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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父凭子贵 ...

  •   快到林府的时候,草上飞忽然停下脚步,对宋珍珍说道:“珍珍,我带你去吃点别的,我们去吃串锅,以前我但凡挣了钱就会去吃串锅,特别好吃。”

      越近家越踌蹴的宋珍珍赶紧点头应予。

      两人都知道,宋珍珍因妒生怨要寻短见跳河的谣言已经在林府传开,这个时候回林府,宋珍珍那张脸也就别想要,以后内务她也不用管。

      她跟着草上飞跑过林府大门,拐进了对面小巷。

      这个男人,说不出锦绣文章,道不了警世之理,却能从她的脚步和神态上读懂她的心思,懂了也不说破,用他的方法为她遮掩,护她颜面。

      林府,听到宋珍珍和草上飞在外面吃饭后,林母让人开饭。她不管府中事物,却将内务及外务管家请到跟前。

      她对着两位管家正色道:“下午三小姐到码头是去和大掌柜谈生意上的事情,在外吃饭也是应酬。三小姐平日兼顾脂粉铺子和府中内务很辛苦,还领了兵部后勤的差事,你们平日里要替她多担待,管好手底下的人,让他们知道林府的规矩。”

      “是太夫人,我们这就召集下人,整顿纪律,严禁散播谣言。”两位管家同时说完行礼退下。

      林书翰和泽浣吃完饭后,在花园里散步后便回到暂居小院客房。

      沐浴之后,泽浣让林书翰搬了张木几放在小院中央,摆上神幔、香橼、茶果等。

      泽浣带着林书翰跪在蒲团上对着神幔祭拜之后,将一卷写满蝌蚪文的白帛烧烬在瓷瓮中。

      白帛化为烟丝袅娜而上,林书翰问道:“你写信给谁啊?”

      泽浣笑道:“向神域长辈告知你我的喜讯。”

      林书翰闻言双手合十对着那袅娜而上的烟丝道:“各位尊长放心,凡子林书翰只娶云梦泽一人,敬他,爱他,永生不负。”

      泽浣望向夜幕心中祈告:天君、天后,我也会在人间守着他,助他顺利化神再回天庭向二老告罪。

      两人回房,泽浣坐在镜前梳头,看看天色道:“三妹妹还没回家吗?”

      林书翰铺好床后行至泽浣身后给他挽发髻。

      他道:“我问过草上飞,说她已经回小院休息。草上飞说她能骂、能打、能吃,她一个人就吃了一盆串锅。绝对不是想寻短见,估计是久孤想多了!”

      “能骂能打?”泽浣愣怔不明。

      林书翰笑道:“草上飞估计气她来着,要是真想不开谁会在意旁人揶揄啊。你没见过三妹妹发火时的模样,啪啪,会扇巴掌打你。”

      泽浣看着镜中那头银发被他挽了高髻立在头顶。

      自从林书翰在幻相里看到被扯落一榻的银发,每晚睡觉都会小心呵护他那头银发。

      泽浣被他拉着起身走向床榻,道:“你也被三妹妹打过?”

      林书翰回想了下:“被她拍过一次肩膀,太剽悍了!所以我还是喜欢你这样温柔的。”

      泽浣侧头抿嘴忍笑,他之前可没少揍无涯。

      “什么是串锅,好吃吗?”

      林书翰想到简陋档口上挤坐的一众食客,吃着从一口锅里烫煮出的麻辣菜,连忙说道:“不好吃,太辛辣,会刺激到咱女儿。”

      泽浣瞪了他一眼,道:“我在旧城天天吃食堂,你就没带我吃过好吃的,你连草上飞都不如。”

      “家里都给你开小厨房了,还差你好吃的?”

      泽浣从床柜中取出那枚领带别针,戴在林书翰衣襟上,道:“晚上戴着它睡吧。”

      林书翰嫌弃地看着那精巧的小装饰,道:“大男人谁会戴这种小玩意儿?!”

