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元旦 ...
-
学校为了元旦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为了回本还拉了不少赞助，莫氿这几天忙成狗课都没上几节，好在学校也有点人性，考虑到表演彩排的同学这几天基本都是自习。
以莫衍为代表，年段前十这几天被强行拉去作代言，操场上摆在老师要求的傻逼动作，面带专业假笑，向着国旗和阳光展现青春的色彩。
无比虔诚看着空中飘扬的国旗，嘴角上扬45°，“我宣誓……”
莫衍不想宣誓，大冬天的他只想回到二氧化碳充足的教室里睡觉。
手指冻得发白，手背上布满紫红色的血管，在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后，他像一只猴原地上窜下跳。
寒意退不下去，四处张望才想起某人不在，碍于周围人有点多，不然他可以当场表演个嚎叫。
冷风呼呼吹，脸已经僵了，想着念着某人突然有点气又有点委屈――天杀的，非得在洛佑跌出前十的时候搞这玩意吗，老子真的好冷啊！
教室里热度高洛佑脱下校服外套，刚把外套披到椅背上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落针可闻的教室突然来了这么一声，四十几双眼睛盯着他。
余渔鱼作为班长天生有个操心的命：“洛神你没事吧，冷就多穿点最近流感挺严重的，小心中招。”
热到鬓角微微出汗的洛佑：“……谢谢。”
又拍了几组专业假笑大合照，老师终于放过了他们，话音刚落莫衍刷地一下就没影了，年段前十：“这就是归心似箭？”
风刮得脸生疼，冷风直钻衣袖，几步踩上台阶莫衍就歇菜了，脑子里脑补帅气逼人地刷进教室，在第三级台阶放弃了。
太累了，谁爱冲谁冲吧，反正从来没帅过三秒。
悄悄溜进教室，除了洛佑没人发现他，他刚刚拉开一点门缝某人就跟开了雷达一样看过来，努力好久小碎步的惊喜被发现了，但莫衍并不恼――还没出声就被看见说明他在意我，他好爱我！
莫衍也不打算进去了，在外面招招手示意洛佑出来，两人跟做贼一样溜到楼下，冷风依旧吹得猛烈这次莫衍不冷了。
手揣在洛佑的口袋里，暖呼呼的还开始流汗，学校新栽了几棵梅花，秃得跟什么一样没有一点季节性，隔壁重阳木跟夏天一样，绿得健康。
南方就是痛苦，一年四季树差不多都是绿的，明明已经冷得只剩几度了，但偏偏不到零度，没有雪还卡在温和湿润的气候上，莫衍每年冬天都要狠狠批判这个温和湿润――他都快成冰棍了，哪里温和了！
他们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在学校牵手，虽然是揣在口袋里，但还是好刺激。
“柚砸，现在去干嘛？”
上次酒醉喝完柚子茶莫衍深深记住了那个味道，好在柚子季节到了洛佑家也盛产柚子，佑和柚差不多上次吃完嘴瓢叫岔了，干脆就让洛佑多一个昵称了。
“一直走，不是去小树林就是去操场你想往哪走。”
莫衍是一点儿也不想再回操场上，果断朝小树林走去。
进了小树林树荫下气温更低了，莫衍下意识抖了一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扭头问：
“话说我们来小树林要干嘛？”
洛佑反问：“不是你要过来的吗？”
“那……我们做一些小情侣该做的事？”
“比如？”
比如坐在墙角看美少女打架。
美少女打的激烈，变身特效一大堆，刀光剑影中互相对视擦出火花，下一秒眼角落泪含狠砍下致命一击。
“辛子，对不起这是我的任务……”
“雅拉……”
莫衍看得津津有味，捂着胸口表情丰富，反复品味女主最后那段对话。
美少女打架真的是太带劲了！
偏头见某人一言难尽得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质问他这就是小情侣该干的事？！
他没心没肺地笑了，晃晃对方的手哄道：“乖，咱还没成年到时候不好收拾。”
某人的脸更臭了，看得莫衍心里乐打算认真安抚某人，当手机屏幕出现四个吹风机的时候，洛佑是彻底服了，但能怎么办呢？
吹风机真的好好看啊！
盼星星盼月亮的元旦晚会终于到了，后台化妆间里，暖气很足莫衍只穿了件单衣，他姐穿着水蓝色的晚礼服，准备化妆。
仙气是仙气但是看惯莫氿穿黑色莫衍还是觉得怪怪的，“姐，你这次转性不穿黑色的了？”
莫氿翻白眼画眼线，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要是我自己挑会选这颜色？”
“姐姐你好惨啊~”看热闹不嫌事大，莫衍欠揍值直接拉满，他还挺骄傲对洛佑说：“我姐已经一个月没打我了！”
刚说完就被莫氿一脚踹到洛佑怀里，扑了个满怀熟悉的气息撞入口鼻，他悄悄在胸口蹭了一下后才装委屈道：“我真的是你亲弟弟吗！”
“哪凉快哪呆着去！”莫氿没好气地说。
