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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

  •   容信表情一滞。

      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叶琬琰的意思,可是……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到叶琬琰细看已经能看出起伏的小腹。

      “可是琰儿如今……”

      “已经四个多月了。”叶琬琰道。

      已经四个多月了,胎像稳了。那意味着什么,容信又岂会不知。

      只见他喉结快速滑动了一下,凝眸看着眼前明媚如画的女子,红烛摇曳,更趁的人儿妩媚多姿,皎皎如月的眼似一汪清泉,更似一口幽潭,让人忍不住沉沦期间。

      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是他期盼了无数个日夜的时刻。

      自打他们谷底一夜后,便再也没有过,如今,千盼万盼了无数遍的人儿就在眼前,容信眼底清明不再,只剩下再也压不下去的蓬勃欲望。

      缓缓傾身,他擒住那两片百尝不厌的唇瓣,细细辗磨,小心勾勒,直到怀中人被撩拨的双眸迷离,勾人的声音也止不住溢了出来。

      他终于抬起手,摸索到怀中人的衣带。

      衣衫尽退,他却撑着身子没有进一步动作。

      叶琬琰抬眸,眼露疑惑。

      容信单臂撑在一侧,腾出一掌轻轻抚上叶琬琰起伏光滑的小腹,嗓音沉沉,“琰儿在上面。”

      叶琬琰一愣,随后明了。

      也不多言,翻身跨了上去……

      西泽国新帝登基第一日,举国欢庆,灯火彻夜通明。

      不过真正的主角,此刻满眼满心的,只有那一人,那小小的帷幔之间,便是他此刻最想征服的天下。

      西泽国七十四年,容信登基第二年。

      这一年西泽国发生了两件大喜事,第一件就是在年初,新帝长子的满月宴,举国同庆。

      第二件就是在年尾,容信御驾亲征,亲自带兵,一举拿下北淮。

      北淮最擅长用兵的禹王上官暝在之前那一战中身死,对北淮来说本就是不小的打击,所以容信带兵的突然袭击,更是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仅仅坚持了不足三个月,便交了投降书。

      这一日,冬去春来。

      业涞城中,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脱去一身冬装,终于迎来春的和煦,每个人都似被春色感染,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就是那路边的摊贩,吆喝的声音听着也比寻常要更响亮些。

      街巷一角,一个春茶铺子正生意红火着,人们三五一桌,一边品着茶,一边聊着天。

      “听说了吗?咱们陛下亲自带兵,直接杀到了那北淮老巢,听说那北淮的皇帝老儿当时吓的都要尿裤子了!”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忍不住道。

      “北淮早就被咱陛下当年那一战打怕了,这回就只剩下乖乖投降的份儿!”

      “当年那一战,可是陛下与现在的皇后娘娘一同作战,我可听说了,当时那个禹王上官暝,可是号称北淮用兵第一人,结果,啧啧,还不是被咱皇后娘娘耍的团团转。这次皇后是刚生下小皇子,不便出征,否则,怕是一个月都用不上,那北淮就得乖乖就范。”

      “你还真别说,我听闻如今东境也不太安稳,我一宫里的朋友说,这次陛下可能要带上皇后娘娘一起,荡平那个东黎。”

      “真的假的?陛下和皇后娘娘一起?那一定所向无敌啊!”

      “看看咱西泽,自打陛下亲政后,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成为云大陆第一国了,照这个趋势看,指不定哪一日,我们也能像当年的云夏一样,统一整个云大陆。”

      “你还真别说,咱陛下还真有当年罗刹将军之勇啊!”有人突然感叹道。

      一句话,原本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几人突然齐齐闭了嘴。

      大家彼此看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言语。

      而茶铺另一角,一个相对还算安静的地方,并肩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子五官英挺有力,俊朗非凡,眉眼间三分凛然,三分温润,明明相矛盾的两种状态,却糅合一起,相得益彰。

      女子外表柔美多姿,明艳照人,可是一身挺拔的身姿下,却透着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二人就那么安静地坐着,闲适地喝着茶,只不过在另一边几个茶客的闲聊声戛然而止之时,女子握着茶碗的手突然收紧。

      动作很小,几不可察,可还是引起了她身边人的注意。

      “怎么了琰儿?”容信低声问道。

      没错,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西泽国现任皇帝容信与皇后叶琬琰。

      虽然二人如今已贵为皇帝与皇后,可是二人还会经常像这样,一身寻常衣衫出现在市井,美名其曰,微服私访。其实就是二人觉得呆在宫里闷,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没什么,茶有点烫。”叶琬琰道。

      容信乍一听也没觉得如何,可是随后反应过来,叶琬琰怎么还知道烫了?

      正要询问,就听不远处原本安静下来的几人又有了声音。

      只见一灰布衣衫男子突然有些激动地说道:“那杀人魔怎么能与咱陛下相提并论?陛下一心为民,哪里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以比的!”

      “我就是说在战场上……”

      “哪方面也没有可比性!”灰布衣衫男子突然拍桌起身,因太过激动,牙关都咬出了声响。

      “哎,我就是那么一说,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刚刚将容信与罗刹将军作比的人有些尴尬。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拉灰布衣衫男子坐下,不想引起周围人注意。

      可灰布衣衫男子根本不为所动,只见他袖子一甩,直接甩开男子的手,脸上愤怒之色未减分毫,“我为何激动?你可知,当年我黄家在那场屠杀中死了多少人,当时恰逢家祖生辰,亲戚朋友都来贺寿,没想到,没想到,喜事变丧事,我黄家上上下下,在那场屠杀中死了十八人!”

