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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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个语文作文就让莫衍这颗无处安放的少男心砰砰乱跳，为了安定自己杂乱的心灵，他这几天对洛佑可谓是能躲就躲，几次洛佑想找他都被他找借口堵回去。
虽然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他相信自己的三分钟热度。
这一周过的很恍惚，莫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以前教街舞的老师。
“莫衍是你吗？”
“是，怎么了吗？”
莫衍街舞高一就没学了，老师那年出了些事整个机构都倒了，班自然也就散了，一年多没见还有点想念。
“周六晚上有空吗，老师想请你们聚一聚。”
“大家都去吗？”
“不一定，但能出来的我都喊了，你们现在的小孩太难了，周末还要补习卷不死你们。哦，虽然你可能不需要但是我还是提一句，可以带家属哦！”
“……你确实不需要提这个，那周六见吧。”
微信弹出一条消息，老师给他发了个定位，莫衍看着那久违的头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师叫廖昌，顶着一个自己二十几嗞着大牙的头像其实已经步入中年了。
宿舍门刚好被推开，洛佑见他杵那傻笑也没过问专心忙自己的事去了，莫衍忽然有点失落，什么时候他们这么生分了？
他想着想着机械地收拾衣服，洛佑见他收了一书包的内裤，还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适时提醒：“咳咳咳。”
莫衍思绪回来他不解地看向洛佑，洛佑指了指他的包，他一低头脸都烧红了。
低声骂了句脏话，把一堆内裤粗暴地塞回柜子，洛佑走近轻轻拨了一下他的耳垂。
莫衍身体抖了一下，抬头满脸暴躁多半是羞的：“干嘛！”
洛佑似乎有点委屈，声音都小了：“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
“什么情况？”莫衍一头懵。
“那你为什么都不理我。”说完还委屈哼了一声。
莫衍没想到是这个情况，他想象过洛佑生气、冷战或者直接无视他，没想到是突然挑起话题然后――撒娇，莫衍是这么认为的。
他顿时百口莫辩，只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
他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洛佑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他，也不说话。莫衍站在洛佑的目光里有些不自在，实在是太静了他有点慌……突然洛佑好像主动默认了什么，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莫衍彻底慌了――不会生气了吧！(,,#?Д?)
他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出现在洛佑视线里，歪头朝他招招手：“嘿，帅哥。”
洛佑睨了他一眼没说话。莫衍心里暗自叫苦，不会以后都是沉默帅哥吧！莫衍你这人是真的欠揍，躲啥呀你人家根本对你没意思，唱什么独角戏。
为了挽回即将逝去的友谊，莫衍放轻声音语调掐的很软：“洛麻麻~”
洛佑眼皮明显抽了一下，莫衍打算再接再厉刚想说话就被洛佑堵住嘴，他瞪大眼睛用挣扎表示他的疑惑。
洛佑松开了他，莫衍死马当活马医一点脸也不要就喊：“妈！不要抛弃我孩儿知错了！”
洛佑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他让莫衍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不是你不想理我吗。”
“我错了，我很想理你真的很想但是，但是……”莫衍说着就没声了。
“但是？”
“没有但是！”马大瞳突然推门而入，看见莫衍和洛佑的姿势捂住心口：“我一个从小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都被他丢在一旁冷落了半个学期，洛哥来找我把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莫衍听着还觉得愧疚，听到这俩要比翼双飞刷一下抱住洛佑的腰，头贴在腹部：“别想把他拐走，我的！”