前脚刚骂完后脚夏溪就来了，她顿在门口有点委屈：“我才刚来……”
莫氿哽住，干巴巴地说：“不是说你，你赶紧过来。”
夏溪这次是第一次当主持人，之前老师有意让她参加，但是因为自身关系和一些原因她一次都没去过，这次是个例外。
主持人年年都要选新的，班主任一直很想让她多参与活的好好融入环境，还没提到她当主持人一个声音就道：
“主持人形象要好看，长得奇奇怪怪的到时候多吓人啊！”
一片寂静，无声胜有声。
“而且和四中一起，总要派一个正常点的吧，不然对我们学校口碑不好，总不能派一个另类去吧！”
“我也觉得……”
“就是。”
七七八八的声音此起彼伏，没人指名道姓，但是谁心里都清楚。
夏溪静静坐在一旁不说话，目光落在窗外的树上，百无聊赖捏着文案，指尖用力到发白。
二中和四中不一样，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有钱的二世祖，少部分会学习的基本都不参加这类活动，因为根本没有体验感，他们负责学习就好了。
所以二中年年的大型活动都是由那些二世祖开办，按着他们的喜好，年年都很无聊，乌烟瘴气的。
这次要不是和四中一起操办，夏溪这时候还在家里码字呢。
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在继续，就揪着她不放了，要不是法律规定，她现在真的好想给某人来上一榔头。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莫氿跟老师问好。她是四中的负责人，也是铁打的主持人几天下来和大部分人都混熟了。
说实话在外面她就听到一堆啰哩吧嗦的怨言了，她实在不理解，不就一个主持人嘛，要不是学校要求她她还不想当呢，争什么啊！
但是没人说话她也就全当没听见，“老师你们主持人选好了吗？”
老师眼神躲闪：“这个……”
“选好了！”
“选好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夏溪率先站起来。
那个二世祖大小姐恼了，指着她的鼻尖就骂：“谁选你了？你就站起来害不害臊啊！”
夏溪冷静地拍开她的手，表情嫌弃似乎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她语调平静：“他们也没选你。”
大小姐冷哼一声：“不用说他们肯定选我。”
场面着实尴尬且幼稚，夏溪想尽快结束这个场面，刚想开口莫氿就道：“时间是很珍贵的，既然你们选好了那我就带人走了啊。”
说完拉着夏溪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溪的礼服是纯白的，她本身就白的病态，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黑色，但是穿上礼服后白色都显得有层次感。
可以说圣洁地让人不敢看她――但莫氿某些时候不是人，不仅直勾勾看着她还赞叹道：“我的次元壁破了。”
化妆师忙得上窜下跳，某个同学又出了问题，她被迫离开莫氿去帮助那位同学，嘴里还不停叨着：“最讨厌这种学校型的活动了？”
莫氿听到了赞同道：“我也这么认为。”
来来回回好几次莫氿一个淡妆还没搞定，不过当事人一点也不慌张，丝毫没有主持人无法上台的焦虑。
“我姐现在肯定在想‘赶紧忘掉我老子就可以去摸鱼了！’”莫衍手指在空中老在地挥着。
莫氿闻言抬头，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知道太多活不长你懂吗？”
莫衍不懂，仗着他姐还不能随意走动原地跳了个海带舞，皮上天了。
夏溪的肤色为她省去好多步骤，上个口红和眼影就完事了，她走到莫氿身边悄悄打量，犹豫了好久才道：“我帮你画一下吧，我技术很好的。”
莫氿被夏溪盯了好久心里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场景，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她莫名有点小失望，语气不善：“行啊。”
雪白的裙摆摇晃，牵出腰部柔美的线条，唇釉被打开，夏溪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冰凉的触感在唇上抹开，动作很轻。
夏溪视力不太好这时没带眼镜凑到有些近，吐息在空中交缠，莫氿屏着呼吸，半阖着眼注视着浅桃色的眼睛，就像阳光下的糖果，轻轻一咬，就碎了。
拉着洛佑看初音未来演唱会的莫衍被两个女生暗潮般的眼神交流打断了，他戳洛佑的腰：“我觉得我们好像不应该在这里。”
“确实，晚会快开始了。”
阿西吧我说的不是这个啊！
