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日落阳关

144、心细的林二公子

　　萧皇闻言又哭道：“我真的是靠修为自己冲出封印的，我百年辛苦修行得来的修为都被泽教官化散了。”

　　波波心痛的再次搂着他擦眼泪：“没关系，没关系，咱们魂还在，命还在。修为嘛，有就有，没就没。咱们又不是指着修为吃饭。”

　　风歇雨看到人高马大的萧皇窝在波波这只母鸡怀里就头痛：“风如怒，你给我离你阿姆远一点。要是被你阿姆的相公看见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波波瞪了她一眼：“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吓唬谁了！”她扭头对着风如怒笑道：“阿姆的相公人可好了，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

　　“哈哈！”风歇雨讽笑，回想这夫妻二人的战绩，就是十里八乡的终结者。

　　萧皇继续道：“当我的修为可以冲破封印时，就有个声音对我说我可以飞升了。但是还差点功德，要我转出来把林书翰从泽教官身边赶走。”

　　风歇雨冷哼了声：“你所谓的赶走就是当着林书翰的面弄死仙尊？”

　　波波听罢也猜到了来龙去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们还是改不了鬼祟的德性。她拍拍萧皇说道：“阿怒，既然你融合进了萧皇的躯体还是不能终日这样躺着啊。你自己在寝宫里做点力量与耐力练习，最起码要行动自如。”

　　风歇雨：“萧皇都是躺着的嘛，他要是站起来了，朝堂那帮人要跳起来跟萧彦北闹。让他再躺躺，躺到萧彦北登基后，我带他去行宫安度晚年。”

　　“安度晚年？”萧皇伸出仍旧年轻的俊脸盯着风太后，后者冲他笑道：“怎么样，待遇不错吧，直接躺平到退休，咱姐弟俩在行宫内享受生活，颐养天年。”

　　萧皇闻言脸色大变，他艰难的挪动着无力的下肢，撑起身子：“不，不，阿姐，我想我还可以发挥点余热！我还可以为帝国做出贡献，你...你让陛下再用我啊，哪怕回湖州让我种地也行啊。”

　　风太后变回老态龙钟的模样，倨傲地睨着挣扎的萧皇：“不，你不可以。你顶着这张脸还想去种地？美的你！星河郡主，咱们走吧。”

　　波波这个挂名阿姆在正牌大姐面前也不敢多说什么，她拍拍萧皇肩头道：“那...你就再躺躺吧。其实能闲着也不错，阿姆水平有限没教过你读书，到了行宫大把的时间让你姐给你找个好师傅教你读点书啊！”

　　“不是，我冲破封印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不是从读书开始....阿姆，阿姆，你别走啊。”萧皇向着波波伸出手。

　　波波边走边回头道：“读书好，你阿姆就是少年叛逆不读书光打架，从妖界打到大荒走了多少弯路，后悔啊！我还不是要回到原点从零开始。你看泽教官、林书翰、萧彦北他们，哪一个人不是该读书的时候就读书！你歇着吧，养养精神准备接受教育啊！”

　　萧皇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急道：“我被封印时无时无刻不再自我反省，拷问自己。我已经改造完了，你们不能再把我关起来啊！”

　　波波丢下凌乱的萧皇追着风太后刚走出太极殿，便瞧见内务官迎着太后走上去，躬身道：“储妃殿下回到太子府后没多久就晕了，太医诊脉后说她已有身孕。”

　　风太后心想萧彦北的意志力还是不够坚定啊，不过她在太子府储妃院布了监控阵，没见萧彦北靠近过储妃，遂问：“多久了？”

　　内务官回答道：“太医判断是在除夕前几天，那段时间储妃殿下一直在宫里筹备除夕夜宴，不曾离宫。”

　　“除夕前几天？太子就没在宫里过过夜。”风如怒不就是在那时爬进萧皇躯体的吗？风太后想到此，凤目闪过丝寒光，也顾不得老态之相，步履飞快从波波身边走过带过一阵风。她返回太极殿寝宫，直接拎起萧皇问道：“你在除夕期间还借着萧皇身躯干了什么事？”

