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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中局 ...
系统自动弹出新人入群的消息,本来还在热火朝天的聊着楼下办公室里两个年轻老师的“神秘办公室恋情”的一群人马上就刷起来“恭迎班长大驾光临!”的屏。
俞蓝如往常一般发来串省略号就当打完招呼了,转而继续回到和凤琪的聊天页面。
凤琪还在解释群名的意思:因为怕用之前的群名爱阳会起疑发现这不是同一个群,刚好他之前不是很忙什么竞赛都不参加,也没什么兴趣,就说这个名字他就算发现这里面都是我们也不会想着深究……
俞蓝直接打断了他:都看见了?
他没细说看见了什么,不过既然没有爱阳的二号班群都建了……凤琪也该知道他在问什么了。
果然,凤琪静了一会儿,才继续回复:看见了……全班,全校,不知道的也被科普完了……办公室的老师一天都在说这个事,其他班也有人上理达或者来问我们这些之前和他玩得好的……
“之前玩得好”,俞蓝看着这五个字,下意识垂眼想看看爱阳,却对上了一双在黑暗中泛着水蓝色的微光的眼睛。
因为一直被爱阳握着,是以俞蓝并没有去开屋内的灯,现在整个房子都是黑暗且无声的,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空气中不断扩散。
爱阳仰头和俞蓝对视了一会儿,率先松开了两人交握着的手。俞蓝也放下手机,起身去开灯。
两人之后又如中午一般吃完一顿无言的晚饭,然后各自洗漱休息。
俞蓝原本打算让爱阳睡在那间当年就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但是因为对他状态的考虑和自己的一些私心,他们最终睡在了一间房一张床上。
本来是想作为一个小礼物送给他的星空投影仪现在倒是直接派上了用场,璀璨的银河横贯在他们头顶,爱阳不必蒙着被子减少灯光对他睡眠的惊扰,也没有再因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惊恐。感受着被窝里另一个人的灼热温度,他睡得很安然,之后一个月也是如此。
俞蓝知道爱阳现在正是被众多媒体盯着的时候,学校就是他们的一个主要的蹲守点。虽然他不清楚网络舆论这方面的条条道道,但是现在这种时候……爱阳到底还是躲着的好,以免如爱霜红夫妇一般出门就被人泼了一身的屎尿。
请假陪了爱阳几天,除了那天晚上在平安塔里发泄了一通之外,俞蓝发现他之后一直都是一种趋于平静的状态。不是像当初Alice去世后的那种自我封闭不言不语蜷缩成一团的没有活气的漠然,反而像是……
撕开了看似完好的皮肉,将那久久不愈的暗疮暴露在空气中之后,淤积的黄白脓液倾数流出,腥臭而污浊。虽不知伤口是否能够就此彻底愈合,但到底是给了心脏久违的氧气……也丢掉了一些他自以为的污浊内里。
但是……俞蓝翻着手里的生物书,突然笑了一声。
脓液的本质明明是身体的细胞们和各种细菌病毒抗争死亡后形成的混合物,是勇气,也是勋章。腥臭来自外物,污浊缘自不屈。只要心跳不止,它们永不会败。
坐在一边的爱阳抬头,眼神询问他在笑什么。
真实状态下的爱阳远不如他以往表现出来的那么活泼话多,他很多时候都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坐着,看书或者听歌。如果谈论的是他感兴趣的话题,他才会多说那么几句,只不过比起自己说,他好像更喜欢听别人说。
俞·沉默寡言冰山冷面学神·蓝决定放弃挣扎,一切随缘。
不过他们两个这样朝夕相对却一天都说不满十句话的相处模式居然可以说是很轻松融洽的,因为知道对方也没话说,也都不是那么想没话找话,那就干脆不说了。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他们太有默契,很多时候光凭一个眼神或动作,他们就能领会到对方的意思。
他们一般都是像这样各自占据一小块地方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打扰谁,心里却是明白此刻有人与自己相伴……俞蓝久违地体会到了曾经只在父母身边感受过的心安与惬意。
“没什么,”俞蓝笑意未散,“想起了曾姐之前上课说的一段话。”
“?”爱阳歪了一下头,他总是会无意识地做出这些非常可爱的动作。
俞蓝手指撩拨着书页边角,答:“她说,让我们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没有用,我们身体里有千万亿个的细胞,能发电能运氧还自产各种酶,细菌病毒来了单枪匹马也能上……由这么多‘有用’的它们组成的我们,被称为生命的奇迹也是不为过的。”
“结果她转头忘了自己晚上有课,第二天上课说了十分钟的自己老了没用了是个废物。”爱阳勾勾唇角,继续低头翻着手里那一本随手从俞蓝的书架上拿的课外书。
两人又没了话语,只有窗外鸟雀啼唱不休。
在真正确认爱阳状态良好之后,俞蓝终于消了假条,返校上课。
学校里关于爱阳的讨论不断,敢跑到俞蓝面前打探消息的也不是没有,甚至有人直接就来问他和爱阳是不是有别的更深的关系,让爱阳他爸成了自己的资助人。
俞蓝对此一概不理,理达班以及其他之前和爱阳关联较多的同样总是被打探消息的人都有样学样,只是那个没有爱阳二号班群和众多私聊里,“爱阳”一直都是谈论的高频词,俞蓝看在眼里,却一言不发。
只有在那熟悉的紫藤长廊的偏僻处看见曾捷的时候,他开了口:“你之前说过他经历复杂……你早就知道了?”
