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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因果 ...

  •   莫娇娇坐在冰冷的铁椅上很是难受,她将腿收上椅面盘成打坐姿势。抬眼端详面前这位情报显示才十八岁却狡猾如老狼的健硕男子。她正视他道:“你不会让我供出名单就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吧。”

      林书翰说道:“怎么可能?我还指望你走进穆容青的行辕取他首级。”

      莫娇娇:“贺兰山以东八百里连接柔然的山脉叫狼山,无论头狼是老狼还是壮狼,都不会让你觉察出它的真实意图。看着它们奔袭羊群,等你带着猎狗围过去时,却发现狼群早已跑向聚集地。林将军,我自知唯一的价值就只是那份名单而已,我给了你,我该怎么办。或许等你放我回沙海的那刻,我再告诉你吧。”

      林书翰收起手中的章戒,心想可以按照萧彦北的旨意把她饿死在地牢了。

      见他起身欲走,莫娇娇急道:“你是不是生意人,我开价不合适你可以还价啊!”

      林书翰听罢冷哼一声,转身盯着她说道:“生意?莫娇娇,我来这里不是跟你谈生意的,你手里已经没有能与我等价交换的东西了!你要等到你手里的那张船票过期之后,再上船是不可能的。在我们清缴一品堂在京人员之前,你给我名单那是你的投名状,日后沙海新格局中会有你一席之地。等我们动手后再给的话,我只能用它当你的墓志铭。”

      门外的泽浣听他说完,下意识舔舔唇,这个男人简直无时无刻不勾人。他摸摸小腹,心想:林珰,你爹好有魅力。

      “可你没跟我说实话,你手上的章戒到底是怎么来的?”莫娇娇起身挡在他面前,问道,“新年祭祖拜神全族皆在!古石寨固若金汤,你凭什么能杀了铁意格?你们在我们沙海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线。”

      林书翰眸中寒光一闪,伸手扼住她的脖颈道:“所以,你其实是想看着我去沙海送死是吧。真够毒的,跟条蛇一样。莫娇娇,我的船已经有乘客了,我不需要你。”说罢他虎口用力狠捏了那细软的脖颈,再将她推走。

      莫娇娇踉跄倒地,慌忙爬向林书翰,拽着他的袍边说道:“谁?你跟谁勾搭上了?是铁矛还是铁盾...”她慌乱自语,“铁矛不可能,他不会背叛穆容青。只有铁盾,那只章戒是他给你的对不对,铁意格到底是被杀死的还是生病死的?”

      “铁意格到底是怎么死的,这点重要吗?”林书翰抬脚踢开她道。

      莫娇娇被他踹远了也没在意,她瞪视林书翰叫嚣道:“当然重要,他背信弃义出卖莫家。他害的我娘被穆容家抢走,害的我和我弟弟从小分离失去母族庇护。我至七岁之后,所有的苦难皆是因为他,他该千刀万剐。”

      “剐了他之后,谁帮你救你母亲?你以为你回到沙海还能有什么表哥在等你吗?你的婚约早就在二十年前被送往东京城的那一刻作废了。莫娇娇,如你所说,七岁之前你是贺兰山的娇女,七岁之后,你不过是一件工具,用得顺手才能留下的工具。”林书翰说完此话,看着她逐渐悲怆的神色,忽觉她真的很可怜。他想起泽浣肚子里的孩子,他的女儿,为人父该为她撑起一片天。

      “婚约?!”莫娇娇苦笑了下,“我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婚约啊!”她今年二十七岁,至从十五岁被一品堂送到东京城达官的床榻上时,她就知道,她永远也无法回到过去。她的母亲是父亲的耻辱,她也是其父不想见到的人。她母亲已生下了穆容迪的儿子,就是那个混着穆容部与齐格部血液的杂种,与穆容青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这个杂种才让她外公所在的齐格部选择站在穆容青身后。她不能这样无依无靠地回沙海,必须要有股势力支持她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

      她抬头用尽了她十多年的奉迎本事,冲着林书翰媚笑道:“林大人,你说想让我上你的船,你说你到底想让我怎么上呢?或者说,你想怎么上,都随你!”

      林书翰下意识的瞟了眼铁门,虽然他看不见门外泽浣的表情,但房间内的情况,门外的泽浣可以通过百叶间隙看得清楚。

      他心里暗骂了句,掏出铁盾的章戒道:“莫小姐劲使错地方了。我说了我船上已经有人了,你得先给船票,再保证能和船上的人同心协力奔向目标。”

      莫娇娇盯着那枚刻着狼头的戒章,忽然醒悟过来,她起身笑道:“原来林将军不但能打仗还会牵红线?!”