　　萧皇被她吼得有些心虚：“我...我在除夕夜时，闲的无聊偷了套侍卫服到西苑玩了几局捶丸。”

　　“没干其他事？”风歇雨再问。

　　萧皇盯着一旁赶来的波波，又道：“你们夜宴的酒菜太香，我用侍卫腰牌去小偏厅蹭了顿饭。就是普通工作餐，我就没敢上宴会厅。”

　　“没了？”风歇雨继续拷问。

　　“偷了盘待上宴的水晶虾球，盘子还藏在柜子里了。”萧皇握着她的手急道：“贪个嘴而已，姐，不至于这样吧。”

　　波波忍着笑打开柜子，里面果然放着一个天青色的餐盘：“你好歹也让宫人收拾走啊！”

　　萧皇嘀咕了句：“我终日躺在床上装睡，哪里敢出声？”

　　她把盘子收走，见风太后又问：“喝酒了吗？”

　　萧皇点点头。

　　风太后：“喝了酒就没看上哪位宫娥？”

　　萧皇立刻明志：“别说是酒了，就是天上端来的琼浆玉露，我喝了也看不上宫娥啊。”

　　风太后闻言瞳孔微缩：“那就没看上个侍卫啥的？”

　　“不！”萧皇慌忙将风太后的手掰开，曳好被子道：“姐，我做人有要求，行事有底线。我就不是个会乱来的人。”

　　风歇雨拍拍萧皇的脸蛋，替他拉拉被子：“是啊，就是乱来起来不是人。”

　　波波有些看不下去了：“行了，他好歹是你弟弟，给他留点脸，别什么脏事都算在他头上。这些小事情，等他们自己处理。”说罢又对着萧皇道：“这一年内乖点，不要搞事情。”

　　风歇雨再度走出太微宫，对波波说道：“他外巡归来就该登基了，我不想这几个月发生设想以外的事情，所有事情。一百年，五世梦魇必须在此结束。”

　　风太后让内务官准备马车直接去太子府，波波想尽快解决撤兵的事情：“那撤兵计划你怎么说啊。”

　　“批准。”风太后老态龙钟却步履矫健。

　　“这么爽快？我都信不过风厉威，你不会还留了后手吧。”波波追着她问。

　　风太后哼笑了下停下来对她道：“知道萧朔寒曾说过的话吗？我会让他们明白在帝国版图之内到底代表了什么。风厉威想干什么你别拦着，萧彦北要变回萧朔寒，还差点火候，且让这些人熬煮一下他！”

　　波波听她话意是想让风厉威当炮灰：“我的目的是让他们回南诏。”

　　风太后正色说道：“我的目的也并非阻止他们回南诏啊。人都是有企图有野心的，波波，你改变不了风厉威的想法。其能力若能匹配上他的野心，我尊重客观事物的发展，帝祚而已嘛，他行他就上。可他要是没有能匹配野心的能力的话就帮忙达成下我的目的好啦！”

　　波波心累，这些人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了？”

　　“萧彦北顺利继位，我去行宫颐养天年。他每天来我面前恭恭敬敬地跪拜请安！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要去太子府，你来吗？”

　　波波嘴角抽动了下，让曾经的丈夫向自己每天跪拜请安，算是恶趣味吗？

　　“我就不去太子府了，我去看看泽浣和林书翰，没什么事的话明天就动身返回北疆了。”

　　风太后道：“那行，仙尊回旧城了，林书翰在监察司代职。明天你们走我就不送了啊。”

　　波波目送她上马车离开宫门后，才骑马去往监察司。

　　储妃院里全是风太后的人，太医并没有将自己的诊断报给储妃，而是静待风太后的到来。风太后来了后屏退了左右，走到床前只问了她一句：是如何骗太子行事。

　　储妃听她这么一问只觉自己可悲：“我与太子是承天授命的夫妻，行周公之礼，延绵子嗣乃天经地义，何谈骗之一说。”

