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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戏精表演 ...

  •   活该你孤寡一辈子,还被戴绿帽子,当接盘侠!

      沈从心一瞬间凭借满腔的怨念,回想起原著中有关镇北王殷励的点点滴滴。

      作为小说里最最最痴情的男二,殷励的故事线还挺完整的。

      殷励幼年虽然历经坎坷,但严父慈母忠仆良将相护,学的也是仁政爱民忠君爱国这一套。因此为人正直,称得上一句君子温润如玉。

      可惜依旧遭到了刺杀,以致于父母双亡,孤身流落在外。

      按着其他小说,这时候殷励总得黑化了。

      但殷励遇到了陌生人——楚瑾瑜相救。楚瑾瑜非但对路边的奄奄一息的“小乞丐”有怜悯之心,在知道“小乞丐”会识字后,更是不惜倾囊相授。

      因此,殷励还是个相信真善美的好孩子。只不过顺带被启蒙了一下人权、自由、平等、法治等等思想。

      等殷励认祖归宗,王者归来,重掌权北疆,面对宦官留下的烂摊子时,恰逢遇到楚瑾瑜跟随安富贵的商队来北疆做生意。楚瑾瑜知道殷励的燃眉之急后,送了红薯的粮种,郑重抨击世人腐朽的观念,神采飞扬的诉说北疆是宝藏地盘。毕竟北疆相当于后世的东北——黑土肥沃,适合农业发展;矿产资源丰富,尤其有工业所需的石油,简直就是下金蛋的母鸡。

      可在古代人眼里,尤其是大周百姓眼里已经有刻板印象了——北疆自古以来就因气候苦寒,一年四个月的冬天,时不时就雪灾爆发,间或还有大型猛兽出没,让所有人心生畏惧。因此众人一提及北疆,就两个偏见之词:苦寒之地,流放之地!

      于是,因“宝藏”一词,殷励芳心暗许,从此心理就有了楚瑾瑜这个善良又足智多谋,体恤百姓的白月光。以致于人年到二十三了,还未娶妻生子。

      后来,殷励奉命南下平乱。因本身就对大周皇室存在怨念,外加上看到楚瑾瑜治下百姓生活富足,幸福快乐,于是俯首称臣,让楚瑾瑜挥师北上登基称帝。

      楚瑾瑜建国为盛,号称元华帝。

      殷励依旧是王爷,封号为瑞王。

      没了世袭的爵位,也没了北疆兵权。被委任为区区四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奉命巡查四方军队。

      如此待遇,殷励接受了。

      但可惜的很,正牌攻不是殷励。正牌攻赵靖宇是个睚眦必报,有点疯逼占有欲的恶犬设定,完全无法容忍楚瑾瑜身边还有一个跟他差不多才华的人存在。

      因此殷励被寻了错处,调到新成立的研发机构,研发火统。

      一次意外,殷励残疾了。

      残疾后,已经甘愿当皇后的赵靖宇以有个知冷知热贴心人的名义,给殷励赐婚了。婚姻的对象还是楚瑾瑜的义妹汪三妹。

      汪三妹受楚瑾瑜男女平等思想影响,又知道殷励的心思,干脆的养了男宠。跟殷励各过各的。

      但偏偏汪三妹怀孕了。情、夫谋求身份了。

      这事就闹大了,诱发男女地位的争议。

      楚瑾瑜在试探朝堂结束后,发现封建男人的劣根性无法短时间内改变,因此就安抚殷励先认了这个孩子,不然自己的义妹公主之位无法成为女权先锋,还会遗臭万年。

      于是殷励就认了。

      此事一出,所有人非但私下嘲讽殷励是帝王的走狗,就是明面上也鄙夷殷励了。

      残疾的殷励竟然还不黑化,甚至还无所谓。

      后来主角夫夫御驾亲征海外,战线太长,又遇到了风暴,下落不明。朝堂内发生了叛乱。

      殷励非但平了叛乱,还出海救了楚瑾瑜。

      经此一事,朝臣都觉得,殷励再不济可以被册封个贵妃之类。

      但主角夫夫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存在,自然没有应下。

      殷励伤感过后,就打着游历民间,体察民情的旗号离开了,把王位留给了私生子。后来楚瑾瑜遇到麻烦,回宫帮个忙。到最后番外,还成为帝师,教导楚瑾瑜和赵靖宇的养子养女。

      回顾殷励的一生,一句话可以概括:终极苏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回想着舔狗的经历,沈从心眼眸一转,飞快从中攫取一点有用的信息——殷励虽然因遇到楚瑾瑜没有黑化,但到底失去了一个温馨的家。对家庭的完整度还挺认可的,否则也不会捏着鼻子喜当爹。

      且殷励记忆中的母亲贤惠淑德,深明大义,以国为重!父亲也是爱民如子,保家卫国!

      思忖着,沈从心手指缓缓捏紧成拳。恰在此时,他听到幽幽的一声笑:“沈柳氏,你似乎很紧张?”

