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羞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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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今天真去学校……吃了早饭了，等会儿出门……不会跑路，不会逃课，我真的会去上课……不用你在校门口等着……行了不说了，拜拜拜拜。”
挂断电话，爱阳仰头躺倒在飘窗上摆的靠枕里，无声地长出一口气。
“走吧？”从厨房出来的俞蓝一边拿纸巾擦着自己手上的水，一边将一瓶温好的牛奶递给爱阳。
爱阳接过，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浅浅抿了一口甜香的牛奶后，突然道：“我想起我有东西在楼上没拿，你先走吧，我等会儿跟上。”
“……”
俞蓝拿起沙发上的书包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自然地直起身，问：“你忘了什么？我帮你拿。”
说着就要往楼梯走去。
爱阳见状，马上跳下飘窗，追上他：“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就好，你也不知道放哪了。”
“那我等你。”俞蓝很浅地笑了一下，转身坐到沙发上，一只耳朵戴上了耳机，开始早间英语听力。
爱阳站在楼梯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轻微地皱了一下眉。
裤兜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两下，是凤琪又发消息来了。
疯子：我不管，我就在校门口等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疯子：要么你带我一起逃课跑路，要么咱们一起进学校！我要是今天只看见班长不见你，明天就直接跑班长家去给你套麻袋！不信试试！
爱阳看着凤琪接连甩出的几个砍刀的表情包，神色有些无奈，但话里又带了些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笑意：“至于吗……这种时候离我太近又不是什么好事……”
凤琪是前天和他恢复联系的。
彼时他正和白恪的一个员工蹲在某个客户的公司门口吃盒饭，就等下午能截住人家，追回因为白恪这段时间的负面舆论跑掉的一个单子，凤琪就打来了电话。
“爱阳……我们可以谈谈吗？”
因为周围人来人往有些吵闹，所以爱阳开的免提。坐在旁边的同伴听完这话，还以为是什么新的合作，神色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抱歉，我现在……”爱阳听见声音是凤琪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马上关掉免提，一边用手遮住话筒说话，一边用眼神向同伴解释这是私人电话。
那边的凤琪不知道是不是以为他这是拒绝交流的托辞，有些慌乱又有些失落地截断了他的话：“没事没事！你不方便的话就挂电话吧！我可以等你有空再说的！”
末了又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会有空呢？你会有空和我谈的吧？”
近一个月都没有联系过的“以前的朋友”突然电话来说谈谈，爱阳大概能才到凤琪想和他谈什么。
抬眼看了一下面前望不到顶的高大楼群，听着电话里凤琪有些忐忑的呼吸声，爱阳叹了口气：“晚上吧，等我结束这边的事就给你打电话。”
但是没等到晚上，刚挂断电话没多久，凤琪就忍不住似的，消息一条一条发过来。
爱阳有正事要做，就把手机开了静音，一直放在兜里。
等晚上和客户吃完晚饭，坐上回俞蓝家的出租车的时候，凤琪已经给他发了108条消息。
城市夜间的霓虹灯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五彩斑斓，落在眼睛上的那块光斑刚好是蓝色的，却不及他眼睛的本色清透。
司机不时拿余光瞄他，对视上了之后才终于爽朗地笑着和他攀谈：“小伙子刚下班啊？你这刚毕业呢吧？面相看着还像个学生，谈女朋友了没啊？”
“没呢，工作都要累死了，哪有那精力。”爱阳也笑着答。
大叔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也对，不着急，先把工作搞好，赚了钱，再看你这长相，想谈什么样的没有？姑娘们排着队任你挑！”
“那可不一定，”爱阳用玩笑的口吻回道，“万一我喜欢上的人早就心有所属呢？祖宗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我可挑不起。”
“诶你这……”大叔噎了一下，叹气，“没事，网上不是都说嘛，‘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好’，真要遇到那种情况，还是好好祝福的好。恋爱嘛，又不是非他不可，追不到就失去希望要死要活的。”
