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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三司会审 ...

  •   当户部尚书派去向刑部尚书通气的小吏跑到大理寺门外时,发现大理寺外已经被京畿巡防营围了,他根本进不去。再跑回去报告领导,户部尚书惊道:“啥,这就上巡防营了?何老他自求多福吧。”

      大理寺

      小吏通报监察司掌司到了之后,刑部尚书何大人还一脸茫然的盯着胡大人道:“监察司来这里干什么?”

      “胡大人不知道吗?遵太后懿旨,此案三司会审。”

      何大人惊道:“怎么没人通知本官?这种小案子需要三司会审?监察司还有人办案?”

      还没待胡大人答话,门口便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监察司掌司林炳拜会两位大人。”

      待两位大人抬头,看见一位着藏蓝色官服,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逸的男子,站在他们桌案前。他们都没觉察出,房间里何时多了个人。来人正是阿炳,三司会审把他也浮了出来。

      “你......你不是樊楼的掌柜吗?!”刑部尚书慧眼如炬,其实一旁的大理寺卿也发现了,不过他没有开口询问罢了。

      樊楼乃东京城最大的娱乐酒楼,权贵们就没有不去的。

      阿炳笑了笑,将手中的卷宗和物证放到桌案的另一角,道:“闲来无事、打点小工、挣点外快!两位大人要是光临樊楼,在下一定给个特惠价。”

      “好说,好说......”

      两人没再多说,却在眼神交流:谁知道你们监察司在樊楼安插了多少耳目,鬼才会再去。

      阿炳心里想的是:鬼才担心你们不去,除了樊楼我们还有很多收集情报的酒肆花楼。

      三人打开卷宗开始通报各自调查的案情。

      胡大人埋头看着两人送来的卷宗,心想这短短半夜时间,刑部和监察司均对对林书翰行踪做出了两份结果相悖的调查记录。两份记录的物证链条完整、人证口供呼应,要说忽略结果,这两份刑侦报告堪称完美。他直觉告诉他,林书翰肯定去过黄家庄园,而且监察司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带走两名黄博安的娈奴。

      胡大人问道:“林大人,本官有一事不明,你们监察司昨夜去黄家庄园干什么?”

      何大人也想问这个问题。

      阿炳道:“昨夜监察司去黄家庄园是为了办理其他案子,碰巧与侍读学士林书翰的官司产生了些交集。奉太后、太子旨意,整理出与此案相关的调查记录和物证、人证来与二位大人会审。”

      胡大人听到这个解释,冷笑了下,昨晚突发的凶案,你就知道有交集了,难不成你还开天眼了?

      “办理其他案子?什么案子?”何大人问道。

      阿炳笑道:“无可奉告。”

      “以后官案便都由监察司负责了?”胡大人问道。

      “对。”阿炳回答得直接了当,相当于宣布监察司开衙。

      胡大人点点头:“既然,二位大人送来的调查记录有偏差,就只有请林学士自己来说个清楚了。”

      大理寺衙门正堂,三司大人并列坐在堂前。林书翰走上堂,坐在堂中央的椅子上。

      阿炳看着他衣服被人换了,脸上全是搽粉也没能掩盖的伤痕便知他被人打了,冷眼瞟了胡大人一眼。林书翰看见堂前坐的阿炳身上的官服,才知道太子已经重置监察司。难怪,今天国师叫他遇捕不要反抗,他们都给他备好了后路。

      “林学士,本部接到黄府报案,称你昨夜在黄家庄园行凶打死了黄博安,可有此事?”胡大人问道。

      “绝无此事。”

      “那你昨夜人在何处?交代清楚你每个时辰对应的行踪轨迹。”胡大人问道。

      林书翰冷笑着靠在椅背上,扯着裂开的嘴角说道:“下官满身是伤,头痛欲裂,想不清楚。”