      这一声恍若催命符,沈从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手指紧攥成拳。

      感受到指尖掐着掌心嫩肉的一丝疼,沈从心眼眸沉了沉。

      出宫前,皇帝姐夫再三叮嘱过沈从心要学会带着沈阿文独活。因为人心异变,因为他们“母子俩”的身份太好利用了。因此沈从心带了毒出门的。

      在乱世没武功,不就剩下、毒、了嘛。

      仿照各种乱七八糟的小说以及谍战片,沈从心全身上下起码携带了十几种毒药,就连指甲丹蔻上也有些毒。要是等会跑不了,就直接取镇北王狗命!

      心理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死一起死的准备后,沈从心瞬间觉得自己胸有成胸,垂首恭恭敬敬道:“回……回王爷的话,奴只是好日子过惯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望王爷恕罪。”

      说完,沈从心积极的开口问道:“奴现在是下去等待嬷嬷检查吗?”

      瞧着如此顺从的“柳如跃”,殷励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直觉出了错。

      但这两人容貌违和就罢了,言行也处处透着矛盾。

      即便恃宠而骄,一个小妾,一个商人家的小妾,见到王爷,按着常理来说对答如流本身就是个问题。

      只有训练有素的暗探,才有这个胆色。

      而利用孩子做伪装,天然的也就多一份同情。

      心理警惕着自己曾经踩过的陷阱,殷励声音冷得似冰渣子,吩咐道:“你先下去接受检查,让这胖小子留下聊聊。”

      说完,殷励就见“柳如跃”神色骤然一变。即便对方情绪控制极佳,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还是被他捕捉个清清楚楚,彻彻底底。

      见状,殷励慢慢的喝口茶,等待着。

      就见下一秒,“柳如跃” 似想起了什么,顷刻间好像溺水儿童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抱紧了孩子,诉说道:“奴遵命,不对……我……我现在是良民良妇!”

      闻言,殷励眉头一挑,瞥了眼双眸迸发出一缕坚毅光芒的“柳如跃”,忽然间有些期待人接下来会如何发挥。

      迎着审视,沈从心放下沈阿文,“噗通”一声跪地,但抬眸看向殷励的眸光却依旧如同先前一般,带着决然不退的坚毅,“奴……若奴没有孩子,那奴定然顺从您的吩咐,随您侮、辱,可现如今奴是良民,有了孩子!”

      一开始声音还有些颤抖,但话语说到最后字字铿锵有力诉说着为母则强。话语飘荡在房内,似乎声声发聋振聩,以致于屋内其他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

      沈阿文虽然懵懵懂懂,但转眸间瞧着自家亲舅舅双眸溢出豆大的泪水,顷刻间就急了,冲着殷励不容置喙的吩咐道:“你,不许欺负我娘,否则我吩咐人打你板子,重重打!”

      听得耳畔响起奶凶奶凶的话,沈从心没有打断,只抬手摸摸人的后背作为安抚,然后便扬着惨白的脸,急急忙忙朝殷励磕头:“王爷您莫生气,他还是个孩子,稚子无辜啊!”

      声音急促的,甚至有些尖锐起来。但蕴含的悲戚,仿若困在牢笼里的母老虎发出最后一声极具威慑的咆哮,想要以此来喝退觊觎幼崽的众人。因此腔调极具感染力,让人不自禁的勾起某些往事。

      发出声音的沈从心暗暗点评着。

      没觉醒意识前,他沈从心就是青楼戏楼常客,偶尔还彩衣娱亲一回,唱一段贵妃醉酒之类的。意识觉醒后,他就更加经验老道了——毕竟在现代的沈从心不学无术,高考走的是艺考,就是仗着脸进了影视学院。虽毕业后仗着爸妈的钞能力当制片人,但偶尔还是下场演戏的。

      因此论表演,沈从心是专业的!

      眼角余光飞快的瞄了一眼似有所感的殷励,沈从心掐着音,继续哭诉着:“奴……不,夫人说主辱臣死,现如今我……不我是孩子的母亲。我丢人没事,但……但我真不能让孩子跟我一起丢人!”

      “嬷嬷检查,自古嬷嬷检查的都是那些龌龊事儿,奴又不是偷、汉子丢了处、子清白的,岂能受这样的侮辱?!”

      “若是阿文长大后,知道这件事,他该怎么办?明明在现场,却无法拯救母亲。是不孝,是大不孝,会抱憾终身的!”

      殷励刹那间面色阴沉了几分。

      而与此同时,沈阿文听到自己的名字,再一次气势汹汹的斜睨着殷励,怒吼:“不许欺负我娘!!”

      瞧着怒目冲天,丝毫不惧的小胖子,殷励倏忽间眼眸一沉,定睛看着沈阿文。眼前小胖子气得小圆脸狰狞的模样,似乎与自己撞见的一幕重合在一起了。孩童凄厉的哭喊声,跟熊熊燃烧的烈火融为一体,名为——祭天,焚烧妖孽,又名为斩草除根。

      猝不及防的回想起某些前尘往事,殷励缓缓抬手按住额头,不着痕迹的继续看着。

      与此同时,沈从心看着“护母”的沈阿文,垂首遮掩住自己的一丝笑。

      真甥舅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就不信了殷励内心没有触动!