      泽浣看着露在白洁衣襟上的那粒小圆翠石,不禁想象他穿西服打领带的模样,笑道:“戴的人多了,男人也要打扮的。而且,我这可是宝物,戴上对你身体好。”

      泽浣钻进被子,这枚别针是他在北冥渊进修时的作业,潜入万丈深的北冥渊底,取出的北冥渊冰魄与自己的精魄同时炼化的法器,能净化戾气修复肌体。他也是大方,随手就送人。

      “刀枪剑戟才是男人最好的装饰。”林书翰嘀咕一句,遂钻进被子搂着泽浣闭上了眼。

      泽浣见他睡了,念了咒唤醒别针,轮轮荧光漾进了林书翰体内。

      被荧光激活加速改造的躯体带着林书翰还未觉醒的神识进入支离破碎的梦境与幻相。

      青蓝暗沉的天空如沉厚的幕布,透不过一丝天光。目之所及的大地皆是黑灰颜色,空气里不带丁点生灵的气息,冰冷彻骨。一条泛着磷光的河流蜿蜒而过,河水黑冥,让人望而生畏。

      他很害怕,很无助,觉得自己脚似千金步履艰难,又轻如浮漂找不到任何支点可以依靠。

      “无涯,往前走,喝碗孟婆汤,开始你新一轮的历练。历练场在人间,不要害怕,他在等你。”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回头一看,那女子模样模糊他却开口叫了句:“大嫂。”

      “走吧,我送你入世。你大哥已经先你一步,送了你,也该轮到我了。”那女子像是在对他笑,他却想哭。

      “万一我历劫失败,难以化神,又该如何?”

      听到此话,林书翰遍体生寒,手触到泽浣温暖的身体才从那被绝望扼杀的窒息中缓过劲来。

      “天地造化成就了你,不是非要成神才算不枉造化。化不了神便留在人间,有他在,没什么可担心的不是吗?”那女子将他带到河边,递给他那碗孟婆汤。

      他踌躇,他不敢喝道:“我喝了这汤就会忘记他,再见就是路人。”

      “那便成路人!身入红尘,凡所遇见,皆为历练。你大哥、阿炳、和你一样,不再是神,前路未知,天地茫然。但我相信,纵使人海茫茫,世事谲诡,我们也会因一场场的不期而遇再续前缘。”女子的声音铿锵有力,如磬音鼓鸣,给人带来安定与力量。

      他端起碗抿了口汤水,放下碗道:“大嫂你在看什么?”

      “无涯,你不是说你只需历个生死劫就可以了吗,怎么我看你姻缘格中还有几句话啊。”
      “什么话?”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幸福相依。你入世红尘还要修段姻缘啊!”

      林书翰彷徨怅然,他分不清自己是亲历者还是旁观者。

      画面再转,梦境、幻境让人难以分辨。

      广漠旷野之上,他抓着身下想要遁逃的男人脚踝,狠狠地捏了下,那力度似欲把他的踝骨捏碎。身下男人呼痛,反手呼过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口角破口流出鲜血,他伸出舌头将血渍舔净。捏起身下男人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吻过之后,林书翰才看清,那男人居然是泽浣。

      泽浣被他抵在身下,他眼中闪过丝慌乱却强作镇定。

      泽浣喝道:你知道本尊是神是魔?就敢放肆,不怕触怒本尊吗?

      他狠道:你若从,你是神我拜神,你是魔我献祭。你若不从,我便散你修为,坏你道行。拘在人间,禁于身下。可你告诉我,你到底是神还是魔?泽浣仙尊!

      他大骇: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元神苏醒了?

      他冷笑:你敢改我命格,强制加戏,我这世必须要修段姻缘,现在青梅竹马没有了,你说该怎么解决?

      他退身:要不我上界找司命再给你安排个替补?

      他躬身:你就是那替补的青梅竹马!

      泽浣再次甩手一掌却被他捏着手腕,扣于头顶,衣袍撕裂,碎于天地...

      林书翰感到头痛,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卿卿的仙名叫泽浣,可他的卿卿何曾用这样怨毒的目光瞪视他?