      说着看了眼身穿大理寺卿官服的胡大人,后者淡定无畏。

      阿炳立刻接下他的话,说道:“林书翰,昨日酉时你放衙与友人前往樊楼在包间永遇乐中宴饮、和词、玩乐。至戊时三刻离开,后到奉莲殿直至今早乘坐国师马车到观文殿上衙。对不对。”

      林书翰没有回答,而是冲着刑部尚书笑了笑,问道:“何大人可还有补充的。”

      何大人被他这挑衅激得勃然大怒,拍了惊堂木道:“监察司跟刑部调查的行踪有偏颇。林书翰!你昨日是受友人黄博安之邀,去了西郊的黄家庄园,期间与黄博安发生争执,用器物将其肝脏捅伤致其身死,本官可有说错!”

      林书翰冷笑了下道:“友人?何大人从哪点可以判断下官与那姓黄的是友人?”

      “你不要强词狡辩!来人送上证物传召人证。”何大人怒道。

      话音刚落,刑部小吏便在地上铺上白布,在布上依次放上银色锦缎披风一件、面额五十两的九汇号银票两张、白玉发笄一枚、还有烧坏掉的白色儒袍一件。这些都是林书翰去过黄家庄园的物据。

      人证则是绑架林书翰的两名护院,不过在他们口中,林书翰是受邀前去而已。

      林书翰冷睨着那两个护院,仍旧一言不发。

      “林书翰,你不要觉得不承认就可脱罪,这些都是完整的证据链,你就是凶手!凶器就是这个!”何大人从证物盒中取出那莹润的大玉势。

      底下的大理寺官吏们见罢都抿嘴笑着,大家都是久在刑侦游走的人,从这些证物上就可以推断出那细皮嫩肉的小状元昨晚都遭遇到了什么。

      不待林书翰辩驳,阿炳便道:“何大人,你的这些物证能叫什么证据?”

      何大人被他当众质疑恼道:“林大人,你若质疑便请拿出依据,用证据反驳,本官虚心受教。若拿不出就请缄口,公堂之上不容儿戏。”

      阿炳指着地上的物证冷道:“那披风、银票、玉笄、和烧烂的衣服能说明什么?还有你手上的污秽之物简直丢人现眼!仵作出具的验尸报告指明黄博安是肝疾病发而死。监察司卷宗里详细记录了其数年在太医院、妙手堂等看病问诊的记录。他每日所用的药方,药丸皆有备份可查。他的肝早就药石无医,本官昨日前往黄家庄园拿人,黄博安就已经是面色蜡黄,神形憔悴,已然油尽灯枯。”

      “你敢说本官丢人现眼?!黄博安确有肝疾,但受外力击打才是致死关键。”何大人一把拍下玉势,“那件银色锦锻披风,依据材质断定是今年成都府进贡的蜀锦。内务司有案可查,除了皇亲赏赐就只有派往皇商林氏做成衣销售。林氏成衣用该种衣料仅做了女式成衣十套,具体销往哪些府邸,我刑部案卷有记录。唯披风仅此一件,于昨晚在朱雀街林氏成衣馆,被林书翰取走自用。那玉笄上刻有抱柳二字,取自林书翰书斋的抱柳堂。玉质为昆仑玉,出自京城制笄大师玉和之手。是当年林府庆贺林书翰通过会试的礼物,东京城仅此一枚。还有那银票。银庄九汇号,票号雀字是开给林家的私票,不会流入他人之手。还有那套外衣,虽烧得残缺不全,但如果要查,从衣料,剪裁一定能证明就是林书翰本人的,他的衣服听说都是林氏成衣馆按照所报身高尺量剪裁,裁缝为防止衣裤与真身不符都有特殊的针脚缝法,以便拆线修改。要证明这衣服是你的,不难,林二公子!”

