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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终篇19 ...

  •   京畿太平,东南无恙海运繁荣,南召风氏已回馈合作意向,西北沙海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萧皇站在书房抬眼望向帝国疆域图,真乃海晏河清一派盛世气象,萧皇只觉帝王巅峰莫过如此不由感慨自己果然是明君圣主。

      萧皇长袖一展,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了,他要去太医院给自己挂个病假条,休假一周,朝会暂时交阁内主持。告知卢青他这番打算时,卢公公满以为他真的只是要放松,还在想要不要让司音坊派些人来排舞解闷,下一秒就被萧皇打脸。

      萧皇去千秋殿取出了风太后遗物挞魂鞭,感慨幸好没将此鞭陪葬帝陵,否则一定会像青玉阮那样不知所终。至从恢复冥识之后,其冥识境进阶,修为大增。如今神器在手,萧皇更是忘乎所以:“小舒说朕是末代昏君人设,怎么可能?这明明是爽文大男主剧本!趁萧钰还没来京,朕得好好爽爽!”

      走出凤仪殿,萧皇收起挞魂鞭对在外等候的卢青道:“我出去几天,这几天你跟外面的人说我闭关,不见外臣。”

      卢青心碎了一地,当即跪地抱上萧皇大腿道:“万万不可,皇帝陛下万不能离宫。”

      萧皇拍拍卢青脑袋,哄小狗似的道:“我就出去溜溜,遛三五天就回来。”

      卢青收紧臂弯,箍死萧皇大腿:“陛下,让奴婢把京畿端到您面前慢慢玩可好。要不办场游园会,奴婢把京城名媛贵女都带到陛下面前,您随便挑。或者樊搂、宝津楼包个场,再不济宏泰赌坊,安南拳场全给您包圆儿了。吃喝狎赌,尽管挑!”

      萧皇失笑,拍拍他的小脸道:“我看是你自己想玩才对!你就想打着我的旗号假公济私。”

      卢青急到哭:“奴婢不想玩这些,奴婢现在五毒皆戒,现在素得都可以出家当和尚了!陛下万不可离开京畿,先太子离京巡视几次遭到暗杀,他们为了杀他不惜毁了杭城港外城。”

      萧皇手指滑过卢青的眼泪,问道:“又是谁在江南,三番五次地杀他?!”

      卢青浑身剧抖了下,狠下心道:“是以卢家为首的江南士族。虽已血洗江南,卢家没有能力再撼动帝祚。可放眼天下,狼子野心者又何尝只是士族。请陛下为帝国珍重。”

      萧皇再道:“你也是卢家人,我敢把你放在身边,就不怕外面的狼子野心。”

      卢青摇头,甩飞一路眼泪,他道:“陛下,奴婢早在两年前就是陛下的人了。奴婢保证现在的卢家也不是曾经的卢家,整个东南士族恨不能把卢家嚼骨吸髓。卢家除了靠着陛下没有第二条路了。”

      萧皇拭去他眼角的泪,两年过去对于卢青的试探也该结束了,他对卢青实话说道:“我要去趟燕北,杜皖不能白死,我不允许有人胆敢挑衅帝国。”

      卢青直接一口气没提上来,嘎的声打了一个嗝。萧皇觉得可爱,玩心大起,旋即捏起卢青的脸颊说道:“所以你甘愿让整个家族成为东南众矢之的,却选择拒绝我?我有那么差劲吗?”

      这次卢青非但上手抱,脚也缠了上去,整个人跟个树懒似的悬在萧皇腿上。“陛下,北疆更不能去,极寒之地,夷狄蛮族皆茹毛饮血。陛下还是留在京城玩乐吧。”

      萧皇扭动身体,卢青缠得更紧,别说走路,就连站立也很是勉强。

      “下去。”“不,若陛下要去北疆,我死也不撒手。”“我要出恭。”“奴婢陪。”“我要睡觉。”“奴婢陪。”“我要阅云雨。”“奴婢陪。反正奴婢是不会丢手的!”