“你看看你，胳膊肘天天往外拐。”
“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吧你，省得天天喊无聊。”
“没良心的，我刚刚接了一个电话说是你以前街舞同学，他说想约你见一面，联系方式我发你了啊！”
“我怎么不记得我以前同学有和我关系特别好的？”
“这我那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想管了，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要去找兄弟逍遥了！”
马大瞳说完就走了，莫衍保持着这个姿势抬头看洛佑，这人下颚线带着少年的锋利，喉结凸起说不出的性感。垂眸，莫衍映入他漆黑的眼底。
“不打算松开了？”洛佑揉了一把莫衍的头发。
莫衍就赖着：“不松，我爱我妈。”
洛佑笑了把他压在床上，双手撑在他耳侧，附在他身上热气就在他耳边游走。莫衍从来没有任何一次比今天敏感，呼吸都有点乱，他严重怀疑他要在洛佑身·下起反应了，乱拳慌忙捶在洛佑身上：“走开！”
洛佑学着他：“不要，我爱我儿子。”
莫衍热得脑子冒气，想都不想一口咬在洛佑肩上，留下了一个挺深的牙印。
“还挺凶。”
事后莫衍拿着棉签给洛佑消毒，“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没事。”
莫衍过意不去又在咬痕上吹了口气，吹的洛佑心痒。
他们互相沉默了一会，莫衍试探地开口：“洛佑有个聚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什么聚会？”
“我之前街舞老师办了一个聚会，他的学生他都邀请了，他说可以带家属过去你愿不愿意……”
“愿意！”
“啊？哎？哎！！！”
洛佑本来还兴致缺缺，听到家属两个字瞬间精神了，光冲着这两个字他就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莫衍突然有点庆幸廖昌告诉他这件事了。
聚会上一群老相好互相“掰头”，炫耀什么什么赛得了什么奖，大家年龄不等，桌子上都是酒，在上高中的基本没来几个。
他俩到的时候廖昌看着洛佑眉毛一挑，拍拍莫衍的肩背打趣道：“呦，不是说不带家属嘛。”
洛佑闻言意外的看向莫衍：“家属？”
莫大少爷强装镇定：“他是我妈。”
廖昌明显不信：“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和莫衍同期的几个都没来，一整局他都没什么参与感，廖昌和莫衍碰了一杯：“无聊吗，我真没想到你们那一班基本都不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剩十几个没通知呢。”
莫衍苦笑：“没事，就当我专程来看你。”
“好学生！”廖昌仰头吧酒喝完。
莫衍偏头看向被他拐过来的某人，往他身边挪了一点，为了照顾未成年人给他们的都是果酒，度数低，莫衍低头抿了一口，甜甜的挺好喝。
洛佑注意到他的动作，道：“少喝点。”
“这个度数不高的！”
“那也少喝点。”
“我看你也没少喝啊。”
莫衍指着洛佑空空的杯子，报复似的一口把果酒全部喝完。
刚喝不知道，现在果酒的后劲上来了，喉咙里一阵火辣。
他喝上头了，心里默念了不知道第几次最后一口，洛佑想劝也劝不住，余光忽然瞥见有人想来搭话，但是顾及身边的人又没敢上来。
终于莫衍有点喝不下了，美酒害人。
“我陪你去卫生间。”洛佑说。
莫衍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包间，出门的时候摇摇晃晃的，脑袋还撞了一下门板。
洛佑扶额在后面跟了出去。
他和莫衍隔了一段距离，默默跟在后面。突然一个男生挡住了莫衍，他们说了什么后，就把莫衍拉去拐角。
洛佑皱眉，加快速度跟上去。
眼前的男生很干净帅气，头发剃得很短但是不丑，眼尾狭长看人带笑，他有点局促脸上泛着红。
莫衍皱着眉头酒后的他脾气不太好，那个男生似乎感受到了，急忙道：“我是和你一个班的，但是后来调班了，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
“说重点。”啰里吧嗦吵到头疼，莫衍下意识活动手指，发出咔咔的声音。
“我喜欢你。”男生似乎如释重负。
莫衍当场石化，他后退，看着镜子，低头，洗脸，再回到那个男生面前面带笑容：“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混乱，请问你说了什么。”
那个男生没说话，认真得注视着他的眼睛等待一个回复，莫衍知道他是认真的了，深吸一口气：“抱歉，我不认识你。”
