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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太子的心愿 ...

  •   泽浣听到他的话,想起神域夕无涯的梧宫里摆设多以石木为主,极简雅致,的确没有此类金灿灿的摆设。

      “随你,反正咱们也不怎么在家里住。你觉得还有哪里的金灿灿看着碍眼都可以搬去卖了!也亏得我不是女人,不然连妆匣都会被你清空!”泽浣打趣道。

      他将林书翰和自己的吉服挂在衣架上,洞房香案上摆着林书翰给他刻的印章和两人的结发袋子,两盏巨大的龙凤红烛燃烧着微弱的烛火。柔和的绛红锦缎在烛火摇曳间泛着光华,漾在泽浣脸上,双颊如烟霞。

      林书翰拥着他,托起他下巴,仔细端详了番他后才道:“像在做梦,我还真把你娶进门了。”见泽浣只笑不语,他揽腰将其抱起,走向婚床道:“卿卿,入吉时,该洞房了。”

      见林书翰解自己中衣带子,泽浣紧张兮兮:“你动静小点,他还没过第一个月,不稳定的。”

      林书翰憋了几天,更不想放弃新婚之夜的权益,他吻了吻泽浣道:“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我跟儿子打个招呼。”

      绛红的中衣衬着泽浣肤白胜雪,凝脂如玉。林书翰眸色温柔,躬身拥吻,黑银两色头发再度纠缠不清。

      林二想象中的洞房花烛便是如此,夏日骄阳下的阴翳,料峭春风里的软雨,如蜜似糖,是供两人余生回味的小秘密。

      朱雀大街,因储君通行暂时清街。阿炳带着侍卫骑马在马车外警戒随行,马车里,萧彦北和萧钰还在欢言。车窗帘子摇摆间,阿炳看到半披长发的萧彦北撑着软垫扶手,探身望向端坐在旁的青衫道人,那目光里有阿炳从未见过的欣赏与赞许。

      阿炳的内心真好焦灼,他原以为等萧彦北即位之后他会很从容地接受他广开后宫,延绵皇嗣,他觉得自己能接受萧彦北游荡于人间绝色之中。可真当这一天来临,他却真的接受不了,也从容不了。他快疯了...捏缰绳的手,青筋浮起,内心涌动的暴虐连清心咒也安抚不了。

      他想要叫嚣,他想要如鹤唳长空般地纾解心中的怒意。

      到了太子府,萧钰谢绝萧彦北的留宿邀请,告辞离开。

      萧彦北道:“你住在何处?坐我的马车走吧。”

      萧钰心想师尊师娘都在云上等着他,他可不敢再耽误便道:“我要随师门连夜离开京城,你我有缘再聚。”说罢拱手行礼,走向夜幕下的街口。

      萧彦北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其背影方才转身想要进府。阿炳站在他身后低语道:“跟我回北望斋。”

      萧彦北这几日被他捉到北望斋锻炼身体,听到北望斋三个字就手痛、腿痛、腰板痛。他皱眉苦道:“每天都得锻炼吗,我今天喝了酒,头有些痛不能休息一天吗?”

      “不锻炼,我们谈点事情。”

      萧彦北听出阿炳的语气有些冰冷,以为是巡游之事生变,便指着府门道:“那便去书房谈吧。”

      “不方便,还是去北望斋吧!”

      不方便?!难道太子府也不安全了?萧彦北知道监察司在监控京官与驻军私下的联系,难道监控到异常?他警觉起来,便随阿炳骑马去了北望斋。

      来到北望斋,萧彦北才把马栓在后院马厩,就被阿炳扛在肩头朝卧室走去。他头荡在阿炳身后晃的眼晕,急道:“我喝了酒头痛,你这样颠得我难受,我想吐!”

      阿炳呼了口气,耸肩一推将他横抱在怀,萧彦北理理遮脸的乱发,抬手摸着阿炳那张紧绷的脸颊,笑道:“你原来是说这件事啊,你明说啊,前几天我缠你,你不肯,说影响锻炼效果,怎么今天忍不住了?”

      阿炳睨了眼他,问道:“你和那道士在马车里聊什么聊得那么高兴。”

      “高兴?!”萧彦北思忖后道:“你从哪里看出我们谈的高兴?他至南域归来,我们在谈南域民生艰难。去岁歉年,稻谷绝产一季。与南诏接壤的山地居民又屯粮迁居,湖州着实凑粮困难。他建议殷世昌可以去南诏买粮,又说南域今年赋税应免的事情。我们谈的挺严肃,没觉着高兴。南域流民激增是事实,上报京城的奏章寥寥几句,不及亲历者的讲述。我怕南域生变,出现易子而食、析骨而炊的惨剧。”

      阿炳闻言道:“那便调两广储备粮前往南域赈灾。”

      萧彦北拨弄着阿炳轻甲披肩下掉着的流苏道:“上报至京城的奏章显示南域灾情为可控级,没达到开储备粮的地步。可萧道长说去岁南域灾情诡异,恐延续今秋,误一季尚可控,误一年就算国难。我们不是要去巡游驻军吗,顺道看看南域的灾情程度为何。”

      到了卧室,阿炳一脚踹开房门,这样异常的响动让萧彦北反应过来,阿炳的情绪不对。

      他还没开口询问便被其丢在床上,萧彦北惊愣地望着开始脱衣解袍的阿炳道:“你怎么了?”