      林书翰摇摇头:“这条红线是你给自己牵上的,你不是要铁战部的章戒吗?沙民给出章戒,为的是聘妻,他愿意聘你为妻。”

      莫娇娇拂开额间碎发,冷笑道:“所以,铁意格是穆容青和铁矛联手弄死的,他们为了盐田真是能豁出去。铁盾现在除了这枚章戒什么都没有。而你,还想让我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林书翰道:“铁盾没有盐田却有铁战部的人心,铁矛杀了亲叔叔失去了铁战部族人的支持却也没能得到盐田。铁战部盐田会成为良田,神明更换了他的恩典,沙海再无桃花盐。”

      莫娇娇听到沙海再无桃花盐之后,像是临终前回光返照似得,亢奋地走向林书翰想拉他的衣袖却被他挡开,她道:“林将军你怎么不早说,盐田毁了?穆容青估计会气疯掉。哈哈哈,没有桃花盐,他要想钱就得把手伸向其他部族,众叛亲离的一天也就不远了。林将军,名单我给你,不过,你们清缴他们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有个人我非常非常想亲手杀了他。”

      “你想杀谁?库耳目?”

      莫娇娇对他柔媚一笑道:“那个人的名字不叫库耳目,他的名字叫莫斯齐。他给了我希望,又灭了我希望。只有亲手杀了他,才能消弭我心中的恨意。”

      林书翰抬手亮出铁战部的章戒,看向她:“你如何回复它的主人?”

      莫娇娇眯眼注视着那枚黄金章戒,用代表部族之长的章戒为聘礼是沙海男人对沙海女人最高的礼遇。她接过章戒,端详片刻,将章戒放在唇边吻了吻,道:“我愿意成为它主人的妻子,我会用今后的人生让他以及我们的子孙成为沙海的主人。林将军,你说得对,除了那条能通往小亚细亚半岛的商路,沙海什么也没有。”

      “我以为你会说为了莫家。”林书翰踌躇而道。

      莫娇娇望向他,将戒子还给他道:“在我决定给你名单的那一刻,我便不再是莫家人了。呵呵,其实,从我十五岁沦为一颗棋子为一品堂做那些污糟事的时候,我便不再是他的女儿、他的姐姐、他们的嫡长女。贺兰山,已经没有莫娇娇这个人了。”

      林书翰呼出一口气,终于把这颗活子打进棋盘。“好,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会让人教你柔然语和柔然礼节。希望我们第二次合作愉快,也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更加坦诚。”

      铁门打开,林书翰走向泽浣,监察司的人进入审讯室将莫娇娇带到监舍。走廊光亮充足,泽浣能看清莫娇娇那张带着胡姬特色的绝美容颜和玲珑有致的身段。

      他跟着林书翰走上楼梯,道:“真想不到她能比你大十岁。”

      林书翰应道:“可不是嘛,也真够可怜的,只比我大十岁而已。咱们可要加把劲给林珰攒家业,不然,真被西克那只老狐狸诱骗当儿子了。”

      泽浣笑道:“你还想着这事?!”

      林书翰牵着他的手说道:“我当然在想这件事,西克说的煞有介事,还他西弗利斯家历史有多悠久,我儿子姓林,跟他姓西的有什么关系。对了,你会柔然语吗?”

      泽浣脸上的笑容消失:“什么意思?”

      林书翰靠近他道:“我们成亲后,太子便要巡视驻军,我要留守监察司。把你留在旧城我不放心,你跟着我在监察司顺便教莫娇娇学习柔然语。”

      泽浣冷道:“你真把我当免费劳力,火器工坊的事我丢不开。你不是要跟莫娇娇坦诚合作吗,你自己教去。”

      两人回到阿炳办公司,监察司就收到了来至沙海的谍报。

      里面夹带着铁盾给林书翰的账册,是五年前王家通过铁矛走私白盐以及贩卖军备的记录。那晚大火从人员密集的神庙蔓延至整个古石寨,穆容青驻守外的人员合围铁战部,便是没想给铁战部活路。

      新春烧庙屠杀也激起了铁战部同仇敌忾,原本因铁矛、铁盾而分裂的部众团结一致对抗外敌。保住了族长铁意格的碉楼,从里面带走了两箱银钱和贩盐账目交给铁盾。铁盾从中选出与王家有关资料交给了阿尔汉,送回东京城。

      往来账目随即备份入档,配合太子巡游,西线守将换防也提上日程。

      下午,宋珍珍回到林府向林母问安,从林母口中知道泽浣有孕的消息。当即吓到失语,林母是想让她从林书翰的幻想中清醒出来,她已经改姓林,是林府三小姐,她可以用这个身份再相一门不错的亲事。