晚会正式开始，当夏溪身着白礼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时，观众席一阵议论，不过莫氿一开口就安静了。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
水蓝色的身姿尽显窈窕，舞台上落落大方，白礼服还是有点紧张，不过适应很快，台词文案很简短，但是字字都打在点上，如三月流水般温婉，一听就知道编辑的文字功底很强。
她们长得好看，不论摄影师怎样切镜头以什么刁钻的角度拍摄都美得动人，莫衍看出来摄影师已经放飞自我了，开始花式运镜。
他抬头仰望45°，流下一滴动感的泪水，叹道：“过了今晚不知又有多少人要败在我姐的石榴裙下，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们此刻爱上的是一个邪恶，可怕会吃小孩的……”
话还没说完，洛佑食指抵住他的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舞台上念台词的姐姐正盯着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莫衍控制住那洛佑挡枪的冲动，回以一个微笑。
有时候双生子的感应怪灵的。
霓虹的灯光照射全场，以一个超燃的动画短篇开场，整个会场有一种大型演唱会的既视感，荧光棒挥舞，五颜六色随机变化。
一瞬间莫衍以为自己到了初音未来的演唱会现场，因为他听到了来自宅男的呐喊。
二次元美少女过去后，现场热度明显降了很多，看来大家都是老阿宅了。
虽然没有开场那么热情但是情绪一旦起来了，就很难在下去了，观众的互动非常积极，一点也不冷场，可能是太过兴奋一个同学刚开口唱就垮了，但他似乎有社交牛逼症一点也不尴尬，导致全场跟着他跑得飞起的调子大合唱了三分钟。
莫衍：这真的不是什么大型传销组织吗？！
沸沸扬扬闹了大半场，接下来是一班内部表演，莫衍非常给面子不仅鼓掌还要尖叫，洛佑被迫一起尖叫。
叫的时候他听见后座的女生发出的嘲笑……算了，谁叫我是个有对象的人呢。
但是他对象似乎不太好了。
以余渔鱼和黄豪自为首，一班一群汉子裹着花袄子，带着大棉帽唱山歌，妆容非常狂野一看就是化妆师想揍的类型。
现在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一言难尽，如果非要总结的话那就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更何况有几个人还扭头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莫衍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有气无力赖在洛佑身上：
“记得给我收尸，我要换个星球生活，我steam账号的几千个游戏都归你了，记得要好好疼爱它们……”
洛佑笑了，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莫衍在挣扎无效只能悄咪咪舔了下洛佑的手心，湿湿软软的舌头舔地心痒，他决定回去在解决这个小妖精。
感受到腰上的力度加大，莫衍一怔乖乖的不动，终于到了管娴和乐琪的节目，他一个诈尸直接弹起仿佛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又一次边鼓掌边尖叫。
她们两个穿的是休闲风的服装，白灰毛衣配上长筒袜，再背着个吉他，有着这个年纪独特的乖张和恣意。
欢快轻松的曲调响起，少女神情慵懒，声线清澈。
我独自漫步在小巷
清晨的暖阳洒在身上
此刻的心情十分惆怅
猫咪 也摇摇晃晃
小巷的酒馆是谁在唱
唱说人生是多么漫长
我摇头认真的想了想
其实我好像也就那样
转呀转 绕呀绕
穿小巷 看小猫
听蝉鸣 在树梢
我也好想骑车去游荡
But。
But！
But~
I haven't finished my homework yet！
台下突然爆笑，笑得很是心酸。
歌还在唱，两个女生早上台的那一刻就完全放飞了自我，这句唱的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热闹了一晚上，莫衍走出会场的时候还有点恍惚：“一晚上就这么结束了啊，我还没玩够。”
洛佑揉了下他的脑袋：“珍惜当下吧，说不定后天就给你安排个考试，给你压压性子。”
“你给我闭嘴！！！”莫衍掐在他的脸威胁道：“下次再敢掉出前三信不信我掐死你。”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妈妈：唐莲来我们家了，晚会结束后和你姐赶紧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元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