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20、第 220 章

　　Chapter 220：无疾而终的初恋

　　余文雅知道他在梁医生这儿再次闯祸了。虽然他随着父亲多年，接触过一些人，过得很是小心翼翼又谨慎，可终究敌不过年轻气盛，再加上环境的恶劣造成他性格偏激，因此做什么都不计后果，想要干嘛就干嘛，似乎对社会的那一套法则没有多少概念，完全脱离了轨道，所以才有这种可怕的行为。

　　可是，他也不傻，知道梁医生联合警方，正在四处寻找自己，因此咬一咬牙，再次回到了那个让他有着诸多痛苦回忆的牧场。
　　牧场才是他最安全的地方，可是现在那儿没有别人了，只剩下自己，因此决定回去后，心里还是揣揣不安，再加上父亲被自己杀害，终究还是会感到害怕。

　　“我很害怕，也很无助，但是我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去了。除了牧场，我还能去哪？所以，我还是回来了。可是，当我回去后，等着我的却又是一连串的苦恼。由于我离开牧场已经超过两周，所以大部分羊群都死了，只有少部分还活着。就在我感到最彷徨的时候，有个人过来了，这人和我父亲有生意上的来往。他从以前就觊觎我们的羊群已久，不断游说我爸把羊群低价卖给他，可是我爸说什么也不肯。现在，我爸死了，他不知道是我杀了父亲，就问我爸爸去哪了，我没办法，只好和他说他生病了，回乡养病，这儿暂时交由我来负责。但是，这人也不笨，他看见这么多羊群突然死了，开始对我起疑，我只好骗他，说因为管理不当，所以才导致这种结果。不过，我告诉他，还有少部分羊群还活着，带他去看了看，然后他就这样跟我买下了活着的羊，至于他要拿这些羊干什么，也不关我的事，更没有去追问。反正，有一笔钱到手，才是当务之急，不是吗？”

　　确实，在那个时候，余文雅最需要的就是钱，因此他拿了钱后，就再次离开牧场，开始了往后的规划。

　　“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时冲动就能解决。我一连犯了两次大错，因此就不断告诫自己，绝不允许自己再次做出错误的选择。由于我手里有一笔钱，经济上有些宽松，就开始自修。我重新学习，不断摄取各种各样的知识、技能，但是都只限于皮毛。”

　　凌肃霜听到这儿，眉毛一扬：“所以，那个青苹果病毒，是你发出来的，对不对？然后，别墅外的那片花圃，是你和亲哥哥亲手种出来的，对吗？至于陆权，你向他学习的就是裁缝的技术，是不是？”

　　余文雅见她一猜就中的，很想给她鼓掌，但是碍于右手被铐在椅子的扶手上，只好作罢。他冷冷一笑：“警官，我学这么多东西，还不是因为我想保护好自己。你也知道，在这个社会，我什么都没有，属于最低阶层的人。我除了牧羊，我还会什么？现在，我连牧羊这工作都没了，又不敢去宠物医院上班，只好另觅出路。如果自己连一项本事都没有，那我还能活下去吗？”

　　凌肃霜看着他，心里暗道：就算你学了一身本事，但是用在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上，那又有什么用？
　　可是，这些话，她也懒得说出来，毕竟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所以没必要和他扯那么多。

　　“嗯，确实，多点本事，多点在社会立足的筹码。”凌肃霜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并没有对他反唇相讥。
　　余文雅见她如此，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或许是，他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得到别人的认同是理所当然，所以也没有就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结下去。

　　他回忆起往事，那些片段不断的在他脑海里闪过，因此说出来时，格外流畅。

　　“我知道如果我想认真学习，首先就要有个住所，但是我不能在城里露面，毕竟梁医生他们还在找我，所以就选择了郊外。刚好，我找到了一栋别墅，那别墅的主人就是陆权，他把房间出租出去。我看这地方环境清幽，租金也便宜，而且整栋别墅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居住，正合我意，毕竟我不想和人有太多交际，万一被别人认出来了，那就完蛋了。我来到别墅的时候，暗中观察了他好一阵子，见他也不擅于和人交流，每天就是关在一间房里，做着裁缝的工作，从那我就知道了他是一名裁缝师。陆权是个稳重的男人，但是他没有野心，也没有大志，就只是捡了一些活儿来做，工资也不高，但是日子过得挺悠闲的。”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起生活，他见我只是一个学生，防备心没有那么高，因此我们两人就在日常生活中渐渐混熟了。我们聊了好多事情，包括他的很多私事，比如他从小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里长大，但是却有个财主资助他的学习，甚至是负责起他的衣食住行。只可惜，他遇到了财主的女儿，还和他的女儿相爱了，当时那女孩还未成年，可是两个人情不自禁堕入情网。后来，这件事被财主知道，大力反对，甚至把他打晕，送走了他。从此，他和那女孩再也没有遇到过。我见他这么多年以来都还单身，如此的深情款款，到现在都放不下那女孩儿，对他的情痴感到很佩服，可与此同时我心里也有了别的想法。”

