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神明的赞美诗纯净版》胜胜佩服

36、041

　　041

　　利克尔?弗林。
　　在橡木湾庄园时，他负责照看科莱克。尤其布伦迪?罗西将科莱克打到濒死之后，罗西家不敢让任何人跟科莱克独处，无论是学习还是接待，可可都在场。
　　科莱克从未在可可那里得到过安慰与温柔。面对庄园里的男孩们全然是严厉兄长的架势，内部争端基本都由他调解。不少人都猜测，可可会升到罗西家族管理层，因此前任罗西家主才破例带可可出去。
　　他们之间没有滋生美好的友情，可可是监视者，保障科莱克不会遭受到暴力伤害，科莱克既恨他，也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安全。
　　多年过去，可可变化不算大，他年近三十，依然四肢纤细，眉目间透出天真无邪的孩子气。可可的眼神、表情、体态，都散发出从容与自信。
　　“你看起来不错。”科莱克坐起来。牵动伤口，皱眉轻哼。
　　“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可可毫不客气，“我都拼命让艾普转告你有生命危险，你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惨样？”
　　科莱克一愣，脱口而出，“有危险指的是我？不是马尔蒂尼？”
　　可可瞧他的眼神像在看傻子，叹气，“马尔蒂尼身边都是专业保镖，我为什么还要去提醒他注意安全？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吧？听说你是警探，动动脑子啊，科莱克。”
　　“我……”科莱克攥紧被单，“讨厌罗西。”
　　可可盯住他，“那你就不应该接近马尔蒂尼，你在拿命开玩笑。罗西家族扩张途径主要是联姻，马尔蒂尼就是联姻策略里最受重视的子嗣，一半费尔沃血统很值钱的。在爹地死前，差点跟马尔蒂尼结婚的女性出身名门望族，女方家族对这桩婚事表现出积极的态度，这在罗西朝上努力的联姻中非常罕见。”
　　稍稍停顿，可可浮现苦恼，“马尔蒂尼不能正确理解他对罗西的意义，是人生顺利者的通病，你不能正确理解则会致命。不管马尔蒂尼多么憎恨自己的血统，顽固抵抗联姻与诞下子嗣，罗西家族都会将他视为上升渠道，支持派、反对派还有中间派，都不想让你继续活着。”
　　“之前他那个同事……”
　　“一开始阴谋就是冲着马尔蒂尼男友去的。我会待在普利斯特?罗西身边，也是听说这件事才私自行动。毒杀事件发生在科学研究室，那里塞满医学顶尖人才，任何药品都能拿到，甚至有无菌房动手术，当然风险也有，相对收益超出常规。马尔蒂尼从那以后，再没有找过情人。”
　　“这也算收益？”
　　“目标是向上联姻，马尔蒂尼又不是苦行僧，他会感到孤独。马尔蒂尼以为强调你对他的重要性，会让罗西动你前多加考虑，实际正相反，你死之后，马尔蒂尼的心灵再次被摧残践踏，因为空虚与绝望而接受联姻，与妻子形成伙伴关系麻痹自己的可能性很大。他少年时代太过顺遂，对压力和痛苦的承受力比你还弱，不然我干嘛为他一个死掉的前男友跑回黑城？”
　　“你们……”科莱克抿紧嘴唇。
　　可可挺直腰身，“在回答我和马尔蒂尼的关系之前。”他拍拍科莱克的腿，“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见马尔蒂尼？我可不信是因为你杀死罗西心怀愧疚，桑坦洛?摩根神父说了些让人在意的事。”
　　惶恐无措快速掠过科莱克面庞，他将目光移开。
　　桑坦洛出现在病房完全超出科莱克想象，高烧与药物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扯住桑坦洛衣袖将所有秘密悉数倾吐，等他清醒过来，发现眼前是真实的桑坦洛神父，只好装作疲倦昏睡，暂时逃避这一切。
　　可可俯身爬近，双手捧住科莱克的脸逼问，“是什么让你产生怀疑？会认为自己可能是个罗西？”
　　科莱克淡色眼珠滚来滚去，涩声坦白，“是……普利斯特……”
　　“哈？”可可放手后仰，“原来是他！无聊透顶。那家伙讨厌马尔蒂尼所以才对你使坏，他非常清楚橡木湾庄园里有罗西血统的是谁。居然听他废话，你这个警探完全不合格。”
　　可可拽掉几根头发往科莱克手里塞，“拿去做检测，也找马尔蒂尼要几根，加上你自己的一起查。”
　　他嘀咕着蹦下病床，头也没回直接走出去，重重带上门。
　　病房外所有人都看过来，可可垂目，抬眼微笑，“他清醒了，精神还好。”经过神父身边，可可眼珠一瞥，两人视线短暂交接，神父幅度极轻的点头。
　　可可加快脚步，抓住艾普的手直奔电梯，金属门朝左右分开，马尔蒂尼捏着手机气急败坏，见到可可立即大吼，“格劳斯那家伙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我杀了他！”
　　好麻烦。
　　“科莱克醒来问你在哪里？”可可侧身躲开马尔蒂尼，“我会乖乖回公寓的。”
　　他窜进电梯朝马尔蒂尼挥挥手，艾普按住楼层键，电梯门合拢，可可的笑容垮下来，他攀住艾普肩膀微微发抖。
　　“你怕神父？”艾普伸手环抱住他。可可低哼，“传达神的意志，高洁神圣的代名词。我宁愿跟整个罗西家族为敌，也不想去惹恼桑坦洛?摩根。跟他比起来，魔鬼都更仁慈。”
　　可可实在无法理解科莱克怎么有胆子靠近桑坦洛。
　　进神学院之前，奥罗拉夫人明确告诉可可，最多等待一星期，就能把他们六人新身份办好，神学院是必要的中转站，无论如何忍耐到接他们的人到达。可可也这样对其他人转述，男孩们兴致不高，神学院里朴素的饮食已经让巴纳胃疼，他们叽叽喳喳抱怨个不停。
　　被院长带走的科莱克独自回来，心事重重窝在角落。可可离开其他人，坐到科莱克身边，将奥罗拉夫人的话再次复述。
　　科莱克反应与其他男孩类似，奥罗拉夫人是爹地的妻子，会真心对待丈夫养的男孩们才怪。
　　“无所谓，我跟院长做了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