　　风太后冷笑了下：“你要跟我说句实话，我能保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你要跟我这种态度的话，你就只能见识下来自帝国储君的暴怒。”萧彦北不止一次跟她说过，想找个理由把储妃打发回南诏。

　　年轻的储妃在风太后摄人心魄的逼视中败下阵来，她道：“在我住进宫准备除夕宴饮的一天，太子来我宫里小坐说是要等着向您请安，我给他喝了用梅情调制的果酒。然后...就怀孕了。”储妃看见风太后的眼神逐渐冰冷甚至透出了些许杀意，她有些慌，辩解道：“老祖宗，太子说要把我送回南诏，我只是想有个孩子能留在他身边，我甚至可以放弃储妃身份，只要能让他认我肚子里的孩子，能让我留在东京城就可以了。”

　　“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母亲。”

　　风太后冷笑了下，转身走出房间对太医说道：“储妃的风症，该如何诊治？”

　　太医旋即会意躬身道：“风症之人需静养，最怕喧闹、忌阳光，忌吹风。”

　　太子府内务官闻言领走了大部分储妃院的女官，又命人封了储妃寝宫大门，用木板钉封了窗户，只留两名宫娥侍候吃食，相当于是囚禁了她。

　　风太后最恨她这种手段，司音仙子和萧皇悲惨百年的开端都因为一壶酒。

　　这一切，人在兵部的萧彦北并不知道。

　　波波骑马来到监察司，她直接走到门房说明来意。值门小吏问她身份，她顿了下说是林书翰的大嫂。

　　小吏便直接领她进了衙司，波波问：“你都不需要通报吗？”

　　小吏笑道：“小林大人把京畿官员及其家眷的体貌等资料都绘编归档，您一下马我就知道您是林家大奶奶。”

　　“那你还让我报身份？”波波戏谑。

　　小吏笑道：“小林大人说了今天您要来，让我留意着。若您报其他身份就需要提前公函通报，若您只报家里身份就直接领进来。”

　　波波心想着小林代掌司还有些意思：“怎么我除了他大嫂在你们这儿还有别的身份？”

　　小吏冲着他狡黠一笑道：“回嫂子话，这不能说，这是小林大人定的规矩。”

　　波波跟着小吏走进监察司大院，发现之前偌大的前厅被隔成了房间，只留了中间一条通道。

　　波波对监察司的新布局有些不太适应：“这都是干什么用的房间，没了大厅你们平日里开行动说明会的时候方便吗？”

　　“嫂子，现在监察司各部门几乎分工行事，鲜少有联合行动。若有的话，我们也有自己的一套协作方案，很有效率。”

　　波波看到来往官吏行色匆匆，面容肃穆倒不怀疑小吏口中的效率。

　　小吏将她领到一间房门外便行礼退下。

　　波波敲敲门，里面传来脚步声，旋即门开了，一身藏蓝官服的林书翰将她迎了进来。波波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如图书馆书架又像药材柜子的木柜整齐摆满了房间，木柜格子上写着编号。放眼望去不少于千个小柜子。

　　“你这都是些什么？”波波不解地问。

　　林书翰得意地道：“这是所有在京官员，王侯公卿及他们家人的资料。包括生平、喜好、政绩过失、钱庄银楼往来流水等等资料都有。我在观文殿干了月余的侍读学士，整理书籍从无纰漏，十二万卷书籍资料的编号我随口就能背下来。这些就是监察司的书籍，监察百官的手段。”

　　波波心想这两兄弟入世真是不按常规出牌，她拍拍林书翰的肩膀道：“你的这番壮举一定能载入史册，你简直就是情报他爹。”

　　“什么情报他爹，我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叫林珰。不叫情报，什么情报，多难听。”林书翰将一份卷宗放进对应抽屉道，“嫂子，我哥好吗？”