      “怎么可能?云梦泽不是个男人吗?”宋珍珍不敢置信。

      “仙人嘛,皮囊不过外相。当然是可男可女。”林母拨弄佛珠笑道。

      宋珍珍的手扣弄椅子把手,她以为自己怎么也能凭肚子跟泽浣再比高下,可如今比什么,比个屁。心想等他们婚礼当日,总能被人笑话,她也好顺顺气,可谁知自己才是个笑话。

      “珍珍啊,等你三哥哥这段时间忙完了之后,让他给你留意留意朝中新贵。”林母笑道。

      “不用了,姑母。我的婚事,我自己选。”

      “随你,朝中文士风流好纳妾,规矩也多。你若是喜欢商号那些年轻掌柜也行,招能干的个入赘也行。”

      宋珍珍没心情同林母说招婿的事情,起身告别林母,她没有回小院休息而是穿上件披风,独自出家门走向夜色阑珊的汴河。

      寻了出石墩坐下,望着夜航的船舶,她叹了口气:“怎么真成三妹妹了?”

      守船发货的久孤从码头走出,远远就瞧见挂锚石墩上坐着位姑娘,先以为是想不开寻短见的便没敢离开站在远处看了会儿,发现她裹着披风挡风不像想不开的样子,正要离开。可谁知披风帽子滑下露出脸,久孤一看是宋珍珍便又不敢走。

      他让助手通知林府派人来接她,自己走上前,唤道:“三小姐。”

      宋珍珍回头一看是他,笑着招呼道:“久孤大哥啊,你到码头是来发货吗?”

      久孤坐在她旁边的石墩道:“送批物资去北海给你大哥。”

      宋珍珍点点头,又看向远处往来的船舶。

      “你怎么晚一个人在河边太危险,我送你回家吧。”久孤道。

      宋珍珍摇摇头道:“不算晚,我们月终盘点还经常忙到后半夜了。久孤大哥,听说你曾经在旧城山林修行过很久,你是修士吗?”

      久孤道:“勉强算修士吧。”

      宋珍珍又问:“那你想成仙吗?”

      久孤蹙眉,笑道:“不想,你干嘛问这个问题,你想修道成仙?”

      宋珍珍摇头:“我哪里有那种天赋,不敢妄想。只是突然发现,仙人真的很厉害,简直无所不能。能像男人那般厉害,又能像女人那般...那般...”宋珍珍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只能化为声长叹,“所以世间才会有人修仙啊,成仙就能随心所欲,求啥得啥。”

      久孤便知道她是知道泽浣有孕的事,他劝慰道:“其实当神仙也不自在,他们也有怕的。”

      宋珍珍听罢侧头问道:“他们还能怕什么?”

      “怕因果。”久孤抬头望向天幕尽头的微弱星光。

      宋珍珍愣怔:“怕因果?我不明白。”

      久孤笑道:“其实但凡修道之人都怕因果。你喜欢看故事书吗?”

      宋珍珍不好意思道摇摇头:“我不喜欢看书。我只听过评弹之类的说书而已。”

      久孤道:“那你听过《聂女小倩》的故事吗?”

      宋珍珍点头道:“我听过,聂小倩活到十八岁便死了,魂魄被夜叉所拘,要她害人。”

      久孤点头道:“那话本里的夜叉也算在修道,不过是邪道。他需要男子精魂来续寿命增加道行。却惧天道昭彰,于是养了如小倩那些美艳的小鬼去勾魂摄魄。利用小鬼来奉养自己,那么那些被勾魂丧命的凡人之死就算不到夜叉头上。那些恶的因果便只会算在小鬼身上,不会影响夜叉自己。”

      他自讽的笑了笑,他放风如怒出太极殿,也只是撤了风如怒身上的拘魂咒没敢动皇宫里布的辟邪阵,他也怕因果报身。“天道便是用因果来惩戒诸神列仙。”

      宋珍珍似懂非懂,她道:“我本来与二哥哥有婚约,可云大人出现了,二哥哥和他成婚毁了我的姻缘,那是否能说我便是云大人的因果?”

      久孤点点头:“如果你因此心生怨念便算是他们俩的因果,如果你因这份怨恨成妖成魔便会毁他们修行。你会因此怨恨他们吗?”

