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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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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梓易脸色唰地变白，反驳道：“我哪有？”
魏敬迟虽然不想相信，但是韩阅海的直觉一向十分准确，无法辩驳，就沉默地看向刘梓易。
“你那点儿伎俩别用在我身上，你跳楼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我记得晏寒秋公司的策划部就邻着他的办公室，你不应该见不到他。而把你开除就更不可能了，他在你所谓被开除的前一天就死了。”
韩阅海脸色阴沉至极，几乎毫无感情地推翻了刘梓易的所有狡辩。
“我真的——”
“别装了，”韩阅海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就向刘梓易的脸扔去，刘梓易下意识地就接住了那个苹果。
“你他妈打我！”刘梓易怒目圆瞪，撕下了最后一层脸皮。
“跳楼也是你故意的，不就是为了把我们带到你医院吗？”
“嘁，”刘梓易也不屑于掩饰自己的真实面目，指着魏敬迟鼻子骂道：“我看他傻逼一个，骗骗他玩玩，谁知道你们犯了我们家大哥的法，不处理好你们我自己也不得好死啊。”
魏敬迟被骂得鼻子不是嘴。
不是你们在那里拆马甲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韩阅海双眼微闭，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他是傻，还笨，还莽撞冲动娇气，但你完全可以只针对我一个人。”
你们两个说相声呢？魏敬迟无言地翻了个白眼。
刘梓易看了看快到下午的刺眼的太阳，一把拉开被子，眼看着就要下床。
魏敬迟赶紧迎上去，要扶一下刘梓易：“你才刚恢复，不能下床。”
“滚开，”刘梓易一把甩开魏敬迟的手，“不用你假惺惺地装仁慈。”
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爱用不用。
魏敬迟决定不再理这个人。
“站住。”
韩阅海瞅都没瞅刘梓易：“我要你保证我们接下来不会受到阻挠。”
刘梓易顿住，缓缓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脸狞笑道：“要我保证？”
魏敬迟只觉得气氛越来越压抑。
“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刘梓易从桌子上抄起一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左手砍去。
霎时间，血柱喷涌而出，割痕染上了一圈灰尘，稀稀拉拉的血管依稀可见。
韩阅海还是没什么动作，魏敬迟忍住想要吐的冲动，问刘梓易：“你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刘梓易被伤口所带来的神经疼痛折磨得青筋直跳，听见他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回头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韩阅海，看表，”魏敬迟大声喊道。
韩阅海低头看了眼时间默默记住。
刘梓易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发脓溃烂，腐肉一块块掉了下来。
烟雾笼罩，再一回神，魏敬迟又回到了几分钟前。
一切从未改变，还是几分钟前的样子，却有人拥有了拥有了不属于他的记忆。
刘梓易正虎视眈眈的地看着他。
魏敬迟趁他没注意，一把夺起刀子扔到了病房一角。
刘梓易被他突如其来的骚操作弄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呆在原地。魏敬迟在他愣住的时候反扣住他的手。
刘梓易挣扎起来：“你给我放开，不然我让你好……”
“闭嘴。”
魏敬迟砍中了刘梓易的侧颈，刘梓易一下子晕了过去。
知道魏敬迟把刘梓易抬上床，韩阅海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要拿刀子伤你？”
魏敬迟叹了口气，转过身，道：“不是伤我，是伤他自己，你又不记得了。”
韩阅海一挑眉：“又是‘回忆’？”
魏敬迟点了点头：“看来你又被抹除记忆了。”
韩阅海没说什么，拿出那个随身携带的本子，在上面写下几个字，又重新合上。。魏敬迟这才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派人狙杀我们的是刘梓易的呢？”
“半真半假，”韩阅海面无表情，“晏寒秋的事我派人查了，根本没有刘梓易这个人，至于设计杀我们的事，是我蒙的，吓唬吓唬他。”
魏敬迟觉得这个人好幼稚。
现在打脸这种情节都这么随意了吗？
“那他跳楼呢？”
“我只是嫌他太烦。”
韩阅海转了转手上的车钥匙：“也许我们现在去看看晏寒秋，还能看见他的尸体。”
魏敬迟急忙跟了上去。
晏寒秋的家不大，是一个普通的楼房。
“都说晏寒秋视金钱如粪土，如今看来也只是一个吝啬鬼。”