“您说的对，是得好好祝福的，”爱阳笑容扩大，“世界上哪有谁没了谁就不能活的呢？这个不行，总还有下一个的嘛。”
“是嘛！你这年轻人觉悟还挺高！”大叔夸他，“不过现在虽说是工作，多少也是该放松下的，下班了多去找朋友玩玩。你应该有很多朋友吧？像你这样的朋友肯定多！长得好看性格也好。”
“是吧……”爱阳笑容僵了一下。
和大叔又随便说了几句之后，大叔开始自顾自地唠起了家常，他也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凤琪难得每条消息都有百字以上，看得出来是字斟句酌之后发出来的，全部消息凑在一起就是他这一个月来的各种思想感悟汇总。
从他看见最初的新闻，到二号班群的建立和解散，再到他如今鼓起勇气主动来找爱阳谈心。曾经每天都凑在一起侃天侃地的一对好友，经过长达一个月的静默之后，终有一方主动破了这个看似停滞实则渐行渐远的悲局。
“……你也知道，我这人成不了什么大事，属于是那种丢到战场上，我能当场吱哇乱叫暴露自己据点的，只能被大佬罩着乖乖跑后勤……”
“老板，我没招了，救救我好不好？”
“……”爱阳将手机一角抵上额头，闭着眼靠在车窗上，任窗外光影在他辨不清神色的脸上流转。
出租车驶过了那段繁华地带，拐进了一条路灯明灭的巷道里。
在车内完全黑下去的时候，爱阳放下手机，在屏幕刺眼的光亮里，回复：
“好。”
而就在他消息发送出去那一瞬，凤琪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来，吱哇呀啊一通狂叫，喜悦激动之情连旁边的司机都能感受到，还笑着打趣儿：“年轻好啊，有活力！我年轻时候吊嗓子都吊不出这么高的调！”
爱阳一边笑着，一边听凤琪吹自己等这一通电话等得多么煎熬，简直要比上刀山下火海经受十八般酷刑还痛苦。
噼里啪啦喊了一通之后，凤琪像是觉得就这么聊着不过瘾，撂下一句“不行！我马上打车去班长家，你等我到了咱们见面慢慢聊！”然后就挂了电话。
等到爱阳在俞蓝家门口下车的时候，听见动静的凤琪马上就从里面推开了院子的门，冲出来的时候还左脚绊右脚踉跄了一下，幸好爱阳及时扶住了他。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爱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三人帮重聚，凤琪表现得最为亢奋，坐在爱阳旁边，嘴一直没停过，像是要把这一个月没说完的话在此刻一口气全部倒出来。
为了应景，他还点了炸鸡啤酒烧烤套餐，说几句就要拉着爱阳和他走一个。
爱阳拿着俞蓝偷偷给他换掉的牛奶，看着茶几上散乱着的一堆啤酒罐，以及面色潮红已经有些口齿不清的凤琪，心里默默估算这人还有多久会倒。
奈何这人虽易醉，却不易倒，夜谈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才以凤琪睡死在一楼客房里为终。
俞蓝料理好凤琪出来的时候，发现爱阳已经靠在飘窗上睡着了，呼吸清浅，眉头轻轻皱着，垂落在一边的手指时不时蜷缩一下。
为了今天那个客户，他一直都绷着神经，对方的质疑还没说完，他的脑中就已经构思出了好几种后续说辞，就连晚饭时也没放松下来，全程都堆着笑。
后来在车上看手机又让他有些晕车，头和胃都不是很舒服，但他还是陪着凤琪聊到了凌晨两点。
俞蓝在旁边坐下，伸出手勾住那两根这段时日已经无比熟悉的手指，拇指下意识摩挲过虎口上的那弯月牙疤痕，盯着少年的睡颜看了很久。
凤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爱阳已经出门了。
昨天把客户的心拉了回来，今天就要谈后续的种种合作条件了。这对白恪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大单，但在这种时候，白恪必须要抓好每一单的机会，所以爱阳早早就出门和人一起看资料去了。
等到他晚上回来，凤琪已经回去了。临睡前还专门发了条消息来问他，明天去不去学校。
看着热度渐退的和他有关的话题，爱阳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下，打字：“去。”
而就因为这个字，凤琪从催他起床到催他吃早饭再到催他出门，一早上三通电话，还扬言再校门口等不到爱阳就不进学校，就怕自己被爱阳糊弄了。
爱阳对此颇为头疼。
他今天要去上课是真的，但是不想让俞蓝和凤琪出现在自己身边也是真的。都说人是趋利避害的生物，这种风口浪尖，他连自己都没法保证不会又被谁谁谁围堵，这两人就不能暂时离他远点吗？
而且今天他可是要……
正想着不然装一下病把这两人先弄走，等上了两节课了自己再去学校，一直不见他下楼的俞蓝找了上来，站在房门外看着靠坐在书桌边的他，问：“还没找到？”
“……”爱阳对上俞蓝平静的视线，心底一动，终于不再挣扎，叹着气就朝他走去，“找到了，我们走吧，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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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琪是在侧门边上等爱阳的。