曾捷笑笑:“一半一半。”
“怎么说?”
“怎么说啊……”曾捷仰头看着叶片依旧苍翠的紫藤,语露怀念,“就是当初要毕业了,想着不然去支教两年选地方的时候,老师同学聊天都提起了圩兴,让我避开。说之前有个学姐在那里自杀了,也有说法是奸杀,反正扯来扯去都提到了一个小孩……”
“我觉得他挺可怜的,之后毕业旅行刚好路过了圩兴附近,我就编了个回乡发展的大学生身份,当时诓着学校派优秀学生代表来和我说话,然后我见到了他。”
曾捷话语很平静:“刚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首他们自创的童谣,小孩说叫‘蓝眼鬼’。”
“蓝眼鬼,坏孩子。没人疼,没人爱。脏兮兮,馊糊糊。没了爹呀又死妈,你怎么还不死呀。”她把那首简短却沉重的童谣念出,“我开始以为蓝眼鬼是他们地方特色的一种小鬼,神话故事里的那种。结果第一次看见爱阳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蓝眼鬼是什么意思,意识到他在那儿过得很难。”
“……”俞蓝紧了紧拳,手里却没有握着他想握的那个人的手。
“我没有学姐那份勇气去拉他走出那样的泥潭,越是听到看到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不幸,我就越是恐惧。你不知道我当时看到他站在办公室门口,像看个木偶娃娃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眼睛里都没有光的。然后我怕我让他有了希望,又做不到……平白又伤害了他,所以他当时并没有见过我。”
“后来我去了未竹,和你的资助人爱恪有了联系。我之前就知道了爱阳是他那样一个名人大老板的儿子,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却是他作为你的家长来和我谈你的学习情况,但是本来该是大少爷的亲儿子却被丢在那种地方……实话说,我私心觉得很不公平。”
“但是你也遭受了这么多的不幸,他也失去了挚爱……所有的愤怒其实都落不到具体的人和事上,只能说一句‘啊,这该死的命运’。”
曾捷笑:“我一直都有关注圩兴那边的消息,于是知道爱阳被他哥带着混成了个不良,之后打击报复的事干得挺多,被学校退了学,之后是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圩兴转而出现在Y市我不清楚,我和他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就是你们高一,他请了三个月的假终于来学校上课,我在办公室里看见他敲门然后进来。”
“他的变化真大啊,眼睛戴了美瞳,整个人看着就是又皮又跳的,说什么干什么都笑吟吟的,偏偏还要戴幅平光眼镜装文艺……我和爱恪一直都有些交流,他把你放到了我的班,又把爱阳跟着放了过来。我当时就想,他多少是存了要养两兄弟的心的。之后他也确实让我多照看一下你们,让你们好好相处。”
“……结果我们一开始并不怎么愉快。”
“是啊,谁知道你们一见面就能打上一架,之后还一直别别扭扭的,我心累啊!”曾捷话里莫名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不过所幸,他们最后还是走到了一处。
分别的时候,曾捷看着俞蓝的背影,突然叫住了他:“会议室里的录音是我录的,也是我给的爱清。”
“……”俞蓝扭头,微皱眉。
“我一直很欣赏他,无论是他的作品还是他的个人魅力,”曾捷笑得很坦然,“好不容易追星成功一次,拿祝福当原谅好不好?”
