑过去,耳朵贴近曾牧的胸膛,安静地听了一会儿。
      然后抬起头,在曾牧修长的脖颈上轻吮了一口:“我也是。”
      “小…小秋…”润秋挑逗般的行为作用在曾牧的感知平面以上。他毫无招架之力地一阵颤栗。
      “阿牧,吻我。”润秋微微阖上双眼,下巴抬起,娇润的红唇轻翘微张。
      曾牧再也把持不住。青涩的吻笨拙却霸道地如暴风雨般落下。
      随后四唇相接,如同磁铁的两极紧紧吸引,再也难分难舍,直至耗光了彼此储存在肺里的最后一丝氧气。
      润秋缓缓睁开双眼。却见曾牧正满含热泪,深深地凝望着她。
      “怎么了,小牧?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你不喜欢……”润秋急切地询问。
      “喜欢…我…很…喜欢。可是…我怕…怕我…给不…了你…更多…”曾牧眼里的雾气更甚,“小秋…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润秋立刻就明白了曾牧在担心什么。
      “小牧,你知道一开始我为什么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吗?”润秋神色一改,变得格外认真,“不是因为我对你完全没有感觉。是因为当时我没有信心能和你走到最后。”
      “但是现在既然我对你say yes,那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确信我可以克服和你在一起可能会遇到的所有问题。”润秋目光毫不逃避地直视着曾牧的眼睛,努力地想要把自己内心的那份坚定向他传递过去,“小牧,你要相信我,相信对我来说,只要是你就够了。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们一定可以有forever love。”
      “for…ever…love…”曾牧独自小声地重复了一遍。不禁感动地落下泪来。“小秋…我不是…哭…是…感动…谢谢…你…”
      “傻瓜。”润秋笑着轻轻吻去了曾牧眼角的泪痕。

      暖洋洋的午后。润秋打算要烤一个热带水果金砖面包作为俩人的下午茶。
      曾牧坚持要作陪,润秋也就愉快地同意了。
      厨房的空间原本就不大。塞进了曾牧的轮椅以后就更显狭窄。
      但润秋似乎毫不介意,一边心情愉悦地哼着歌,一边手脚利落地将烤好的吐司取芯,切块,抹上黄油,然后再次送入烤箱。
      “我…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曾牧有些抱歉地看着润秋身形灵活地在自己与操作台之间的缝隙中忙碌地穿来穿去。
      “谁说的。”润秋随手从玻璃碗里拿起一小块切好的猕猴桃,塞进曾牧的嘴里,“你可以先帮我吃掉一些,我好像切多了。”
      “就…这样?”曾牧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要不……你唱首歌给我听吧?我喜欢听你唱歌。”润秋思考片刻,有了主意。
      “可是……”曾牧有些为难。
      自从脑出血导致语言能力受损,曾牧连把话说清楚都困难,哪里还曾想过什么唱歌。
      “就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听康复医生说过的,唱歌也是一种康复方式。”润秋半是撒娇半是鼓励着。
      “好…”曾牧不再犹豫,听话地点了点头。

      “原谅我真的喝醉了 因为我真的想你了
      一不小心就被寂寞 吞噬了爱着你的快乐”
      曾牧一开口,润秋果然惊喜地发现,他唱歌的时候流利程度比说话要好得多。
      “我知道这样不应该 也知道你会受伤害
      只是不想再让自己 对你太过依赖
      我明白你给的爱 是真实的存在
      只是我不懂得如何去爱 才会让你想离开
      因为我不知道下一辈子 还是否能遇见你
      所以我今生才会那么努力 把最好的给你
      爱你都变成伤害你 我们的爱快要窒息
      不是故意只是太爱你……”
      曾牧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可是听着听着,润秋不知不觉地就湿了眼眶。
      她想起他第一次告白被她所质疑的时候,他无力又挫败的表情。
      想起他第二次告白的时候对她说,能不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可怜他,也没有关系。
      想起他们从Y大回来,他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衣袖问她,你不会突然消失的,对吧?
      想起她时隔半年再见到他,他苍白憔悴到不成人形的样子。
      她的小牧,从来都是那么卑微而倔强地爱着她。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了。
      “很好听,但是以后不许再唱这首歌。”润秋用一个点到即止的吻暂停了曾牧的歌声,“以后悲伤的歌都不许唱,我要我们以后的日子里,只有快乐,没有悲伤。”
      “嗯。”曾牧似懂非懂地点头。
      可不知为什么,那一天,那首歌悲伤的旋律还是一直萦绕在润秋耳边,持续了很久很久。

      十分钟后,润秋从烤箱中取出烤好的吐司,转移到普通的餐盘上,点缀上拌好了果酱的水果块,又挤上了少量打发过的淡奶油顶。
      “好香…”经过烘烤后倍加浓郁的黄油香气夹杂着清甜的水果香扑面而来,曾牧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想吃?”润秋端着盘子的手故意往回缩了几分。
      “想…”曾牧配合地舔了舔嘴唇,可爱得像只馋食的小狗。
      “好呀。来。”润秋从餐桌上拿起一把叉子,叉起一块烤得香脆的吐司块,自己叼住小小的一块边角,送到曾牧唇边。
      然后给了他一个俏皮又不失妩媚的眼神。
      曾牧了然一笑,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了上去。
      “好甜。”曾牧咽下了口中的吐司,又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番。
      “什么甜?”润秋伸出右手的食指,调戏般地轻抬起曾牧的下巴,看着他的目光,热烈又直白。
      “你甜…”
      吐司的甜,果酱的甜,奶油的甜。都不及你娇嫩双唇的甜。更不及你赐予我的这梦幻般的爱情……万分之一的甜。
      “真是个听话的小傻瓜。”润秋双手环住曾牧的脖子,然后欺身向前,凑近他的耳边,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说:“只要你不负我,我会许你一辈子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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