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游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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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排练室内，紧凑的排练告一段落。roro仰头喝完水，把空瓶放到一边，看向自家健康归来的鼓手：“感觉咋样？”
Mq活动了一下肩膀：“挺好的。”
Q坐在地上，靠着墙，啧啧咂嘴，开始扎兄弟的心：“稍微有那么点怀念和大神在一起的时候了。”
“别说，”roro深以为然，“虽然美好的时光很是短暂，但是架不住它美好。”
“要不这样，”Mq体贴地表示，“我再回医院待几天，你们再去求求封笛？”
Roro更加体贴地说道：“我看行，让咱们hat出马去请人，一定马到成功。”
在一旁默默喝水的hat无语了，他啥也没说吧，这都能中枪。
插科打诨到此为止，roro板起脸说道：“说点正经的，M，丑话说在前头，你再敢玻璃心，兄弟们非得给你好好上堂课。”
Mq苦笑：“放心吧，我真不敢了。”
出院前，别说队里这几位对他的教育了，封笛还特意赶到他病床前，对他进行了一番深切关心。
诸如“你不在的时候，我看roro他们几个过得还挺不错的啊”、“虽说你不在，但是你们队进决赛了，开心不”、“决赛的时候你要是还不在呢，你们队没准能拿个第一呢。我可没说我还要打外援啊，就是说这么个万一哦”之类的，可谓是一点都不阴阳怪气。
他发誓，等他从病床上站起来后，一定端正心态，好好打鼓。
想到这里，他放下鼓槌：“咱们是不是该请封笛吃饭了？顺便捎上余生他俩。”
Roro刚想点头，就听hat语气冷淡地说道：“她最近应该没时间。”
“你主动问人家了？”roro震惊地看着他们队霸，妈耶，太阳打哪边出来了这是？
他们队霸竟然有人际交往这块的意识了？
Hat一脸嫌弃：“想太多，我问她干什么？看到她发的朋友圈了。”
他那天实在无聊，破天荒刷了会儿朋友圈，正好看到封笛发的一条。
文字是：补课到头秃，这世界还能有点爱吗。配图是一个躺着流泪的小人。底下有几个共同好友的评论，全是关心她的。
Hat大致看明白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封笛最近在研究乐理。
他话音刚落，roro和Mq也拿出手机去封笛朋友圈里看了看。
“那就只能晚点再约了。”Mq收起手机，思量着要不要先和对方约一下行程，就怕以后不好再约。
Roro很淡定：“反正楚一是跑不了，那还担心什么。”
Hat最淡定，他拉回队友的注意力：“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们继续。”
他可不期待和封笛一起吃饭，这女人他是怕了，惹不起躲得起。
吃饭哪有决赛重要，他的队友们真的是很不着调。
“刚开始练习的时候，少预录伴奏和乐器音色，”裴沼坐在一旁，指导着封笛，“到后面，适当增加。最后的时候，删一些用不到的就好。我看了邹邹她们的编曲，键盘部分不算太难。”
他拿出之前选好的乐理书，云淡风轻地说出让封笛头皮发麻的话：“乐器就是这样了，重要的是你的知识储备。时间有限，不要求你从入门到精通，给你画的重点看得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几天的日子，仿佛梦回大学考试前期挑灯夜读的状态，封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听听，裴大神多体谅她啊，“不要求入门到精通”，她现在简直想直接从入门到放弃了。
封笛把泪咽回肚子里，保守地说道：“我个人自我感觉，还算良好。”
“好，”裴沼就当自己没看出她脸上的痛苦，他低下头，“我简单考考你。”
经过一番顽强且磕磕巴巴地对答，封笛缩着肩膀，想把自己缩进琴键里。