她没有说是要他原谅什么,也没有点明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这样耍无赖似的在求一个本来也没有矛盾过的和好。
俞蓝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祝贺:“恭喜。”
下午放学回家,俞蓝一推开外面的铁门,就看见院子里坐在秋千上正抬头不知道看着什么出神的爱阳,空气中隐隐漂浮着饭菜的香味。
“回来了?”听见声响,爱阳跳下秋千,“我做了晚餐。”
原本就是回来给爱阳做晚餐的俞蓝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爱清说过,爱阳以前在圩兴和爱霜红他们生活的时候,一日三餐和家务一直都是他在做。
他从来不是什么锦衣玉食不识五谷的大少爷,他比同龄的大部分人都要能干。
饭厅里,饭菜和碗筷都已经摆好,是温着的熬得很粘稠的绿豆粥和玉米排骨汤,素炒豌豆,还有一碟凉拌木耳。
俞蓝坐下,先喝了一口绿豆粥——没有放糖,是他喜欢的口味。
但是在认识爱阳之后,无论是在丽姐那还是在外面吃饭,甚至是自己做饭,他都会选择一些甜口的菜品,凤琪之前还惊叹过说他居然会和爱阳一样嗜甜……他不知道爱阳是怎么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好甜的。
再试试汤和菜,入口的一瞬间,虽然他已经极力控制了面部表情,爱阳却还是发现了他的异样。
“对不起……习惯性就做得很清淡了。”爱阳放下碗筷,神色有些懊恼。
何止是清淡,刺激着味蕾的肉的膻腥和青草味浓重的豌豆让俞蓝第一反应是“这肉/豌豆没熟”?但它们确实是熟了的,只是没了调味,食物本质的味道多少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再看爱阳刚刚宛如没有味觉一样吃着这些东西……俞蓝感觉心脏像是被细细的针一下又一下的戳着,疼,却奈它不何。
会做饭是因为他要做饭,习惯做清淡是有人吃得清淡,就这样日复一日过了六年。他本该因为恐惧厌恶那段岁月而抗拒着这项在当时学会掌握的技能,现在却……
而那阵心疼在看见冰箱里一样不少的食材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你……自己买了菜?”他嗓音有些发涩地问在低头清洗着碗筷的爱阳。
爱阳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点头:“不知道哪些是你要用的,就没动。”
他虽然说得很平静,俞蓝却懂了话语下的另一层意思——我寄人篱下,不好擅自动你的东西,以免给你添了麻烦。
听着像是顾着礼数,俞蓝只感觉他住在这里是多么小心翼翼,连给他做一顿晚餐都不敢动用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面上好似完全适应,但心里其实还是不安的吧,没有归属感……
但无论俞蓝和他说多少次“这个你可以随便用”、“家里你可以随便去”、“你想做什么做就行了”,他也并不把这当作一个他可以安心躲着的地方。
世界这么大,他始终在流浪。
——————
这场由爱清主导的对于爱霜红和爱枫亭的报复,最后被简化成了大家嘴里的“爱家的事”。
爱家的老人被人肉到地址在马路上被报复了,爱家老大之前闹事打人现在还在警局里面,爱家老二的公司跑了不少单名誉直降,爱家两个小辈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媒体完全采访不到他们……·
事情热度将跌的时候,如爱阳所说,爱霜红和爱枫亭摊上了官司,不说爱清帮忙给那几个受害者家属请的律师多么厉害,光一张拍到他们出现在法庭门口的照片……媒体和大众会自行补完这整个故事。
爱霜红和爱枫亭早在事情刚刚爆发的时候就被学校那边通知了解聘,学校荣誉教师墙连夜撤下了和他们有关的所有照片和文字。他们的手机一天到晚响个不停,有学生家长的谩骂,也有不理智网友的侮辱,就算关机,每天由陈叔拿回来的报纸信件快递里也会出现很多让他们被吓得尖叫的东西。
白恪的处境也不是很乐观。
亏得爱恪对爱阳对心结放下得早,在之前的“琥珀”时装秀上真情致歉爱子,而爱阳当时也做出了的积极回应,父慈子孝的场面做不得假。而在那之后,被抹消存在的阳白也慢慢回到了众人的视野中,这好歹冲淡了一些爱恪当年行事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而在医院清醒之后,爱恪马上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和致歉,但或许是因为爱阳一直不曾回应,使得之前的父子和睦像是假象,也是因为以爱为名所做的所有事到底是无法赢得所有人的谅解,白恪在它的最后一位创始人走向暮年的时候,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爱恪或许是分身乏术了,或许是始终坚定着自己做出的选择,他一直都没再回过那座空荡荡的爱宅,与自己的亲身父母也没有进行过多余交流,只让人去保障着爱霜红和爱枫亭的人身安全和心理健康。
而一直隐匿了踪迹的爱阳看着互联网上那些骂声,竟诡异地感觉到了一些畅快。