      何大人的话,让林书翰和阿炳感到如芒刺在背,他们一直以为林家掩藏的很好。可在那刑部尚书口中的林二公子就跟裸|奔一样,毫无隐私可言。尤其是阿炳,他一直觉得林书翰特有标志性习惯太多,尤其是做衣服绝不让裁缝近身量身高尺寸,简直是不可理喻。

      何大人捡起那根拍在桌岸上的玉势,冷道:“既然是黄博安的友人,用这种污秽之物行凶也不足为奇!”

      “住口!”

      众人被这声呵斥惊楞到了,起先都以为是林书翰恼羞成怒的吼叫,却不想是那监察司掌司的怒斥。

      这相当于是检方内讧啊,胡大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这监察司哪里是借机亮相,这分明就是派给林书翰的讼师!这哪里是三司会审,这分明就是借这个案子打擂台!

      再看那林书翰被打的一身伤也有一副恃无恐的看戏模样,这场官司真够叫人玩味的。

      “林大人,你这是何意?”何大人一张老脸被他吼得无处安放。

      “你从哪里看出林书翰和黄博安是友人的?借着这些模棱两可的证据就妄加断言,刑部都是靠想象力断案的吗?”阿炳道。

      何大人彻底懵了......

      这些不是刑讯逼供的正常手段吗?!

      而且刑部的证据确凿,互为佐证,何谈模棱两可?!

      何大人看看一旁的胡大人,眼神交流这案子是不是有其他的隐情?没人跟他通过气啊!这从天而降的监察司掌司是个什么背景?还是那林书翰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来头?!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胡大人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何大人秒懂道:“林大人既有高见,那就你先请吧。”

      阿炳对着衙吏道:“传证人!”

      随即细家姐弟走上证人处,行了礼。姐弟将前晚黄博安当众鞭辱他们,林书翰出手相助的事情讲了出来。

      阿炳道:“林书翰当时路见不平,当众让黄博安下不来台,甚至因此被樊楼拒绝接待以致怀恨在心,两人实为仇敌绝非友人。除了这两位伶人还有很多客人皆可为证。刑部那些证据只能证明和林氏有关,不能说明是林书翰昨晚的佩戴穿着,更无法作为凶案的证据。林书翰昨夜在奉莲殿与国师论道,今早乘奉莲殿国师马车前往观文殿上衙,其衣冠端正,发笄完整,而且林书翰所穿所戴皆是他私人独有。这一点大理寺巡捕们也能作证。昨晚林书翰与友人在樊楼和词,词作皆在。时间衔接无误,林书翰跟此案没有关系。”

      说着,小吏抬出了林书翰和泽浣的和词挂在了堂上。林书翰看着那像图案的印章,心想够了!无尘国师还能为自己这些破事儿仙姿染泥、来到这里受何大人那种宵小之徒询问、被人当做谈资取笑?

      果然,那何大人指着泽浣的词作道:“哼,什么密友,什么胶漆交。林书翰,既然有人与你和词,那把对方叫来堂上问话。而且你昨晚几时到的奉莲殿?可有人证?传来过堂问话。”

      林书翰听罢冷笑了下低语了句:“就你也配。”

      “什么?”何大人没听清。

      听清了的胡大人默不作声,开始想等过堂之后怎么解释那间多人牢房,怎么解释他那一身的伤。干脆把那分配牢房的衙役拉出来替罪,就说他是临时工。

      “下官是在讲:既是密友,当然不能宣于诸公之耳。三位大人容禀,刑部的证据除了那所谓的凶器而外都没错,那地上的物件都是我昨天的穿戴。监察司的调查完全符合事实,下官在前晚于樊楼与那姓黄的死者发生冲突之前,与他的确没有任何交集。昨晚下官在奉莲殿过的夜,但也的确去过黄家庄园!”林书翰站起身说道,他不愿将国师牵扯进这桩莫名其妙的官司,一切都要在此终结。

      阿炳听罢脸色大变,他知道林二公子即将开启了六亲不认的犯浑模式。他负气的靠坐在椅背上,心想太子说的没错,搞这么多事干什么,真不如连夜把他送往外地暂避风头,省心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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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司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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