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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线索 ...

  •   叶长生抬头望向从马车中下来的另一个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身量颇高,容貌清俊,未着官服,也是一副读书人贵公子的打扮,便向萧疏露出询问神色。

      萧疏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猜猜这位是谁。”
      叶长生马上就知道了,他拱手施礼,礼数周全地笑问:“多谢阁下夸奖,想必您是萧齐公子了?”

      “正是,”萧齐微微有些惊讶,道:“您竟然知道我是谁。”
      “他经常和我提起您,”叶长生答道:“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见到。”

      叶长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萧齐看了萧疏一眼,萧疏接过话来,道:“齐哥,我已经有许久未曾见到你了,今晚去我那里吃顿便饭如何?”
      萧齐明显也是很高兴的样子:“殿下亲自邀约,我怎能不来?”

      萧疏笑道:“你别跟我客气了,该叫我什么叫我什么,长生是自己人。”
      此话一出,叶长生先看了萧疏一眼,同时萧齐又看了叶长生一眼。

      萧疏当然察觉到了,隔着袖子拱了叶长生一下,叶长生忙道:“欢迎之至,萧齐兄请。”
      萧齐:“……”

      萧疏正上马车时,侧门又走出来一位牵着马、着武将服饰的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出了宫门之后才上马,这时候骑着高头大马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经过萧疏的马车时,随口打招呼道:“二殿下安,萧校书郎好。”

      那男子生得器宇轩昂,剑眉星目,气质外放,相当英俊,他也不下马,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目光在萧疏身上上下打量,点了点头,道:“许久不见。”
      萧疏淡淡笑了笑,答道:“许久不见了,小顾将军。”

      叶长生从这称呼上判断出来这是顾樘,见此情景,心中有些好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萧疏身畔。
      萧齐面容仍旧是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模样,看不出丝毫喜恶,温和有礼的向顾樘问好。
      顾樘又看了萧疏一眼,似乎是想问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点了个头走了。

      叶长生看见萧齐在留意萧疏的反应,萧疏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顾樘离开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是有点被顾樘这傲慢态度气到了。
      萧齐就在一旁哄着萧疏道:“好了,我们走吧,我等着吃你府上的饭呢。”

      叶长生跟着上了车,坐在萧疏身旁,很想握住萧疏的手,问问萧疏,他和顾樘之间又是因为什么不对付,但是碍于萧齐在面前,只好克制住,而看到萧齐那关切神情,他心里又忍不住浮起一个非常无奈的问题:“昀儿究竟还有多少个哥哥?”

      他们到达安王府中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楚况已经动身到成王府去保护谢昭行了,而师祖今日尚未回来,于是三人便一起吃饭,随口聊了几句别来情况。

      萧疏上元夜时被掳走,楚况传递的讯息和萧疏报平安的讯息几乎是前后脚到,当时把萧齐吓了个半死,提起来时还一脸心有余悸,萧疏不好意思了,就连忙岔开话题,扯到别的事情上去。

      萧疏道:“我没想到今天去拜见……母后,会碰上长公主和郡主,一年多没见了,表妹知道我回来高兴得很,我和姑姑说好了,明日去公主府中拜访。”
      萧齐亦点头道:“我今天远远看见,许久不见,郡主风采越发超逸了。”

      萧疏道:“再过些日子我过生日,邀请你们都到我这里来玩,只希望大家还能像是小时候那样,别太拘束就好了。”
      萧齐闻言笑道:“你有办生辰的心,那再好不过了,说起来,我看你回来之后脸色好看了很多。”

      几人又聊了一会,萧疏已经察觉到萧齐和叶长生彼此之间太过陌生,此刻两个人说话都很拘束,于是也不勉强,命人送萧齐回萧府,走的时候还请他带话问萧侍中身体康健,说是隔两日再去拜访。

      待两人回到卧房,萧疏就一边走一边笑:“有你在他放不开,齐哥跟别人从来都是谨言慎行,但我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了,有时候齐哥就像是我的亲哥一样。”

      叶长生点点头,和萧疏一起坐回床上,又摸了摸萧疏的脸,说:“其实有这么多人宠你,也挺好的,不过以后还是我最疼你。”

      这时候左右无人,萧疏再躲,叶长生就不让了,萧疏察觉到长生还是有点酸,于是侧过脸来,在他手心上吻了一下。

      叶长生想起来,问道:“昀儿,你和顾樘是怎么回事?好像你和他闹过别扭一样。”

      萧疏本不想多说,但耐不住长生追问,答道:“顾将军家的人都不太喜欢我,我小时候和顾樘打架打得也挺凶的,我还有武功的时候能跟他打个不相上下,他七八岁和十四五岁的时候都在京城待过挺长时间的,我俩一来二去,打的架次数太多,没打出感情,反而都很记仇,不过你放心,我从来没吃过亏。”

      叶长生听说,这才罢了,又道:“下次我帮你揍他。”
      萧疏听得一笑,道:“他现在哪敢来找我动手,爹先不知道该怎么罚他呢。”

      萧疏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其实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就是不对付,我小时候也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们俩还打了个难舍难分……倒不是说我过不去这个坎,只是两年未见,我又遭逢剧变,纵使那时候我们再失和,其实闹得也有限。因为我哥的关系,也能叫上他一声表哥,我本来以为今天见了面,他再不济也得关心我两句,岂料半句话都没有多的,我只是感慨,这人也太冷心冷肺了些。”

      叶长生听说,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温声劝慰道:“没事,咱们也不理他就是了。”

      萧疏仍旧有些怔怔的,道:“其实顾后也还是……我哥他……”

