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珍妮不是小妹妹

11、第九章（上）。

　　曾捷生日那天，曾润秋预定了一个精美的告白蛋糕。蛋糕通体缀满了红粉相间的心形巧克力片，顶部是一个发光的心形灯带，侧边用带珠光的可食用色素颜料写着一圈字：曾捷，生日快乐，我喜欢你。
　　蛋糕和她准备的生日礼物，预计都将在午餐时段送达。
　　曾润秋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对她来说，向喜欢了三年多的男神表白，是充满仪式感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她不希望因为有人提前知道而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这天曾润秋起得特别早。确切地说她一整夜都激动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到达曾捷家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小牧好像也还没有起床。
　　房间的门虚掩着。亚东背对着门站在床边，挡住了曾牧的大半个身子。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水盆。润秋猜想，亚东应该正准备给曾牧换纸尿裤。
　　其实关于如何给卧床的病人更换纸尿裤和导尿管，曾润秋也是花了时间专门学过的。可是曾牧虽然早已不排斥润秋的亲近和触摸，但在处理排泄问题的时候，还是会抗拒润秋在场，更别说会让润秋亲自动手为他解决。
　　耳边回响起曾捷的质疑。他说她没有照顾好小牧，她是个不称职的陪护。
　　曾润秋突然特别想证明自己。
　　于是她只是轻轻敲了敲门，并没有等待房间里的人回应，便径直走了进去。
　　曾润秋猜的没有错。此时亚东已经将曾牧的裤子褪了下来，露出两条光秃秃的残腿，和胖鼓鼓白花花的纸尿裤。
　　“姐姐，你怎么……”曾润秋的突然闯入，让房间里的两个人皆是一惊。尤其是曾牧，紧张到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双手分别往身体两侧能够够得着的地方一阵摸索，试图找到什么来遮盖住自己赤裸的下身。
　　“小牧，别紧张。我想帮你，让我试试看，可以吗？”曾润秋缓步向前，走到床边，握住曾牧靠近床沿的右手，止住他胡乱摸索的动作。
　　曾润秋的语气温柔而坚定，掌心的温度触感温暖，传递过来一股令人安定的力量。
　　曾牧没有挣脱。
　　倘若是放在以前，曾牧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放任自己不能自控的肮脏排泄物去玷污喜欢的女孩的双手，他会觉得是种罪过。
　　可是在知道哥哥有女朋友，并且产生了追求润秋的想法后，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喜欢一个人，至少该拿出最基本的真诚。如果连最真实的自己都没有勇气让她看到，还谈什么争取她的喜欢呢？
　　而二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本就是他逃避不了的生活常态。
　　“嗯。”于是曾牧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见曾牧没有拒绝，亚东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曾润秋环顾四周，确认了一下需要用到的物品都已准备齐全。然后俯下┥┝身，轻轻撕开了曾牧侧腰处的纸尿裤粘贴处。
　　纸尿裤早已吸满了淡黄色的尿液。此时一经撕开，一股腥臊的味道顿时发散开来，融入了周围的空气中。
　　那气味的确是有些难闻。但曾润秋一直极力地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小牧也正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默默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撕开纸尿裤后，曾润秋一手扶住曾牧的肩背部，另一手托住他的大腿处，将他的身体从仰卧调整成侧躺的姿势。
　　由于曾牧双下肢缺失，侧躺的时候比普通的截瘫患者更加难以保持平衡，所以润秋及时在他胸前的位置加放了一个软枕，以帮助他借力。
　　随后轻轻托起他的臀部，慢慢地将纸尿裤从他身下抽了出来。
　　接着取了一块干湿两用的纱布巾，在温水里泡湿，拧至半干，小心翼翼地开始擦拭。
　　再另取一块干爽的纱布巾轻轻擦干，在大腿内侧拍上适量的爽身粉。然后展开另一块干净的纸尿裤，再次轻托起他的臀┥┝部，将纸尿裤塞进他的身下。
　　曾牧一动不动地乖乖躺着。他的（略）毫无知觉，视线也被垫在胸前的软枕所遮挡，基本看不到润秋此刻进行到哪一个步骤。
　　但光是想象着润秋那青葱玉指正温柔地触摸着他的（……此处省略）。
　　曾润秋又调整了一下纸尿裤展开的位置，这才再次托住曾牧的肩胛和大腿处，慢慢地将他的身体翻回到仰卧的姿态。
　　正准备继续动手将纸尿裤完全包好，却惊讶地发现（……此处省略）。
　　她愣了愣。一时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虽然恢复了仰躺的姿势，但曾牧依然看不清自己（略）的情形。却也结合着自己的心理感受，从润秋突然凝固的表情和停滞的呼吸里猜出了几分。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曾牧的脸顿时羞得通红。小小牧也很快恢复成了原来绵软弱小的模样。
　　“没关系的，这很正常。”润秋一边宽慰他，一边将纸尿裤的前片从他的两条大腿之间穿过，拉至腹部，然后贴好了粘扣。
　　接着将裤管处经过剪短和缝合处理的特制裤子给他套上。
　　“姐姐，其实我……”曾牧几乎就要克制不住立刻向润秋表白的冲动。
　　其实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很喜欢……
　　“其实你什么？”润秋疑惑地望向曾牧。
　　“我……我喜欢……”曾牧紧张地咽了几次口水。这才将告白的话，渐渐带到了嘴边。
　　可是那最重要的一个“你”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润秋的注意力就好像被外面传来的什么声音吸引了过去。
　　“小牧，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是不是曾捷回来了？”
　　“可能……是吧……”曾牧心中刚刚燃起的勇敢的小火苗，就这么被无情地掐灭了。
　　“小牧，你先躺一会不要乱动，我去外面看看就回来。”曾润秋匆匆交代一句，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如果是平时，她不会如此在意曾捷有没有回来，可是今天不同。如果曾捷不回来的话，她的一切准备也就失去了意义，表白计划也只能搁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