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19、第 219 章

　　Chapter 219：先认识的红玉

　　杀人偿命，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当年，余文雅只有18岁，但是已经成年了，也理解事情的利弊，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那是无可挽回的大错，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没有把这个人给杀死，他永远都没有机会脱身。

　　“那后来，你怎么会找到梁医生？”凌肃霜问道。

　　余文雅直勾勾的看着凌肃霜，见她丝毫没有惊讶自己杀害了父亲的事实，有些疑惑：“我杀人了，警官，你听见了吗？我杀人了，我把我爸给杀死了。”
　　凌肃霜皱眉，她当然听见了，只是没什么好惊讶的。他可以在短时间内一连杀害了好几个人，因此早前蓄意杀死了父亲，这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我知道，刚才他告诉我了。”凌肃霜朝着胡昌努努嘴。
　　余文雅转而望向胡昌，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随即笑道：“警官，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对你怎样。”

　　那语气变化很大，从粗声粗气变成尖声尖气。

　　胡昌没理他，只是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抄抄写写。

　　“余先生，请你继续。”凌肃霜把话题带了回来，想要快点结束审问。
　　余文雅对她已经没了敌意，也很畅快的交代清楚，原本伤心欲绝的他在开始讲起自己的经历和所有作案过程时，反而提起了精神，像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丰功伟绩昭告天下。

　　他身为一个捕猎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多少带点自豪。
　　而凌肃霜也没出言打岔，只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第一次杀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放着羊群也不懂该怎么处理，一切都不在我计划之内。我承认，我当时很慌，也很害怕，只想逃离，所以就真的离开了。牧场是我的一切，但是当时我只有18岁，很多东西还是不懂，更不会处理，所以我就想到了唯一见过的梁医生。我得找到他，求他帮忙。有了计划以后，我便把父亲埋了，连衣服都没带就走了。可是，要找到梁医生，又谈何容易，再加上我身上没钱，所以只好流落街头。不过，事情真的很巧，在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时，我看见到了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子。”

　　当余文雅说到这儿时，凌肃霜眼神一黯，原来梁红玉的命运就是在那个时候定下了的。

　　“小女孩儿当时才5、6岁的年纪，跟在另一个红发女人的身边，我被她俩的红发吸引，一路跟着她们，见到她们进入一家宠物医院时，就停下了。梁医生那时候刚好出来了，可我不知为什么，完全不敢上前去找他。现在想想，应该是害怕吧，怕他知道我杀人了。从他们三人的互动来看，他们是一家三口，女人是他的妻子，女孩儿是他的女儿。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医院外人来人往的，大家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我。”

　　余文雅说起这些往事时，神情淡漠，仿佛正在说着另一个人的故事一般。

　　“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沿街乞讨，可每天晚上，我还是会在医院外徘徊，希望梁医生可以注意到我。过了大约一周左右，我就见到了医院想要聘请员工的告示，那是很简单的工作，就是类似扫扫地，给住院的宠物做做清理工作的活儿。这些事对我来说很简单，我放牧羊群那么久，做的工比这个还要重。但是，我当时一身脏兮兮，就算有人愿意接待我，也未必要聘请我。终于，上天眷顾了我，刚好有人把不要的衣服扔在街角，我就过去捡了，然后随便去油站洗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我才去的医院。那边的人见我有牧羊的经验，而且看我年轻，就决定录用我。可是，至始至终，我都没机会见到梁医生。”

　　“每天，我都看见各种各样的人把宠物带进来，这些畜生比人的命还好，生病了还有人带去看医生，而且还被喂得肥肥美美的。畜生的主人把它们当作自己的孩儿般养，我就在想，为什么我的命运就那么糟糕，连动物都不如。就算我在这工作，也都是为它们清理粪便，还得给它们喂食、照顾它们，然后我就越想越悲，也越想越不甘心。再说了，这些畜生还吵闹，我值班的时候，还得过去关照看着，听它们在那嚷嚷的，心都烦死了。晚上睡不着觉也就算了，还得听它们在那吵闹。可是，就算是睡着了有用吗？我还会发噩梦，每次梦醒了就没法入睡，还要去照顾畜生，哼！”