      那怨毒的眸光如一柄剑,仿佛下一刻,两人就会陷入你死我活的杀戮中。

      林书翰被吓醒,摸摸后背,全是冷汗。

      他盯着沉睡中的泽浣,那张脸比梦里的柔和,那嘴角漾开的笑意如此恣意温柔。他从惊佈的幻相中回到现实,托着泽浣的下巴,吻了上去,想通过实在的触感确认刚才所见皆是虚幻。

      吻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深睡中的泽浣被他吻醒,睡眼蒙昧的凝视着他。

      林书翰溶进他那汪碧波中忘却今夕何夕,开口唤道:“泽浣仙尊,你就是在人间等我的人吗?!”

      泽浣那双睡眼从混沌步入清醒再到惊忪,他下意识地退出林书翰怀抱,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元神苏醒了?”

      梦中的话出现在现实,让林书翰怀疑梦的真实性。

      他很委屈,他质问:“你还真改过我命格?你一直逼我跟青梅竹马履行婚约!原来都是你搞出来的幺蛾子?”

      泽浣坐起身,轻拍了下脸颊,不敢置信的盯着林书翰道:“你还知道什么,你知道你的名字吗?”

      林书翰微眯了下眼睛,吐出那个仍旧让他觉着恶心的名字:“无涯。”

      泽浣欢喜拉起他的手道:“无涯,你终于醒了!”

      林书翰推开他,冷声说道:“叫我书翰!我不过做了个梦而已,你瞎高兴什么?”

      泽浣愣怔,他放开他,盯着林书翰那双阴沉晦暗的双眸,问道:“你做了什么梦?”

      林书翰抱胸盯着他,继续说道:“你接受我还真是为了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我看见他又在强你。他简直能让我恶心到厌恶自己,我告诉你,我不是他,永远不是。你死心吧,我不会让他回来,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

      林书翰看见泽浣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回想今日在奉莲殿,泽浣也曾经对自己做过防卫手势。

      “我就觉着奇怪,我从未对你说过一句重话,更没打过你。你到底为什么会怕我,你怕的不是我是他。他伤过你,他就是个疯子!”

      梦境中,泽浣盯着他的那眼神满含恨意,那眸色能杀人。林书翰忽觉害怕,他不想和卿卿成为怨偶。

      林书翰欺身靠近他,搂着他,软语温柔地安慰道:“红尘有你相伴足矣!让我们都忘掉那个名字好吗!卿卿,留在我身边,告诉我,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是因为林书翰。可以吗?!云梦泽,你告诉我,你爱上的人是林书翰!”

      泽浣还没从怔忪中缓过来,林书翰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让他心痛,泽浣堪堪抬起手抱着他道:“书翰,从我给你婚书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唯一。我说过的,从此不做云中仙,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怕,不是因为有谁伤过我,谁都不曾伤过我。我怕是因为怕自己是你的劫数。我怕你会因我而不得善终。”

      林书翰想起梦境中的话:“天地造化于斯,并非要成神不朽才算不枉此番造化。有你,任何终点都将是最好的归宿。你在人间等了我多少年?”

      泽浣闻言知道自己终于摆脱掉枷锁,他终于能向他诉说压抑了百年的相思。

      他双肩微颤,热泪涓涌:“一...一百年啊,我等了你一百年啊!我怕,怕你记起所有会怨恨我,会离开我!我给你写姻缘是为了让你忘记我,戒掉七情六欲得大造化。可我等了你一百年,才发现,真正不想放手的人是我。终是...我误了你!”

      从前的林书翰一直以为自己爱他爱到魔怔,是他的痴缠让泽浣勉强接受他。而现在,听到泽浣的话,他才明白自己也是被其深爱到无法自拔,此刻的他无比满足。他拥着泽浣,如同拥着全世界。

      他吻净他脸上的泪,道:“谁误了谁?卿卿,大道无为。你我不必执着,非得像算账似得掰得清清楚楚,有你在,雷霆雨露皆是恩典。”

      泽浣笑了笑,低头靠在他怀里道:“你还梦到什么了?”