作为指导，裴沼中肯地评价道：“良好确实达不到，勉强及格吧。比我想象中好上一点，今天你先练两个小时的琴，选有点难度的谱子。”
封笛放在琴键上的手沉重得快抬不起来了。倒不是累的，主要是吓的。
是这样的，裴大神的勉强及格，就意味着，她有了更多重点要背！
简直要痛哭流涕了呜呜。
听着耳边的音乐，裴沼低着头，快速地翻阅着乐理书。根据刚才的对答，他大概知道封笛最欠缺哪些方面了。
键盘毕竟不会是封笛的主攻，眼下，裴沼想帮对方尽量高效地多学一些乐理知识。主要是为了决赛夜能让她玩得尽兴一点，也让黑子们少敲会儿键盘。
平心而论，封笛的乐理不算差。术业有专攻，读谱不用说了，她的节奏和和弦等方面非常出类拔萃。
说是勉强及格，是不想让她现在就懈怠。他还没丧心病狂到要对方这几天就把之前困难的地方都补上，目前就挑紧要的查漏补缺就好。
笔下微顿，裴沼头也不抬地说道：“刚才那首曲子，多练十遍。”
这首的韵律及乐器切换，和她们要唱的那首结构很相似。
封笛不知道这点，单纯以为自己弹得太差。大神这耳朵绝了，她含泪应声：“好的裴老师。”
裴大神，真是一个好老师啊。
掐着时间，裴沼喊了停。他规定了每天只练两个小时，多的时间看乐理知识。还是那句话，封笛不是要转行当键盘手，需要的不是大量练习，练太久会带偏她的鼓，得不偿失。
“今天进步挺大。”裴沼合上书，不吝啬对她的夸奖。
封笛没能多高兴一会儿，对方就把手里的书递给她了，这沉甸甸的知识简直让人难以承受。
裴沼给方楉发信息，问封笛：“余生他们俩快过来了吧？”
封笛点头：“嗯，我们下午排练。”
其实自打他俩知道裴沼在给她补课后，一度非常想要旁听，但是被她果断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裴大神见识到她的菜也就够了，绝不能再让队友围观了。
再说了，封笛内心的小人骄傲地翘起了尾巴，裴大神是什么人，裴大神的课也是轻易可以旁听的吗。
“要不要问问他们吃午饭了没？”裴沼晃了晃手机，脱离严师模式后，变回了友善的普通大神，脸上带着无奈的轻愁，“方楉一会给我送午餐来，你知道他的，一向过于关心人了。他订了私厨的套餐，我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见大神这么犯愁，封笛哪能多想。应了声好，就给余生打电话了。
一听可以蹭吃蹭喝，余生和楚一齐齐表示，还用说了，那必须是吃了也要说没吃啊。
而面对自家祖宗连环催命一样的消息，方楉苦着脸回复：别催了别催了，在路上，十分钟到你那。
唉，又欠大厨一人情。要不是大厨是裴沼粉丝，才不会在休息日特意为他回店里一趟呢。下次他非得带着裴沼亲自过来刷脸，让大厨合个影开心一下。
万众瞩目的萌乐决赛夜终于到来。
录制刚开始，第二现场的乐队们纷纷起身欢呼。
嘉宾们准备了开场节目，临时组成了乐队形式。主唱是蒋万柔和尤莉可，薛猫子贝斯，周禅键盘，裴沼吉他。鼓手不怎么眼熟，应该是节目组的人。
主现场歌迷们的尖叫声非常热情。无他，裴沼真的太帅了。
大家都知道裴沼全能，但是很少有场合能让大家真的看到他的全能。而此时有了个机会，裴沼开始秀起了吉他。
他低垂着眼，眉眼间都是不想在状况内的冷漠。指下的和弦扫弦精准地击中听者的心，脚步的挪动，身体微躬，只因音符起伏而动作，连带着勾起为他欢呼尖叫的音浪。
裴沼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仿佛在说：我现在很烦，别和我说话。但你没办法，只能一直看着我，只看着我。
“救命！”楚一直拍大腿，“我感觉我马上就要弯了。”
封笛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表情懊恼：“早知道应该应聘一下开场节目鼓手的！”
可恶，节目组怎么不联系她呢，一定是她还不够优秀！
Hat静静地看着转播中裴沼的镜头，目光很亮。距离对方上一次在舞台上弹奏吉他，已经过了五年了。技术么，不能说进步了多少，但是绝对没有退步。
没办法，他偶像的吉他一向很强。对方今天露的这手，已经超过了萌乐这季所有的吉他手，包括他。