魏敬迟摆出一副关怀傻子的表情看着韩阅海：“这叫省钱。”
不知道是不是韩阅海穿书前总裁当惯了，他只觉得这个房子太小，不过魏敬迟的话他也没有去反驳。
似乎挺有道理的，韩阅海想。
不出意料地，尸体完全没有被处理，也没有警察出现，只有尸斑透露出时间的痕迹。
魏敬迟动用自己平时看刑侦片的经验，跑去看了看尸体。
晏寒秋的脸此时显得更加浮肿，瞳孔不正常地向前突出，舌头微微向前伸出，脖子上挂着一圈淤青。
不用看了，是被勒死的。
魏敬迟很容易就得出了结论。
但是用来勒人的绳子却一直也没找到。
晏寒秋的脖子上挂着棉絮状的勒痕。
韩阅海走到窗户附近，喊着魏敬迟：“是不是这个？”
魏敬迟回头看去，发现窗户的拉绳少了一截，很可能就是凶手杀人的那条。
问题都解决了，但凶手还是不知何人。
再看看地上用左手比出“L”的尸体，一切都清晰明了了。
魏敬迟是真佩服这位晏寒秋先生，被勒死前竟然都能这么有毅力，要是他肯定就办不到。
“我们去找刘梓易吧。
“慢着，”韩阅海叫住魏敬迟，“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魏敬迟想反驳，却觉得韩阅海说的也不错，就问道：“哪里不对劲。”
“晏寒秋是昨天死的，而他昨天一整天都和我们待在一起，具有最真实的不在场证明。”
“那还能是谁？”魏敬迟问。
“既然这本书不按套路出牌，我们也没必要按常规的思路解决这个问题，”韩阅海指着墙上的一幅画。
魏敬迟抬起头，看见一张人脸。
雍容华贵，神情却有些憔悴萎靡，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无疑增加了更多的神秘感。
“这个是《艾尔沃斯·蒙娜丽莎》的复制品，他写的‘L ’，可能是Leonardo da Vinci，也就是达·芬奇。”
“那这又能指谁呢？”
“还不知道，不过应该和这幅画逃不了渊源。”
魏敬迟走上前去，总觉得画有些歪，就把画摘了下来。
本以为后面会有些什么，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魏敬迟突然想到韩阅海的“不按套路出牌”，于是把画狠狠地扔出了窗户，紧接着外面响起一声惊叫，再然后就是一串串的叫骂声。
韩阅海：……我让你不按常理出牌，不是让你不按常人出牌。
魏敬迟飞奔到楼下，就发现画作的碎渣里静静地躺着一本类似郇山隐修会的花名册。
里面的人密密麻麻一片，翻到最后一页他才发现，“Corble”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出来。
跟着的韩阅海说道：“Corble可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但是现在被除名了。”
“也就是说Corble可能有我们需要的情报？”
话音刚落，魏敬迟就觉得胸口一阵温热。
以为是奖励，实际上是惩罚。
内脏像被不停地拉扯，感觉灵魂已经不在身体里。
韩阅海此刻却有些慌乱了，按住魏敬迟：“忍住，马上就过去了，忍住。”
魏敬迟就像被开了闸，一口闷血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韩阅海的衣服被染了一片的鲜血，却也不在意了，强硬地抱住魏敬迟承受他的颤抖。
而魏敬迟的身体就好像一张纸般单薄，轻飘飘的毫无生机。
韩阅海感觉胸口被人插了一刀，痛彻心扉，又猛地想起什么，打横抱起尸体冲上了门口的车。
似乎连“等我”两个字都显得异常珍贵。
魏敬迟睁眼发现自己正倒在床上。
时间是下午四点，屋子里除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睡着的韩阅海，一具自己的尸体以外，就什么人都没有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还在，而且似乎真实到又发生了一次。
他点点韩阅海，后者迷迷糊糊地睁眼，勉强说道：“你醒了啊。”
“我睡了多长时间？”
“从上午十一点我跑回你家，再到下午四点，将近五个小时。”
韩阅海打了个哈欠，眼眶泛起泪花，更多的是铺面而来的疲倦。
魏敬迟知道韩阅海被他当时吐血的瞬间惊吓到了。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不会死。
这是个轮回，无限地束缚于书中的轮回，违反规定会死亡，但遵守规定又会被同化。总有那么一天他会死，但不是现在。
那种胸口被撕裂的感觉还清晰地反映在身体里，眼前却如老黑白电视机的雪花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赵……赵许”
韩阅海本来有些困意，听见魏敬迟说话，立即清醒了几分，身子向前倾：“你说什么？”
“赵……赵许今。”
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把魏敬迟安抚到床上躺好，韩阅海转身离开了房间。
优美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韩阅海随意地用食指轻轻敲着墙壁，几分钟后，电话通了。
“喂，哪位？”
“我，韩阅海，”韩阅海咳嗽了一下。
电话另一边沉寂几秒：“你找我干什么？来羞辱我？”
“不，我要你帮我查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