　　波波还在看柜子上的编号：“挺好的。我这次时间挺急，方便去看看云大人吗？”

　　“方便，我这儿一会儿的工夫。现在旧城严格管控进出只有我领你去才行。”

　　说话间，七组人员进来谈事，看见波波先是一愣，随后看向林书翰。波波见状道：“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你说吧。”林书翰坐在位子上头也没抬。

　　七组人员开口汇报风如怒离开皇宫之后的行程，波波才知道他回驿馆没呆多久，就跑去樊楼包了细家姐弟的场听曲儿。再往下听，七组人员居然把风如怒在樊楼的时间里所有进入人员都盘查了个遍。

　　听完七组人员的汇报之后，林书翰方才将手中笔放下，待墨迹干透之后又将纸放在卷宗封袋中道：“风帅还在樊楼吗？”

　　“是，离他包场时间还有半时辰。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

　　林书翰点点头：“你留一人盯风帅。你还说永泰丝绸的人和速特商人也开了包厢在谈生意？永泰丝绸背后是西域驻军王家，只做成品绢帛交易，一般供货给成衣馆、是阙乐大街被清缴的胡乐馆的最大衣料采买方，胡乐馆的幕后老板一直没找到。速特商人多做外邦买卖因为要按照外邦要求织染花色，接触的都是生丝商。这两拨人串在一起干什么？你派人在盯着那位速特商人。今晚我不在新城，遇事自行决断。”

　　胡乐馆的幕后老板就是库耳目，就是贺兰莫家在东京城的负责人，上次清缴阙乐大街的漏网之鱼。

　　七组人员听令离开。

　　波波讪讪地道：“听你大哥讲你能背出任何商家过去一年出入东京城的报关案牍？”

　　林书翰点点头：“当年元家大姐绑你，我大哥要杀她出气，若非我从元家报关药材数量上推算元家以劣充好，糊弄军需，哪能名正言顺除掉元家给你出气了。”

　　波波心里呵呵，她又道：“我明天能带风如怒走吗？”

　　林书翰点点头，望着波波又问：“大嫂会弹琵琶？”

　　波波思忖了下：“小时候会，风家女儿善音律嘛。许久不弹，手生。怎么了？”

　　林书翰起身道：“风如怒去樊楼之前在京城最好的乐器行定了把相思木，贴金鸾纹。交货时间就在半时辰之后，我没猜错的话，他去樊楼纯粹是为了等那把相思木的琵琶。相思木虽然不凡，但我知道东京城最好的琵琶是梁音大师私人定制的古弦奔雷，梁音大师跟我大哥有交情，大嫂喜欢琵琶我们找梁音大师定制一把。”

　　波波听到风如怒要给自己买琵琶，有些意外：“我不弹琵琶好多年了，小时候没什么玩的才练习打发时间。”

　　林书翰闻言便不再说琵琶的事情，道：“我们走吧，现在快马去旧城，还能赶上陪云大人吃晚饭。”

　　两人骑马北上，到了旧城。在火器试验区，看到身穿宽大粗布工服的泽浣。见两人来了，他把事情交给纪无碍便走进了北城门。林书翰捡下他头顶上的一片落叶道：“不是让你不要来试验区吗，这里多吵，闹到我女儿了！”

　　泽浣看着来往人员，急道：“你瞎说什么，唯恐别人不知道吗？”

　　三人来到旧城监察司，这里已经被改造成火器研发区，同样被隔成一个个小型工作区。林书翰一进来就开始抱怨：“怎么把这些铁器部件乱堆乱放，要是你踩滑了摔上一跤怎么办？”他指着几个新入司的人员道：“你们几个，把这些拿到材料室去。都教过你们的嘛，哪怕是一个铆钉都要编号入档。你们乱堆在地上，很容易遗失的。”

　　哎！林书翰看到泽浣轻车熟路的穿行在材料空隙间走向内院，就连连叹气。

　　波波跟在他身旁笑道：“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心细。”