      林书翰解下衣襟上的别针,将它放回盒中,搂着泽浣躺下说道:“我一介凡人消受不了仙家法宝,徒增烦恼。我现在的目标就是给咱林珰攒家当,别想些有的没的。我的双脚离不开九州土地,你也一样。”

      泽浣靠在他怀里道:“好,咱们一起给儿子攒家当。”

      林书翰撩起他落在肩头的一缕银发绕在他发髻上,又问道:“我还有件事没想明白。”

      “什么事?”泽浣问。

      林书翰摸摸唇,思忖道:“我记得你一直叫我跟宋珍珍成亲。怎么就想通了给我婚书?我还在想怎么才能把你骗进门。”

      泽浣心想还不是知道你要以凡躯化神,放不下心才决定陪你在人间过一辈子。

      他将林书翰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笑道:“为什么了,因为他呗。难道要我儿子成为非婚生子吗?”

      “嘿!”林书翰抬起他的手举在头顶,直视那对媚眼道:“搞了半天,老子还是因儿子才上位的?父凭子贵?”

      泽浣心想也亏爹是你,儿子才能生而为神,少了化神这一步,他没忍住笑出了声,道:“可不是嘛,你得对他好,若非他,我就只能收你请柬来观礼。”

      林书翰吻了吻他,道:“你真是口是心非,你当初在奉莲殿里说的话,都忘了?”

      泽浣愣怔问道:“什么话?”

      林书翰笑道:“我被大理寺请喝茶的那日,你让我和宋珍珍成亲。我说我要成亲第一个给你送请柬。你以为我走了,可我站在宫墙下就没走,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你若要参加婚礼,便会是场没有新郎的婚礼。卿卿,我就该给你送请柬,然后在等着你来抢新郎。”

      泽浣听罢红着脸翻过身,背对他道:“谁会抢你,真会给自己贴金。”

      林书翰从后面搂着他道:“我不贴金,我贴你。”手环他的腰肢,护着他的小腹,贴在他耳畔又道:“睡吧,两个宝贝儿。”

      泽浣嗯了声,握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他的膝弯靠在他的膝盖,被他气息包裹的感觉真好。

      三日后,彩霞映天,两人身穿绛红吉服,高马过街。

      银发仙人与人间将军的结合,远在神域的天君、天后只能命天官布天象祥瑞以示庆贺。

      神域中枢明镜台上观礼的天后捶了天君一拳,道:“都是你搞的事情,让老二媳妇儿一直以为是他害无涯历劫,怀了身孕都不敢回天庭报喜。”

      天君被媳妇捶得乐呵喜道:“泽浣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可凡遇无涯的事就智商归零。微澜检测出腹中孩子的神格来至父亲,他还在怀疑无涯的劫数。等无涯把沙海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他也该回天庭了。”

      天后睨了眼天君道:“不会再有变化了吧。”

      天君笑道:“天机不敢妄议。”

      站在太极殿观天景祥瑞的萧彦北对身边的阿炳道:“真是壮观啊,这庆云满天跟八宝琉璃灯似的。大瑞之象,比国师归天那五日的景象还绚丽。”

      阿炳不置可否的哼了声道:“就是气象奇观而已,无需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萧彦北却摇头,笑道:“昨夜司天监观测到天幕挂景星,状如霜月。景星、庆云乃大瑞,出于有道之国。”

      阿炳见他高兴也改口附和,两人走向宫门,前去林府观礼。

      这一天的东京城因天人和天象,万人观礼。红色的帛花从人们手中抛向两人,樊楼挂出林书翰和泽浣当时的和词,伶人于花楼奏曲吟唱。

      回到林府,礼成开席,林书翰和泽浣一对璧人向宾朋敬酒,泽浣的杯子自然是清水。

      久孤和西克坐在霁悟、微澜那座,西克以泽浣娘家人自居,还自吹自擂说今后要外甥去伊斯坦布尔继承家业。微澜嗤笑不语,霁悟甩出一沓神域礼单对西克说道:“你只要能挑战完出现在上面的诸神列仙,别说带他们孩子回伊斯坦布尔,就算带出蓝星也没人多言一句。”