时间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时候,正赶上凤琪心心念念许久的十年一度的盛大舞界盛会。
他很早就给爱阳和俞蓝留了票,当时还洋洋得意地说给他们选的最前排,要爱阳订十几二十个花篮给他摆大门口,结束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给他献花。
但是现在这状况……俞蓝和学校请了假去观舞,临出门前,他问爱阳要不要一起去。
爱阳正拿着手机在认真翻看着什么东西,听见问话,他抬了一下眼,回:“不了。”
他和凤琪最后一条消息还是那天早上他问自己和俞蓝怎么都请假了,是不是有流感。
爱阳一直没有回,想来,也的确没有回的必要,说不定回了还会为这段曾被定义为“最好的朋友”的友情徒增不必要的拉扯,藕断丝连的,惹人厌烦。
俞蓝于是一个人出了门,到达目的地之后,在附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捧鲜花,亲自写了“前方,星辰大海”的贺卡,然后入场,一场场精彩的表演看过去,一道道惊鸿的身影舞过。
恍惚间,他好似回到了自己六岁那一年。他也是这样坐在台下,仰头看台上那两个熟悉至极的人舞动着,披着满身的光。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他突然回神,已经有激动的粉丝率先冲了上去,为脸上蒙了一层薄汗的凤琪献了第一捧花。凤琪笑着接过,还和他拥抱了一下。
趁着中场休息,俞蓝去后台找凤琪。后者刚接受了一个采访,捧着花回来。
他看见俞蓝手里的花,脸上为了应付媒体挂着的假笑一瞬间就真诚了起来。一边絮叨吐槽着媒体的烦人,他一边把俞蓝手里的花接过来,还顺带着把自己手里原本那一捧花递给了俞蓝抱着。两人说着话就往休息室里走。
俞蓝手指随意撩着手里这一大捧少说也要好几千的精美花束,突然看见了这里面藏着的一张卡片。
“你粉丝给你写了东西。”俞蓝把卡片拿出,递给凤琪。
这是一张巴掌大的带着隐约的桂花香味的白色卡片,边角处有烫金的繁复花纹,上面的正楷整齐,看着像是打印出来的,写着“生生顺遂”四个字。
凤琪接过卡片,突然一拍脑袋:“诶,你别说,门口粉丝给我送的花篮里面也有这样的,一看就贼贵的那种,结果卡片全用打印的,就这种正楷,别人都写事业顺利梦想成真,他上来就给我保平安,我妈开始还一直笑我来着!我真的是就差去发博问哪个土豪粉丝这么一股清流……”
俞蓝听他说着说着就笑了,凤琪听出了他的嘲意,马上就不服气地跳了脚。两人笑闹着,谁都没有发现那道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的视线。
舞会结束之后,俞蓝陪着凤琪吃了晚饭才回的家,谁知道推开家门发现爱阳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等他,家里也没开灯。俞蓝心下一沉,不安在推开家里一扇扇房门却寻不到那人踪迹的时候不断累积,最后在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的时候到达顶峰。
他拿起挂在玄关处的外套就要出门,却在走出小院的时候被远处打过来的车灯闪了眼。再睁开,他系于心上的少年正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撑着那辆黑色小车的车门和驾驶座的人说着什么。
俞蓝第一眼甚至没能认出那是爱阳,不是因为光线明暗,而是因为……他看起来和以往他见过的每个爱阳都截然不同。
剪裁得体的黑色暗格条纹西装将少年衬得身形修长挺拔,白衬衫用同色的领带系着领口,皮鞋面上泛着冷光。平时散乱垂下的微卷额发抹了发胶,全部整齐地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精致深刻的眉眼。
他戴着一副精致的金丝方框眼镜,嘴角笑容温和有礼,不热切也不疏离,配合着周身沉稳的气度……
俞蓝在某个瞬间竟觉得,自己看见了平时工作时的爱恪。而爱阳低头说话时的面部轮廓,也的确像极了他那温润儒雅的父亲。
十六岁的少年身高抽条似的往上蹿,五官轮廓虽还未如成年人那般分明硬朗,但是这般看来,他与那些已入职场的大人们,并无多大区别。
“后续还是你继续跟进,尽快安排好货轮出货,只要东西过了船舷,风险就会转移给他们……”爱阳还在和车里的男人说着话,余光却瞥见了拉长到自己脚边的一道影子。他微微侧头,于是看见了俞蓝忧虑和惊慌还未完全退去的脸。
三两句结束对话之后,小车开走。爱阳扭转脚步,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俞蓝已经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
爱阳比他矮半个头,人还瘦得别人乍一看以为他只有一米六,因此被这样紧紧抱住,整个人都要嵌进俞蓝的胸膛里的。如果可以,他倒也想就这样把这人困住,免得次次都要为他这么心慌无措一朝。
爱阳下巴抵着他的肩头,眼镜被蹭歪了斜斜搭在他的鼻梁上,他歪歪头调正,主动解释:“我白天去银行办点事,偶遇了刚刚那个人。他手里跟的一个单有些问题要跑了,我之前一直有看这一单的资料,就去帮帮忙。回来晚了,对不起。”
“……”
“你吃晚饭了吗?要去吃个宵夜吗?”