      盘算着,沈从心抱紧了沈阿文,怯怯不安的开口:“嘘,别说话。咱们要相信王爷相信大人们会秉公执法,会公正廉明的!”

      听到这话,小将瞧着瑟瑟发抖,却依旧护着孩子的“柳如跃”,而孩子也护着母亲,依旧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一双杏眼都瞪圆了瞪着镇北王,仿若在看杀父之仇的敌人一般。

      而镇北王神情晦暗不明,让人难以揣测。但威压却愈发浓烈了几分,像是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见状,小将侧眸看了眼不断磕头的“柳如跃”,心理带着一丝的怜惜,忙不迭的开口道:“沈柳氏,你误会了。这公堂检查请嬷嬷是很正常的。”

      终于听到一句话,不再是自己唱独角戏了,沈从心微不着痕的吁口气,咬着牙瞪向熊将,凶神恶煞状:“不!我现在可是良民,才不是贱籍,你诓骗小心我家大少爷鬼魂找你算账。”

      摆着曾经得宠小妾有所仰仗的谱,沈从心昂着脖颈,继续道:“我家少爷那是得了爵位的,我家少爷可是跟着国公爷的!我们沈家拐着弯,五百年前都跟荣国公是一家呢!我……”

      说着说着,沈从心又悲痛欲绝,眼泪径直落下,“我们夫人……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的。可她……可她势要跟大周共存,说什么世道乱了,人心不古。北戎大敌当前,却趁着旱灾造反,趁着天灾人祸欺负人!”

      话音落下,屋内氛围瞬间有些微妙。

      小将抑制不住的抬眸看了眼殷励。

      殷励依旧没什么表情。

      眼角余光微不着痕的瞄了眼殷励,沈从心抱紧了沈阿文,直接瘫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光明正大唾骂着:“说什么爱民如子,都不如实际行动。趁着皇上病了个个不安分谋划权势想着造反,简直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早知道就跟大道理一堆的夫人留守在京,哪怕我胆小如鼠,哪怕我没什么功夫,我……我好歹还可以学着那些话本儿的宠妃,想当年我跳舞也是一绝的,到时候直接去刺杀那些乱臣贼子!”

      沈阿文抬手默默给自家舅舅擦眼泪。

      虽然他不懂这么一大串是什么意思,但是舅舅说着说着就真哭了起来,眼圈红红的,让他也好像跟着哭。

      舅舅真哭和假哭,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在他很小的时候,太傅教导他读书认字儿,舅舅就在一旁睡懒觉,被太傅打手心板,舅舅眼泪说来就来,可厉害了。

      沈从心瞧着自家崽子贴心的举动,愈发心酸不已。

      抽出手绢给自己擦泪,免得妆哭花了。

      他还得苟着带沈阿文平安长大。

      ========

      与此同时在屋内浓浓的哀戚与热血话语感染下,小将表情带着敬佩,不自禁赞道:“沈夫人真是巾帼英雄!夫人您也是英雄,莫哭了。”

      殷励听到这话,侧眸瞥了眼在记载言行的书吏。

      岂料书吏也眼圈泛着红,表情带着些佩服。

      殷励:“…………”

      “既是英烈家眷,也就罢了。但这几日先在房内,莫要出门。一切事情等本王处理了安瑾商会再定夺。”殷励眼眸微闪,静静的看了眼唱念俱佳的“柳如跃”吩咐道。

      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沈从心连忙感恩戴德,演出奴性来,还毕恭毕敬的磕了一个头。

      然后他就忙不迭抱着娃,转身往外走了。

      看着“柳如跃”潇洒的转身,背对着他离开,殷励嘴角一勾。

      真家养的小舞姬,规矩礼仪都得学,这出门哪有“背主”的?

      但若是安乐侯,又有点不对。

      被娇宠长大的安乐侯,性情桀骜,岂会说跪就跪,一口一个奴,把自己置身卑微若草芥的地步?

      可那小胖子凶起来又的确像印象中的周幼帝司徒文。

      纠结了一瞬,殷励屈指在小茶几上敲了几下。

      没一会儿就有一道黑影入内,跪地道:“属下见过主子。”

      殷励面无表情吩咐道:“殷甲,去盯着这对母子。”

      殷甲闻言一怔。

      他可是殷家的暗卫之首,现在大敌当前,让他盯一对平平无奇的母子?

      “属下愚钝,是杀了?”

      闻言,殷励静默片刻,缓缓开口,字字斟酌:“本王总觉得与这个小奴似曾相识。那大胖小子也有些眼熟。等本王处理完大事,再慢慢调查个清楚。”

      听到这话,殷甲眸光都亮了。

      妇人相熟,大胖小子也眼熟。

      哎哟喂,可不敢多想!

      “属下一定会护好这对母子俩!”

      殷励迎着忠心下属灼灼的目光,难得心虚的嗯了一声,话锋一转,问:“宫里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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