　　余文雅说到这儿时，抬头看了凌肃霜和胡昌一眼，嘴角挂起笑容：“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了他。只是，他不喜欢男的，所以我就只好克制自己，把这份喜欢放在心里。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日子久了，我对他的喜欢也逐渐加深。你也知道，感情是无法掩饰的，也会让人想进一步得到，所以我开始试探，也开始接近他。甚至，我为了想要更了解他，就问他他喜欢的女孩的名字，他对我没有任何戒心，告诉了我女孩儿姓苏，叫若华。嗯，这是一个好名字。可是，我知道，这女孩儿阻挡了我和他之间发展成情侣的机会，所以我开始调查这女孩子。但是，女孩儿很低调，要找到她还真是费了一番周折。然后，经过了好多年的寻找，我最终还是成功了。”

　　“苏氏在城里是个大户，而且产业很多，所以要找到苏若华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互联网的威力是很大的，我懂得操作电脑，也懂得利用电脑查询苏若华的下落。这女孩儿挺争气的，她靠自己的能力，居然成为了某服装公司的设计总监，因此就在我找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手里握了一个很重要的筹码。我开始跟踪苏若华，拍了许多不同的视频和照片，把它们交给了陆权。当他见到这女孩时，好像疯了一样，埋藏在心里已久的爱意再次复燃，甚至是一发不可收拾。经过我的帮忙，陆权终于和女孩儿重遇了，两个人的爱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比以往更浓烈。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陆权又怎么会注意到我，又怎么会记住我的恩惠呢？这两人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对方，男的是裁缝师，女孩儿也为了当年的执念和承诺，投入到服装行业里，潜意识是希望能靠着在服装界的影响力，找到初恋。”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因为我而重新相遇了，对我很是感激。但是，他们不知道，我这么做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我想要得到陆权的关注，也想要从这慢慢靠近他，甚至是想过直接把苏若华害死，这样就可以直接断了陆权的念想。可是，我还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样太危险了，很容易引起陆权的怀疑，所以我不能冲动行事。陆权后来因为找到苏若华，就要搬出别墅，想要与她同居。他说，他不会卖了别墅，毕竟我还住在那，而且为了感谢我，他后来再也没有跟我收过租金。就这样，我和他分开了。”

　　“可是，就算是分开，对陆权的心意还是没有变。我有时很气自己，为什么要撮合他们，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然后，我也很不喜欢自己的性别，为什么我要是男孩子？如果我是女孩，那该有多好。如果我是女孩，陆权会不会就这样把一半心思分给我？”

　　余文雅说到后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凌肃霜从这了解到，苏若华果然是认识余文雅的，而且还透过余文雅，找到了初恋情人。因此，他俩对他完全没有戒心，反而成为了他的朋友。

　　就是因为是朋友，所以在作案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难度了，毕竟熟人作案，最容易得手。
　　但是，在那个时候，余文雅还没有失心疯到要去杀人扒皮，他保留了最后的一点点理智。

　　“我知道我和陆权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是，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接近他，去和他联系，内心深处又似乎隐隐觉得以后要是有什么大事发生，那么这两人的把柄我是握着的了。可能我可以去找苏氏，告诉他他的女儿又和陆权在一起了。。不、不对。。”余文雅摇了摇脑袋：“不是陆权，应该说是江寒。倘若苏氏知道女儿和江寒重新走在一起后，一定会使出很多手段，拆散他们，那样我就能够趁虚而入。只是到后来，事情的演变没有我想得那么快，而且也很突兀，因为就在我处于这种矛盾、痛苦、嫉妒和彷徨无措的时候，我亲哥哥出现了。”

　　当凌肃霜听到这里时，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因为，真正的主儿出现了，他终结了余文雅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可同时也成为了余文雅一连串恐怖杀戳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