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还珠格格之公主归来（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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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慈宁宫，兰嘉先撞上了永璂。永璂现在活泼得不得了，整天拉着兰嘉的袖子问这问那，功课也好，师傅对他多有夸奖，乾隆也逐渐对这个儿子上了心，连带着皇后的心情也好多了。
永璂早就巴巴地望着兰嘉了，一看见兰嘉那熟悉的青色的影子，立刻就兴高采烈地迎上去，骄傲地说：“姑姑！今天去练武场上比箭，我赢了！我得了第一！那么多哥哥都不如我好！师傅说我大有长进，还说要奏请皇阿玛下次围猎带我去呢。我一定射一头鹿给姑姑当礼物！”
“好好好！”兰嘉很高兴地搭着永璂的肩，道：“真是好孩子！你皇阿玛知道了一定也很高兴。皇后娘娘就更不必说了，真是个争气的孩子。走，姑姑今儿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好菜，怎么样啊？”
“好！”永璂应道：“我要吃响铃儿！还要上回那个薤菜脍！还要……嗯……还要……”
兰嘉一叠声地应着，说话就进了宫门。皇后正在太后下手坐着呢，晴儿正陪着说话，见她来，也迎了过来。永璂很自觉地跑到皇后身边坐着了。太后眉开眼笑，正为十二阿哥高兴呢。这样和和气气的才算是一家人嘛。兰嘉的心情很不错，带着晴儿和那个很擅厨艺的女孩儿钮祜禄氏贵容去了小厨房。
贵容有一点点富态，珠圆玉润的长相，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甜如蜜糖，衬上圆又大的眼睛，菱唇桃面，肤若凝脂，声音清甜软糯，实在可爱极了。如果说这八个女官中的其他七个多少还有点心机的话，这位就真的是单纯可人，干净如白纸。最难得的是她虽然单纯，却不傻，人情世故样样都懂，聪明着呢。八个女官中，兰嘉最疼的就是贵容了。
兰嘉精通厨艺，贵容也不弱，更有许多私家的小菜谱，两个人一面准备菜肴一面交流经验，晴儿一心一意地学着，十分融洽。一顿晚宴，直吃得太后皇后和永璂眉开眼笑，太后还点了几道菜，命贵容再做一份给乾隆送去。乾隆也是赞不绝口，竟让皇后有些吃醋。
不过乾隆一直以来喜欢的是窈窕玲珑的女子，贵容的体态离窈窕实在远了些，皇后很快也就放心了。这位贵容今年刚刚满十三，仅比永璂大四岁。太后有心思将贵容和永璂撮合成一对儿。
这可是件不错的事情。虽然贵容不是皇后娘家的人，但出身名门，曾祖上乃是康熙、雍正两朝的重臣，其父依然配享爵位，乾隆对他也极为器重。贵容的性格虽然单纯了些，却宽和有度，颇有大家风范。太后也喜欢，兰嘉也喜欢，皇后说不上不喜欢，不过接受起来并不困难。
晚宴结束了，永璂和贵容的关系依然很好，回坤宁宫的前一刻缠着她下次要做什么吃的。而太后和皇后初步达成了一致，皆大欢喜。
次日乾隆就让皇后以伴读为由，诏索绰罗氏淑珍至漱芳斋。淑珍虽然计谋颇深，本性却很好，其父乃是御史，察人严苛，待己苛责，女儿自然也就是个一言一行都不敢僭越的人。
紫薇和淑珍很能说得上几句话，淑珍见多识广，文采也好，说话温温柔柔的，正对了紫薇的脾气。两个人或论音律，或说诗词，或谈书画，或走棋，或斗茶……相处日渐亲密，小燕子却无趣得紧，因为淑珍若是看见她做了什么有违宫规的事，必定是要管的。小燕子一开始还想不理会，淑珍见一次说一次，能一直说到小燕子改了为止。几回下来，小燕子躲淑珍像躲老虎一样。
不过也正因为淑珍在漱芳斋住着，五阿哥和尔康就不便多来。正是多事的当口，两人不由得有些心焦。还是紫薇和淑珍处得久了，摸清了她素日里行动的时间，这才能在淑珍去各宫里请安的时候见上一见。尔康也就趁这个机会，将乾隆有意将淑珍指给五阿哥当侧福晋的意思告诉了紫薇。