      这些天以来,叶长生早就察觉到萧疏为了他和兄长之间的那一场争吵,心中一直都很难受,而只要萧疏难受,叶长生就一心只想哄他高兴。

      他能感觉到谢昭行在萧疏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也从萧疏的反应中推测知道了谢昭行的态度,加上第一次见到谢昭行的印象,这些都让长生对谢昭行的看法有些微妙。

      但是不管从道理上讲,还是从萧疏对谢昭行的感情上说,长生心中知道只有消解萧疏和谢昭行的矛盾才是唯一正确的办法,因此他之前反而略劝过萧疏两回,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萧疏没有负担,开开心心。

      而此刻长生莫名地不想再劝,他不想萧疏继续想这些,于是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低头吻住了他。

      很快萧疏就被亲得有点喘不上气来,长生放开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没事,不怕,你想怎么样,我都陪着你。”

      萧疏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手抓住长生衣领,看着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小声说:“先不管了。”随即微微起身,竟是向他索吻。

      长生立刻感到心中怦怦直跳,既心动,又感到难以克制的高兴,两人目光一对,就知道彼此想什么,萧疏推了推他,说:“先沐浴,等会有人送水来。”

      叶长生笼住萧疏,道:“你先给我抱一会。”便不由分说将萧疏抱在怀里,萧疏也没有挣扎,长生知道他也喜欢自己这么抱着他。

      两人躺在床上,萧疏亲密而紧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放在长生胸膛上,而叶长生则是一手搂住萧疏的背,一边感受着萧疏轻缓地吹在他颈侧的气息,一边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他的背。

      没过片刻水就被送来了,他们不需要别人服侍,关好门之后就共浴,叶长生帮萧疏洗身体的时候因为着急快了些,萧疏吃痛地哼了一声,叶长生马上抱歉地亲吻安抚他。

      长生胡乱擦了擦两人身上的水迹,就将萧疏抱到了床上,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亲热过,抱着彼此的身体简直都有点情难自禁,萧疏更是乖乖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有那么一瞬,叶长生注意到他睁开眼睛望着四周的眼神,就明白萧疏这一刻必定是在感慨他会在自己的床上被这样对待。

      而这认知瞬间让长生感受到激烈的欲|望,险些失了分寸。

      “我好爱你。”萧疏回过神来,趴在叶长生的胸膛上如是说。
      “我知道,”叶长生在他赤|裸的背上轻轻摩挲,说:“我也好爱你。我们现在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小夫妻。”
      萧疏的脚一直在轻轻地蹭叶长生的腿,听到这话就笑了:“早就是了。”

      叶长生吻了吻他,说:“也不一样,宝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我就只是觉得,在洛水时,我心里还是觉得你像神仙一样,可是渐渐的,我只觉得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又觉得你就是我生命中绝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总而言之,你是我的。”

      萧疏红着脸,笑说:“你是天生就会肉麻。”
      叶长生拱了拱他,问:“你喜欢我这样不?”
      萧疏点点头,坦荡答道:“喜欢。”

      叶长生忍不住笑:“你再叫我一声,自己选一个称呼。”
      萧疏摇头:“刚才叫过了,你别欺负我太狠。”
      叶长生揉着他的头发,哄道:“叫一声呗。”

      萧疏:“……”
      他无可奈何,只得凑到长生耳边,小声叫他。

      “真乖,”长生牢牢抱住他,笑了:“哥哥,你让我再抱一会。”
      萧疏被这一声“哥哥”叫得背脊一麻,好半晌才轻声说:“你总算记起该敬我一点了。”

      那声音轻轻柔柔的挠人心窝,其中自有无尽缱绻与温柔。
      叶长生心软得快化了,正在心猿意马时,又听见萧疏清了清嗓子,说:“长生,和你说点事。”
      “什么事?”叶长生察觉到不同,轻声问:“要在这时候说?”

      萧疏披衣起身,叶长生便也跟着穿上里衣,两人靠着枕头,牵着手说话。

      “我今天……其实碰到我哥和萧恒了,”萧疏看了叶长生一眼,见长生脸上并无异色,这才继续说:“但是私下里没说话,我想我哥也许还在生我的气。他们先走的,我娘也在宫中,之后爹娘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是关于平阳郡赵郡守的,他在上月末遇刺,恒哥将这消息压了下来,安排了平阳郡原通判沈有方暂代郡守之职。恒哥此次回来,正是要向爹上报在平阳郡府查到的事情,事实上,那位赵郡守并没有死,恒哥费了一番功夫将他带回来了,还从他身上,知道了许多消息。”

      叶长生点了点头:“当年与方铭钟有所勾结的,竟然果然是现任平阳郡守?是方铭钟的人刺杀的他,要灭口?”

      萧疏点头,道:“是的,据赵敬成所说,来刺杀他的人叫做何珩允,是方铭钟手下的一个得力助手,赵敬成从发现地牢事变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我们之前一直推测方铭钟早已经知道了地牢的事,但是其实赵敬成将地牢之事压下来了——这对我们来说既有利又有弊,先不说这个。先说赵敬成,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与后来去调查的恒哥一起做了一个假死局骗过了何珩允。这之后他将自己近三十年来是如何与方铭钟暗通款曲的事情,都告诉了恒哥,目的是要恒哥保住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据赵敬成所说,方铭钟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

      萧疏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道:“当时我们急着去跟上彤姐那边的事情,没有机会在平阳郡继续追查下去,幸而最后还是没有错过这个线索。”

      叶长生点点头,道:“也是因为你及时递信回京城,才能抓住这个线索,平阳郡的结果已经明晰,那么白石山的事情,想必离查清楚也已经不远了。”

      “如今我们终于要更进一步地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了,”萧疏感慨道:“幸亏我们先知道了这些讯息,赵敬成说,据他所知,方铭钟手下有一个暗杀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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