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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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食不知味地吃了早膳，无人问津的皓祯还是知趣地告退了。昨晚来的时候还咬着牙强迫自己一定要百般讨好，再顺利圆房。可是，没有责骂，没有刁难，也没有圆房……他应该高兴啊，可心中又不知怎么的有些不是滋味。这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他已经有些模糊了……
而皓祯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就被一直焦急等着的雪如拉进了屋子。“怎么样？你和公主有没有……？”
皓祯摇了摇头，面上还有些茫然。雪如大惊失色，抓着他使劲晃着。“怎么回事？公主还在怨恨你吗？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惹恼她的事？她到底什么意思？”
皓祯又摇了摇头，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雪如皱着眉跌坐在凳上，表情狰狞得有些可怕。“公主肯定还是在记恨我们，肯定还在想着如何折磨我们，否则，否则也不会不让你碰她。”
“不是的，额娘，我觉得公主不是这个意思。”皓祯立刻开口反驳。兰馨虽然不愿和他圆房，但是兰馨对他还是不错的，那样温柔的笑容，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是喜欢你？！”雪如挑起嘴角讥讽地一笑。“不行，这样下去我们的小命全都得捏在她手上。皓祯，你就给我天天往公主房跑，就缠着她了！”
“不行啊，额娘，公主肯定会赶人的。”想起那难以融入进去的感觉，皓祯眉心微微皱起。“再说了，我担心吟霜，我做不到。”
雪如本还想继续说，可又想到吟霜那以泪洗面的凄惨样，还是叹了口气。“也罢，吟霜可是你的命根，待额娘再想想办法。”
“你还是快去看看吟霜吧，她昨儿个哭了一夜，没吃也没睡的。”雪如心疼地摇着头，对皓祯摆了摆手。皓祯闻言立刻出门往雪如的房间走去，心中急切不已。
而远远的就看到吟霜倚门而立，单薄的身形恨不得一阵风就能吹走。皓祯心中一紧，顿时抛开其他的一切，大步走了过去，然后把吟霜紧紧抱在了怀里。
“吟霜，你这样我会心疼而死的，我会被你的泪水融化，我的灵魂会被你的爱灼烫。”
“皓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贪婪地闻着属于皓祯的气味，吟霜哽咽不止，分不出是喜悦还是悲痛。“我好想你，想得都要发疯了……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好嫉妒，我真的好嫉妒……老天让我遇见了你，为何却又不把完整的你给我……我爱你，我只爱你啊，皓祯……”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我的唯一，无论如何，我也只爱你一个……”感觉到吟霜的颤抖，皓祯用力握住她的肩，又好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
好不容易稳住呼吸，皓祯微颤着离开了吟霜的唇，而吟霜却猛然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凑了过去，不准他离开。
雪如屏退了下人，看看自己房门口的这一对，心酸不已。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一定，一定要让吟霜得到皓祯……
桃花谢去，不知不觉已到初夏时节。兰馨拿着甜糕边吃边喂饱了溪中的鱼，又倚着树坐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微风拂过，任发丝扬起，阖上双眸，沉入到一片美好的祥和中。
其实，若不是自小的信念，她也不会想着什么修仙。她只愿倚着青山绿水，看云卷云舒，观日起日落，不问世事，也不问红尘，只做逍遥的快意之人。（之狐……囧）
或许就是慵懒吧。如今的日子也很顺她的意，自在而无忧。不过，所谓的爱啊情的，她还是不明白……
“哎呀。”正认真思索着人生，却不料被一不明物砸中了脑袋。兰馨低呼一声，睁开了双眼。从地上捡起一颗半青的果子，兰馨站起身四处看着，终于在挨着公主房的一处房顶上找到了“偷袭者”。
“公主，好惬意啊。”皓祥半躺在屋顶上，翘着腿很不正紧地说着。侧头看了兰馨一眼，皓祥勾了勾手。“要上来吗？在这里欣赏天空感觉不错。”
兰馨点了点头，走了几步顺着梯子也爬上了屋顶，在皓祥身边坐下。
把手枕在脑后，皓祥继续看着湛蓝的天空。“哪家姑娘会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爬屋顶，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做我自己就好，别人说闲话与我何干。”听出他话中的戏谑，兰馨也答得坦然。从怀中摸出一把松子，又递了一半过去。“你看来很喜欢屋顶啊，不也是不在乎吗？”
“我有什么可在乎的。”勾起嘴角略带讽刺地一笑，皓祥面上淡了下去，隐隐透出丝落寞。“躺在这里离天空更近，或许离自由也越近……”
兰馨挑了挑眉，没有接他的话。也许，只是想找个可以倾听的人吧……
摇了摇头，似是想摆开扰人的思绪，皓祥又挂上无害的笑容开口了。“不知公主对自己的婚后生活评价如何？还算满意吗？”
“挺不错的，和在宫里一样开心。”兰馨托腮而坐，目光投向天际的朵朵白云。
看兰馨的表情不似有假，皓祥微微支起身子，眉心拧出浅浅的弧度。“你就真的不在乎吗？兄长，还有那姓白的女人。”
“他们值得我在乎吗？”兰馨反问得自然，笑容中不带一丝杂质。“不值得的人，我从不上心，何须为他们费神？”
“好，说的好。”皓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片刻后还是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又躺了回去。“这种心境，实在难得。”