      卢青为表明心意抱得越紧,昂头瞪视萧皇,颇有些似死如归的悲壮。

      萧皇轻哼一声:“当真我去哪你去哪?”

      见卢青点头肯定,萧皇手印起,灵力汇集之后,卢青只觉重力加身,晕眩间已置身在一处断崖绝壁之上。云雾翻涌之下深渊万丈,卢青低头一看自己悬于高空。几乎是弹跳而起,顺着萧皇身躯爬上,死命搂着萧皇脖颈,双眼紧闭嚎叫道:“陛下啊,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在宫里素养两年的卢小公子气韵不同往昔,身娇体软,趴在萧皇身上像只猫。

      萧皇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轻拍他的后背笑道:“你不是要跟我去任何地方吗?这绝壁高岗才到哪儿啊?要不我们去沧渊之境,看大鱼。”

      “不要,不要!”卢青快被吓疯了,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陛下我们回家好不好,太可怕了。我们回家吧。”

      怀里人不住颤抖,萧皇怕把他吓尿了,旋即收回幻相,两人始终都还在凤仪殿外廊亭里。卢青埋头在他脖颈间哽咽,气息渐急,胸腔起伏加剧。萧皇察觉不对,赶紧将人颠下抱在怀里,再看卢青已是气竭状态。

      萧皇急道:“你恐高?你胆子太小了!你快放松,深呼吸!”

      卢青牙关紧闭,双唇发紫。

      萧皇捏起他的脸颊,企图让他张嘴。“我去,你该不会被我吓死了吧。你再不张嘴吸气,我戳破你喉管啦!”

      卢青揪着他的衣袖,努力平复却又难以平复。

      萧皇猛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嘟着嘴就堵了上去。最开始只是渡气,卢青缓压之后徐徐张嘴,唇舌间软滑如奶酪令萧皇流连忘返只想更加深入地探寻令人沉溺的秘密。

      “陛下…奴婢已经…不难受了!”卢青呜咽低语,双手抵着萧皇不断下压的胸腔。

      萧皇将他揽腰抱起,走进凤仪殿一角偏殿,将他放在一榻上说道:“可我还难受着。”

      萧皇这句话像点开了卢青的灵窍,是啊,干嘛为自己太过丰富精彩的过去而难过,他被人伺候了十多年,最懂如何伺候人。听到萧皇难受,他瞬间明白所有的经历都是有价值的,他那十几年不叫荒唐,叫学习。对,卢公公思及此两眼放光,抑制不住内心激动,那十几年都是为了服务萧皇而做出的学习!

      想通了的卢公公推倒萧皇,反客为主虚坐在萧皇身上对其说道:“陛下,请等等,奴婢能让陛下不难受。”说罢塌腰翘臀钻进了萧皇的袍裾。

      萧皇儿时养过一只猫,进食时撅臀趴地,时而进时而退,时而左右微荡,憨态可掬。回过神来的萧皇叫嚷:“你…你放肆!”说着就要推开卢青。

      卢青抓住推过来的手,有生以来第一次抗旨不尊,卢公公要以自己的方式回报君恩。

      萧皇少时在湖州,第一张弓是阿姆亲手为他所制作,射出的第一支箭也是阿姆手把手的指导姿势。耳畔回荡阿姆的话:“双腿张开,腰腹收力,后背绷直,调动全身爆发力通过双臂汇集到箭端,要做到人弓合一。注意力集中,瞄准箭靶,射!”

      此刻的萧皇终于领略到人弓合一的境界。

      卢青方才松开萧皇双手,如释重负地撑起身子,问道:“陛下,还难受吗?”

      萧皇已经不知该做何应答,收拾好袍裾衣裤站起身,颇为凌乱地道:“回太极殿!”

