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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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十五哥！”兰馨远远地就叫了起来，很是高兴能见到这个“十佳哥哥”。
“兰儿，你小心点，别摔着了！”本板着张脸的永琰一听到这声音，面上立刻柔和起来，但关切的话语还是首先冲出了口。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小孩子。”兰馨蹦蹦跳跳地进了浮碧亭，送给永琰一个大大的笑脸。而瞅见桌上多番寻觅仍难得一缘的五味金糕卷，顿时两眼放光，直接扑过去抱在了怀里。
“瞧瞧你，这还不是孩子啊。”永琰摇摇头宠溺地一笑，抬手倒了杯热茶给她。“特意为你准备的碧螺春，今春的，尝尝怎么样，好的话等会带点回去。”
“还是十五哥对我最好。”兰馨吃的很是开心，又摆摆手让梅香把给永琰的东西拿了出来。“送给你的，也省得十五哥你总说我不惦记你。”
兰馨送的东西，永琰倒很是好奇。子清也来了兴致，询问式的眼神投向兰馨，而换回一个“不告诉你”的娇笑。
打开素白的帕子，里面是一个如意型的荷包，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兰花，娇美灵动胜似真花。永琰惊讶地看向兰馨，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兰儿也会绣荷包啊，这绣工可不比宫里的任何一个人差啊。”
“这可是公主花了好几个晚上做出来的呢，花了多少吃甜糕的时间啊，十五阿哥，这可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梅香夸张地说着，然后被兰馨赏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爆栗。
“春兰、蕙兰、建兰、寒兰、墨兰，相映成趣，又不显突兀，兰儿，真是好本领。这真是一份大礼啊，想必皇阿玛和皇额娘都没这个待遇。”永琰数着荷包上的兰花，赞叹不已，又心疼地拍了拍兰馨的脑袋。
“十五哥又取笑人了。”兰馨娇憨一笑，继续啃手中的糕点。以前闲来无事总是用针来磨自己的耐性，倒是练出了一手好绣工。只不过现在发现人间美食实在诱人，也就鲜少去费神了。
“对了，你听说没，子清这回可是立了大功，马上就要回京了……”永琰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这个好消息，挥着荷包兴奋不已。
而一直处于忽视地位的皓祯也伸着头看了过去，忍不住暗暗叫好，这或许也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绣品了。
兰馨的可爱，兰馨的娇美，兰馨的心灵手巧，他终于领教了，超出他的料想，也震动了他的心。甚至，甚至能比得上吟霜了……
想到吟霜，皓祯总算清醒了点。而那两人早日说得愈发兴奋，根本没打算理他，而兰馨，更是好似根本没看到他。
“咳咳，公主，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府了。”心中忽的扬起微小的涩然，皓祯开口了。而还未待兰馨有反应，永琰已冷眼扫了过来。
“公主想多说会话也要向你请示吗？公主是不是什么都要听你的才行？！”
永琰的话语十分冷厉，也根本不是什么问句，如刀一般恨不得将皓祯劈成两半。皓祯的额上顿时渗出了冷汗，立刻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奴才失言，还望十五阿哥恕罪。”
“十五哥。”兰馨唤住了还想继续找茬的永琰，也终于意识到皓祯的存在了。而想必之前永琰也已拿皓祯好好地出了顿气。
“确实该走了，以后有空再见啦，反正皇额娘已说了我可以随时出府，也可以随时进宫。”赔了可爱的笑脸，兰馨有些不舍地带着自己的一串人，顺便带着皓祯离开了。
而经过这一天的相处，皓祯看兰馨的眼神又柔上了几分。兰馨在他眼中，很是美好，对他也很是温柔。或许，这个公主，真的比想象的要好很多呢……
用过晚膳，皓祯又到雪如房中去见一日未碰面的吟霜。这也是雪如的主意，皓祯若是总往静思山房跑一定会招来麻烦，便还是把吟霜弄到自己房中伺候，方便两人的幽会。雪如本还准备了一堆说辞想要应对公主房那边的质问，不过没料到什么事都没有，平静得让她有些心慌。
“皓祯，你去公主房吧，如何都要求见公主。这都好些天了，若是再不……没人担当的起。”雪如叹着气对皓祯说着，又拍了拍吟霜的手，摇了摇头。
“皓祯，你快去吧，绝不可冷落了公主。”吟霜泪流满面，一副万分委屈万分痛苦却仍强装着要推他出去的样子，好不怜人。“一定要讨好公主，一定要让公主喜欢上你，一定要……爱公主……”
说到最后一句时，吟霜哭得都快晕了过去。皓祯心痛地用力把她抱在怀里，把嘴唇贴在了她的耳畔。“吟霜，无论如何，我都只爱你一人。公主只是我的责任，我只为为了王府，更为了你，吟霜，委屈你了……”
语罢，皓祯猛然转身推门离开。吟霜强压着的泪水顿时汹涌而出，扑在雪如怀里，痛快而痛苦地哭出了声……
“公主，该歇息了。”菊香轻轻抽走兰馨手中的书，拿开已经见底的瓷盘，又把兰馨拉到了镜前，给她卸着繁复的发饰，一边还吩咐梅香去准备漱口的茶。
“哎，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兰馨夸张地抱怨着，菊香和梅香的胆子真是愈发大了，都敢管她了……
“公主，额附求见。”容嬷嬷突然敲门进来了，面上看不出喜怒。兰馨皱着眉想了一会，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示意让皓祯进来。