“都说我那兄长聪慧过人，可是竟也会犯这种错误，拿了鱼眼还以为是至宝，却对真正的明珠视而不见。”
“我就当是夸奖收下了。”兰馨并无在意，吃完了松子又掏出瓜子细细嗑着。皓祥嘴角抽了抽，笑着微叹一声。
“之前还以为公主个个都是刁钻古怪，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呵呵。”皓祥感叹了一句，目光移到兰馨面上，暖暖的，淡淡的。
“之前还以为硕王府二少爷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看来应是以讹传讹了。”兰馨回了他一句，相视一笑，已明白彼此的意思。
“即使不上心，也还是要多加注意，福晋对姓白的好得太过分了，只怕还会有些手段。”沉默了许久，皓祥又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却有些飘忽。
“我堂堂公主也不是闹着玩的，我只是暂时不想管，但并不意味着要放纵，也更不意味着会忍受。”一瞬间，属于公主的尊贵之气流露出来，眸间的光彩更是让人无法直视。兰馨弯起嘴角一笑，仿佛万事都了然于心。
而皓祥的目光又投向了某处。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兰馨发现正是属于翩翩的侧院。
衣着朴素的翩翩正提着水在浇花，脚下还时不时踩出几个舞步。明明身姿灵动，却也总脱离不了一种畏缩之感。
心中似是明白了，兰馨略略点头。“去陪陪她吧，也好过在这干看。”
“不了，她不喜欢。”皓祥摇了摇头。微微阖上双眸，任由从树缝透出的阳光在眼皮上跳跃。“我去了，也只会勾起她的眼泪。”
“但她一定是在想着你……”兰馨的声音很轻，好似是怕惊醒一个太浅的梦。侧院中的翩翩已浇完了花，又轻轻扬袖舞了起来。那样美丽，却也那样脆弱。
皓祥低低地笑了声，透着沉沉的无奈之感。兰馨没有再开口，有些事，不了解的时候，还是不要多说……而有些劝慰，也不要在不了解之前……
晚膳时间，一家人又同坐一张桌上，也包括从来都低头不语的翩翩。
硕亲王偶尔会说说朝上的趣事，雪如也会提几句府上的琐事。不过多数时候都很是沉闷，除了吃饭的声音，便再无其他。
“啪。”皓祯一不小心撞上兰馨刚夹菜回来的手，筷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快去拿双新的来。”硕亲王忙吩咐下人给兰馨换筷子。雪如眸中一动，手上不由一紧。
“公主，请用筷。”柔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皓祯立刻惊讶地看了过去，果然是吟霜。又看向雪如，眉心一下子皱得死死的。自那次之后，就很比避免让吟霜出现在兰馨面前，可今儿是怎么回事？
雪如神色也不轻松，却不是在看吟霜。一双眼死死盯着兰馨，好似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嗯。”兰馨接过筷子，继续吃了起来。面上一切如常，连目光都不曾移到吟霜身上。
雪如眉心一跳，心中很快做出了决定。“公主，您嫁到府上来，按规矩府上也是要给配几个下人的。”
“额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从宫中带来的人已经足够打理一切了。”兰馨并不停筷，很随意地答着。
雪如眸中动了动，继续开口。“添两个粗使丫头也不会麻烦的，也免得外人说我们硕王府失了礼数。”
兰馨抿了抿嘴角，有丝了然。“那就由额娘做主吧。”
“吟霜，还有香绮，都是在我房里伺候过的，规矩也都重新学过了，公主可以放心。”雪如好似是咬着牙说了出来，眼睛甚至是有些恐怖地看着兰馨。
“好吧，明天开始就去我那儿吧。”兰馨面上根本就没有一丝可以称之为“在意”的表情，摆了摆手继续吃着。
雪如眉心都皱成了一团，却只能冲吟霜还有香绮挥了挥手。两人立刻走上前来跪下身去。
“奴才吟霜、香绮叩见公主。”
“起吧，本宫那里可是宫里的规矩，你们自己留意着。”自始自终，兰馨都没多看吟霜一眼，也没看皓祯。不就是在公主房加两个人吗？没什么可在意的。她不会猜不出雪如的心思，那就不如顺了她的意，她倒也真想看看，如此费力究竟是想闹出什么事。若是想挑战她的公主之尊，她拭目以待……
“额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皓祯一刻都不耽搁地冲到雪如房中一顿大叫。
“我本只是想试试公主的意思，没想到她还真会应了。面不改色的，果真是个厉害角色。”雪如拧着眉坐在桌边，语中带着丝狠意。目光一转，她拉住了吟霜的手，面上总算松了下来。
“吟霜啊，额娘也是为你打算。去了公主房，伺候好了公主，让公主满意了，日后才有希望。而且，皓祯也就不用再日日提心吊胆地往我这跑了。”
“可是，可是……”皓祯仍是不愿，把吟霜拉到自己身边，抱在了怀里。“不行，我担心吟霜会被欺负，这绝对不行！”
“不会的，不会的！”吟霜喊了起来，脸上带着无限的欣喜。她听出了雪如的“言外之意”，一种近乎天真的“希望”就在她心头燃烧了起来。“为了你，更为了我们，无论如何都可以！我们的未来，已经有希望了，那希望就在公主手中，不是吗？”
“难道你不想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吗？”见皓祯仍摇着头，吟霜的眸中迅速蓄满了泪水，无比悲戚地不住坠落着。
皓祯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拥住她急切地表白着。“我想，我当然想！我那么爱你，怎么会不想呢？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我也一定会努力的！”
“这样，你也可以安心多往公主房跑了。待公主喜欢上你，喜欢上吟霜，那收房一事就没问题了。”雪如仿佛已看到了那无比美好的未来，笑容在唇边勾起。不过，她并没有说明白一点——吟霜是一定要得宠的，而公主，是一定要失宠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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