　　林书翰叹道：“若非我在乱哄哄的庙会上一眼看出你是南诏人，你和我大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认识。你们都得感谢我的心细。”

　　泽浣回到房间，脱去工服，拿出红泥小火炉，夹了颗小钢碳点燃烧水准备泡茶。林书翰领着波波进到他房间，又开始叨叨：“房间里生火很危险的嘛，很容易缺氧中毒啊。工坊里不是有供应开水的水房吗？”

　　波波望着小客厅里偌大的镂空雕花窗道：“书翰啊，你太谨慎了，你这样很容易把人弄紧张的。”

　　泽浣至始至终就没理林书翰，他指着那套紫檀木的矮几跪椅道：“我从奉莲殿搬来的，怎么样？我布置的有点意思了吧。”

　　波波看到房间中央的那套紫檀木的家具有点夕梧宫的感觉：“我知道这套家具是你最喜欢的。”她跪坐在泽浣身边道：“你觉得身体怎么样，旧城有没有大夫之类的。”

　　泽浣摆出茶盏和茶罐说道：“微澜每周会来看我，说孩子长的挺快，他预判只需七个月就该出世，我打算等萧彦北回京后就去昆都，可能会在昆都生下他。”

　　林书翰从盥洗室洗了手出来，看到两人跪坐在矮椅上又开始嚷嚷道：“跪坐会压到肚子嘛，我不是叫人来给你换套高椅桌吗？”

　　泽浣嫌弃的睨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道：“我把人打发了，选的什么颜色嘛，黄不黄，黑不黑，丑死了！”泽浣不想听他唠叨对他说道：“我想吃林家茶果，你去城南买点回来。”

　　“好好，我去买，还想吃什么？”林书翰问道，为了照顾他的饮食，城南居民区的副食可谓是应有尽有。

　　泽浣想了想道：“还想吃酒糟鸭蹼，酱鸭舌，卤鸭脖。再买点橘子。”

　　“怎么全是鸭子，鸭子声音不好听，吃多了会不会影响咱女儿的嗓音。”

　　波波笑了笑，然后又笑了笑。哈哈！真是个傻子。

　　“那你说我要吃什么才能保证生出个嗓音优美的儿子？”泽浣冷声道。

　　在波波惊诧的注视下，林书翰不徐不疾的摸出本来自神域的母婴宝典翻看起来。

　　波波心想难怪他还知道房中烧碳会导致氧气不足，原来在看神域的书啊，波波在看那本书上的蝌蚪文，又想幽冥界的孟婆汤是该改配方了。她盯着泽浣用眼神问道：【你如何能受的了他，太迂腐了。】

　　泽浣直接冷哼道：“可不是，微澜给他的是本新书，才一个月而已，都翻烂了。”

　　“哦，还真没写吃什么能让咱女儿嗓音好。算了，我先去看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林书翰收起书走出房间。

　　波波说道：“他说女儿而你说儿子？”

　　水开了，泽浣给她茶道：“是啊。在孩子性别上，我们一直就是他讲他的，我讲我的。”

　　泽浣波波喝了会茶，林书翰就抱着一堆副食走了进来。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泽浣面前的清茶换成了牛蒡蜜茶，泽浣趁波波在，将自己想要去昆都的事情说给他听。

　　“昆都？！八月就进入冬季，很冷的。”林书翰急道。

　　泽浣将林墨谦给他们的礼物盒子抱过来放在桌上，道：“你能看出这盒子的门道吗？”

　　林书翰说道：“很轻，很薄。”

　　泽浣打开盒子，里面空空荡荡，波波道：“不是还有一把剑吗？”

　　“他嫌利器伤胎气放在家里了。”泽浣说道。

　　泽浣对林书翰展示内部结构道：“没有焊接点，也非镗铸。这种高温高压，又带冷淬技术必须用来改进火器。所以，不但我会去，火器工坊的主要人员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