门卫龙哥和他关系也不错，专门给了他一个小板凳，让他坐着等。凤琪刚开始觉得还不错，但是当来往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在他身上目光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的时候，他就顶不住了。
默默把小板凳还给龙哥，他老老实实靠墙站着，时不时伸长脖子巴望道路尽头，再看一下表。
一个十分钟就是两个五分钟，五分钟又是五个一分钟，一分钟又可以再分……
当细长的分针终于又走过了一个大格，哀怨一秒怎么都这么长的凤琪正要准备进入下一个十五分钟轮回的时候，匆匆跑来的两个女生的碎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神经病吧……大庭广众那样去摸……”
“听说等会儿这边也有人来，我们快点进去……”
“不会吧……”凤琪直起了倚着墙的身体，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钟文不会真守着校门口搜身吧？偏偏是今天？”
与此同时，正门口，在刷卡进校的栅门处，钟文和一众戴着红袖章的学生会并排站着，搜查学生们的书包。
“一个个来，都搜仔细点！手机，mp3，充电宝，耳机，这些电子设备一经发现直接处分！带了零食的自觉放到那边的袋子去！要是被我发现私藏的！同样记过处分！”
钟文一手扯着自己面前抱着书包哭着不断挣扎的女生，一手高举着巴掌大的一盒威化饼干，冲着身边一个个神情愤慨的学生吼道，粗黑的手在女生细白的手腕上留下发紫的红印。
学生会的红袖章们和自己面前拉开书包的同学默默对视，双方眼里都是一言难尽的意味，象征性地把手放进人家包里掏一掏，这就让人家赶紧刷卡进学校，免得被杀个回马枪。
高大壮算是放人放得最快的。仗着自己块头大，站的也靠边，他直接挡住钟文的视线，让自己面前的人别排队开书包了，能跑多快跑多快，腿丫子都给他撒开了往里跑。
等到钟文往他这边靠的时候，他又赶紧停下，装模作样地一本一本去翻人家书包的书，搜一个人能搜个十几分钟，如果钟文站在一边一直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人十几分钟连根头发丝都没搜出来。
搜查从早上六点半开始，什么时候停止钟文也没说，眼看着还有十分钟就要上早读了，高大壮正苦着脸哀叹自己的早饭该冷成冰坨坨了，余光突然瞥见街对面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整个人先是一震，震完之后又揉了揉眼怕自己眼花了，等到眼角揉红，他发现那人似乎还未发觉校门口这番大动作，马上就要出现在钟文的视野里……
“老板！这边！……爱阳！来这边！”他一手做喇叭状抵在嘴边，一手举起冲爱阳那边挥着。却又害怕自己的动静会引起钟文的注意，因此声音压得很低，挥舞的动作幅度也极力控制着。
但正低头想着事情的爱阳并没有听见他焦急的呼喊，俞蓝注意到他旁边有个正在施工的坑洞，适时伸手拉住他，因此也并未注意到前面校门口聚集的人群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恰在这时，钟文看向了这边。
“爱阳……！你给我滚过来！”一声大喝。
爱阳像是被这一声吓到了，肩膀轻轻抖了一下。他抬眼，刚好触到了被钟文抓着的女生怨怼的眼神，眼泪里都带着毒，看起来，这还是只针对他的毒。
“啊……”爱阳恍然，“这就是全校公敌的排面吗？”
“别理他，我们走侧门。”俞蓝皱眉，拉起爱阳的手就要直接往侧门方向走。
但这一拉，爱阳并没有动。而钟文趁此机会拖着那个女生就往这边走了过来。中途还嫌手上的人碍事，将她丢给了一边的学生会。
“钟主任，早上好。”爱阳带着笑，率先问候了钟文。
钟文的回应是直接把手伸向了他的包：“书包打开！”
爱阳依旧笑嘻嘻地，却是偏过肩膀，躲过了钟文的动作，好奇地问：“钟主任您要干嘛？”
看一眼自己的书包，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您想要搜我的书包？但是搜身违法吧？这也侵犯了我的隐私权不是？”
“屁的违法隐私权！我是老师！我搜你比你老母生你还天经地义！”钟文抓了两次没抓到爱阳的书包，还被爱阳这样反驳，肝火顿起，骂，“你这狗娘养的还敢躲？妈的就是你们这种畜生，垃圾！学校才被搞得这么乌烟瘴气！你他妈把包打开！我用屁/眼想都知道里面全他妈是违禁品是吧！草你妈的……”
他像是在爱阳身上发现了什么，音马上又高了一个度：“我吊你老母的你居然还敢私自佩戴首饰？！？手上这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马上给我摘掉！妈的还真白长个把儿……”
“钟主任，骂我就不必带上我妈吧？”爱阳还是笑着，甚至话语还是彬彬有礼的，“您想检查我的书包，您是老师，我是学生，我可以配合。如果我违反了学校规定，给学校带来了什么不良影响，我可以道歉，也可以退学，但是……”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强自挣开俞蓝要把他拉走的手，他没有去解自己手上的红绳手链和发带，只是脱下一边的书包肩带，居然还真就拉开了书包拉链，一副任钟文搜查的模样。