      阿炳自扯衣服的动作透着股令人激动的诱惑力,萧彦北馋涎的同时也感到丝危险,今夜的阿炳浑身喷薄而出的是类兽的侵略气息。

      “你们就只谈了南域灾情?”阿炳冷声问道。

      萧彦北似自语般回忆地道:“还提及音乐,我看他有支玉笛嘛,本想让他吹奏。可他说那笛子是法器不能当单纯乐器吹奏。我还想着送他把普通笛子呢。他跟我长的相似,又姓萧,我总觉得跟他似有渊源,和他谈话也觉着亲切...”

      话没说完,就被阿炳跨上床的阿炳捧着头吻断了后话。阿炳碾碎他的话,抵在他耳畔说道:“你喜欢笛音吗,我学了吹给你听。天下之大,人海茫茫,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你要再遇到如你这般俊美的男子,是不是都要邀回府中,秉烛夜谈?”

      说话间手上动作不停,一通拨弄让萧彦北慌了心神。

      “没...不...你干什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萧彦北推开变成类兽人的阿炳,掖着被扯开的衣襟朝床畔爬去:“再怎么样也得先洗澡啊!”

      阿炳捂着头,难道自己真的是吃那年轻道士的醋?他伸手勾着萧彦北的腰带,不让他下床道:“我就是吃醋了,你不来哄哄我?”

      萧彦北忍住笑,索性解开腰带,跨下床道:“哄你个鬼,自己调节。现在就受不了了,两年后我再主持殿试跟一堆的青年才俊彻夜畅谈,你岂不是得疯掉?”

      阿炳幡然醒悟,人海茫茫,才子何其多,年轻貌美的才子更是如过江之鲫。他丢开萧彦北的腰带道:“从现在开始,加大科举考试难度,把那些能上殿试的都得熬成老头儿!”

      萧彦北被听罢回头看了眼他,摇头道:“天啊,我十三封信催回来个毒醋坛子。都熬成老头儿了还来参加殿试干什么,等着我发退休金吗?”他走向房门想要去隔壁盥洗室却听身后阿炳道:“别出门,左拐屏风后便是盥洗室。”

      萧彦北走过屏风,惊道:“你还真叫人打通隔壁的盥洗室啦?啧啧,你气性真大。”

      阿炳走过他,给他放水:“怕你受冻,怕你被人窥视。”

      萧彦北脱去衣袍甩在屏风上,目光定在阿炳肌肉矫健的后背,他走上去贴着他的后背搂着他的腰肢,幽幽说道:“阿炳,等巡游归来,我们也举行书翰那种婚礼吧。我也想为你穿云梦泽那身吉服。”

      阿炳闻言眸光幻彩却随即黯淡道:“这样的我怎能站在你身边。”

      萧彦北苦笑了下道:“我除了这即将成皇的身份,又有哪点能配得上你?我是萧皇,我却没权利跟所爱之人成婚,书翰向我求婚书,求婚礼,我都予。他对我感恩戴德却不知,我不过是在通过他满足自己的心愿。”

      这一晚,萧彦北和阿炳一个声嘶,一个力竭。

      至凌晨,萧彦北趴在阿炳怀里,伏在他耳畔,沙哑颤音,无力地道:“还是让孤为爱卿说门亲事吧,不然,孤总有一天会被爱卿揉弄致死。”

      阿炳搂着他缓了缓,翻身压下再度开启征程。

      萧彦北感到全身筋骨已经被碾压成碎渣,全无知觉,大脑一片空白,他像条脱水临死的鱼,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炳...你今天是疯了吧,你还想真把我弄死在这里吗?”

      两条长腿已经使不上劲,似被抽了筋般无力地耷拉。

      “阿...阿炳,阿炳,够了,可以了,我不想再要了...”

      萧彦北尾音带着哭腔,两眼滑下热泪。阿炳索性给他搭了张锦帕,遮住那张被自己弄至扭曲的脸,仍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终于,阿炳退出了他的身体,他下床给萧彦北泡了杯蜜茶端给他喝下后,又重新趟在他身边,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

      萧彦北方才有力气揭下脸上的帕子将泪水搽干净,他坐起身收拢腿,抓起凌乱在旁的中衣穿上,道:“阿炳,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跟你昨天见那位金发碧眼的弗朗基商人有关系吗?”

      原本已闭上的眼睛倏然睁开,阿炳道:“你怎么知道我跟他见面了?”

      萧彦北揉揉太阳穴,捶捶肩颈,道:“我连你们说的话,吃的菜,请的伶人弹唱的曲目都清清楚楚。”

      阿炳坐起身,有些不理解地问道:“你派人跟踪我?”