紫薇本来就心细，一下子就想到了淑珍和小燕子的性格差异。现在五阿哥已经时常被小燕子弄得左不是右不是，外面焦头烂额，回到宫里还得给小燕子善后，长此以往就是太后等人不反对，他们两个的感情也迟早出问题。偏偏现在淑珍出现了，那样的完美，万一这时候让小燕子知道乾隆给五阿哥指侧福晋，小燕子不自乱阵脚才怪。到了这时候小燕子还要管香妃的事，而紫薇已经有点自顾不暇了。尔康说说不定他们的指婚也会因为小燕子和五阿哥的事而受牵连。
而晴儿更是一个巨大的坎儿，论相貌人品，论才华德行，晴儿丝毫不输给她，论心胸气度，更胜于她，有太后等人一心一意的爱护，有兰嘉全心全意的爱护，加上乾隆似有意将晴儿也指婚给尔康……还有那日尔康去找晴儿求情，兰嘉亲口逼问尔康是否知道晴儿对他有那么一丝丝感情……紫薇早已心乱如麻。
尔康匆匆将该说的都说了，见紫薇面露难色，道：“好了紫薇，不想这些了。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我看小燕子和五阿哥，这回真遇上对手了。”
“那我们呢？”紫薇问道：“不是说我们也有可能被牵连吗？”
尔康道：“皇上虽然这么说，依我看他不会这么做。我和五阿哥不同，不说身份地位，单说我是女婿，他是儿子，他的指婚可能有问题，我们的指婚反而不大可能有问题。再说……”
话没说完，有太监来宣旨，乾隆请他们并淑珍一起去书房。
淑珍心里打着寒战。没办法，她到漱芳斋就是为了陪小燕子学功课，但是小燕子的水平……算了，她不说乾隆也知道。万一乾隆迁怒到她身上可怎么办。想到这里，淑珍连忙嘱咐自己的小宫女鹊喜赶紧去慈宁宫找兰嘉来救人。盯着鹊喜消失在漱芳斋门口，淑珍才跟上小燕子等人往书房去。
到了书房，乾隆先召见了他们四个，淑珍知道这是皇家内部的事，她不能听，所以安安分分地在偏殿等着。不久乾隆就传她前去，淑珍整理整理整整齐齐的衣物，深吸一口气，随着小太监进了书房。
先规规矩矩地请安，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乾隆只略问了问状况，抽出一篇文章给小燕子，道：“朕最近看了一篇奇文。是你写的吗？”
小燕子瞄一眼，道：“是。”
你把它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我看，还是不要念吧！”小燕子又缩脖子，又扭身子。
“朕要你念，你就念！赶快念！”乾隆命令的说。
小燕子没辙了，拿起那篇文章，噘着嘴开始念。
从头到尾，淑珍忍着笑忍得肚子都痛了，联想到听到的看到的那些事儿，她看向五阿哥的目光带了几分同情。有这样的妻子，真是让人不同情都不行。不过现在这状况，她还是比较同情自己，因为她是伴读，万一乾隆生气，是不会冲着小燕子去的。
乾隆等小燕子念完了，道：“你知不知道‘如人饮水’下面还有一句？那句才是重点！”
小燕子一怔：“下面还有一句话？”
“你把下面那句话说给朕听听！”乾隆说。
小燕子急忙去看永琪。永琪赶紧作嘴型，无声的说“冷暖自知”！
小燕子听不清楚，再去看尔康。尔康也作嘴型说“冷暖自知”！
紫薇趁乾隆转身，赶紧在小燕子耳边飞快的轻声提示：“冷暖自知”！
小燕子听得糊里糊涂，半信半疑，嗫嗫嚅嚅的说：“下面一句是……‘冷了蜘蛛’？”
乾隆瞪大眼：“啊？‘冷了蜘蛛’？还‘烫了蜻蜓’呢！朕打你一百大板！”
小燕子急忙一退，嚷嚷着说：“皇阿玛！这个做学问，真的好难啊！喝水就喝水嘛，还要作文章，这不是太无聊了？我想得出来的喝水，通通写上去了，本来我还要多写一点，可是好多字都不会写……只好马马虎虎交差了。”
“幸亏你马马虎虎交差了，否则岂不连紫禁城都叫你淹了！”伴随着让小燕子恨不得钻到地底下的笑声，外面的太监传道：“纯仁公主驾到！”
一身紫色的兰嘉跨进门来。救星来了，淑珍这才敢喘口气，慌忙迎上去请安道：“奴才叩请公主金安。”
兰嘉扶她起来，道：“淑珍不必如此多礼，在我眼里，你原是自家的女儿一般。”说着她若有若无地瞥了五阿哥一眼。那四个也赶紧请安，兰嘉都免了，行到乾隆跟前，照样一福，才笑道：“每次听见还珠郡主的学问，总能让人耳目一新。”说着又向淑珍道：“你还得加把劲儿才是。”
淑珍只好低着身子道：“奴才无能，让公主失望了。”
兰嘉摆手笑道：“不失望、不失望，相反，你让我喜欢得很。还珠郡主的学问，我也是教过的。这‘教不严，师之惰’，我比淑珍无能得多了。”
乾隆明知道她讥讽的真意，却无话可辩解，只得道：“永琪最近不是也在教小燕子念书吗？教了多少？”