他勾起唇角，真好。这样一来，那些辛苦追到萌乐最后一期的黑子们，想必不会再说什么德不配位的屁话了吧。
主现场，嘉宾们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蒋万柔开心地笑着：“刚才的表演大家喜欢吗？”
第二现场的乐队也跟着主现场欢呼着：“喜欢！”
“谢谢大家。”尤莉可和薛猫子向歌迷的方向抛出飞吻，再次收获一小波尖叫。
薛猫子十分感慨：“真的太开心了，原来组乐队这么开心，我真是能体会到上场眠海几位老师的心情了。”
冷不防被cue到，封笛三人相视一眼。
余生耸肩：“那今天，薛猫子老师会看到我们更开心的样子。”
楚一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开心又帅气，就是我了。”
“真是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封笛表示敬佩，她拍了拍身侧的小袋子，“帅气今天可以收一收，不过我们吉他排练的时候竟然没洒男儿泪，表扬。”
楚一笑嘻嘻地反问她：“之前是谁喜欢躲被窝哭来着？”
余生适时拆台：“怎么着，说的你像掀了谁的被窝一样。具体聊聊？”
这么和谐有爱的队内氛围，让封笛很是宽心。
决赛的表演，稳了。
蒋万柔正在介绍决赛夜：“今天是萌乐的决赛，场上的五支乐队将要演唱乐队的主题曲。而台下的乐迷朋友们，依然要行使你们的权利，投出你心目中最喜欢的乐队。排名前三的乐队，就是这一季萌芽的乐队中，三枚即将萌芽的种子。”
“说是即将萌芽，不过是节目组给的称号。其实呢，”她笑着补充，“大家现在已经是漂亮的花朵啦。”
第二现场，乐队们鼓着掌，内心多少都有些情绪被触动了。确实无所谓即将萌芽或已经绽放，乐队这条路，从来没有别人眼中那般好走。
回到主现场，蒋万柔继续说道：“大家应该还记得，第一期的时候，我说，咱们有个神秘环节。但我觉得你们是不是都猜到了？”
乐迷们高呼着：“猜到啦！”
收起突然翻滚的情绪，第二现场的乐队们跟着笑。没办法，台上空着的嘉宾座位太明显了好吧。
蒋万柔故作无奈地耸肩：“好吧，那我还是要宣布一下，今晚我们邀请了三位著名的音乐人，为我们带来非常精彩的演出。至于是哪三位，真的要保密。”
“哦，还有，”仿佛要挽回一点节目组的形象，蒋万柔故作神秘，“还有一个特别的节目，你们肯定猜不出来。”
台下的乐迷们很给面子，有点怕一猜就对，他们就不猜了。
第二现场的乐队们抽签结束，蒋万柔抬手：“让我们欢迎第一支乐队。”
马上就到眠海了。封笛拎着小袋子，拍拍余生和楚一的肩膀：“走着。”
遇到上一场表演完的废墟，两队彼此握手拥抱。
Hat拍了一下封笛的肩膀：“加油。”
后者笑着点点头。
“欢迎眠海乐队——”
裴沼坐直身体，专注地看向舞台。在听到喵喵的背景音时，他抿起唇，笑得无奈又温柔，果然啊，是这首歌。
大幕拉开，余生和楚一背对着舞台，微微侧坐在一高一低的椅子上。余生在封笛侧面的位置，楚一正对着封笛，三人组成了一个扁扁的三角形。
背景屏幕上是三只可爱的卡通线条猫咪，随着音乐的起伏，变换着形态和位置。
封笛三人戴着颜色不一样的猫耳，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三人的乐器上也多了很多毛绒绒的装饰。
台下的乐迷们大声欢呼：“眠海！眠海！眠海！”
惯例，封笛起着节奏。她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虽然大家看不到余生和楚一的神情，想必也是同样的开心。
-这是慵慵懒懒的七月午后/九点给的阳光/沸腾在她手中/柔柔软软的白肚皮/肆意打滚/辗转在她身侧/世界覆着窗外微微/倾斜打下的斑驳/是她最爱的/小猫在说/诗人说没有永恒的时刻/山海也怕遗忘/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变/当我跑不动了/当我只想躺着/如果说小肉干可以变成琥珀/那么请去树上找我/指尖停留在尖尖的耳朵/轻点一点/弱弱蜷缩/小猫其实想说/我亲爱的铲屎官呀/快过来亲亲我-
