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G]半生未知》真的懒得取名

8、叛逆的名片

　　雅柏菲卡握住那只尚稚嫩的手：“你听过我的名字了。”
　　“嗯……确实是这样，你好，RB。”九岁的孩子终于抬起头，露出那张稚嫩的脸。“但我有所感觉你在试探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包括你讲出来的故事，听起来就像是故意吸引我去听的。”
　　“你是说奎敏吗？很遗憾，她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小姑娘。我和她分别的时候，她看起来和现在的你差不多大。”雅柏菲卡简单与他相握，随后便飞快收回，“我倒要问你，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诱你来听我讲故事？”
　　利奥上下打量着他：“看起来就很像那么一回事哦。”
　　“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会去酒吧同样也是很令人在意的一件事。”雅柏菲卡笑了笑。
　　“好吧。”利奥耸了耸肩，“但是，RB，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缠绕着黑暗的小宇宙气息？”
　　他的话音未落尽，獠牙却已露出。仿佛他刚才是在宣誓金色雄狮已经锁定了面前这个名为“RB”的金属乐队鼓手身上那缠绕的黑暗，他瞬息闪现在对方面前就准备往他脸上结结实实揍一拳，当然这一击只是被雅柏菲卡一个瞬步外加比拳头更快的手背打在利奥拳背上而偏移，就在这东窗事发的不足一秒内利奥错失良机将拳砸进RB背后的黑色道路中，而他轻啐一声，缓缓收拳站起。“干得不错啊，RB。”
　　而雅柏菲卡只是揉了揉手背：“太莽撞了，利奥。”
　　“你是什么人？冥斗士？还是别的什么？难道……你是那时从阿斯旺大坝逃出的亡灵？”利奥捏着拳头，死死盯着他，如雷的灼灼目光分外刺眼。
　　我在当代圣斗士口中成了冥斗士了，雅柏菲卡心下有些好笑，不过后一个有关于“亡灵”的说法居然还挺贴切。当然他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前者：“冥斗士？那是什么？至于亡灵，我看起来像是死了的模样吗？”
　　说罢，他摘下那奇怪的鸭舌帽，在灯光下暴露出整张脸。
　　“你……”
　　利奥一时有些头晕目眩，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RB的蓝色长发是严严实实塞在帽中的，更是不得窥见他的上半张脸，可即便是那样他仍然能感受到对方那奇异的试探的目光。现在BR毫不在意将自己的全貌展示出来，之前感受到的奇异便彻底转变为危险的炫目。他注视着那张美到无法辨别真伪的脸，心里在想这样的容貌也就只有在阿布罗狄那见过。说到阿布罗狄……利奥再认真确认了一遍：这两个人长得居然有几分相似，莫非是有什么亲缘关系？
　　“这样一看……确实是活生生的人。”利奥说，“但普通人是接不住我刚才那拳的，你也说错了一点，如果我没有探查到你身上那缠绕的黑暗气息，我是不敢贸然对你动手的。另外，你认识一个叫阿布罗狄的人吗？”
　　“不认识。”雅柏菲卡用那炫目的容貌再度笑了，“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冥斗士，更不是亡灵，我只是一个人。如果你是想认亲，那你找错人了，因为就我所见，不要说我身上缠绕有什么黑暗的气息，你这种未成年小孩进出酒吧与那些狂徒鬼混才比我更为令人堪忧。”
　　“那真是可惜呢……”利奥说。
　　然也终究只是说，下个呼吸间他留在原地的残影轻轻被摇晃的路灯打碎，而代表着雷霆之狮的怒吼的闪电之拳已然重新杀至雅柏菲卡面前，近乎诡异的速度使他最后与雅柏菲卡对上的只是一对漆黑无边的瞳孔，还有其中在爆裂厮杀已久的浓重阴郁。狮子座认真了，雅柏菲卡下腰躲他那闪电光速拳时这样想，而弓腰的力量为他腿部带来极大的回弹力，前代双鱼座灵巧凭空后翻，在一众超越光速的拳头里仅凭目力寻找毫米甚至微米级别的生存空间，他的夹克很快就被滋滋电流划烂烧焦，注意到这点的雅柏菲卡不禁烦恼起来。
　　玫瑰不能用，毒血早就被他封在血管中绝不轻易放出，面对这小狮子他一时之间竟无可以出手的招式。雅柏菲卡继续向后跃迁式躲闪，一面专心致志注意着利奥的动向，也就是说他反击不了，又或者说一旦反击利奥马上就能戳穿他“不认识阿布罗狄”的谎言。
　　麻烦大了，雅柏菲卡想，谎言被戳穿是小事，在这种居民区打起来伤到人才是大事。何况利奥并不知道他毒血的存在，到时因为躲闪而没有顾及身体的伤痕，将这些剧毒且毒性能挥发的血液撒在巷中恐怕会引起灾难。
　　但顾忌这顾忌那的他更不可能近利奥的身去阻止他。
　　“你为什么不出招？”果然，利奥问了，“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在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杂兵。”
　　“显然你伤不到我。”雅柏菲卡腾出视线来检查自己有没有留下能出血的伤口，“无意义的试探可以停止了吗？”
　　这时，路灯一阵闪烁，随即便如败了的花熄灭，也有普通人或者酒徒杂乱的脚步声在黒巷里践踏过，利奥落在他面前离他不足三尺的位置，与他在黑暗中隔空相望，待到人群经过，这才幽幽亮起他闪着金光与雷电的小宇宙照亮两个人的脸。“你身手不错，以及你至少也有黄金圣斗士七感的水平了。”
　　雅柏菲卡却摇摇头，主动释放小宇宙将利奥手里的“电源”熄灭，同时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边：“噤声。”
　　周围的寂静中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阵叫骂，原来有人摔倒在利奥刚用拳头砸出的大坑里。
　　而利奥幽幽注视着他刚才一瞬间释放出的小宇宙，却选择了沉默与顺从，直到第二波人走远，他才开口：“果然……你有小宇宙，可是你是……圣斗士？这种小宇宙我好像在哪见过……”
　　可雅柏菲卡却只是摇摇头：“太晚了，下次遇到再说吧。”
　　“……我是艾欧里亚。”
　　利奥忽然拽住他的衣袖：“你当真不认识阿布罗狄？”
　　“认不认识与你无关吧，艾欧里亚？”
　　“有关。”
　　利奥，或者说终于肯说出真名的艾欧里亚忽然变得极认真：“无论你和他有关没关，我都不会忘记他所做的事。你最好还是说实话，否则我担心我会不择手段报复你。”
　　“……”雅柏菲卡盯着他。
　　而艾欧里亚也极其认真地回盯他自己，大有不说出缘由就跟他没完的势头。两个人就这么来回瞪，直到雅柏菲卡确实觉得眼睛有些发酸，而面前倔强的小狮子却巴不得用小宇宙来为眼睛发电时，他缴械投降了：“好吧，好吧，我是RB，也是雅柏菲卡。这下你满意了吗？”
　　“雅柏菲卡？”艾欧里亚有些茫然。“圣域还有你这样的圣斗士？”
　　雅柏菲卡差不多被他气笑了：“那你觉得我来自哪里？”
　　可问艾欧里亚他也是说不出的，眼见他又要和自己来一轮对瞪，雅柏菲卡马上出言终止这无意义对争端：“可现在真的太晚了，你是没有地方住吗？要不要在我家暂住一晚？这样也或许能回答为什么你能在我身上感受到那种什么……黑暗？”
　　艾欧里亚低头思索，片刻后他点点头：“可行。”
　　他在追查什么，怪不得他这几天一直在我之前出现的酒吧里乱逛，雅柏菲卡终于觉得自己能松口气，也有时间来打量这个新一代的狮子座。他之前一直叫他火红色头发的小男孩，现在看来那头发的颜色有些不正常，太艳丽也太刺眼，就如雅柏菲卡在他眼中看到的困兽之斗那样，鬓毛中带着闪电的幼年雄狮被枷锁禁锢，无法突破，只能做着无能的狂吠。
　　可这和阿布罗狄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没问，虽然或多或少猜到了是双鱼座后辈在外貌上与他有些相似的原因。
　　雅柏菲卡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男人，愿意照顾本与他无关的狮子已经很好了，何况他没来得及问艾欧里亚是跟谁出来的，艾欧里亚便很快答应了自己，让他不得不将问话吞回口中。
　　他只能将话换为忠告：“听我说，艾欧里亚，与我待在一起的人是无害的，哪怕你确实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也不应该在我家里对他或者我动手。”
　　“你也要做出他并不会伤人的承诺。”艾欧里亚说，“一旦有什么端倪，我会毫不留情铲除你们。”
　　他说得极认真，认真到雅柏菲卡差点在考虑要不要把他重新丢回刚才酒吧所在的那条小巷，可是这是对未成年的不负责；雅柏菲卡隐约叹了口气。
　　这下要解决的事就变成了他怎么向清晨归来的米诺斯解释了。