　　余文雅说到后来，神色有些激动，双眼也透出了凶狠，足见他开始烦躁。

　　“可是，我不能欺负它们，因为这些畜生是人家花钱放到这儿治疗的，而且如果动静大了，反而还会惹来其他人的关注。后来，你猜我怎么做？”余文雅斜眼看着凌肃霜，嘴角露出了笑容，很邪恶、也很阴寒。

　　正站在审问室外的陈法医看见他这副模样，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忍不住抱紧双臂，挨着乔谨思：“嘶，这变态好可怕，连动物都不放过。”
　　乔谨思把食指竖在嘴唇中央，示意她噤声，然后低声说：“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

　　坐在里面的余文雅见凌肃霜不动声色，也没搭理自己，便不卖关子了，直说道：“我跑到了另一个房间，那儿有好几只猫猫和狗狗，都是梁医生亲手养的，听同事说是养来做研究。这些拿来做研究的猫猫和狗狗品种都不一样，也比顾客带来的宠物还要漂亮百倍，梁医生给它们喂了顶级食物，可是这儿平时都没人过来，而我因为要随时替它们清理粪便，所以就有了房间的钥匙，也能进出自如。我趁着没人注意，偷走了许多麻醉剂，给它们一个个注射，看它们一个个倒下时，我心里没来由的起了一丝兴奋。这些畜生活得都比我好，而我和它们相比之下，居然连尘埃都不如。而且，我爸爸曾经告诉我，养的畜生到最后是要进别人肚里的，所以在食物链里，人类还是等级最高的，毕竟我们有权力取走它们的生命。是的，我也有权力杀死它们，所以就这样，我把它们全都杀死了，充分体现了人类的万能。”

　　从他的谈吐中，凌肃霜意识到这人有严重的偏激行为，而且还很不可理喻，把人类最邪恶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

　　“后来，我发现自己闯祸了，知道这里再也不能呆下去。本来，我是过来找梁医生的，可是工作了这么久，见都没见到他一面，就想他应该是看不起我。既然没看的起我，那我就只好做些事情来回敬他了。就在我把他养的畜生全都杀死后，就趁着黑夜没人注意时，逃走了，然后也打定主意，不再回来。不过，虽然我没见到梁医生，但是他女儿我倒是见了好几次。那小女孩儿有时候会来医院，也不知道过来做什么，从此我记住了她。”

　　凌肃霜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同时回想起和梁院长的谈话。梁院长是透过监视器，知道这个人杀死了自己亲手养的宠物，当时气得他把医院里的所有人骂了一顿。可是，这人现在不知道去哪了，而且当时18岁的余文雅变化很大，所以他根本没认出这男孩原来就是自己曾经在牧羊场里遇到的那个小孩儿。

　　他曾经派人去寻找，也报过警，可是余文雅早就消失在人群里，怎么找都找不到。再加上，医院聘用他时，也没有多加注意，以为他就是来工作的，因此连他的基本信息也不太清楚。而梁院长忙于自己的事业，根本就不知道医院里曾经来过了这么一个人，一直到他逃走后，才后知后觉原来医院给招来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梁院长一生都沉浸在给动物做研究、治疗，所以特别厌恶有人无缘无故杀害、虐待小动物。现在，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怎么能够忍受，因此就在凌肃霜问他该怎么处理类似的人时，他才会脱口而出说出那三个字：杀无赦。

　　只是，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小伙子也都没再出现过，所以他自然也不会联想到碎尸案居然和他有关，因此从来没有和凌肃霜提起过。一直到凌肃霜把蒋儒雅的照片交给他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才把以往的陈年旧事提出来。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了，他的女儿最终还是被余文雅给杀害。

　　这是余文雅和梁医生的重见过程。此后，余文雅能够找到梁红玉，那也是因为一直记住那头红发。他既然知道梁医生的落脚之处，因此要找到梁红玉，那就很简单了。只是，他当时没想过要去杀人扒皮，一直到蒋儒雅的出现，才唤醒了藏在他内心深处最恐怖的那只恶魔。

　　虽然他先认识的梁红玉，但是张玉林首当其冲，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受害者。

　　倘若没有蒋儒雅，倘若他没有深陷爱河，倘若蒋儒雅一早就切断了这段不伦恋，那么结局是不是能够改变呢？
　　然而，爱情又怎么能够轻易切断，尤其是不顾一切、冲破禁忌的一场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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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荷兰喜欢写禁忌的爱，想过要写一本有血缘关系、充满争议性的不伦恋，但是晋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