-十三月没有三十二号/我知道你最喜欢我-
简洁的program里的小猫叫声，简直融化了所有人的心。再配上余生磁性的声音，三人仿佛围坐着玩游戏一样的画面，治愈极了。
坐在裴沼旁边的音乐人和他还算熟，那人侧身和他说道：“这支乐队真的不错，能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欣赏他们了。”
裴沼颔首，嗯了一声。他注意到，余生正对着的方向不是什么都没有。有一束淡黄色的追光，一直照在一个位置上。
他并不意外。如果说眠海几个人要组成什么形状，那么，大概会是看似不稳固、但多变的四边形吧。四点连线，牢不可分，这就是他们的羁绊。
第二现场，邹邹搂着空的胳膊，一脸心疼：“晚上组团给小笛子暖床去不？”
“去。”空果断点头，旁边的木心疼地抱住即将独守空房的自己。他能怎么办呢，谁能抢得过封笛。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姑娘性取向是男生吧？他不judge啊，就是有点担心自己。
木在这边脑洞大开，主现场，眠海已经结束了表演。
投票时间锁定后，尤莉可一脸纠结：“我想说几位老师好可爱，但是这歌让我心里怪揪得慌。”
“别的不说，”薛猫子看着他们的节目单，努力活跃气氛，“你们这歌名我不敢念，我怕回头节目组找人家收广告费。然后人家再赖我，这我赖你们吧，好像不够意思。”
蒋万柔笑着瞪他：“你这话说的，是节目组不够意思了呗？”
台上，封笛三人跟着嘉宾们笑。
封笛握住话筒：“歌名是我们吉他手取的，然后这歌是余生编的曲，我和楚一填的词。”
“这歌很早了，所以编曲什么都很简单，”担心大家质疑他们队长，封笛连忙补充道，“至于歌名，起名者的水平这么多年倒是也就这样了，大家担待吧。”
这么明晃晃的偏心，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啊。楚一很淡定：“没事，反正大家也都不知道歌名是什么。”
台下的乐迷们很给力，一个“六”字立马喊了出来。
楚一连忙喊停：“stop！别喊了啊，我没钱出广告费。摄像老师在吗？谁喊记谁啊，回头专门找你们。”
这话一出，乐迷们确实不喊了，开始给他喝倒彩。
台上台下气氛融洽，裴沼把主动权给了封笛三人：“要聊聊这歌吗？不聊的话，我就开始夸你们了。”
裴沼难得的直白，成功逗笑了大家。
台上的嘉宾里，裴沼和周禅是了解眠海最多的人。后者看了眼裴沼，并不意外他会说出这么不像他风格的话。
裴沼对眠海总是很特别，甚至可以说是体贴，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场合。
蒋万柔看着封笛三人，笑得温柔。
余生看了眼封笛和楚一，笑着说道：“可以简单聊聊这歌。首先要说的是，唱这歌不是故意煽情，冯衫姐是眠海非常重要的一员，这一点不会被任何改变。
这首歌，是当年我们三人送给冯衫姐的生日礼物，也是眠海乐队的第一支正式歌曲。背景音乐里的猫叫声，来自冯衫姐的三只小猫，是我们提前录下来的。”
“这是眠海第一次登上这样的舞台，又走到了这样的位置，”封笛接着说道，笑容里充满着感染人的朝气，“唱这首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的歌，再合适不过了。”
楚一负责总结：“简单聊完了，感谢大家的喜欢。”
裴沼率先鼓起掌。第二现场，乐队们也在为他们鼓掌。
Roro重重地拍着Mq的肩膀：“你说说，他们仨怎么就这么合适呢。”
真的太适合组乐队了，这什么神仙友情啊。
他必须得承认，他非常酸了。
“要是乐队圈子里有队内气氛和谐队友关系紧密排行榜，眠海绝对是第一。”Q也跟着感叹。
他们三人是真的可以做到彼此托付，彼此是队友，是好友，也是家人。
真要问的话，大概没有哪支乐队不向往这样的相处模式吧。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游园