      宋珍珍看着星月下潋滟粼粼的河水,陷入沉思,沉默半天方才见她说道:“小时候,二哥整日呆在书房看书,从不理我。有一次我偷偷跑进书房找他说话,惹他生气被他吼哭了。我当时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凶,胡乱说自己是想吃院外街边的枣泥糕,姑母不许,我才来找他。他只记住我这句借口,于是从那时起,每次出门都会给我带枣泥糕,都成习惯了。即便我们都知道,那非我之所爱。可能,他对我来讲就像那枣泥糕,习惯而已。二哥哥殿试夺魁,人们都说他是文曲星下凡,他攻下昆都凯旋归京,人们又说他是将星转世,可能我二哥哥上辈子真是天上的仙人呢!不然,云大人那般人物,那般仙人怎么会看上他呢?我若因此心生怨念,记恨他们,报复他们,不是跟久孤大哥口中的小鬼一样了吗,仙人因我蒙难,于我有何好处。就像二哥哥说的,我也该有自己的人生,我的悲喜不能放在不爱我的人身上。”

      这话一出,天空繁星再现,原本微暗的天空刹时璀璨夺目。

      宋珍珍的确是因泽浣那笔姻缘而改变命格的凡人,她本应是泽浣的因果。

      然而,这个因果难得清醒。她能被久孤讲的一个故事领悟出放手的道理,于自己算是修了场圆满。

      久孤点点头,看着水中倒影星光道:“三小姐,跟着自己心意走吧,你的人生会璨若繁星。”

      宋珍珍的话,让久孤怅然,他在凡间为霸占自己神躯的巫妖灵魂收集了三百年的人间念力。虽是被巫妖超控自识不清,却明知所做是错也一错再错,做了三百年的替人挡因果报应的小鬼。真是愚不可及,他看了眼宋珍珍,觉得自己枉然生而为神,还不如这个凡间女子通透。

      林府的人寻到了河边,看见宋珍珍,草上飞吼道:“什么时候了?你不回家跑河边来干什么?”

      宋珍珍回头瞪着他,道:“要你管我,你不在旧城呆着,跑来新城干什么?”

      草上飞从衣兜里掏出账册道:“干什么?你今天派到旧城的军需,数不对册,你签了字就跑,我骑马都没追上你。”

      宋珍珍听罢,从石墩上跳起,道:“你瞎说什么,怎么数额怎么可能不对!你跟我回去再轻点!”她向着久孤行了福便跑向草上飞。

      “他们怎么来了?”宋珍珍看到远处正朝这边跑来的老妈子和内务仆人惊道。

      “有人说你想不开要跳河,我出门时林大人和云大人刚到家,他们坐车,没我脚快!随后就到!”

      说话间,一辆马车驶来,林书翰和泽浣跳下车,惶急奔向她。宋珍珍捂着额头,一掌拍在草上飞脖颈间骂道:“谁说我要跳河,你跳八百次河,我都不会跳一次。我跟林大掌柜在河边谈事情呢!你闲得没事干啊,乱传谣言!”

      几人这才看到石墩上还坐着久孤。

      打过招呼,宋珍珍看向林书翰道:“二哥哥,大晚上的不带着二嫂子在家休息,瞎跑什么?!全都快回家!”

      泽浣看她那副神色正常没半点阴郁之气,便道:“那坐马车回去吧,都还没吃晚饭吧。久孤,你也来啊!”

      久孤摆摆手:“我再坐会儿,还有两船货没装!”

      宋珍珍拉着草上飞走向街边,笑道:“你们先回去,我跟草上飞走路回家,我们顺便交接下物资。”

      泽浣和林书翰上了马车。

      草上飞回头看向久孤问道:“你这么晚了跟男人在外面谈什么事情?”

      宋珍珍瞪了他一眼道:“论道!跟你说了你也搞不懂。走慢一点啊,赶着回家吃饭吗?”

      草上飞放慢脚步,为她挡着往来行人,说道:“到饭点了,该吃饭了。我快马加鞭得追你,真饿了。”

      宋珍珍白了他一眼,从衣兜里摸出张白米饼递给他道:“拿去吃。”

      草上飞接过还带着热气白米饼,咬了口,道:“你跳河还带干粮?你怕当饿死鬼吗?”

      宋珍珍飞脚踹向他道:“我就是出来透透气!你才跳河,谁跟你说我要跳河?!你再说我跳河,我抽你嘴巴!”

      草上飞见她气到炸毛,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方才长舒了口气,两口便将白米糕吃下肚,又道:“你不想寻短见就好!急得我一身汗,从没跑这么快过,腿都快抽筋了!”

      宋珍珍杏眼再瞪,对他吼道:“你再说一句我寻短见,你就别跟我回家吃饭!”

      “好好!”草上飞傻笑道,“珍珍,你眼睛像擦出光亮的打火石。”

      宋珍珍被他这句话惊红了脸,她没再看他自顾自的朝林府疾行,边走边想道:“真够粗鄙的,还打火石,生怕没人知道你没读过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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