“公主，这……”容嬷嬷怎会不明白皓祯此刻前来的用意，她原本是希望公主和额附能和和睦睦的，可一连串事情下来，说句大胆的话，她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额附，也就不好对这圆房一事表态了。
看着容嬷嬷久经风霜已显凌厉的眼眸，兰馨缓缓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嬷嬷放心，我心中有数的。”
皓祯很快进来了，兰馨让一干下人都下去了，又亲自给皓祯倒了茶。“额附这么晚了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兰馨落落大方的邀皓祯坐下，秀发披在身后，姣好的面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皓祯一下子有些语塞，目光根本不敢投在兰馨身上。“我，我……不，奴才，奴才是……”
“额附不必紧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的。”
“奴才是来请罪的！”皓祯又犹豫了片刻，忽的大喝一声，猛然跪了下去。正专心研究茶杯上的花纹的兰馨被吓了一跳，连守在门外的佟侍卫都忍不住拔了剑，生怕是出了什么事。
“奴才上次出言不逊顶撞了公主，心中多有愧疚，却一直没来得及向公主请罪，奴才深感不安。”这话也不全是假的，皓祯心中早已认定兰馨是善良的，而作恶的全是兰馨身边那嬷嬷。
“额附既然已受过责罚，这事也就过去了，不必再提了。”兰馨随意抬抬手示意他起来，继续研究茶杯的花纹，挺漂亮的，改天自己的画一个让他们去烧制……
“奴才多谢公主的宽容大量。”皓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而再抬首时，却有些失神。兰馨的面容映在昏黄的烛火下，闪动着朦胧的光，那半垂的眼眸，那如樱桃般的小嘴，都是那样美丽，一如画中走出的佳人，一如悄落人间的仙子……
“额附，还有什么事吗？”终于把这茶杯琢磨完了，兰馨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皓祯怔怔的眼神。
“我，我……奴才没什么事了……”皓祯猛然回神，在兰馨的目光下，怎么也说不出自己的来意。或者，根本就不好说。
“哦，这夜也深了，额附就在这歇息吧。”说着，兰馨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往床边走去。皓祯一喜，顿时就想跟过去，而兰馨的下一句话却阻了他的步子。
“额附还是在外间休息吧，被子什么的菊香应该也准备好了。”
皓祯呆呆地站着，脑中一时一片空白。兰馨到底是什么意思？眼前是什么状况？他是否应该高兴？还是说应该失望？……这些问题就一直纠结着他，直到天亮……
“公主，该起了，您不是说要亲自收集露水的吗？”天刚亮，菊香就进屋试图唤醒兰馨。
“再睡会，再让我睡会儿……”兰馨连眼都没睁，翻了个身继续睡。菊香知道她的脾气，若是错过了只怕又要懊恼大半天，便开始软言软语地磨着。
兰馨迷迷糊糊地抓着被子不松手，又干脆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菊香望了望天，只好开始数兰馨平日最爱吃的糕点。“金糕卷、小豆糕、莲子糕、马蹄糕、冰糖核桃、五香杏仁、糯米凉糕、芸豆卷……”
这样兰馨哪还睡得着，纵使再不情愿，脑子还是越来越清醒。也只好被菊香弄起来梳洗，整理妥当后又急冲冲地出了房门。
皓祯很早就醒了，一直听着房里的动静，不由为兰馨的可爱摇头一笑。见兰馨出了门，皓祯也赶紧起身，想看看究竟。
一身淡绿的衫子，头发随意挽起，兰馨拿着细长的琉璃瓶小心翼翼地在初绽的鲜花间穿行，神情专注而动人。梅香菊香跟在身侧，也一起收集着露水，美人成画。
太阳缓缓升起，第一缕阳光投进了院中。兰馨抬手去拭额上的薄汗，让梅香把瓶子收了起来。
擦了汗，兰馨又心血来潮要跟佟侍卫学拳脚功夫。佟侍卫一板一眼地没有拒了兰馨的要求，但也说明自己会相当严格。
才学了几招，兰馨就使着自己的花拳绣腿比试起来，而梅香菊香等也都出来观战。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哎呀。”兰馨出个虚招想去绊倒佟侍卫，而没料到双脚一缠，身子一个不稳反被佟侍卫绊的栽倒在地。
一时间，院中异常安静。一直站在一旁不愿离开的皓祯心头一紧，恨不得立刻上前杀了这该死的侍卫。不过，梅香和菊香只是眨了眨眼，轻轻一笑并不紧张。
“哎呦，你们俩丫头还不把我扶起来，腰都要断了。”兰馨龇牙咧嘴地站起了身，却并不没有像皓祯所想给佟侍卫一个彻底的教训，反而很快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这招好，教教我吧。”
“大胆！”没想到被彻底忽视的皓祯也同时出声。而众人也这才意识到皓祯的存在，谈不上友好的目光齐齐射了过去。
皓祯有些愣神，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不该狠狠处罚这个以下犯上的下人吗？
“哼，这会知道尊卑有别了，之前怎么还当宝似的护着呢……”容嬷嬷看似低语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额附也起了啊，要一起用早膳吗？”还未等皓祯发怒，兰馨开口问了，面上依然是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而皓祯一个愣神，下意识地就答应了，心中非但不后悔，反而泛起丝喜悦。
而皓祯也见识了公主房的早膳，花样繁多，而且热闹有趣。一群人一边斗嘴一边做样子的抢食，兰馨一点架子都没有，笑嘻嘻的和她们一起玩闹。
没人搭理皓祯。在这院中，皓祯就像一个外人。或者说，本就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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