“……”
俞蓝不说话,爱阳索性也不再说了,就这样不知道抱了多久,俞蓝终于松开了他,问:“为什么关机?”
“早上没充电,出去就没电了。”爱阳掏出手机给俞蓝看,无论他怎么摁开机键,屏幕都是一片漆黑。
“……”俞蓝无语了一瞬,继续问,“去银行干嘛?”
问完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一般人去银行不是取钱就是存钱,他也没必要管爱阳的财务自由。于是干脆地换了个问题:“你是去帮你爸……”
“……”爱阳不应声了,只是抬手,五指穿过自己的头发,随意拨弄两下后,那整齐的大背头就被完全打乱,柔软的黑发打着小卷垂下,阴影盖住了他眼里的某些情绪。
“你们是不是要月考了?”他问。
俞蓝当他转移话题,和他并肩往屋子里走,答:“明天直接考一天,上午语文数学,下午理综和英语。”
爱阳点头,不再说话。
进了屋,爱阳把一身正装换下。这还是爱清前段时间给他买的,确定把爱阳丢给俞蓝之后,他就打包了一堆爱阳的东西给寄过来,其中就有这身正装。
西装要送到专门的店去洗,爱阳去拿装西装的那个袋子,衣服就暂时搭在了沙发上。俞蓝帮他整理,却在摸到外套口袋里的一叠东西的时候愣住了。
小盒装的白色卡片,边缘是烫金的繁复花纹,带着浅淡的桂花香气,和凤琪今天收到的粉丝的第一捧花里面夹着的一模一样。
跟卡片一起放着的还有一直黑色的签字笔,落笔其上的痕迹也是那么的相似。而爱阳的字迹,也的确总是让人第一反应觉得那正楷是印刷而来……
俞蓝跟着去掏他的裤子口袋,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意料之中,他找到了舞会入场的票根。但是后面显示的位置信息却让他一愣。
如果没有记错,那该是会场最后一排的角落处,并不引人注意。
但他愣住不是因为爱阳新买的票不在前排,而是……那个位置是能看见后台入口的,而他,也就是在那里和凤琪说笑着交换了那两捧花。这也就是说,爱阳不仅不曾缺席,完整地看完了凤琪的表演,还一直都在看着他们……甚至听见了凤琪对那一捧花束和花篮无意的吐槽。
但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情的话,爱阳本该坐在视野最好的前排,可以第一个上台亲手把那捧花送到凤琪的手里,和他拥抱,得意地向他展示自己订制的精美花篮,然后他们三个人会一起出现在后台的地方,听凤琪吐槽那些媒体和记者……
本该是那样的,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样。被他始终记挂着的人,连这份心意都无从知晓。
虽然心里清楚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替爱阳做出某些决定的资格。但他还是下意识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和凤琪的聊天框。
手指还未点上键盘,爱阳已经拿着袋子回来了。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散乱在茶几上的卡片和票根,却是用一种极其自然的语气,通知了俞蓝。
“我明天就回学校上课了。”
穿上最正式的西装,是为赴一场已不作数的约,还是救一场不计功劳的交易?
这个part就到这啦~下一个part是真的回归校园生活了!我保证!!!
顺便猜猜两人会这样同居多久?
谢谢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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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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