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神明的赞美诗纯净版》胜胜佩服

37、042

　　042

　　科莱克没有说出交易的具体内容。
　　但从他独自搬到神学院在校生的房间，而可可在内的其他男孩共用客房，就能推测交易是哪方面的。
　　可可在神学院无所事事，从追求他的高年级生里挑了个地位高的，问什么都答。
　　“那银发男孩是和桑托一起住。老头子想讨好艾斯?威特，啊，艾斯?威特的母亲生于宗教世家，在教会里很有分量，那家伙什么都有，桑托是艾斯唯一无法得到的人。”
　　当时可可受到的震撼无法形容。桑坦洛?摩根出身平凡，他端丽出众的容貌在全是男性的神学院只会招来欺凌。高位者猎捕低位者。
　　可可自幼见惯丛林法则，他以前觉得科莱克的抵抗可怜又毫无意义。而桑坦洛?摩根完全超出他的认知，没有家世与财富的光环，同样因外貌惹眼的科莱克紧跟在桑坦洛身边，就不会有人去骚扰他们，准圣职者们彬彬有礼。
　　第三天离开神学院，可可难得提醒科莱克，停止跟院长交易，桑坦洛?摩根不是可以随意摆弄的人物。
　　“神站在他那边，魔鬼对他俯首听命。”可可说得含糊。死亡与桑坦洛相伴，他刚进入神学院不久，艾斯?威特的贴身管家就死了一个。透露消息给可可的高年级生不肯再多说，单纯死人这帮家伙没可能放在心上，必然有特殊原因。
　　“奥罗拉夫人会帮我们。”可可强调。科莱克流露出犹豫，反而提醒可可，“爹地最喜欢你，要小心。”
　　他们就在互相觉得对方处境危险的情况下分开。与科莱克想法相似的其他男孩避开奥罗拉夫人，各找门路。半年后，还是马尔蒂尼来看望可可，才提起科莱克接受奥罗拉夫人提供的新身份去念书。
　　“他怎么想通的？”可可随口问道。喝茶的马尔蒂尼稍稍偏头，“神学院的院长突然死了，我们家，啊，费尔沃家的人代表教会去处理善后，整理文件发现了科莱克的档案，直接联络到我母亲，那个可怜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院长卖掉。哪怕是为了去世的父亲，我们也想救他。”
　　“院长死因是什么？我半年前还见过他，身体挺健康的样子。”
　　“意外。神学院的建筑物年代久远，镶嵌在外墙的十字架腐朽掉落，砸到院长，附近还有不少学生目击到经过，听说现场很血腥。”
　　可可没有任何证据将桑坦洛?摩根与院长的死联系起来。温暖室内，他浑身冰冷，指尖发麻，恐惧仿佛午夜幽暗迷离的薄雾渗入毛细孔，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桑坦洛?摩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医院。
　　他跟罗西家怎么会扯上关系……不对，他身边站着格劳斯?费尔沃。神职人员属于教会，费尔沃家族在教会里拥有影响力，加上艾斯?威特的支持……那跟科莱克又有什么关系？等等，科莱克被绑架后反杀五名罗西。
　　难道！？可能吗？为什么？
　　可可头痛欲裂，他想不出桑坦洛神父可以捞到什么好处。
　　或者，当年在神学院里科莱克及时察觉被院长出卖，与桑坦洛共谋除掉院长。科莱克改换身份后，两人仍有联系，彼此协助。表面上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的现役警探，关键时刻会很好用，特意产生交集，一定存在巨大的利益。
　　到达公寓，管家佩德罗早就在门口等，发现艾普的车直接拦截，脱掉外套盖住可可的脸，招呼艾普快点，车子会有人开进停车场。他们逃亡般冲进电梯。可可扯落衣服，“怎么回事？”
　　“威廉姆吵着要我把你交出去。”他来回看可可和艾普，“那家伙疯得厉害，把你当成毁灭罗西家的罪魁祸首。”
　　“我还真有本事。”可可冷哼。艾普显而易见焦虑，“之前他瞄准你后脑而且真的扣动了扳机。”
　　“好吧，好吧，你先来我房里待一会儿。佩，我们等马尔蒂尼回来一起吃饭，上帝知道，罗西家的东西多难以下咽。”
　　管家佩德罗将他们送到门口。可可的房间在餐厅下层，与马尔蒂尼的房间类似，隔断很少，马尔蒂尼摆数据的地方，可可放置全套家庭影院。
　　“生气了？”可可歪头，“我第一次见到马尔蒂尼，他还在寄宿学校念书，校园建得非常漂亮，有很大的湖，可以在里面划船。马尔蒂尼身边围着一大群人，他们争论我根本听不懂的东西。他跟待在橡木湾庄园的我天差地别，虽然我们拥有同样的父亲。”
　　“等……你是说……”
　　“嘘。”可可食指抵住艾普嘴唇，“不然你觉得普利斯特?罗西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身边，他把我当成对付奥罗拉夫人的武器。”
　　普利斯特打好主意，马尔蒂尼一旦死亡，立即把可可推到前台，全力支持他与奥罗拉夫人争夺遗产，炒作原家主出轨丑闻。既打击奥罗拉夫人的感情，又牵扯奥罗拉夫人大部分的注意力。普利斯特就能趁机争取罗西家族大部分人，抢夺奥罗拉夫人代管的家族产业，领导家族攀附与费尔沃家族敌对的政治势力。
　　为此，普利斯特招揽以前看不起的亲戚，把橡木湾庄园里前任家主与可可的录像高价购入，必要时刻公开。
　　前任家主根本不知道可可的来历，可可庆幸自己伪装计划成功。普利斯特的眼线暗中观察可可很长时间，他经历了街头会经历的一切苦难，私家侦探释放的一点点善意与怜悯，仿佛至深黑暗中闪烁的微弱萤光。
　　让可可觉得自己还能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