      卢青仍旧跪坐在榻,因超常规使用让他的薄唇微肿而水润。看得萧皇再度焦躁。还未开口应答便被萧皇捏着下巴被迫抬头。萧皇问道:“你还这样对待过谁?”

      卢青:“陛下,奴婢在俗可是卢家小公子,谁人敢叫奴婢这样对待?”

      萧皇方才觉得好受了些,听见卢青又道:“陛下,奴婢少时初次就是这样被人伺候的,很舒服,是不是。”

      初次?!萧皇双颊通红,是啊,不管是小如怒、疯少尉还是小国舅,他何尝有闲情把时间付诸在这种事情上面。小如怒的时候他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喂饱妹妹们,疯少尉的时候,他一门心思怎么杀妖兵破魔阵,小国舅的时候,忙着重建皇城,忙着弑君跑路。一百年前的他就是一根绷紧的弓,这还是风如怒第一次体验这种欢愉。可…也蛮丢人的,萧皇转身道:“回宫!不许再这种事上面花心思!”

      见他的气急与慌乱,卢青知道他是舒服的,扬唇浅笑追着萧皇步伐小跑起来,脑海中不断回忆过往,关于那些娈童如何讨自己欢心的记忆统统召唤出来。

      回到太极殿,卢青没再阻拦萧皇想要去北疆,只是恳请萧皇等三天再动身。这三天的卢公公都在往太医院跑,让萧皇以为他又病了问及却只见卢青摇头否定,对于他去太医院到底干什么却是不说。

      第三天夜,卢青伺候萧皇沐浴之后,对其说道:“陛下能否恩准奴婢在御汤旁洗洗身?”

      萧皇反应过来,卢青居住的偏殿用水不方便,道:“用吧,这里暖和不怕着凉。”说罢便拿过放在床榻上最新的兵部策论翻看起来。

      待卢青返回时,只穿了件青色睡袍,他走到萧皇床榻轻声道:“陛下,该休息了。奴婢熄灯了。”

      萧皇还未回答便见光源由远及近地弱了下来,他回头一看,惊愣当场。卢青长发松挽之下是盈盈纤细的腰肢,一条腰带系得松松垮垮,却勾勒出他笔直修长的腿部线条。他手持铜扣压灭烛火,橙黄暖光映着他的肌理线条越发柔和。

      “青儿!”萧皇低喃,他承认百年前对卢青是先厌恶再可怜直到最后被其牵动了喜怒哀乐。风如怒帮助卢青摆脱蓝鹊,也看着卢青想办法搭救蓝鹊,更是看着卢青因蓝鹊丢了性命。卢青执意为蓝鹊收尸,用人间的方法入殓一位仙者,身处异乡的卢青典当所有才勉强买下一口薄棺,也因无力为其厚葬而自责痛哭。当时的风如怒真想一把火烧了蓝鹊的仙身,可见卢青痛哭如此,他终是心软却也因此害了卢青性命。

      蓝鹊的墓碑上,立碑人为卢青,上刻子掩盖下刻妻。风如怒得知后对着卢青孤坟一通哭骂,蓝鹊也配。当时他不懂自己愤怒又心痛的原因何在,百年后再见不愿剖魂的卢青,他才明白,那是嫉妒,他嫉妒能让卢青为之生、为之死的蓝鹊。

      “陛下!”卢青坐在床榻上,盈盈的望向萧皇,“陛下明日就要北上,今晚让奴婢伺候你吧。”说着,他收起脚钻进萧皇被窝,那些曾经被人伺候的经历都在他脑海过了一遍。过去卢青爱玩也玩的精细,能得他一夜恩赏的娈倌人除外相极品而外每日需食排毒药餐。卢青这三天里去太医院是让医官给自己调药灌肠排毒。他最后的干净除了一张嘴,唯剩一朵菊。

      萧皇捧着卢青的脸,细细碎碎地吻着问道:“青儿,你愿意吗?”