那个男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但是他还是说：“你不能考虑一下吗？”
莫衍冷声道：“要是平时我直接一拳过去了。”
隔着一堵墙听完了全部，洛佑斜靠着看向天花板的白灯，一瞬间有点想抽烟。
回到包间，一群人在玩游戏，一个纯靠运气的游戏换作平时莫衍根本碰都不碰，但现在他醉了脑子不是很清醒，再加上身边的人跟避瘟神一样避着他，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又输了一局，莫衍烦躁地抽卡，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进去，把卡往主持手上一丢，靠着沙发闭目养神。
主持挺好听的，她说：“亲吻你右边的人任何一个地方。”
莫衍愣神，右边的人……他骤然看向洛佑，恰好撞入对方的视线。
一股邪火莫名涌上心头，主持人看他俩气氛焦灼，刚想打圆场说要不换个任务也行，话还没说出口，莫衍揪着洛佑的衣领就吻上去。
饶是洛佑也没想到这一出，柔软的触感落在他嘴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包间交织的灯光中注视着他，含着水光和炽热的情绪。
洛佑一时间忘记了动作，僵硬的看着莫衍，直到唇缝被湿软的舌头舔过，他才后知后觉按住莫衍的腰，凭着理智的最后一根弦，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
他转头跟周围的人说：“他醉了，我先带他回去。”
主持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点点头：“好的好的。”
他们在众人愣神的沉默中离开了包间。
到了楼下被冷风一吹洛佑才堪堪找回实感，莫衍一改刚才的气势，冷风吹地他眼睛又酸又胀，困倦顿时占据大脑，他靠着洛佑迷迷糊糊撒娇。
“我想睡觉……好困……”
他就跟没骨头一样，眼看就要滑下去，洛佑手扶住他的后腰，低头哄道：“乖站好，刚刚不是很能吗。”
莫衍呢喃几句就没声了。
莫衍站在路灯下，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拉长的影子，外套蒙住头带着洛佑的气息，他感觉到手被牵起，听见某人说：“傻瓜，回去了。”
天气越来越冷，莫衍手和脚跟冰块一样还有点疼，干燥温热的手掌牵着他的手，迷迷糊糊的被带到洛佑家。
洛佑把莫衍收拾干净丢到床上，又给他到了杯蜂蜜柚子茶，柚子的季节到了林梅芳今天新做的。
莫衍醉酒的时候很乖，头发乱翘，洛佑坐到他身边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莫衍困了睫毛沾水灯光下亮晶晶的，他自言自语：“我去卫生间的时候有个男的找我表白，我拒绝了。我当时语气很不好，得找个时间跟他道歉，我也不是歧视，我就是……我就是心里很胀，酸酸麻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莫衍柚子茶喝了一半，有点撑不住靠着洛佑肩上。
“特别是想到你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紧明显，洛佑你说我是不是跟他一样喜欢男生啊？我是不是喜欢你啊。”
洛佑的心脏好像被狠狠敲了一下，震惊，不可置信，欣喜……各种情绪将他定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莫衍把柚子茶喝完，他勾住洛佑的脖子，眼睛比在包间是还亮，他慢吞吞地说：“柚砸，我是不是喜欢你。”
这是一个陈述句。洛佑心脏狂跳不止，他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到他自己都快听不清，他捏住莫衍的下巴手在颤抖：“你说你喜欢谁？”
“我喜欢洛佑。”莫衍挣扎着，洛佑没放开他，又问：“我是谁？”
莫衍瞳孔聚焦又散开，道：“你是柚子啊，我还在喝柚子茶呢！哎，怎么喝完了。”莫衍有点失落，把杯子放在床上。
洛佑看着莫衍轻声道：“你喝醉了，睡吧。我给你弄个热水袋，脚都冻红了。”他晃晃悠悠出门，同样脑门撞门板。
热水袋捂着莫衍的脚，洛佑特地在上面又裹了一层，怕烫着他。
莫衍抱着被子睡得很沉，今天爸妈不回来，洛佑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月亮，心里像塞了好几团毛线一样。
今晚光城又多了一个失眠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醉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