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记录》林逸之

10、以爱之名01

　　嘭！
　　哗啦——
　　女人高声尖叫起来：“你还想跟我动手？电话电话不接，短信短信不回，大半夜的带回来一身酒气，回来就发酒疯，我还没说什么呢！”
　　男人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嘟囔了两声，这让女人再次光火。
　　“姓沈的，你给我说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滚！”男人不耐烦地怒吼道。
　　房门外安静了不到一秒。
　　“你还骂我？你怎么敢！这么多年我给你洗衣做饭生孩子，时间都浪费到狗身上了是吧！”
　　女人嚎叫着，开始痛哭起来。没过多久，男人忍受不了女人发出的噪音，憋着一肚子火也开始骂起来。

　　沈瑶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门外的动静越发剧烈。不过女孩并没有出门看看的打算，只是拉过抱枕，把它盖在耳朵上，暗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第二天，沈瑶没有等于家人一起吃饭，早早收拾好后就背上书包离开了家门。早晨六点半，气温微凉，路边的早点摊上也没太多人。女孩在那随便买了个包子，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坐在路边一口一口地沉默地吃完。

　　体育课。老师整了几次队，领着学生们做了一套热身运动之后，就解散队伍让学生自己玩去了。年轻的少年少女们欢呼一声，呼地散开，各自呼朋引伴去做自己的事情。
　　几个女孩子自然而然地围坐在国旗台边。
　　“哎，最近的电视剧不知道怎么了，里面的男主都丑得一批。”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子抱怨道。她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可说呢，本来就没啥剧情的爱情片，一开屏幕一张大脸放在正中间，那张嘴能直接占上三分之一！吓死了！”另一个女生吐槽得毫不留情，一双杏眼瞪得溜圆。
　　话音刚路，女孩子们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那些辣眼睛的男主角，说到妙处，围坐的几人便嘻嘻笑着闹成一团。
　　“哎——”长着雀斑的麻花辫女孩叹了口气，“这么一比较，体育老师是真的帅。他就是我的男神，啊。”女孩捂住心口，表情夸张地抒发感情。
　　短发女孩朝她扔了个石子，笑道：“得了吧，你男神早婚已育、家庭幸福，不要肖想了。”
　　“哎呀！”麻花辫女孩甩了对方一个白眼，完全不赞同，“结婚就不能是男神了吗？结了婚的男神更香啊！”
　　“噫——”“你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女孩子们笑着指指点点，惹得麻花辫女孩绕着圈打了一通乱拳。
　　“说到男神啊，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一个女生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道，表情神神秘秘。围坐在一起的女孩们安静了一下，那个有一双杏眼的高挑女生首先发出声音，说道：“我喜欢混血帅哥，就是那种面庞柔和，但是金发碧眼的长相。嗯，还要高、要有腹肌，但是不能太壮。”
　　“哦哦哦，我懂！”
　　“确实不能太壮，太壮了有点怪。”
　　“我直说了，就是恶心。”
　　“哈哈哈！”
　　麻花辫女孩捶了捶膝盖，表情兴奋地开口说道：“我喜欢长发美男！尤其是黑长直！如果一个男人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还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那我就没了！”女孩好像想到了那个画面，眼神瞬间变得灵动起来。
　　“可是体育老师不是长头发呀？”
　　麻花辫女孩表情一板，掷地有声道：“他适合呀！”
　　女孩们又闹起来。最初的短发女生右手一抬，说：“我都行，不管是男是女，只要长得漂亮，我全都可以。”
　　“你这是耍赖，谁不喜欢好看的啊。”
　　于是她又想了想，补充道：“那就性格好？”
　　“切，没劲。”
　　几乎问了一圈，有个圆圆脸的小女孩儿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她们之间的秦卮，问道：“卮卮你呢，喜欢什么样的？”
　　秦卮眉眼一抬，想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林言的长相。
　　干净清爽的短发、黑曜石般平静温柔的眸子、英挺的鼻梁，和略有些薄的柔润嘴唇。
　　正当她露出思考表情的时候，周围的女孩子们却骤然安静下来，纷纷露出奇异的表情。注意到这点后，秦卮收回飘远的思绪看向她们。
　　“不是吧——”“不会吧——”
　　秦卮：？
　　就坐在秦卮身边的麻花辫女孩激动地捞住秦卮的手臂，眼睛仿佛能发光：“我们的高岭之花居然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秦卮：什么东西？
　　秦卮：“只是有点兴趣而已。”
　　说完这句话，身边的女生不由自主地发出“嗷”的叫声。其中，她对面的短发女孩表情显得最为心痛，那女孩苦着脸，夸张地向秦卮伸出手，说道：“告诉我，他是谁，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
　　被提问的女孩笑了笑，敷衍道：“你们不认识，说了也没用。”
　　女孩儿们发出失望的声音。
　　不过短发女孩很快调整了回来，好像刚刚“失恋”的不是她自己，正一脸的八卦：“嘿嘿，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让班里男生知道，我估计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崩溃！”
　　……哈？
　　“嘻嘻，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嗯……
　　秦卮一脸困惑：“什么情况。”
　　麻花辫女孩双手交替拍着秦卮的手臂，解释道：“你不知道，这帮男生或多或少地，都在暗恋你。要是哪个男生和你对视上了，这个人转头就要被别的男生围起来打一顿。”
　　一旁的小女孩儿拍了拍她，补充道：“夸张了，没真打。”
　　“可惜你啊，只跟女生玩，从来没搭理过这帮男的。我那些打球的兄弟天天跟我嚎，真羡慕我是个女生。”短发女孩脸上，好笑的表情止都止不住。
　　秦卮：Ummm——
　　“那我是不是应该大发慈悲，多冲他们笑一笑？”
　　“哎别，”短发女生赶忙阻止她，“他们不配！要笑的话冲我笑吧，我超配！”
　　“你可得了吧~”