      萧彦北冷笑了下道:“觉得不可思议是吧,我居然会盯你的暗哨。他给你开百分之三十的利润,请你出航,你居然没当场回绝,你犹豫了!”他跨坐在阿炳身上,捧着他的脸,狠道:“你敢犹豫,你今天这般揉弄我,是想跟我提分手吗?你还敢和我打分手炮?!”

      阿炳揉揉额头,他说道:“我没立刻回绝他是想推荐个熟悉东方航线的船员给他,不是想答应他亲自去。我还要随你巡游各地,怎么可能答应他?!”

      看着萧彦北苍白的脸和日渐忧郁的眼,阿炳道:“阿北,我们分开吧,我不想这样耽误你。你是萧皇,我会因你跟萧道长的谈话而吃醋,妒忌。再往后,你开后宫,我估计真的会发疯。阿北,等你登基后,再开海运吧,短则三年,长不过五年,我就可以填满你的国库。你有那么多抱负,新学...都要钱的。”

      萧彦北被他的话气到无言以对,他抬手想给他一耳光却没能落下去,他翻身离开他的身体捡起衣裤边穿边道:“等到巡游结束,你去昆都跟林墨谦换防。我们可以分开一段时间,但我不同意分手。知道我为什么要军改吗?帝国需要绝对忠诚的军事力量来抗衡士族文臣,帝国的税收范围应该扩大到所有领域。我不需要你挣钱,这么大一个国家还需要你跑海运充盈国库?简直就是耻辱!知道我为什么要想士族文臣开刀吗,因为我他妈不想再靠娶他们的女儿来巩固皇权帝位!林书翰敢为了云梦泽挑战世俗成见,我萧彦北就敢为了你彻底改造这个国家!我萧彦北没有后宫,我萧彦北的身边只有你一人的位置。”

      萧彦北的这番话犹如平地惊雷,他好容易才建立的防线被轰成渣。他抓起萧彦北的胳膊急道:“你要让士族纳税?九州士族不纳税不劳役是传统,你动他们不怕生变吗?你是想把我困在身边说的胡话还是认真的?”

      萧彦北冷笑盯着他,决然说道:“所以,你敢离开我吗?你若想让我死在他们手里,你便就走好了,我不拦你。只要在你航海的时候收到萧皇遇刺身亡的消息,心不痛,你现在都可以离开东京城!”

      阿炳瞳孔微缩,回顾历史,但凡动士族利益的帝王或大臣,遇刺身亡乃至国破家亡的例子不胜枚举。可,如果真能从这些特权阶级收税,那么帝国或许会是另一番景象。他从萧彦北的眸光中读到了坚定,却仍旧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真有如此打算?”

      萧彦北捧着他的脖颈,道:“你怀疑我的决心?阿炳,不要怀疑能忍受雷刑之痛也要寻求真爱之人的决心。这个国家,除了东京城其他地方都糟透了,我要改变,纵然粉身碎骨亦无惧也。这样的我,你还敢站在我身边吗?如果你不敢,我放你离开,跟着那金毛商人走好了!”

      阿炳抵在他额头,失笑道:“从小便知你狂妄,没想到长大了还是如此。陛下体能弱至如此,怕臣能助你躲过无数次行刺暗杀,也会因陛下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放弃这番宏图大志。”

      萧彦北扼起他的下巴,恼道:“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体能弱?”

      阿炳搂过他的腰,将其拖入怀中狠狠吻了番后,目露精芒。

      萧彦北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他的阿炳什么时候变成贪婪无度的狼了?!

      萧彦北推开阿炳想要乱摸的手,急道:“你...这种事情跟体能有什么关系,都一晚上了,我刚才都被你揉得没知觉了,你还不知餍足?”

      阿炳绕开他的双膝,再度压他在身下 ,道:“你当真不开后宫?”

      萧彦北感到自己那双贴着他的腿又在打颤,被他吓得不敢说话,只顾摇头。

      阿炳看着他这副蔫相,笑道:“阿北,人的潜力无限,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能一天一夜了?把你刚才豪言壮语的气势拿出来!要人不走,你就得有留人的本事。”

      刚才穿上的衣裤再度被扯落,萧彦北抵着阿炳的胸膛,慌到语无伦次道:“我不是已经伺候你一晚上了吗,这一晚上不算吗?我腿都抖抽筋了!”

      阿炳看着他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温柔起来:“刚才算分手炮,现在算复合炮。乖,我温柔的慢慢来,谁叫你方才那番爱的宣言让我又激动起来。你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我亢奋。”

      阿炳的力度减轻许多,捧着他的头轻柔如丝雨般的吻着他,萧彦北却仍旧嘴硬道:“我刚才是抒发抱负理想,怎么能是爱你的宣言?阿炳,你就是恃宠生骄,还敢真想和我分手!”

      阿炳将他抱坐起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道:“趴在我身上,这样你省力些。我就是恃宠生娇,这才能让我有站在你身边的底气。阿北,我不走,我等着你说的那天,你带我穿吉服站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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