      卢青热泪滑过脸颊:“是陛下不嫌奴婢卑劣,奴婢愿为陛下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萧皇闻言紧搂卢青,风如怒不想细究卢青对自己的感情是否源自于蓝鹊强制融魂,他只知道自己会被卢青像爱蓝鹊那样爱着,飞蛾扑火般壮烈地爱着。从一百年前的风氏遗孤算起,风如怒从来都渴望被人肯定、被人热爱。

      第一次得到爱之许诺的萧皇急迫得像第一次拥有玩具的小孩,这一刻的萧皇是百年前的疯少尉附体,毫无章法之下全凭一身蛮勇杀寇平乱。

      而放纵欢场十多年的卢小公子也头次感觉到钻心裂骨的痛。

      卢青神识涣散。恍惚间,他想起曾经那些强颜欢笑的身下客们。相比较自己曾经的玩法,现在他所承受的算得了什么?!萧皇尚且无心,而当初的自己纯属故意,非但故意还很享受那些流着泪的也要强露的欢颜。报应不爽!卢青喟叹。

      相比较恩费高昂的娈倌人们卢青显然还差些火候,不懂如何强颜欢笑的他虚脱到差点晕厥,萧皇有些无措,慌乱问道:“青儿,是我伤到你了吗?”

      卢青胡乱摇头道:“陛下没有伤到奴婢。陛下,请尽兴吧!”

      【卢少爷,请尽兴吧!】多少身下客对卢青说过这句话。人,类而共悲之。

      卢青瑟瑟乱抖如秋日枯叶,卢青不会说,第一次在奉莲殿见到萧皇,他就觉得自己可以为他赴死。他不会说,他永远不会说,这种话从他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就是笑话。这一刻的卢青真心悔痛过去,他为什么没把自己活成一番配向萧皇表白心意的样子?!为什么他一想起自己这种人躺在萧皇身下就会恶心?!想到自己沾污了萧皇,卢青更加难受。

      萧皇低头一看,卢青的脸颊越发苍白,仿若又见翠竹下那个濒死的养伤少年。萧皇畏死也怕亲近人死,他做事从来只看结果不讲章法然而这一刻却无比在意卢青的感受。双手与唇瓣抚触间越发轻柔,让卢青的身体不再紧绷也不再僵缩,苍白的脸颊终于恢复了些许水色。

      终于,卢青舒展如猫,厮磨耳语:“陛下…”

      萧皇:“青儿,叫我阿怒。”

      “阿怒…”

      卢青不知一句阿怒为何会让萧皇再失分寸,原本如清风拂面的吻也不再克制,如窗外风雪,红尘乱揉。

      风雪在凌晨渐停,卢青也终于得了片刻喘息,他窝在萧皇怀里被即将天亮的恐惧吓至抽噎:“陛下,真的要去北疆吗?太危险了!”

      萧皇指腹摩挲他的脸颊道:“你担心我?你怕我有去无回才洗净身子钻进我被窝?”

      卢青点点头,又摇摇头:“陛下不会有去无回。”

      萧皇托着他的下巴,轻轻一吻道:“当然不会,林家给帝国养出的北卫军是一支奇军,这次我会亲选一队人马过去。殷茫野也会带一队精锐北上,这些驻军将领我不熟,借此机会再评估一下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能打,从无败绩。”

      卢青笑道:“殷茫野也从无败绩,陛下坐镇大营就好,让他当先锋!”

      萧皇轻捏了下他鼻翼,笑道:“殷茫野的敌手与我当年面对的敌手可不一样,不过你放心,我会惜命的。”

      卢青听罢心里担忧稍减,一手又环上萧皇腰肢。

      “陛下…”

      “叫我阿怒。”

      “阿怒。”

      窗外风雪再起,窗内旖旎生情。

      翌日,卢青目送萧皇消失在巍峨宫墙,风雪倾灌间鹰鸣破空,卢青的皇是一只千山难锁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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