　　秦卮看着女孩子们闹成一团，没有加入。她看向身边始终沉默，只是偶尔跟着笑一笑的沈瑶，问道：“你怎么了？”
　　沈瑶没想到秦卮会问自己，一时吓了一跳。
　　“嗯？”女孩的目光有些迷蒙。
　　从“团战”中脱开身的女孩看向这边，说：“对了沈瑶，你还没说喜欢什么款的呢！”
　　“我……”沈瑶看向那个女孩，歉然地笑了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诶。”女孩发出可惜的声音。
　　一旁的杏眼女孩好像想到了什么，双眸一亮，说道：“我想起来了！瑶瑶请了个家教，我偶然见过一次，还挺帅的唉~”
　　女孩子们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调动起来，好奇地围观向不知所措的沈瑶。
　　沈瑶苦恼地皱起眉毛，看起来在认真思考。她迟疑地说道：“没有吧，挺普通的。”
　　“什么嘛……”

　　闹了一阵，沈瑶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笑闹的女孩子们。待沈瑶进入教学楼，听不到她们说话之后，剩下的人谈论起来。
　　“瑶瑶怎么了，最近都没精神的样子。”
　　另一个女孩回复道：“好像是父母闹矛盾，挺凶的。”
　　几个人静了静，渐渐提起别的话题。

　　秦卮用同样的借口离开，回到教室，果然看到沈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着呆。
　　“瑶瑶。”
　　被叫到的女孩茫然地抬起头，对上秦卮那双柔和的眼睛。
　　“怎，怎么了？”沈瑶的目光闪烁，一时不知道该把视线落在哪。
　　秦卮好像没事人一样，回到座位上从书桌堂里翻着东西，一边问：“看你状态不太好，出什么事儿了？”
　　沈瑶沉默了一会儿，完全没有倾诉的想法：“没有啊，我只是睡得不好，身体不太舒服。”
　　“是吗？”秦卮回头看了沈瑶一眼，惹得对方立刻移开了视线。秦卮没再继续问下去。女孩从书桌里拿出个小盒子，脸上露出笑容。她站起来，坐到沈瑶面前的座椅上，一边说话一边把盒子打开。
　　“今天早上买的草莓蛋糕，说好了带给你尝尝的。”
　　秦卮把甜品盒中自带的一个小勺子塞到沈瑶手心，说：“这一款我也没吃过，一起呀？”
　　沈瑶怔愣地看着秦卮，完全没有动作。秦卮拿起另一个勺子，见沈瑶没有反应，立刻催促道：“快点快点，待会儿下课了她们全都要回来，到时候就没得吃了。”
　　“我可不想只分到一小口。”
　　秦卮皱了皱脸，似乎很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沈瑶刚想要说话，却忽然被秦卮的动作打断。原来女孩实在嫌弃她动作缓慢，直接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送到她嘴边。
　　沈瑶：……
　　“好吃吗？”
　　在秦卮笑眯眯的眼神中，沈瑶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女孩一边分享着蛋糕，一边时不时地闲聊几句。或许是她们两个“失踪”时间太久了，有人等不及，直接从楼下追了上来。
　　“小卮卮~你们在做啥？”圆圆脸的女孩站在门口发问。下一秒，她看到沈瑶桌子上剩下的最后一口蛋糕，神色一变，用手指着佯装怒道：“好呀！你们背着我吃独食！”
　　秦卮脸色稍变，快速地挖起最后一块扔进嘴里，对那女孩说道：“没了！”
　　圆脸小女孩像是被秦卮气到了，哇呀呀地冲过来与秦卮闹到了一起。
　　沈瑶错愕地看着两人，忽然发出了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