　　当然，雅柏菲卡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米诺斯只固定了回冥界的时间，却没说自己一定在什么时候回家。而忘掉这一点的前代双鱼座只顾着如何安置新生代的幼狮，一时间竟把此事给忘了个干净。
　　他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让艾欧里亚换了鞋走进客厅。“你在沙发上坐一会，我去给你收拾房间。”他吩咐道，一面问，“要喝点牛奶吗？或者是热可可？”
　　对此，叛逆的狮子回答道：“什么都不需要，谢谢。”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喝了酒。”雅柏菲卡皱眉，走上前让他脱下外套，“到时候我把睡衣也放在你的床上好了。”
　　“我没有喝酒，倒是你喝了不少，可你没醉？”艾欧里亚问道，一面有些不好意思盯住雅柏菲卡拿着的那件外套。
　　“这里面有什么吗？”雅柏菲卡觉得他莫名其妙，小孩子的敏感期真是无法琢磨，但他被艾欧里亚盯毛了，于是马上将外套还给他，自己上楼收拾房间。
　　用不了多久，他站在楼梯上招呼艾欧里亚上楼：“过来吧。”
　　艾欧里亚于是乖巧地跟着上了楼，来到一个小阁楼里的房间。“这是我们给未来的奎敏留的……当然，那是猴年马月之后的事。”
　　奎敏，他想起来了，那是雅柏菲卡口中提到的“未收养成功的小女孩”，他环视屋内，屋子的高度较低，却刚好适合小孩的身高活动，他难怪这里会有小女孩才喜欢的绒毛玩具。他还见到一幅画，它就摆在屋子里的书桌上，用相框裱起来，画上画着一个棕头发扎着红色蝴蝶结的小姑娘，还有一蓝一白两个发色的两人；画的笔触很幼稚，艾欧里亚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心里闪过一丝黯淡。“这地方合适收留外人吗？”他问道。
　　“没有人会介意，除了你自己。事实上这里是专门收拾出来给小孩住的，除了奎敏，还有另一个人会来这里暂住。”雅柏菲卡将为艾欧里亚准备的衣物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浴室就在隔壁，要用就去吧。我住在楼下，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晚安，小狮子。”
　　“晚安，怪人。”艾欧里亚用礼貌的语气不怎么礼貌地问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