但俞蓝知道，爱阳绝对是打了别的算盘的。他的包里，手机，充电宝，耳机，给凤琪带的课外书，还有早上刚烤好的曲奇和蛋挞……整整一书包，全是所谓的“违禁品”。
他本就不是任人支配欺压的性格，这种时候这副姿态……
俞蓝预感到了什么，刚要再伸手去拉住爱阳，就见少年已经笑着从自己包里掏出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拆了手机壳的手机，明晃晃地展示在了钟文面前。
然后他就在钟文训斥的话语说出口，抢过手机的手伸出之前，将自己的手机举起，狠狠往地上一砸！
没有手机壳包裹的机身很薄，像是随便一掰就会折断。经过这样猛烈的一砸，屏幕当场碎裂，迸溅的碎片飞到钟文脚上，直接扎破了钟答主任这段时间鼓成气球的怒与怨。
“爱阳——！”钟文顿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但这还没完。
爱阳接着又掏出了自己的充电宝，同样是用着足以令其报废的力度，往地上猛砸，里面的几节电池蹦跳着滚了出去。然后是耳机，耳机仓被摔成两半，里面的两枚小巧耳机被他一脚碾开。
球状的mp3，小巧的计时钟……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掏，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砸，碎片零件散了一地，少年丝毫不见心疼，只一直带着那样礼貌得体的笑看着面目越发狰狞的钟文。
这对钟文来说可能是人生头一遭，被这样羞辱，被这样挑衅，被勾起这足以撼天动地的怒火……！
“啪！”
清脆的一声响，爱阳向后踉跄了几步，白皙的脸上马上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记，右侧脸颊高高肿起！
“爱阳！”
俞蓝上来拉他，爱阳弯弯眼睫，伸出手，却是直接把他推了开来！
“钟主任……您这算不算是体罚了？”他忍着牵动嘴角的痛，还在对钟文笑，“体罚好像也是违法的吧？严重的会被吊销教资吧？”
“我吊你妈的吊！”钟文冲上来，对着他的膝盖就是狠狠一脚。
爱阳向侧边倒去，像是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来停止摔倒的趋势，他一把扯住了面前钟文的衣领。
钟文被他这一动作扯得向前一扑，脖子被勒出的窒息感又给他的怒火浇上了慢慢一桶的油，那火瞬间就腾起，烧掉了他本就不多的理智……！
一拳，两拳。一脚，两脚。
爱阳像是被吓懵了，只会慌乱地向后躲闪。抬起的想要护住自己的手却是哪里都护不住，只一会儿，他身上又多了几道青紫淤痕。
围观的同学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鹌鹑似地缩在一边，既没有趁这大好的机会赶紧进学校，也没有谁冲上来阻止这场单方面的殴打……
除了俞蓝和高大壮。
俞蓝自被爱阳推开的那一下就想清楚了，他这就是在故意激怒钟文，故意把事情导向现在这局面！
即使知道爱阳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但是让他光站着看爱阳挨打……绝不可能！
在意识到自己拉不住爱阳，也明白自己要是对钟文动了手，爱阳一直忍着不还手的计划就会失败之后，俞蓝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一把抓住了钟文挥过来的手！
高大壮瞅准机会，一把扑上来，两手环抱锁住了钟文的上半身，嘴里还冲爱阳喊：“跑！爱阳！跑远点！”
本来还在抱着头的爱阳闻言，顿了一下动作，目光不易察觉地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
突然被制住的钟文额上青筋暴起：“你他妈的给老子松开！你叫什么！高能是吧！好，好！俞蓝！高能！你们这群垃圾，不给你们吃个处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他一边骂一边挣扎，脚不住后踹，踢在高大壮的小腿上“砰砰”闷响，高大壮显然也是痛的，却一直抱着没松手，只拧着眉喊俞蓝：“大佬！带老板走！叫老师叫警察，随便了！妈的这狗逼踢人好疼！”
“狗逼”钟文看见爱阳犹疑着就要往后跑的动作，看着将要去拉爱阳的俞蓝，听着身后这学生对自己的骂声……
“爱阳——！你敢跑一个试试？！？”他嘶吼一声，脚上使的力更甚。
高大壮猝不及防受这一猛击，疼得手当场一松，钟文马上就挣脱了出去，抬腿就对着爱阳的腰腹猛踹过去！
马上就要被俞蓝抓住的爱阳马上向后倒去，在伸出手向周围抓取支撑的时候，他重新抓上了钟文已经发皱的领口。
而就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是那个好几米深的施工坑洞。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羞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