五阿哥小心回道：“才刚教了成语，只教了最浅显的。”
兰嘉皱着眉，道：“皇上，如果我没记错，五阿哥已经开始参与政务了，他能在内帏花这样多时间和精力吗？”
乾隆听了，沉默一刻，只得叹息一声，道：“纯仁想得明白，永琪，以后多放点心思在国家大事上。小燕子的功课，朕指了索绰罗氏淑珍当伴读，名为伴读，实际上是‘师傅’；规矩有李嬷嬷在，还有紫薇在嘛，你就不要插手了。你有功夫将这个大工程整下来，同样的时间精力，只怕十个黄河水患也该治平了。”说着说着，乾隆竟笑了：“不过政务繁忙的时候，有小燕子这样让朕笑一笑，倒也难得。”
还敢说，就是他这个“难得”，才害得她不能直接动手。兰嘉忍不住腹诽，面上却笑道：“玉格格她们是白讨皇上喜欢了。”
“不一样。”乾隆笑道：“她们和小燕子如何能是一种？不过小燕子的这点好，老佛爷不想消受。朕也只能跟着头疼。”乾隆重重地一叹，又道：“永琪、尔康，朕上回说过的事，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由于兰嘉的反对，尔康现在反而安全了，他见五阿哥有些黯然，便主动答道：“臣明白，臣和紫薇已经在想办法了，不论如何，绝不让皇上为难。”
五阿哥看着依然不明所以的小燕子，一面庆幸兰嘉打岔让乾隆没有考教小燕子的成语，一面又为兰嘉话中对小燕子的不满而忐忑。小燕子啊小燕子……
从书房出来，兰嘉特意留下了淑珍，和她挑明了乾隆、太后对她的指婚的安排。淑珍听着，不由面红耳赤，却又落下泪来。兰嘉如何能不懂她的心思，却只能安慰几声，催着她赶紧回漱芳斋。
宁做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为人妾室的悲哀，岂是人人能懂的。淑珍本来值得更好的人，是她一手促成了这件事，淑珍要恨就恨她吧。恨她的人，也不愁多这一个。
淑珍一路哭着回了漱芳斋，她当然知道乾隆让她进宫伴读，是打着指婚的主意，可她从没想过会被指婚给五阿哥当侧福晋。不说是当侧室，不说是五阿哥那样的男子，单说五阿哥和小燕子的感情之深厚，小燕子性格之霸道，这样的一对夫妻，她这个侧室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但是太后和皇帝的意思是那么好逆的？她父亲再疼她也不会抗旨啊。她越想越气，回到漱芳斋，看见紫薇和小燕子还在庆幸刚才顺利过关，想到自己的“使命”，负气跑出去在漱芳斋外千秋亭旁对着一棵大树小声哭起来。
淑珍回来不久，尔康和五阿哥也回来了。刚跨进门，小燕子就咋咋呼呼地嚷嚷道：“永琪！我在宫里快憋闷死了，我们去找柳青玩吧！我还要去看师傅……”话到一半被紫薇捂住了嘴，紫薇紧张兮兮地说：“你怎么回事？说了多少遍了，现在漱芳斋有外人，不可以这样大声说话。”
“怕什么！”小燕子嘀嘀咕咕地说：“含香和蒙丹等了好久，我们是大丈夫，帮人要帮到底啊！永琪，你怎么有了这个事那个事，就不陪我玩了？好久没陪我练鞭子了。不行，你今天一定得陪我练剑！”
紫薇不知自己要怎么说，才能让她知道现在她们已经危机四伏了，尤其是五阿哥和她。
五阿哥只觉得头上有根筋在突突地跳，尔康无比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别人不知道，他知道，这个月五阿哥每天晚上熬夜才看完乾隆拨给他的折子，一总没睡多久，书房的功课刚结束就来漱芳斋，在乾隆和太后那里又为小燕子提心吊胆。比如今天吧，好不容易兰嘉没难为他们，他刚想松口气，小燕子又来玩花样，换了谁谁受得了。
“这里交给我，你去透口气吧。”尔康说道，“或者你回景阳宫睡一会儿，这儿有我，小燕子要打要闹，我给你顶着。”
五阿哥确实疲惫极了，对着尔康一抱拳，诈称还有点事没做完，先走了。小燕子又是一顿抱怨，不过有尔康顶着，很快就忘到脑后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还珠格格之公主归来（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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