      “十八人!十八人啊!那杀人魔嘴巴一张一合,说屠城就屠城,他可有想过,有多少家,因为他一个随口的决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灰布衣衫男子话落,周边茶客又一次安静下来。

      虽然已经过去一百多年,走过了几代人,可是有些东西,依然无法磨灭。

      容信眉头蹙了蹙,那些事,他自然知道,虽知里面有很多外人不得知的苦衷,可正如之前叶琬琰与他说的,无论原因为何,屠城却是真的。

      所以,虽心中极不愿听到有人背后如此谈论那个人,他却也无法为之辩驳。

      年事久远,是非曲直难以理清,尤其在死者的后人面前,多说一字,都无异于在伤口撒盐。

      不能辩,他也不愿意听,正想着要不要离开,耳不听心不烦,却见原本还四下安静的小茶铺,突然有人喝道:“虽然当年屠城是真,可是司徒将军的功勋也不能完全泯灭。”

      这一声不小,瞬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一身着藏青长衫的年轻男子不畏众人眼光,站了起来。

      “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竟为那个魔头辩解?”刚刚被拉着坐下来的灰布衣衫男子再次“腾”地站了起来。

      “我不是辩解,我是就事论事。”藏青长衫的年轻男子不为所惧。

      “就事论事?那魔头屠城难不成还是假的吗?”灰布衣衫男子悲愤道。

      “我没说那是假的,我只说,司徒将军虽有过,却同样有功。云大陆的统一,让百姓从此不再遭受其他国家的欺辱,国家繁盛,百姓安居乐业,那同样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伟大功勋。”

      “再有功,终究摆脱不了杀人无数的事实。”灰布衣衫男子并不妥协。

      闻言,藏青长衫的年轻男子依旧面不改色,不卑不亢道:“他的过错我们是不能忘,可他立的功也同样应该被后人记得!世人皆会犯错,但我们不应该因一个人犯了错,就泯灭了他所有功绩。”

      “可是……”

      “坏人放下一次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为何好人只拿起一次屠刀,就要万劫不复?”藏青长衫的年轻男子突然高声喝道。

      一瞬间的,原本剑拨弩张的小茶铺,陡然安静下来,就连一直咄咄逼人的灰布衣衫男子也噎了一下,张了张嘴,竟也没有出声。

      一旁的容信听着二人对话,一时间心下怅然,说不清什么滋味,有伤感,有悲愤,却又有了一丝释然的畅怀。

      他压了压心底翻腾的思绪,随手在桌上放下些散碎银子,“琰儿我们走吧!”

      说话间,他作势要起身,却发现一旁的叶琬琰依旧安静地坐着,腰背一如往常挺的笔直,微微低着头,似在盯着面前那碗茶在看。

      “琰儿?”他又轻唤了一声。

      叶琬琰身子一抖,明显刚刚回神,只见她茫然抬头,“怎么?”

      见状,容信不由微微蹙了蹙眉,脸上带着关切之色,“琰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

      二人走出茶棚,容信牵过马,看着叶琬琰仍带着担忧之色,“琰儿若是不舒服我们就回宫。”

      叶琬琰接过马缰绳,一个翻身上马,看着依旧仰头望着自己的容信,她突然眉眼弯弯,粲然一笑,“我们去比骑马吧,看看你马技如何了!”

      容信一怔,不为别的,只因叶琬琰突然展现的笑颜。虽然如今的叶琬琰比之之前,笑的次数明显多了许多。

      可是他就是能够感觉得出来,此刻眼前之人的笑与以往不同,不再浮于嘴角,流于眉梢,更多的是,荡在眼间,似眼底的冰凌终于融化,郁气消散,像这春日的万物,渡过了冬日的阴霾,重获新生。

      春日的光,本就清澈明朗,打在同样笑容璀璨的人儿脸上,似那三月的迎春花,明艳又勃勃生机。

      “看什么呢?还不快上马?”叶琬琰见容信呆愣着没动,下意识催促道。

      容信也不恼,只见他甩手扔开原本握在手中的马缰绳,突然一把抓住叶琬琰胯.下的马鞍,脚下提力,他翻身坐到了叶琬琰的身后。

      长臂一伸,直接将身前人圈了个满怀。

      “你……你怎么跑我这马上来了?”见容信丢了自己的马不上,直接与她同乘一匹,她忍不住问道。

      “琰儿只说上来,又没说上哪匹马,为何就不能上琰儿这匹啊!”容信说的自然而然。

      叶琬琰无语,“放着自己的马不骑,为何要骑一匹?再说,这样,我们如何比马技呀?”

      “谁说这样就不能?”容信说着,突然双腿猛地一夹,马儿扬蹄奔了出去。

      叶琬琰无奈,也懒得多说,由着身后人胡闹,却不想,身后人还变本加厉,只见他一边骑着马,一边凑到叶琬琰耳边,“琰儿还没说,刚刚到底怎么了?”

      叶琬琰一愣,没想到容信竟还执着刚刚自己的一个反应,她笑了笑,“无事。”

      “撒谎!”容信说着,脚下又一次用力,赤风四蹄飞扬,快的带起了风。

      “琰儿若不说,为夫就要让你知道,到底什么是马技?”

      叶琬琰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正愣怔间,就感觉一双手挑开了她腰间衣带,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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