      西克冷哼了句道:“我只要搞定我外甥他娘就行了。”

      没逛满一圈,泽浣便被送到他们这桌休息吃饭。

      微澜将礼单交给泽浣道:“都是大家送的,战门诸神列仙都随礼了,礼金直接打到你的账上,贺礼不便送到人间,暂放云梦泽,等您二位回神域后我们送来。”

      泽浣粗略的翻看了下,喜笑颜开道:“好,辛苦你们了。”遂将礼单收进袖袋中。

      萧彦北和阿炳坐在主宾席,萧彦北看向坐在微澜身边的萧钰问向阿炳道:“那位年轻道长是谁,你觉不觉得他挺眼熟的?!”

      阿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青衫俊朗的道人跟萧彦北长得有七分相似,不过萧彦北的躯体上留着风氏血脉,显出三分阴柔而已。两人离席坐入泽浣这桌,萧彦北看着泽浣那身吉服眼露歆羡。同一旁的萧钰寒暄,萧彦北听到他也姓萧之后,问道:“道长可是皇族旁支?”

      萧钰看着这个锁着父亲灵魂的年青躯体有些尴尬,他道:“百年前人间动荡,族人多死于战火,族谱也遗失,所以贫道还真说不清自己这脉萧氏跟皇族有无关联。”

      萧彦北没端储君架子,给他斟酒道:“道长于我颇有眼缘,承蒙不弃,道长在京期间能否到太子府,为我讲道解惑。”

      萧钰看见那杯他递来的酒,不知道该怎么接,父子八十多年未见,如今相见却不能相认。

      霁悟像是看到徒儿的踌蹴道:“你既身在凡尘,便以人间礼待人。储君是天下凡民的君父,你当以君父之礼待之。”

      被师尊这样提醒,萧钰赶紧起身行大礼接下酒杯,他知道师尊这是在让他还父亲于他的入世恩典。他至两岁时到云梦泽避祸便离开父母至成年后亦未近前侍奉,虽已飞升成仙,但他于俗世中父母亲情却是缺失,这一拜当了他心愿,弥补遗憾。

      这一礼把萧彦北到时惊愣住,他连忙托起萧钰道:“道长礼重,今日林府你我皆为恭贺而来,无关俗世身份。你我年纪相仿理当亦兄亦友,无需行此大礼。”

      两人遂饮酒交谈。

      阿炳见萧钰谈吐得体,温文尔雅,长相体型与萧彦北极配,他忽觉吃味,大庭广众又不好发作,只能闷声喝酒。

      至晚,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后,林书翰和泽浣才回到抱柳堂。

      林书翰看见泽浣坐在灯下认真看着本厚厚的红帛册子。他走近一看密密麻麻写满了蝌蚪文,他的算力还不足以让他一眼便推演出这些文字含义。但从书写格式上来看像是礼单,再看泽浣那贱笑的表情,林书翰敢肯定那就是礼单。

      “傻乐什么啊,那些都是要还的人情。不过没看出来,你人缘还挺好!”林书翰走到他身边说道。

      泽浣合上册子再次对他贱兮兮的笑了笑,心想:这些都是你的人情,我只管收钱...

      林书翰站在鎏金镜前,看着那齐人高、金灿灿的大镜子就头痛,他原本只想把墙粉刷下就行,没曾想宋珍珍就差把库房搬空了。

      “等过几天把镜子抬去拍卖,我家仙夫照过的镜子,自带仙气一定能卖高价。”林书翰说道。

      泽浣走上前欲为其宽衣,看到镜面打磨得异常光滑,几乎是他在凡间照过最清晰镜面。“你怎么什么都想卖?”

      “我看着这些金灿灿的就烦,这些就该化成军饷运到旧城去。”林书翰抬起手,让泽浣给他解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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